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坦露
坦露
新婚第二天是要進宮跟太後請安的,劉瞳為了不耽誤時辰,忍着腰痛硬是掙紮着起來了。
紀垣這個無恥小人!纏着她到了後半夜,弄到她哭着求饒才罷休。
倒是太後看到她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來什麽了,連跪安都不讓她跪就連忙讓阿榮姑姑給她賜坐。劉瞳坐在那裏,承受着太後火辣辣的目光,感覺下一秒就會有一個娃娃從自己肚子裏蹦出來。
太後拉着她的手說了很多話,還讓人賞賜了很多補品和首飾。那眉開眼笑的表情劉瞳也只有在太後抱着剛出生不久的太子的時候看過。
出了宮門,劉瞳拉了拉紀垣的袖子:“怎麽不開心啊?”
紀垣別開頭不說話。
劉瞳心中了然,拉着他的手,靠在他身上:“是不是覺得太後只理我卻不理你,不開心了?”
紀垣依舊不說話。
“你想啊——你見到太後老是黑着一張臉,她老人家要跟你說幾句家常話也不成。就只能拉着你媳婦我滔滔不絕了。”劉瞳伸手把紀垣的頭轉過來,讓他看着自己,“還在生悶氣呢?”
“就你話多。”紀垣笑了笑,伸手抱住了劉瞳。
“今天我們去郊外走走好不好?”劉瞳在他懷裏蹭了蹭,“這些天我都悶壞了。”
“行,待會回去讓人準備點吃食,帶你去踏青怎麽樣?”紀垣看她笑得開懷,便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怎麽聽到吃的就這麽歡喜?”
“有得吃為何不歡喜?”劉瞳笑着說道。
這樣的小日子過了月餘左右,某天紀垣很晚才回到王府。那個時候劉瞳正大咧咧地坐在書房中看着話本子,笑得正開心。
紀垣在卧房尋不到人,便來書房尋人。看到自己的書案上都是劉瞳丢得亂七八糟的話本子,有些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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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就這麽喜歡看這些庸俗的話本子?”
劉瞳繼續盯着話本子,沒好氣地說:“我天天悶在這王府裏,若要我天天看四書五經,難不成我還去考個狀元回來不成?”
“倒也不是,但哪有王妃坐成你這般樣子的?”紀垣上期去,把她放在書案上的腿拿了下來,再把她的書拿開:“我在跟你說話,你能不能別看了?”
劉瞳不滿地打眼看他:“你倘若要一個三從四德的女人,我再給你納個側妃不就成了。何必跟我這種不識體統的惡婦一般見識?”
紀垣看着劉瞳繃着個臉,思索了一下,她也非一般尋常的女子。他嘆了口氣,接着将她抱起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讓她坐在自己腿上。軟玉在懷終究讓紀垣心中又軟了幾分,想着要出趟遠門,此刻他更想要跟劉瞳多些溫存。
可是劉瞳剛剛因為紀垣那句話氣還沒消,趁紀垣不備,一拳打在了他肚子上。
“疼……”紀垣疼得眼淚都出來了,放開了劉瞳,捂着肚子吸着涼氣。
看着紀垣痛得咬着牙,臉上青筋暴起,額頭冒出細汗。劉瞳想要上前去安慰他,卻又拉不下臉,想想剛剛他說的那些話又氣不過。思來想去最後從他身上跳下去,一甩手就摔門而去。
天露魚肚白的時候,紀垣才回了卧室,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把劉瞳抱在懷裏閉眼準備休息,卻不料懷裏的人一把把自己抱住了,還抱得很緊。
“把你吵醒了嗎?”紀垣聲音放得極為輕柔,輕柔得要與這清晨的寧靜揉為一體。
劉瞳沒有回答,只是一直往他懷裏鑽,半響才說:“我一直沒睡。”
他聽了微微一笑,嘆了口氣說:“嘔氣嘔了一夜?”
她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借着窗外透進來的微微白光依稀能分辨出她已經紅了眼眶。還沒等劉瞳開口,紀垣便把她從新納入懷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傻瓜,難受就來尋我。自己生悶氣作甚。”
懷裏的人又沒了聲音,過了很久,久到紀垣以為她只是睡着了,自己也快要入睡的時候。迷迷糊糊間,覺得裏衣不知何時已經濕透了。
紀垣複又嘆了口氣,把懷裏的人拽了起來,捧着她的臉,看着她滿面淚痕的樣子,不禁心疼,一遍給她擦眼淚,一柔聲問:“跟我說說,你怎麽了?”
