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到訪瑜洲
到訪瑜洲
船剛到瑜洲的碼頭,才出了船艙便看見餘知府帶着大隊人馬在碼頭上候着了。當紀垣和劉瞳下了船,一聲鼓起突然間就鑼鼓喧天,好不熱鬧。
紀垣擡手示意他們停下。不過一瞬間,碼頭又恢複了安靜。
餘知府立馬上前來,讨好地跟紀垣請安:“王爺一路舟車勞頓,下官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
“無妨,前面帶路吧。”
“是,王爺這邊請。”
待上了馬車,劉瞳終于忍不住問:“不是說這是秘密南下嗎?怎麽這麽大陣仗?”
紀垣一臉意料之中地看着她:“那自然是有人不肯我們秘密行事,那我們就将計就計好了。”
“誰?劉德?”
“暫時還不清楚。不過這知府宅邸總比客棧來得舒服,走吧。”紀垣拉着劉瞳都手,上了馬車。馬車門簾關上前一刻,劉瞳看到餘小姐那吃人的目光,不禁往紀垣懷裏縮了縮。
“怎麽突然對本王投懷送抱了?”紀垣不由取笑道。
劉瞳認真地盯了紀垣好一會,才說:“那餘小姐怕是比劉德更想我死。”
紀垣捏了捏她的鼻子:“以母後的性子,你若是死了,我怕是得守一輩子活寡。”
“切。”劉瞳摸了摸自己被捏痛的鼻子,“我哪有那麽容易被人暗算。”
且說這餘知府家中雖在西南邊陲,倒也是花草奇石應有盡有,排場布局并不遜于景歌城中富豪宅邸。瑜洲不似景歌還未開春還冷冰冰,見不到多少花花草草。這個時節瑜洲已經是春暖花開,餘府中到處擺着鮮豔的花草。這其中許多都是劉瞳未曾見過的。
“這樣遍布着花草的庭院,本王妃也是頭一次見着。”劉瞳看到一株紫色的花,那花的形狀獨特,花瓣成絲狀聚攏成一個花球。她剛想伸手觸碰卻被餘知府連忙出聲阻止:“王妃,萬萬不能碰!這是田羽花,那絲狀花瓣附滿了花粉,倘若碰到了就會奇癢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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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瞳一聽,連忙收回來了手,疑惑地問道:“這麽危險的花,為何整個庭院都随處可見?”
“這花長得霸道,而且極容易生根發芽。這開春風一吹,基本整個瑜洲都會開滿這花。除不盡,滅不絕。況且這花不碰基本不會有事,瑜洲百姓也都習慣了,小心一些便是。”餘知府解釋得頭頭有道。
這個時候,阿芙突然插話了:“小人在醫書上看過有關田羽花的記載,此花在春夏開花,在秋天就會結出一個個紅色的小果實。這些果實摘下來就是極好的染料。只不過這果實離了花體極容易腐爛,需要在三個時辰內處理完成,不然果實就廢了。”
“王妃手下果然是人才輩出,連這種小事都知道。”餘知府笑容滿面地附和。
紀垣思索一番,突然話鋒一轉:“既然瑜洲城內遍布這種田羽花,那何不加以利用,讓瑜洲百姓多一份營生?”
餘小姐終于找到機會插話了,便連忙笑着解釋:“回王爺的話,瑜洲城中有一位姓張的富商,祖上就是靠收集這田羽花的果實,制成染料發的家。沒到秋天,農忙快結束時,這張富商就會開始收購各家各戶田羽花的果實。只需要在摘下果實一個時辰內送往張家作坊,張家便會根據果實的成色,按斤兩給錢。這張家染坊的稅也是瑜洲財政……”
“咳,天兒,這稅收之事豈是你一介女流可以置喙的?”一直笑容滿臉的餘知府突然變了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餘知府言重了,令千金雖在閨閣卻也關心民生,乃我大霁之幸也。”劉瞳連忙打圓場,實際上她也是真的很不喜歡餘知府這個态度。
什麽叫一介女流?要是在戰場,老娘一刀殺了你。
“餘大人,王妃一路舟車勞頓,還請帶路到廂房休息。”紀垣及時終止了對話,讓場面又回歸到一開始的平和。
劉瞳憋着一肚子的氣,好不容易到了廂房,門一關,屁股一坐就準備開始發難。哪知道紀垣一句話就給她把嘴堵上:“沒想到令王這般叱咤沙場的人也會計較這些雞皮蒜毛的小事。”
一句話讓劉瞳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幹脆頭一倒,躺在床上裝死。
其實劉瞳也開始懊惱,要不是紀垣點破,她倒沒有發覺自己最近越來越婆媽了。要是從前……算了,好漢不提當年勇。
小憩了一會兒之後,劉瞳鬼主意又開始往上冒。她拍了拍躺在一旁睡得正香的紀垣,也不管他聽沒聽見,就開始自言自語:“我看那個餘小姐蠻好的,要不你納了她當側妃。以後也多個人陪我聊天解悶。”
紀垣沒有理會,繼續閉眼睡着。
“切。”劉瞳自覺沒趣,從紀垣身上滑了下來,看着幔帳發呆。
過了半響,紀垣終于開了口:“我知道你是閑不住。先不說餘小姐品行如何,單論一個知府的千金就想成為親王的側妃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本王也不是勾欄小厮,誰看到都能摸上一手。”
“本以為你只是好女色,沒想到你還喜歡勾欄小厮?!!!”
