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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五月的天已經漸漸熱了起來，草叢裏的蟬叫的越來越大聲，聒噪得讓人厭煩。

讨厭炎熱的上源透和音駒排球部的衆人站在門口等車接他們去烏野高中，他被太陽曬得眯着眼，心裏一直在祈禱一會可以下雨。

暈車的上源透，一上車就努力的睡了過去，以免暈車影響一會比賽的狀态，沒想到剛坐下就睡死了過去，其他人的說說笑笑一點都沒有影響他。

不是他的睡眠質量好，是他昨天基本沒有睡幾分鐘。

昨天晚上他一閉上眼就有可怕的畫面出現，就算勉強睡着也很快就會被吓醒，最後眼睜睜地看着天漸漸地亮了起來。

他昨天貓在被窩裏，聽着耳邊傳來的各種類型的呼嚕聲，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要再看恐怖片了。

“透，醒醒，已經到了。”

“真是的，怎麽在車上還能睡得這麽死的，他昨天不會趁着我們睡覺的時候偷偷去體育館練習了吧。”

上源透還沒睜開眼睛，就聽到他們對他的“诋毀”，感覺為自己辯駁：“再喜歡排球也不可能淩晨去練習吧，會猝死的。”

叫醒他的犬岡走和但是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站在旁邊等着的黑尾鐵朗哈哈大笑：“難不成像是第二天要去郊游的小學生一樣，興奮到睡不着了吧！”

上源透睜着死魚眼和他們一起下了車，耳邊一直響起這兩個人的笑聲，也不知道這件事有那麽好笑嗎。

“研磨呢？”下車後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的黑尾鐵朗詢問其他人。

夜久衛輔回答他：“哦，你說研磨啊，他說你們太慢了，去了那邊，好像找了個地方休息。”上源透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什麽都沒有看見。

黑尾鐵朗朝着他們擺了擺手：“我去把他帶回來，你們先去集合吧。”

他們還在等教練他們協商，一時半會走不了，上源透幹脆沒有轉頭，繼續看着那邊紅色的身影悠哉游哉不緊不慢地走着，就當是打發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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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回來的時候，上源透已經困得開始打瞌睡，就差站着睡着了。聽到零零散散打招呼的聲音才清醒，擡頭就看到從他身邊走過去的孤爪研磨。

上源透驚訝地發現他的臉上有連他這個不善觀察的人都能看懂的期待，吓得他汗毛都豎起來了，想起之前和他一起訓練的時候，一般這個表情的孤爪研磨意味着有人要倒黴了。

反正不是他。

還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的上源透無所謂地想着。

“唉！”上源透朝着發出驚呼的地方望過去，新奇的發現被指着的人竟然是孤爪研磨，他開口無聲地感嘆了一下，就被大部隊推着去了體育館。

路上的時候還聽到山本猛虎和犬岡走還有芝山優生一起聊起了烏野有沒有女經理的賭約。

走在芝山優生和山本猛虎中間的上源透被裹挾着也押了注：“我覺得他們有美女經理。”

“甚至直接定義了是美女經理嗎！”山本猛虎不可置信地抱緊了頭，“為什麽你們都這麽篤定。”

上源透其實是在生日會上聽其他學校的人說起來的，據他們說那位經理十分的漂亮。不過他倒也不準備說出來，真相嘛，還是親眼看到比較有沖擊力。

“你們幾個！快點過來！”那邊直井學不經意的一回頭，看到他們幾個遠遠的墜在後面，鬼鬼祟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趕緊讓他們走快點。

上源透應了一聲，快步跟了過去，這一走，就錯過了山本猛虎知道真相的表情，他之後懊惱了好久，還不如之前提起來的時候就把真相說出來呢。

兩所學校的人都來齊之後，場館裏吵吵鬧鬧的，那邊有人在敘舊，這裏有人在閑聊，中間還有兩個隊伍的隊長在職業假笑。

站在中間不知所措的上源透抱着球，第一次感覺他也是個和孤爪研磨一樣的社恐。

想到孤爪研磨，上源透就像是有了目标一般四處搜尋着那個有點掉色的布丁頭，尋到人後如雷轟頂般被劈成了碎屑。

他甚至揉了揉眼睛，才終于相信剛剛是孤爪研磨在和對面的那個橘子頭聊得有來有回。

研磨竟然也有背叛社恐結社的一天，上源透吐着魂，不敢相信。

烏野高中，恐怖如斯！

等等！上源透把吐出來的魂按回去，仔細看了看那個橘子頭，感受到其他人視線的橘子頭也看過來，兩個人震驚的互相指着，大聲喊了句：“是你！”