這次換來了劉瞳的嚎啕大哭,其撕心裂肺發程度自紀垣五歲認識劉瞳開始倒是頭一次見。小時候無論怎麽吓她,即使是山洞那一回也未曾見她流過眼淚,更不要說哭得這般一塌糊塗。
紀垣聽得心都要碎了,手足無措地給她差眼淚,好言好語地哄她。但是不知為何劉瞳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也不知道劉瞳哪裏來這麽多眼淚,到了天光大亮的時候,她才慢慢轉為小聲抽泣,最後在紀垣懷裏睡着了。
紀垣忙了一夜又折騰了這許久,此刻已經疲憊不堪,看到劉瞳平靜地睡着了,頭一歪也睡了過去。
二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傍晚了。
劉瞳趴在紀垣身上不願起床,紀垣剛剛睡醒也是昏昏沉沉地躺着便任由她趴着,一只手把玩着她散落在身上的碎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昨日皇兄下令,要我三日後前往瑜洲辦件事。此行大概需要去一個多月。你要不要跟着一起?”
“去做什……我真的可以去嗎?”劉瞳難得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看得紀垣心頭一軟,翻身壓在她身上,親了親:“本王風流成性,路上自然少不了莺歌燕舞。”
“你敢?”劉瞳眼睛都瞪圓了。
“所以需要夫人随行,盯着本王不要被美色誤事。”
“你……唔……”
紀垣的吻如細雨般落下,讓劉瞳毫無回複的空隙。
三日後,劉瞳是被紀垣抱着上馬車的。當然,不是因為那事,只是剛好她出發前一天來了葵水。她折騰了紀垣一夜,偏生又吵着一定要跟着去。
紀垣黑着臉把她抱上馬車,所有人都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就連劉瞳也只是乖乖地縮在他懷裏不敢亂動。
從家裏的床到馬車到船上的床,劉瞳的腳都沒有下過地。好不容易到了船上,看到紀垣臉色緩和了許多,劉瞳才壯着膽子問:“能不能讓阿芙進來給我換個月事帶?”
紀垣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袖子一揮走了出去。
還好阿芙手腳利落,很快就給劉瞳換好了。還給劉瞳倒了用小火爐溫了一路的燕窩,讓她填填肚子。
劉瞳吃着甜甜軟軟的燕窩,心情頗好地跟阿芙有說有笑。
也不知道紀垣是不是掐好了時間,在劉瞳吃得正高興的時候黑着臉進來了。阿芙向來很會察言觀色,發現不對勁就立馬灰溜溜地跑了。
紀垣坐在床邊,盯着劉瞳手中的燕窩,就着她停在半空中的勺子吃了一口燕窩。甜滋滋的味道在紀垣口中散開,這讓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你不是說不愛吃甜的嗎?”
“我……我……我其實……還可以……嘻嘻……”劉瞳半天憋出一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吃甜的這件事上哪裏惹到這尊大佛了。
“那你為何上次要騙我?”
“那是因為……”劉瞳眼珠轉了轉,恍然大悟為什麽這尊大佛生氣了。她便好聲好氣地解釋道:“因為上次那桃膠裏有紅棗是補氣血,阿福那時候不讓我吃。”
“既然是補品,為何不讓你吃?”
“那是……那是……”她思索了一番,顧左右而言他:“我也不太知道,反正阿芙不讓我吃我就不吃了。免得逞一時口舌之快,最後得不償失。”
“為何?”
劉瞳見紀垣窮追不舍,也不想繼續編借口:“那時阿芙給我斷了抑經之藥,她每日給我把脈,所以知道我月事将近。怕我吃了那補氣血的東西之後,在回去的路上來了月事暴露了行中。我便謊稱我不愛吃甜食,免得讓你起疑心。”
“抑經之藥?”
“對!”劉瞳眼睛一閉,心一橫,也不裝了,直接說道:“在兵營裏面,月事就是我的催命符。我只好讓阿芙給我按時吃抑經的藥,好讓我不因為月事暴露自己的身份。但那藥是虎狼之藥,長期服用會讓身體元氣大損,周身血氣運行不暢。這也是為何我來月事會常常疼得生不如死的原因。不過,自上次之後,阿芙一直給我喝調理的藥。現下我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劉瞳笑了笑,低頭攪拌剩下的半碗燕窩,不去看紀垣。
房間裏面靜悄悄的,只有二人的呼吸聲和劉瞳攪拌碰撞都聲音。劉瞳是個急性子,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她擡頭想看看紀垣的表情,卻沒想到紀垣正在看着她,目光中透露着一絲憐憫。
劉瞳把剩下半碗燕窩一口氣幹了,放在床邊的矮桌上。然後伸手在紀垣面前揮了揮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喂!想什麽呢?我沒事,我現在好得很!诶!別抱這麽緊……我呼吸困難……呼……”
兩個人就這麽抱着對方,誰也不再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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