紀垣終于睜開了眼,瞪着她說:“就會胡說八道!”
“那我沒事做,閑得無聊也只能找你打趣了。”劉瞳扁着嘴,眼裏是無限的委屈。
紀垣戳戳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這裏又不是景歌,本王不管你,還有誰能攔得住你。”
劉瞳把他的話在腦海裏轉了轉,然後開心地抱住他:“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紀垣假裝嫌棄地推了推她:“好了好了,我從前怎麽不知道你如此幼稚。”
“嘻嘻嘻嘻……”劉瞳趴着他懷裏,笑得像個孩子。
第二天,紀垣出去辦事了。劉瞳帶着阿芙出門,餘小姐無論說什麽都要跟着。劉瞳心想,反正這瑜洲城她也不熟,找個人帶路也不錯也就答應了。
瑜洲城不比景歌的熱鬧和繁華,人情味倒是比景歌多了幾分。一路上的小攤有許多劉瞳沒有見過的新鮮玩意。劉瞳從街頭拉着兩人一直買到了街尾,最後阿芙直呼提不動了劉瞳才罷休。
餘小姐見大家都逛累了,便主動提出帶她們去瑜洲城最出名的酒樓吃午飯。劉瞳一聽有吃的,瞬間又來了精神,便興高采烈地答應了。
只是還沒進大門小厮就笑着迎了上來,搓着手說道:“張公子已經在雅間等候多時了。”
餘小姐點點頭,轉頭對劉瞳說:“這位張公子就是富成染坊的小東家,也是我未婚夫,還請王妃不要見怪。”
未婚夫?這餘知府可真是個人才,自個女兒有未婚夫還一直帶着在紀垣身邊招搖。
劉瞳在心裏嘆了口氣,臉上卻還是笑着說:“無妨。”別的話也不再多說,就徑直走了進去。
她四處打量了一下,這裏的酒樓不比景歌的要差。食客桌上的菜式也算是精致,就是這些食客看上去都很不自然。尤其是偷偷打量她的眼神,就像是害怕她突然發難一樣。夾菜的動作也是小心翼翼的,像是不敢吃一般。
劉瞳帶着疑問轉身上了樓,才發現他們要吃飯的不是一個單獨的雅間而是一整個二樓的宴廳。
整個宴廳只有一張大圓桌子,布置倒是能看出來是精心裝修過的。但是看着那些過猶不及的古玩書畫,劉瞳直覺這裏有古怪。
且說張公子看到劉瞳一行人上來了,連忙起身歡迎劉瞳。要不是阿芙擺臭臉,他恨不得親自把阿芙手上的物件親手擺放整齊。
阿芙把東西放好之後,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十分不滿地走到劉瞳身邊站好。這裏的人即使想拍馬屁也不用做得這麽明顯吧?還不如溫王府那些變着法兒塞銀子讨好她的下人。
劉瞳指了指身後的大木櫃,說道:“這麽大的一個櫃子在本王妃背後,讓人覺得怪害怕的。阿芙,你去看看裏面有什麽好東西,也好讓本王妃安心。”
“是。”阿芙手才剛碰到那櫃子的把手,張公子就跳起來連聲解釋:“啓禀王妃,這木櫃中只不過是擺放着些雜物,并無其他奇特的事情。還是別打開,免得礙了王妃的眼睛。”
“那好吧。”劉瞳弄了弄鬓角,“阿芙你也過來坐下,一起吃。”
阿芙應了一聲,極其自然地坐在了劉瞳身邊,還不忘給劉瞳倒了杯茶。
看着氣氛着實有些尴尬,餘小姐連忙說:“骁林,還不讓人上菜。王妃逛了一下午,肯定也餓了。”
張骁林聽了,連忙點點頭讓下人布菜。
應該是早就準備好的,菜很快就上完了。張骁林手中端着一杯酒,拿起來對着劉瞳說:“小民招待不周,先幹為敬。”說完仰頭就把酒幹了。
劉瞳看着餘小姐給自己滿上的酒,拿起來并沒有急着喝,而是遞給張骁林:“張公子,那就把這杯也喝了吧。”
