22 章

第 26 章

回程一路順遂。

回到燕平公寓裏，傅南生深吸口氣，終于不再回避，開口詢問，“他們已經換人了嗎？”

傅南生被各種問題占滿了腦袋，如何解決與劇組的矛盾，他的出道之路又在何方，如何面對他父親的身份，糾纏他母親的黑子又該怎麽處理，甚至，還有吳邵，兩人經歷了這麽多，以後該如何相對。

吳邵才不管傅南生在想什麽，他滿腦子想的是，終于，終于可以有二人世界，沒有第三個人打擾了。

他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一邊解開衣服扣子，一邊回答傅南生，“先別管他們。”

傅南生看到吳邵眼裏熟悉的光，立時緊張抽氣，“吳邵…你……”

“南生，乖，我們先洗澡。”

“不要，我不……”

傅南生的掙紮和拒絕，在吳邵這裏無一例外都被壓制，若是之前的吳邵，或許會警告一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準對我說不！”

此時的吳邵沒有說，他努力而笨拙地讨好傅南生，引誘傅南生，手上的動作似乎都輕柔不少。

只是，驚慌錯亂的傅南生卻沒能發現吳邵的一絲絲轉變。

他一遍遍問自己，真的又是這樣嗎？一切又回到以前嗎？

他還是吳邵想要就要的玩具，随便擺弄的人偶，是不能反抗也反抗不了的禁锢。

渝州的煙花，山洞，酸奶，果然都是不真實的夢。

花灑灑下來的時候，傅南生的眼淚也流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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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哭什麽？”

吳邵漸漸控制不住力道，好像餓了很久的狼終于叼到想吃的肉，本來想好好細嚼慢咽的，但在吃第一口的時候，就因為過度的渴望而恨不得一口吞了。

他用盡自己最大的忍耐力，強忍着将懷裏的人拆吃入腹的沖動，忍得眼睛都紅了，還要咬着牙問傅南生，“不舒服嗎？”

傅南生閉着眼睛，咬唇不回答。

吳邵将他抱回床上，突然咬上他肩膀，“說話！不舒服了喊出來，舒服了也叫出來！”

吳邵覺得滿腹的委屈，之前他會笑着跟他說話，會柔軟地看着他，他們之間沒有隔閡，還會在同一戰線對抗孟廣旭，不是都好好的嗎。

怎麽才一回來，又是一副容不得他碰的表情？

“不舒服！不舒服！”傅南生逼急了，委屈大喊，“一點都不舒服！”

随着聲音落地，室內有片刻的寂靜。

吳邵停止了進攻，喘息聲也接近聽不見，傅南生心口怦怦直跳，遲緩地睜開眼睛。

吳邵近在咫尺的臉非常難看，對上視線之後，傅南生以為他會動手，結果他只是低啞地問，“第一次也不舒服嗎？”

傅南生僅僅只是想到那荒唐的開始，身體就不由自主顫抖，他像看怪物一樣看着吳邵，似乎用眼神就可以回答他，雖然當時竭力配合他，可仍舊疼得半死，怎麽可能舒服呢？

“第二次呢？”

傅南生潔白的臉上泛起紅暈，他緩和下自己的表情，輕咳一聲，鼓起勇氣道，“吳邵，這種事講究的是你情我願……”

“第一次不是你情我願嗎？嗯？第一次你不是把我當成他嗎？不是自願的嗎？”吳邵惡狠狠地一句句追問。

直問的傅南生又氣紅了臉，啪的一聲，他打上吳邵的一邊臉頰，清脆響亮。

手勁雖不小，但吳邵的臉偏都沒偏，他的眼睛自始至終兇惡地盯着傅南生，如一根刺，将他死死定在床上。

傅南生掙紮不得，趁着一股氣，罵道，“吳邵！你混蛋！”

罵完人就開始哭起來。

吳邵逼近了傅南生，看着他氣紅的圓潤鼻頭，還有臉上的點點濕意，他也真的好氣啊，真的恨不得掐上他脖子，威脅他說些好聽的話，再對他甜甜地笑，最好再欺負他欺負到再也下不了床。

明明是傅南生先傷他自尊，說什麽一點都不舒服，再是讓他想起來“你情我願”的第一次，再是打他，還罵他，他吳邵什麽時候一次性受到這麽大的侮辱和打擊，他要不還回來還對得起自己嗎。

可是看到傅南生一張臉哭得都皺在一起，竟是比他委屈多了。

“到底哭什麽？”吳邵粗暴地替他擦眼淚，“你打了我罵了我，你還哭？你哭你有理了？”

