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夜不歸宿
夜不歸宿
另一邊,阿福終于盼到了夜不歸宿的劉瞳。她激動得飛奔過去,一把揪住她的耳朵,質問道:“我的大少爺,你這是去哪了。你知道我為了騙祖母和夫人廢了多少口舌嗎?你說,你去哪裏鬼混了!”
“我沒有鬼混,我只是……”不行,昨晚的事情不能告訴阿福。
思及至此,劉瞳一甩手,故作嚴肅地說:“昨晚有重要的軍務要辦,你快給我去弄點吃食來。”
“切!”阿福努努嘴,“處理軍務怎麽一副去偷情的模樣,怕不是跟哪個野男人在一起風流快活去了。”
“呔!我看你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給我過來!”說着劉瞳便追着阿福打鬧起來。
正在兩人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劉瞳的祖母突然出現了。劉瞳最怕就是她祖母——這宮裏的皇族權力再大,也不會随随便便對她做什麽。可是,她祖母除了拿她的小命,想對她做什麽就做什麽。
祖母沒有立刻說教,只是對着劉瞳說:“進屋去,我有話對你說。”
什麽事得讓她親自來問話?難道是昨天夜不歸宿的事情?可是這些年她夜不歸宿很常見,而且以她的身份夜不歸宿也非她可以控制的。
劉瞳也不敢多問,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她祖母進了屋。她也不忘給阿福打眼色,如果待會有什麽狀況記得找她娘來救她。
她娘雖然在大事有些拎不清,但至少是無條件站在她這邊的人。
剛關上門,她就聽到祖母在她背後問:“你知道五日後皇上要在北邊的晉安山狩獵嗎?”
她一聽立刻就垂頭喪氣起來:“怎麽又去那冷得要死的地方狩獵啊!”劉瞳不僅害怕晉安山的冷,還害怕晉安山的黑。那個山洞實在太可怕了。
“給我挺直腰杆站好,你看看你這成什麽樣子!”她祖母指着她不滿地數落:“你可是令王怎麽可以站沒站相。”
劉瞳看她祖母生氣了,快步走過去蹲在她祖母旁邊,趴在她祖母的大腿上撒嬌:“哎喲,祖母~”她故意把聲音拖的很長,“這裏又沒有別人,你別生氣嘛~”
這個行為讓祖母哭笑不得,她戳了戳劉瞳的額頭:“你這孩子滿嘴的歪理,快坐好!祖母有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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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瞳乖乖聽話坐好之後,問她祖母:“什麽事啊,讓您老人家親自來找我。”
“你好好聽祖母說,說完了你再問。”
每次她祖母這樣說準沒好事,而且肯定是沒好事。果不其然,當劉瞳聽完她祖母講的話之後,瞬間臉就黑下來了。她一拍桌子站起來,極其憤怒地說道:“不可能!紀垣那家夥在哪裏?我要找他去理論。”
“你給我坐下!”祖母也用力地拍了拍桌子,但這次卻壓低聲音說:“祖母也是不想你一輩子征戰沙場才會答應的。”
“可是,可是……”劉瞳越想越氣,急得眼淚都出來了,“為什麽什麽事都是你們來替我把主做了呀!”說完,劉瞳擦擦眼淚跑了出去。
任由阿福在後面大喊大叫也沒有回頭,她牽了馬就往郊外飛奔。她不開心的時候就回去景歌郊外的小山坡上面自己一個人待着。
那裏誰也沒有,她要哭要笑也不會有哪棵草出來問她緣由。她騎得越來越快,迎面吹來的風刮得她臉發疼她也沒有慢下來。她現在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現在哪怕是晉安山的那個山洞她也覺得是個世外桃源。
到了那個小山坡上面的老地方——一個小樹林裏面的一塊空地。這是她偶然間發現的,那次她因為不想練功偷偷跑出來,不知不覺就走到這裏來了。
劉瞳下了馬,把馬拴在樹上讓它自己吃草。自己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她抱着雙腿擡頭看天,開始一邊流淚一邊放空自己。她越來越委屈,淚水就越來越控制不住往外流。
風聲、鳥啼……什麽聲音她都聽不到,她只聽到了自己的抽泣聲。她也不去擦眼淚,因為根本擦不完,還不如等它自己流幹。
她到這裏是時候是晌午都時分,等她終于平靜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她的馬不巧也跟她一樣特別怕黑所以一直在嘶叫。要不是馬在叫,她竟然也沒有發現天黑了。她看馬兒叫的這麽私心裂肺,便準備起身離開這裏。
等她站起來的時候腦袋一陣暈眩,又跌坐在了石頭上。上面不知道哪來的碎石磕的她生疼。她緩了好久才又慢慢爬起來,琅琅锵锵地走去把馬兒解開,用手安撫它。
本來她想騎馬離開的,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麽連上馬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好牽着她的馬慢慢地走着。
還好今天天氣不錯,月亮很大,照得四周發白。雖然沒有火折子,但是四周事物依然看得很清楚,這樣她倒沒也沒那麽心慌。走着走着,劉瞳開始後悔沒有帶點水和幹糧來,否則也不至于落得個又委屈又口幹舌燥的下場。
快要看到景歌的城牆的時候,有一個黑影突然一邊跳一邊沖她招手:“少爺!少爺!我在這!”
