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無事不登三寶殿
無事不登三寶殿
這兩個月,真正上沙場拼死拼活的可是她劉瞳,真是一群見錢眼開的小人。
劉瞳在心裏面把那些人都罵了個遍之後心裏終于舒坦了很多。她囑咐阿福給她張羅些熱水,讓自己好好洗個澡。
軍中士兵洗澡一般是在軍營旁邊的那條小溪的下游,脫光了衣服就洗。但是,她劉瞳是萬萬不能這樣做的。
之前戰事吃緊,她也不好要求夥房大動幹戈燒水給她沐浴。現下仗都打完了,她立馬命阿福去準備,她要好好洗一洗身上的污穢。
就在劉瞳在營帳中舒舒服服地泡着熱水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紀垣的聲音:“令王在嗎?”
阿福很快就回紀垣一句:“少爺正在沐浴,王爺找少爺有什麽事?阿福可否代為轉達?”
“沒別的事,你跟你家少爺說三天之後回景歌。讓他準備準備吧。”
“諾,那阿福代少爺謝過王爺。”阿福雙手抱拳,彎腰鞠躬恭送紀垣離開。
看着紀垣走遠,阿福才終于舒了一口氣。她連忙走進營帳中,對着劉瞳心有餘悸地抱怨:“可吓死我,剛剛真的吓得我魂都出來了。”
劉瞳把毛巾絞了絞,遞給阿芙讓她擦擦臉,然後說:“我洗好了,你要不要也擦一擦?”
阿芙嫌棄地接過毛巾:“這水都渾濁了,我才不要洗你洗過的。我回到府中再洗。”
“真是辛苦你了。”
“嗨,你還跟我說這個。”阿芙把毛巾放下,問劉瞳:“我說,你也不能一直都這樣吧?你身子吃得消嗎?”
“吃不消,不還有你嗎?”劉瞳笑嘻嘻地看着她。
“我爹只教過我行醫救人的本事,起死回生的本事我可不會。”阿芙惡狠狠地盯着劉瞳,氣鼓鼓的樣子惹得劉瞳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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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之後,劉瞳覺得整個身子都輕便了不少。就在劉瞳開心地擦着頭發的時候,有人走了進來。
劉瞳以為是阿芙給她拿夜宵回來了。她笑着擡起頭看見來人之後當場愣住了:“王爺……您怎麽來了?”劉瞳慌亂地站起來,頭發還是濕噠噠地搭在肩上,毛巾挂着她的一邊肩膀上。
紀垣看着劉瞳的樣子,還穿着中衣,便微微一笑:“令王這個澡洗得可夠久的。”他很随意地就坐下了,自顧自地倒了杯茶,谷一也沒有跟進來。房間裏面就他們兩個,一個驚慌失措,一個泰然自若。
“王爺找我有什麽事嗎?如果是回朝的事,阿福已經跟我說了。”劉瞳尴尬地笑了笑,有些僵硬地坐下來,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正常一點。
“沒什麽,就是找你聊聊天,解解悶。”說着,紀垣也給他倒了一杯茶。
劉瞳受寵若驚地雙手接過來,誠惶誠恐地說:“謝王爺,末将自己來就行了。”
“這次平亂蕭副将的功不可沒,本王是來跟令王商讨向跟皇兄要什麽賞賜比較合适。”
“末将不敢妄議。”
“無妨,論家世論地位,令王都有資格。”
“那……”劉瞳想了想,然後說:“蕭副将此次雖然立了大功,加上王爺之前也對他的承諾。理應立他為西南大将軍。但是……”
“令王但說無妨。”
“依末将平日對蕭副将的觀察,此人雖然正直但有些古板,對事情判斷非黑即白。如果讓他手握大權,容易造成專權。”
紀垣放下手中的茶杯,思索了片刻,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問道:“本王已經答應他給他西南大将軍一位了,豈能……”
劉瞳還沒等紀垣說完就已經回答他:“末将認為可以在景歌設立西南将軍府,安排蕭副将一家老小入住。景歌在天子腳下,自然這西南地方要住的舒适。蕭副将也更能感受到皇恩浩蕩。”
一道精光從紀垣眼中一閃而過,他手拍了一下桌子,然後指着劉瞳贊賞:“此計甚妙,令王果然是名将之後。想得周全。”
“王爺過獎了。末将只是在西南邊境兩月有餘,受夠了西南潮濕的天氣,十分懷念景歌清爽的日子而已。這西南住起來濕漉漉的,确實不好受。”
劉瞳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心裏想的卻是:你爺爺不就是怕我爺爺造反,才給我爺爺異姓封王的嗎?你這樣對得起你爺爺的在天之靈嗎?
不過,現下紀垣找她商議此時也讓劉瞳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之前紀垣一直對她半冷不熱的,最多也就是她束發禮的時候突然失心瘋捉弄她。
現在是怎麽了,竟來讓她出謀劃策了?難道這兩個多月以來,他終于被她的聰明才智所折服了嗎?