“我就哭了！”傅南生別過臉，不讓他碰，“吳邵，我再說一次，這事就是你情我願，你要想體驗真正的身體契合，靈肉合一，得找你其他的情人。”

“你說什麽！”吳邵腦仁突突的疼，他懷疑自己氣到腦出血了，可即使這樣的關頭，還能控制住不去動傅南生，他咬牙重複問，“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我哪來的其他情人了！”

“沒有嗎？”傅南生驚詫眨眼，這樣的表情顯得他有些呆，怔怔問，“沒有其他人嗎？”

吳邵一急，咬到自己舌頭，“嘶……”

真他媽疼啊。

原本就忍了太多委屈和憤怒，暗裏使着不少勁，結果沒發洩在傅南生身上，全報應在自己身上了。

吳邵疼到幾乎翻白眼，仍是堅持為自己辯道，“沒有別人！沒有別人！”

傅南生有些害怕，想問問他沒事吧，又不敢上前，直到這個時候他似乎才驚覺，今天晚上自己有些過分了，看吳邵的樣子，實在是氣得不輕，會不會氣到暈過去啊。

傅南生到底還是湊上前，“你別激動，別說話了，我看看……張嘴，啊……我看看。”

吳邵倒是想張嘴，張嘴他就想吞了眼前的人。

不過，看傅南生擔心他的樣子，他是真的，真的很愉悅。

“傅南生，你親親我。乖，親親我我就不疼了。”

傅南生抿緊了唇，看着疼到吐氣的吳邵，心下柔軟，親了上去。

吳邵頓時張嘴親回去，親吻的時候，他的腦子都是熱的，根本不管舌頭疼不疼了，還有那些讓人生氣的話，統統都不在意了，沒有什麽比親吻傅南生更重要了。

“傅南生，你兩只手都抱住我。”

“傅南生，膝蓋這樣，不用使力。”

“乖，照我說得做，你就會舒服的……”

“南生……”

“乖寶貝……”

吳邵第一次知道了什麽叫柔情似水，不只是指傅南生，還有他自己。

他也是第一次在傅南生身上使用了柔情，近乎引誘的方式，哄着騙着傅南生主動，讓他在身下化成一攤水。

吳邵這才知道，他之前那麽多次的強勢和強制，果真不如一次的柔情似水，如果說之前的那些是山體洩洪，那麽這次就是海水漲潮，是連綿不絕一浪接一浪的。

吳邵是獨生子，有一個強制控制他的父親和一個溺愛他的母親，從小，他便對他的父親有諸多不滿，可沒想，長大後他的性格更多遺傳的還是父親。

他冷情，□□，不近人情，不知變通，直來直去，見不得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很多時候沒有柔軟細膩的心思，也做不來花裏胡哨哄騙別人的把戲。

在渝州的那次煙花，是他絞盡腦汁傾盡一切能為傅南生做的，為的是傅南生知道真相後，不至于那麽生氣，結果還算如意。

這麽說來，其實只要用心，放下身段，不要臉皮，要麽自殘獲得傅南生擔心，要麽做些什麽讓傅南生高興的事，哄着騙着他，不就好了嘛。

這也沒什麽難度嘛。

吳邵一雙手在傅南生小腹處滑動，嘴巴貼在他耳邊輕輕問着，“南生，舒服嗎？”

傅南生耳朵上的熱度一點點升高，咬唇不語。

不說話不就是默認了嗎。

吳邵忍着笑，看着他紅透的耳朵，又道，“想不想打個耳孔？跟我一樣。”

“不要！”

“好好好，不要就不要，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第二天，吳邵自知在家裏沒辦法和傅南生正常聊工作，他也自知不能一直隐瞞，所以選擇帶傅南生到佳合辦公室，由趙寅輝帶領衆人開會讨論接下來的安排。

“南生，我先問一下，你沒有微博嗎？”趙寅輝先問。

“沒有。”

“那個比賽，別人都用微博拉票，你竟然沒有？”

“我……不知道，沒人告訴我。”

吳邵抱胸開口，“沒有就沒有，又沒什麽用，一天天事多。”

“行吧。”

待所有人落座後，趙寅輝才清嗓正式道，“先說一下，網上那個黑子已經解決了。”

他看向傅南生，繼續，“現在風向對我們有利，尤其是放出你和李弘博的音頻後，很多人對你路轉粉，那個黑子爆出的事本就屬于揭親人傷疤類型，沒有實質性黑點，所以被網友辱罵了，之後我們也聯系到他，他似乎沒想到事情會有轉折且鬧得越來越大，便主動删博退網了。”