劉瞳停了下來,疑惑地問道:“阿福?是你嗎?”
只看黑影越來越近,快到劉瞳跟前的時候,劉瞳借着月光看到阿福灰頭土臉的樣子。阿福跑過來一把把她抱住:“少爺我都等你大半天了,我可快餓死了。”
劉瞳把她推開,看着她的臉皺着眉頭問:“你臉怎麽了?”
阿福用袖子擦了擦臉,搖搖頭說:“追你追得太急,摔倒了。後來我看你沒影了,索性就待在這裏等你了。”
“你傻嗎?不會在家裏等我回去嗎?”劉瞳從懷裏掏出手絹給她搽臉。
“我自己來。”阿福笑嘻嘻地接過手絹,“我以為大祖母說了什麽,你要跑路了。我就尋思着我得跟着你一起跑啊。”
“說什麽呢!我能跑到哪裏去呀!”劉瞳摸摸阿福的頭,“走,你不是餓了嗎,少爺我今天請你吃悅紅樓的紫熏燒雞。”
“好呀好呀!”阿福開心地大跳了起來,然後拉着劉瞳的手往回走,還不忘說:“我還要吃酒釀丸子。”
看到阿福這麽開心,劉瞳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你都不問一下我為什麽嗎?”
阿福轉過頭對着她笑了笑:“你要是想告訴我,你自然會說。你要是不想說,我就算樂得自在。”
聽到阿福說這個,劉瞳伸手抱住了她:“阿福,你對我真好。”
阿福拍拍劉瞳後背:“少爺現在不是煽情的時候,阿福肚子餓得要死。現在需要吃飯。”
“行。”劉瞳把阿福弄上馬,然後自己也騎上去,“這樣快一點。”
阿福靠着劉瞳懷裏哈哈大笑:“少爺這樣子明天景歌就會傳你跟我這個小厮有染了。”
“本王不在乎,駕!”
兩人酒足飯飽之後,阿福抱着打包的紅豆糕哼着歌牽着馬跟着劉瞳後面。走着走着 劉瞳突然對她說:“阿福,溫王府是哪條路來着。”
“溫王府?往左邊走啊……什麽?你要去溫王府?”
阿福在她身後大喊了一聲,劉瞳不滿地看着她:“剛吃飽別一驚一乍地,對胃不好。”
“切。”去溫王府才是真的對胃不好,阿福翻了個白眼。
悅紅樓去溫王府要兩刻鐘的時間,加上中間阿福看到一個捏泥人的攤停了一小會。等到了溫王府,也已經亥時了。
阿福對着門口兩個侍衛說道:“勞煩兩位通傳一聲,令王來見。”
話音剛落,兩個侍衛作揖行了禮,其中一個做了個請的手勢:“王爺有令,令王來了無需通傳,直接到書房便可。”
這個話才剛說完,另外一個已經勤快地跑過來把阿福手上的缰繩接了過來去把馬兒安頓好。劉瞳也不知道紀垣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跟着溫王府的家丁就進去了。
環顧四周,劉瞳心中不禁感嘆:這溫王府的裝潢可不比皇宮差,皇上的親弟弟待遇就是不一樣。這種的花花草草都比将軍府裏面的新鮮和多樣。而且這臘梅跟宮裏的真的是一模一樣。
左拐右拐終于到了紀垣的書房,劉瞳大眼一看,平常書房哪有這麽大的?這都抵得上禦書房的三分之一了!而且這院子還有個約一丈寬的池子。要不是她親眼所見她也不知道原來她與紀垣的吃穿用度上差距這麽大。
她的書房就真的是她院裏的一個屋而已。這紀垣院子裏的樓是兩層的,他得有多少書要放啊。這樣一比,她的将軍府就像一個普通民宅一般。
正當劉瞳腦海裏千回百轉的時候,谷一剛好端着茶水進了院子,他驚訝之餘也不失禮貌地跟劉瞳行了禮,然後看着屋子裏面說:“王爺可等了令王您一天了,快進去吧。”
得,全世界都算計好她會從是吧?
劉瞳氣鼓鼓地進了屋,留下阿福和谷一面面相觑。阿福白了他一眼:“還不把茶水送進去。”
谷一也不甘示弱:“你看看你的樣子,灰頭土臉了真讓令王跌份。”
“不用你管!”劉瞳都沒嫌棄她,什麽時候輪到你來嫌棄我!
谷一把茶水送進去之後就立馬出來了。劉瞳翹着二郎腿一邊吹着谷一給她倒的茶一邊看着悠閑地在作畫的紀垣,順便上下打量他。
過了好一會,紀垣才停下了畫筆。眼也沒有擡一下問她:“看夠了嗎?”
