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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黑夜展開墨色的天鵝絨,沉沉扣住遠處隐約山廓,湖畔起了薄霧,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随僵硬行動的怪物四周蔓延開來。
“我們也快走!”
喬光西緊拽住喬沅的手腕,急急出聲:“那玩意兒過來了!”
薄井初收起單反,表情難得凝重,附和着輕點頭。
喬沅腳底卻像生了根。
一動不動,死死盯着那搖搖晃晃踱來的喪屍。
絕對沒錯,那只喪屍似乎也瞧準了她,不斷嘶吼着,快速朝她跑來。
越來越近。
喬光西只以為她被吓壞了,給薄井初使了個眼色,兩人各拉起喬沅一只手,朝大路跑去。
喬沅機械地跟着他們跑起來。
又突然甩開薄井初和喬光西的手。
“你幹什麽?!”喬光西回頭兇她。
“你們兩個先走。不要跟過來。”
少女聲音格外冷靜,帶着一抹堅決,飛快轉身。
櫻花色的呢大衣迎風獵獵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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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疾速奔跑,步頻極快,路過停靠在花壇邊的垃圾車時,順手抄起一個鐵皮畚箕,緊緊握着鐵柄。
随時随地戰鬥早已融入骨血成為喬沅的本能,哪怕沒有武士刀或槍,只要是個硬物,照樣能砸扁喪屍脆弱劣質的腦袋。
“操,她瘋了不成!”
喬光西低咒一聲,心裏雖怕,還是一跺腳追了上去。
薄井初眸底掠過一片暗芒,瞳仁緊凝義無反顧跑向“怪物”的少女。
緩緩邁開步,掌心摸着衣內兜向上,将一把精巧鋒利的匕.首藏在手心。
只是局面好像更糟糕。
被二階喪屍咬過的一男一女,也趔趔趄趄爬起,變了異,邊走邊從身上掉着血腥粘膩的器官零件,好像也瞧準喬沅似的,嘶吼着走來。
喬沅擰擰眉,揮起畚箕,月光下那滑稽的畚箕好似鋒利的鐵質器,泛起凜凜寒光,沖着那二階喪屍的腦袋一瓢下去。
“bang!”
一顆頭顱咕嚕咕嚕滾到喬光西腳邊。
爆出的眼球死死瞪着,血淋淋地血盆大嘴一張一合,還在試圖拉下一只可憐的祭奠羊羔,沖着喬光西的腳踝就要一口下嘴。
喬光西呆滞瞪着那顆會動的頭顱,臀部旋即遭到了熟悉的重擊。
“你傻站着是準備被咬嗎!”
喬沅一腳踹開喬光西,萬分嫌棄地白他一眼,雙手用力,将握柄的那端朝下使勁一搗。
噗嗞——
翻着惡臭的黏稠液體噴了喬光西一臉。
他動作僵硬地瞟了眼爛成一灘泥的喪屍腦袋,扶着一旁的樹幹幹嘔起來。
薄井初從後走來,視線越過喬光西和地上的骷髅頭,揚眸注視前方的喬沅。
少女動作幹練,行雲流水,極其果決,很快解決掉另兩只新鮮出爐的喪屍。
周圍遠遠有人發出驚嘆聲與恐懼的驚叫,很快消散在風中。
終于解決完了......
喬沅冷冷掃過草坪上的屍體,扔掉畚箕,正苦惱世界是不是要提前末日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倏地一下。
躺在地上的三具喪屍,突然間消失了。
連一顆眼珠子都不剩!
怎、怎麽回事?
喬沅瞠目結舌,看看空空如也的地面,環視一圈,再次确定這裏好像真的沒有任何喪屍肆虐過的痕跡。
她呆呆看着手上的簸箕,呆呆回頭望。
喬光西正扶着樹幹嘔,嘔了半天,奇奇怪怪地擡起頭,摸摸後腦勺,“操,我給這幹嘔幹啥?”
他喚了聲跟頭的薄井初,又看向喬沅,噗哈哈笑出聲:“你拿着個簸箕站那幹嘛,蠢死了!”
喬沅稀裏糊塗看了一圈,踝高的小草坪傻兮兮的只站了她一人,路過的行人不斷投來奇怪的注視。
一個穿着工裝服的大叔跑了過來,粗聲粗氣批評她:“小姑娘,沒看到這邊的牌子麽!禁止踐踏花花草草,違者罰款五十!”
“……”
喬沅被罰了五十。
肉痛。
喬光西在旁嘲笑她:“踐踏草坪,沒素質!這五十請我喝杯奶茶不香麽?”
喬沅幽幽看他一眼:“大表哥,你不記得了?”
“什麽?”
“我拿簸箕,是為了打喪屍。”
“?”
“操哈哈哈哈哈哈。”喬光西仰頭長笑二十秒,“不行,等會兒回家讓我媽帶你去看看腦科!不不不,精神科。”
“……”
喬沅幽幽側眸。
薄井初靜靜站在玉蘭樹下,如出塵的神祗,漆黑的眸清澈幹淨,唇畔若有若無噙着笑。
見她欲言又止,體貼問了句:“怎麽了?”
喬沅憋在嘴邊的話就問不出口了。
被喬光西當神經病算了,薄井初可不能把她當成傻子!
難道,真是她突發神經病,癔症了?