張骁林誠惶誠恐地接過酒杯,乖乖地把這杯酒也喝了。在這之後,張骁林再也沒有給劉瞳敬酒。
一時間氣氛瞬間就冷了下來,劉瞳看兩人一直端着,大氣也不敢出,看着就覺得無趣。
這菜吃起來跟餘知府府上的菜式一樣。還沒吃幾口,她就已經不想吃了。
她放下筷子,站起來說道:“本王妃吃飽了,想出去消消食。還請餘小姐幫忙把今天買的物什帶回去。阿芙,跟着我出去走走。”
劉瞳說完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阿芙也十分懂事地跟了上去。走出了酒樓門口,劉瞳往今日逛街的市井集市走了過去。
她今日看到有一處小店是賣烤雞的,飄出來的香味把她肚子裏面的饞蟲都勾出來了。她本來想買一只嘗嘗鮮,但是那餘小姐一臉嫌棄地說這小店不幹淨,讓她不要吃。
劉瞳也不想跟她争論,就直接走開了。這些小姐真應該丢去野外餓上幾天,莫說這看起來簡陋小店的烤雞,哪怕是掉在土中的幹糧也吃個幹淨。
說來也怪,這家叫元家烤雞的小店比剛剛那酒樓熱鬧多了,不像剛剛那些人看上去就是在做樣子。
劉瞳尋了一張空桌子坐下,點了一只烤雞和一些小菜。本來劉瞳還想點一壺梅子酒嘗嘗味道,但是卻被阿芙攔住了。
過了不久,老板娘就端着烤雞過來,放下之後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的油才指着烤雞對劉瞳說:“這位夫人應該不是瑜洲城的人吧?這烤雞怕您吃起來不方便,給您斬塊了。”
劉瞳點點頭,笑着對老板娘說:“那就多謝大娘好意了。”
老板娘聽了,這才笑了笑,說:“其他小菜我這就給您拿來,您先吃着。這烤雞涼了就沒那麽好吃了。”
“诶,行,我先嘗嘗。”
打發走了老板娘之後,阿芙打趣道:“這老板娘要是知道你往日都是直接手撕着肉直接啃的,怕是要吓暈過去。”
劉瞳一邊用筷子夾着烤雞,一邊瞪着阿芙:“就你話多,烤雞都堵不住你這張嘴。”
“我這不是實事求是嗎?”阿芙也拿起筷子夾雞吃,:“對了,你不覺得剛剛張家那酒樓有古怪嗎?”
“你都看出來了,我能看不出來嗎?”劉瞳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
正好這個時候老板娘把小菜端過來,劉瞳便叫住了老板娘:“大娘,問你個事。”
“诶,您說。”老板娘一邊上小菜,一邊應着。
“那個洪樓真的是個酒樓嗎?我看着奇怪得打緊。”
老板娘聽了劉瞳的話,臉色一變,四處張望了之後,對劉瞳做了個莫要聲張的手勢,然後矮下身子看,壓着聲音說道:“那洪樓哪裏是什麽酒樓,那個是張家的賭坊。聽說來了個什麽景歌的王爺,張家害怕被朝廷知道。前幾日才改成酒樓的,裏面那些也不是食客,不過是賭坊的夥計假扮的。”
劉瞳聽了,心中有了計較。表面上裝作一臉驚恐地對老板娘說道:“難怪我方才路過覺得那麽奇怪,哪有酒樓門口那麽冷清,裏面卻坐滿了人的。”
老板娘擺擺手,一臉無耐地說:“這賭坊剛開沒多久的時候,只要去賭的,無論賭多賭少總是能贏上一點。有些人嘗到甜頭了,便一發不可收拾。尤其是我那個不争氣的老大,賭着賭着就跟着張家做事去了。一年到頭也看不到人影,真是兒大不由娘……來啦!”
看到有客人招呼,老板娘也不再多說,跟劉瞳客套幾句就又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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