劉瞳放下茶杯,努了努嘴:“還行。”
紀垣走到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直勾勾地看着她:“劉老夫人說的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還行吧。”劉瞳半眯着眼,順手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
看着劉瞳的二郎腿,紀垣伸手過去拿了下來:“姑娘家怎麽坐沒坐相。”
劉瞳沒有理他,換了一邊腿翹了起來,依舊半眯着眼看着前方說:“令王可以死,但是我不能嫁給你。”
紀垣沒接話,他伸手把劉瞳拉起來然後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抱住了她的腰身,頭埋在她的肩窩處:“不可以。”
“那我走了。”劉瞳作勢要起來。
“嗯。”紀垣就那麽應着,但是卻不松手。
“松手。”
“嗯。”紀垣依然抱着。
“我叫你松手。”劉瞳拍了拍他的手,“你聾了嗎?”
紀垣擡起頭看着她:“你要是不答應嫁給我,我就不松手。”
“等等。”劉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剛剛說‘我’?堂堂溫王,竟然以我自居了?”
紀垣還是沒接她話茬,只是繼續看着她說:“要麽當我的王妃,要麽嫁給我。”
“噗嗤。”劉瞳忍不住笑了,“有什麽區別嗎?”
他一口咬在她耳朵上:“嫁不嫁?”
劉瞳被他咬得疼了,下意識地往他懷裏靠,這讓他很開心。紀垣把她抱得更緊了,附在她耳邊說:“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馊主意?”
“我要劉德和劉梓庭一家死于非命。”劉瞳說這話的時候輕巧地就像是在告訴紀垣今晚月色真好一樣。
“哦?”令王一挑眉,“你不也是他家的嗎?”
“呵,他劉德不過是我爺爺在行軍之時和一個村婦所生的野種。況且,你不已經是打好了這個算盤才會找我祖母嗎?”劉瞳伸手摸了摸紀垣略帶胡渣的下巴,笑臉嫣然:“整個劉家現在的榮華富貴都是犧牲了我換回來的,如果不是他們,我不需要受這麽多的苦。我要他們血債血償!”說到最後劉瞳激動得以及破音了。
紀垣捧着她的臉,親了親她的臉頰,看着她的眼睛對她說:“抱緊我的脖子。”
“幹嘛?”劉瞳一臉疑惑,但是還沒等紀垣回答她就整個人被紀垣抱起,她慌亂之中只能抱緊紀垣的脖子。
三兩步之間紀垣便講她帶進了密室,把她放在軟榻上,然後把她抱在懷裏拍了拍她的後背,摸了摸她的頭:“委屈就哭出來,外面的人聽不到。不過,你今天是哭了多久啊?兩只眼睛腫的跟青蛙一樣。”
她聽了之後惱羞成怒,一拳又一拳軟綿綿地打在紀垣身上,嘴上還是逞強地說:“你才哭了一天,你才委屈,你……你才像青蛙,你就是個欺負人的癞蛤蟆……嗚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嗚……你們都欺負我……”
紀垣捉過她有氣無力的拳頭,讓她抱着自己的腰身,然後自己抱着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她後背,還不忘奚落她兩句:“你還說你是個王爺呢,你明明就是個哭包。”
“嗚嗚嗚……我沒有!我不是!你欺負我……”
“行行行,我的小祖宗,只要你開心,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這劉瞳好歹也是個将軍,倘若那些士兵知道她此刻這般無賴撒潑的模樣……不,這副模樣怎可讓別人看去。
一天大哭了兩回,就算是劉瞳這樣體力的人也有些吃不消了。不知不覺中,她慢慢地沒了聲一邊輕輕抽泣着,一邊在紀垣懷裏睡着了。
她睫毛還挂着淚水,滿臉的淚痕。紀垣的被她靠着的那塊衣裳也被打濕了一片。她的嘴還嘟着,一副委屈的模樣即便是睡着了也不願意變得緩和。
這叫他如何放手。
他輕輕地把她放在軟榻上,扯過薄被給她蓋上。正準備出去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因為哭泣還嘶啞的聲音:“阿芙她若是看不到我出去,便會回去将軍府給我祖母一個交代。”
紀垣邁出去的腳步驟然停下了,很快他轉過身快步走到軟榻旁一把把劉瞳抱起來,摸了摸她的頭,鼻尖碰着她的,無奈地說了一聲:“真是個傻丫頭。”
“王……垣哥哥,那你為什麽這麽堅持要娶我。”劉瞳瞪圓了她的眼睛看着他,生怕眨眼之間會錯過什麽。
“當然是因為……瞳兒若是答應嫁給我,我成婚那晚便告訴你。”紀垣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容滿臉。
“嗯……那好吧。”劉瞳主動靠近了紀垣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不過垣哥哥,若是五天後令王死了,按大霁習俗我可是要守喪一年的。也就是說倘若令王死了,起碼一年後你才能娶我。我沒了令王的身份倒是自由自在,你這麽想要娶我……”劉瞳用手指輕輕點了點紀垣的胸膛,擡頭看着他,“你要不要照我說的來做。”
“你說,我考慮看看。”紀垣心裏暗想,這丫頭果然長大了,都學會軟硬兼施了。
“不如五天之後,令王病了,讓毓安去晉安山狩獵。”
“然後?”紀垣挑了挑眉。
“我自有辦法讓你能名正言順娶到我。”劉瞳附在紀垣的耳朵旁開始跟他說自己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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