剩下的游程,喬沅陷入無限游神中。
看完花燈和煙火折返,喬沅又巧合般的碰到最先發現喪屍的那幾人。
三三倆倆搭着肩,有說有笑地與她擦肩而過。
“說好要酒過三巡的子帥,你可不能回!”
“對啊,畢業時說好每年都要聚聚,結果拖到現在。”
被簇擁在中央的年輕男子,臉上揚着燦爛笑意,“喝!必須喝!今天我請客,不醉不歸!”
幾人起哄地鼓掌笑起來。
似乎全然忘記,就在一個多小時前,他們中有兩位同伴還呼喚着“子帥”的名字求救,最後命喪喪屍之口。
那死去的兩人,似乎徹底被整個世界遺忘了。
這一切到底是她發瘋般的臆想,還是獨她清醒記得,這個和平世界今夜曾被異世怪物光顧過。
……
晚十點,禾樂酒吧。
燈色迷醉鼓聲震耳,高臺上的樂隊主唱把着麥杆随重金屬樂搖擺臀部,将舞池氣氛推向高潮,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喬光西嘴上叼着煙,堵住一只耳,歪頭朝卡座區深處走去,身後瘋狂擺弄身姿的人群,嘈雜震耳的聲樂漸漸淡去。
他人高馬大,衣品不俗,長相也出衆,瞧着與“未成年”三字毫不挂鈎,只路過舞池時晃了圈,就有幾個大膽的靓麗女子尾随來搭讪。
“沒微信。”
“窮,喝不起。”
“大姐,您多大我多大,老牛吃嫩草也不是您這吃法。”
“……”
喬光西搪塞着早就說膩歪的推辭,在最後一位□□風情萬種的瞪視中,吊兒郎當轉身。
正對着他的卡座正站着個年輕侍應生,似乎在遭受和他同樣的待遇。
“帥哥,留個聯系方式嘛,下次來了還找你~”
“你是新來的吧,以前怎麽都沒見過?”
“要不留下來陪姐姐們喝一杯,別擔心,我給你老板講一聲就行了~”
環形沙發座,三四個濃妝豔麗着裝暴露的女人嬌嬌啼啼調笑,立在桌旁的年輕侍應生略不自在避開幾人的趁機揩油,一板一眼地往桌上擺酒瓶。
男生背對着他,個子頗高,只是身形清減了點。
喬光西覺得這背影有點眼熟,又一時想不起是誰。
正打算仔細瞧,令人張口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那開口要聯系方式的女人,色膽不一般的肥,居然伸出手,輕輕在侍應生微翹的臀.部上一拍,又捏了捏,貼着亂七八糟兩片的美甲似乎要陷進黑色制服褲裏,谄媚笑起來:“矮油,帥哥你屁股好翹哦......”
卧槽。
喬光西眼都直了。
那年輕侍應生明顯也受到了驚吓,露出的小半截手臂青筋暴起,一個沒拿穩,托盤上的雞尾酒噼裏啪啦往桌上砸。
“啊,怎麽回事啊!”
“我衣服都濕了......”
幾個女人一陣大驚小怪,抽紙巾的抽紙巾,擦衣服的擦衣服,惹來不少側目。
侍應生彎下腰扶杯子,聲音冷硬又不自在的道歉:“不好意思,手滑了。”
隔着條過道,喬光西站直腰,一雙星目大睜。
年輕侍應生的臉暴露在斑駁光線下,露出蘇瑀棱角分明的面癱臉。
真他媽冤家路窄啊......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大堂經理的注意,男人邊用對講機吩咐着什麽,邊帶人走來,經過喬光西時,不忘客客氣氣喚聲“喬少”。
喬光西點點頭,一個擡眼,對上蘇瑀望來的視線。
似乎同樣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碰到熟人,蘇瑀短暫局促驚訝後,很快恢複一貫的冷酷,冷冷轉開臉。
明明是個拼命打工兼職只為攢點微薄生活費的窮仔,偏又愛自命清高,孤傲個什麽勁兒啊。
喬光西覺得沒趣,單手插兜,轉身離開。
身後立馬響起經理劈頭蓋臉的訓斥:“你怎麽回事?!昨天得罪了林家小少,今天又打翻酒水!你要不想幹就給老子滾,還不快給客人道歉!”
場面安靜幾秒。
蘇瑀的聲音不卑不亢:“打翻酒水是我不對,但顧客對員工不尊重,不知道經理你要怎麽處理?”
“哎喲喂小帥哥,姐姐就不小心碰了你一下,怎麽就不尊重了?經理,你們禾樂就是這麽對待老顧客的?”
“實在不好意思程小姐,我這就讓他給你好好賠禮。”
“賠禮倒不用啦,就讓這小帥哥陪我們喝杯酒怎麽樣?”
“我們程姐對長得好看的小男生一向很包容的......”
“咯咯咯......”
稀稀落落的嬉笑聲漸漸淹沒在樂聲中。
卡座區偏靜的一隅,薄井初垂着眸,慵懶靠着沙發,修長白皙的手托着線條流暢的銀色單反,旋鈕上指尖輕盈跳動,光潔白皙的臉随五彩射燈斑斓變幻顏色。
那雙琉璃似的眸,氤在暧昧光線,深幽幽泛着惑人的紅。
彭昊宇無聊打着火機,見他一直拿着相機,不知在看什麽,脖子好奇地往前一抻。
“薄哥,你那相機裝得......”
半句話沒說完,喬光西突然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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