想到這裏,劉瞳心中莫名一股竊喜,飄飄然地比她打了勝仗還開心。
這時,阿福終于捧着夜宵進來了。阿福氣定神閑地把吃食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對着紀垣從容地行了禮。
然後阿福才對着劉瞳說:“少爺,阿福幫你把頭發擦幹吧,不然你的頭痛症就更加好不了了。”
劉瞳在紀垣面前被阿福這樣教訓有些尴尬,只好指着那一鍋吃食客套:“王爺,你也吃一點吧。”
紀垣看了一眼阿福拿進來的吃食,是用一個六寸大的砂鍋裝着的,裏面有蔬菜有肉,還有面條,湯湯水水的,熱氣騰騰。紀垣忍不住問:“這吃食倒是從來沒有見過。”
阿福一邊給劉瞳擦頭發一邊回答他的問題:“回王爺,我家少爺從前練武的時候很容易餓,經常半夜要吃東西。但是通常廚子都睡下了,阿福不精通廚藝,便把能吃的都丢進砂鍋中一起煮熟。還好少爺不挑食,也就将就着吃了。”要是劉瞳敢說一句不好吃,那就餓着吧。
“讓王爺見笑了。”劉瞳的頭被阿福蹂躏着,只能尴尬地笑着看着紀垣。
“不,本王覺得很有趣。”
……
劉瞳此刻覺得她跟正經的王爺最本質的區別就是她的臉皮太薄,不能如此若無其事地睜眼說瞎話。
“其實本王此次來,是有一事要與令王商量的。”
“王爺但說無妨。”
“令王屢立戰功,加上此次平亂西南更是勞心勞力。因此本王有意向皇兄請旨,迎娶令妹,親上加親。令王意下如何?”
“好……啊……疼!”劉瞳其實無心聽紀垣說,本能地就回好。還好剛說出口就被阿福用力地按住了頭。
疼痛讓劉瞳迅速地清醒了過來,她轉頭埋怨阿福:“王爺與我有要事商量,你怎麽在這裏搗亂。是不是少爺我平時對你太好了,你連規矩都不知道了?”
阿福松開了雙手,低頭認錯:“少爺,是阿福錯了。還請少爺恕罪。”
“罰你一個月的俸祿,讓你知道什麽叫規矩。”劉瞳瞪了阿福一眼,然後轉頭對着紀垣圓場:“王爺,實不相瞞。因為家父去世得早,自幼家母很看重我們兩個。舍妹更是被家母寵上天去了。舍妹那無法無天的性格怕是配不上王爺啊。”
紀垣聽了只是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說:“此次西南之行,令王足智多謀、骁勇善戰,讓本王很是佩服。本願與令王親上加親,可如今看來是本王一廂情願了啊。”
這句話就像是冬天突然刮來的一陣風,讓劉瞳感覺背後突然一涼。她心裏面有閃過了無數對紀垣此番說辭的解釋,但是無論哪一番解釋都讓她覺得少了一些什麽。
所以,她決定以不變應萬變。她也笑着對紀垣說:“王爺這可是折煞了末将了。”
“令王此言差矣。怕是令王覺得本王風流名聲配不上令妹吧?”
劉瞳一聽,覺得後背更加涼飕飕的了。你一個親王,怎麽可能配不上一個将軍的女兒?可是,要是令王妹妹嫁給你,那誰來當令王?
而且,這萬一讓人知道。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
劉瞳當場就給紀垣跪下了,劉瞳發誓她是真的要跪下的。可是這天殺的紀垣突然伸手托住了她的雙臂,她一個重心不穩就往紀垣身上傾了去。
她可是剛剛洗完澡的人,裹胸布還沒綁緊。不對,就算裹緊了裹胸布,她也不能倒在紀垣身上。想到劉家上下幾萬人,劉瞳拼死往後倒,掙脫了溫王的同時也摔得個人仰馬翻。
阿福此時終于發揮了她應該有的作用,她立馬蹲下擋住,嘴裏念念有詞:“哎呀,我說少爺啊,就算你要給王爺行五體投地的大禮請罪,也應該是往前倒呀,你怎麽往後呢?”
劉瞳此刻屁股跌得生疼,龇牙咧嘴地說不出話來,只能兩眼含淚看着阿福。
幸好紀垣還是有點人性的,他笑了好一會之後開口說道:“阿福,你好生伺候着令王。本王先回去了。”
阿福一邊低着頭一邊應了紀垣,但是依舊不忘遮擋着劉瞳。
直到紀垣走出了營帳,約莫他走遠了。阿福才急急忙忙地把還跌坐在地上的劉瞳扶了以來,還不忘數落:“你倒是長本事了,你要是在這裏露餡了,我的小命可就得跟你一起賠在這了。”
劉瞳一臉委屈:“我也不知道這紀垣吃錯了什麽藥!今天淨說些讓人手足無措的話!”劉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突然一拍桌子一臉恍然大悟:“難道被紀垣發現了?”
阿福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制止:“我的大少爺,你小聲點。你有個妹妹不是全景歌都知道的事情嗎?連太後都幫着你掩飾,你怎麽能自亂陣腳呢?”
“可是他之前送我綠頭巾讓我被全霁國所恥笑,如今又要與我妹妹結親,他是何居心?這不怕賊上門就怕賊惦記啊!”
“阿福我啊,只通醫術,不懂人情。不過,阿福覺得王爺并無心加害少爺。”阿福撿起掉在地上的布巾放在一旁,重新拿了一條新的給劉瞳擦頭發。
劉瞳越想越不對勁,這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麽多年,自從七歲以後再也沒有以令王妹妹劉毓安身份進宮後,也不曾見他問起毓安一句。
這幾個月來,卻是越問越勤快。如今竟然還說讓毓安嫁給他,這其中必然有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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