傅南生邊聽邊看陳冉冉給他的資料，是關于最近風波的消息發布和總結，原來他錯過了這麽多。

他看完之後，擡頭看向對面的吳邵，吳邵挑眉，回他一個自信的微笑。

今天吳邵穿了一件紅色襯衫，記得在Top boys首次錄制被叫進的那間辦公室裏，傅南生推開門，他也是這樣笑的。

不過，現在他的笑容不再讓傅南生害怕，反而有了一絲安心。

或許是趙寅輝不滿于他們之間的含情脈脈，他敲擊着辦公桌，厲聲，“然後說《尋夢》劇組，環保局已經找上他們，并且發布通知責令整改了，在這裏我說一句，幸好我反應快，通過宏波找的人也夠硬，否則，或許這一關我們過不去。”

“這麽說……嘶……”吳邵剛一開口，舌頭便鑽心地疼，本來在渝州的那些天，吃的不好，又缺水缺覺的，可巧，現在舌頭上咬的傷口，似乎成了火氣的溫床，直接讓他話都說不清楚了。

“怎麽了？”

“舌頭……操，上…火了！”

陳苒苒和徐英二人眼神對視，彼此忍着笑給了一個都懂的眼神。

“這麽說，他們不會在那麽美的地方爆破了對吧？”傅南生接過話，驚喜地問。

“嗯。”趙寅輝敷衍地嗯了聲，淩厲的眼神掃過陳苒苒和徐英二人，二人立馬收起表情。

趙寅輝再次敲擊桌面，問吳邵，“什麽時候能好！必須盡快安排招待會！”

“安排…嘶……什麽招待會啊！”

“《尋夢》劇組早發過來通牒了，說傅南生演技拉垮劇組，頂撞導演，和演員不合，多方面原因要求辭退他，并要他賠償違約金。”

“扯淡！”

“可以不用賠！但是傅南生必須出來道歉，晚輩頂撞前輩，不管是什麽原因，這個在圈裏就不能被容忍。”

“不！不可能！”

“吳邵！”

“輝哥！”吳邵忍着痛，堅決道，“我早說過了！我要讓他們滾回去！”

“你到底想怎麽樣！我剛說了，環保局已經是向着我們了，他們又沒成功爆破，那個地方也沒造成實際傷害，就算造景傷害了花花草草，他們也給牧民錢了，憑這些根本不可能把他們趕出去！”

吳邵繃着臉起身，吸氣，咬牙，“我不聽這些！那兩個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

“找到了就發啊！還…嘶……在等什麽！”

趙寅輝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陳苒苒和徐英都變了臉，低垂着頭，不敢言語。

傅南生聽不太懂他們在講什麽，倒是沒有追問，而是問了自己關心的問題，“伊登艾格呢？”

“他的團隊見形勢不對，便暫停工作，現在還沒有表态，應該是在靜觀其變。”

“那麽，拍攝全部暫停了對吧？”

“當然。”

“不能繼續拍了…嗎？如果…我道歉的話……當然，換了我也沒有關系……”傅南生喃喃問，其實從他站出來要求李弘博轉換場地的那一刻，就該有被替換掉角色的覺悟，而且從剛才他們的談話開始，就該做好《尋夢》夭折的準備。

可是……

“畢竟，戲沒有錯，劇本沒有錯，演員沒有錯，他們的付出不應該……”

“錯！”吳邵面對傅南生道，“這部戲本來就是錯，主演全部是為了名，主創全部是為了利，他們聯合起來搞了這麽一部圈錢的電影，從上至下，都散發着利欲熏心的惡臭。”

吳邵激動之下說話也利索了，這些話不知道說的到底是《尋夢》，還是說圈子裏其他不斷湧現的流水般的影視劇！

“不對，你才不對，戲沒有錯！曾文瑞沒有錯！”

“有錯！他被人寫出來用來惡意賺錢就是有錯！從一開始他就不是幹淨的！”吳邵沒有控制好自己情緒，進一步諷刺，“就像攢這個局的始作俑者，孟廣旭一樣！他抱着肮髒的心态回來，就不可能做出一部幹淨的作品出來！你自己也說過，作品應該是完美，不留遺憾的，臺前的作品和臺後的作品都應該是完美的，是不是你說的！”

傅南生被說中，面色蒼白，無法反駁。

“南生說的……”

“輝哥！”吳邵打斷趙寅輝的話，兩人太熟了，他知道趙寅輝要說什麽，他全部不想聽，“照我說的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