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之前一起打球的人，真是說不上來的緣分。上源透因為這個小插曲，原本因為暈車帶來的負面情緒完全消散，期待着一會的比賽。

“這次我們的陣型和昨天的不一樣。”比賽開始之前，貓又教練笑眯眯地說，給他們展示了一下站位圖。

只見那個板子一拿出來之後，所有人的腦袋都湊了上去，仔細地尋找自己的位置。

上源透也跟着擠了一個位置看。

前排分別是海信行、山本猛虎、上源透，後排是黑尾鐵朗、福永招、孤爪研磨，自由人是夜久衛輔。

好久沒有這樣開場了，上源透想。

之前練習賽的時候，因為他的大力跳發打起來和宮城縣裏的幾個強隊感覺很像，其他隊伍的教練都特意打過招呼，希望可以讓上源透第一個發球，看看他們多久能打斷他。

只是上源透對這種練習賽的時候只有他在一直發球，其他人明明也是過來練習的卻只能幹看着的這種事情實在是适應不了，後期總是會不自覺地放水。

這次遇到了一個新的隊伍，終于可以放開手打了。

“說實話，我們剛認識……”

兩個隊伍圍成一圈準備用各自的方法進行賽前動員的時候，離網比較近的上源透聽到了烏野那邊傳來的聲音，左右他們的口號還沒有開始，上源透心虛了一瞬間就溜號專心去聽旁邊說的話了。

“參差不齊，步調不一……”

上源透：！！

沒想到他們的對手竟然會在賽前這麽深刻的反省隊伍的問題。

上源透：貓貓宇宙感悟.jpg

感覺他好像都升華了。

“我們……”“是血液！”

這時正好聽到了這句口號，上源透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大聲地喊了出來。

不止整個場地的人都在看着他，他的隊友也被吓了一跳，只有黑尾鐵朗不受一絲影響，反而給他舉了個大拇指。

上源透頂着爆紅的臉，諾諾地跟着喊了之後的口號。

“哔——”

“音駒高中對烏野高中的訓練賽正式開始。”

音駒先發球。

比賽開始，上源透摸着不平靜的心跳，看着孤爪研磨發球。

上源透看着球被對面那個看起來兇神惡煞的人接住，結果還被他們的自由人訓了。

‘等等！這個自由人！’

他這個想法剛剛飄過腦子，就聽到了球落地的聲音。

是從上源透的身後傳過來的。

他猛地一個回身，看着結結實實落了地的球，詫異地望着對面正在慶祝的兩個人，這一球由誰打出來不言而喻。

“這一球真厲害，翔陽，吓我一跳。”孤爪研磨稱贊道。

上源透不可置信地盯着過去誇贊了這球的孤爪研磨，哪料到對方倔強的不回頭，他看到眼睛都痛了也沒得到一個對視。

上源透只好放棄了他們音駒也來嘗試一下這個快攻的想法。

畢竟他可做不到不看球就把手揮下去。

有着無與倫比的動态視力的上源透，即使這一球只有幾秒鐘的時間，還是看清了那個副攻的動作，連他的面部表情也看的一清二楚。

先是贊嘆了一下這對搭檔的默契之後，上源透腦子裏只有怎麽把這一球攔下來，還有那個眼熟的自由人。

他看着對面的表情，想起來之前聽到的他們隊伍裏有些主力甚至才回來，估計只有這一個招式比較超規格。

對面那個像是山本猛虎失散的兄弟一樣的人也發了一個普通的上手發球。

看到那對速攻又開始動了，上源透原本就一直盯着他，現在看着這個橘子動了之後下意識地跟着過去準備攔網，沒想到撲了個空。

他看着對面的日向翔陽，即使知道他的實力，上源透還是不自覺地感嘆了一句：“真是顯眼的誘餌啊。”

誰知一起落下來的日向翔陽立刻擡頭問他：“我這個誘餌很成功嗎！？”

上源透為他語氣裏的急切猶豫了幾秒，對面的橘子頭又繼續說下去：“對了對了，上次我們遇到沒怎麽說話就打球了。我叫日向翔陽，一年級，叫我翔陽就好，你呢？”

“上源透，也是一年級。”

“可惡，我們都是一年級，為什麽你們都長得那麽高！”

上源透看出來他很在意身高這個問題，比剛剛語氣中的急切更明顯，上源透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多喝牛奶？”

“我明明也在喝啊！”這個橘子頭還是不甘心的說，可是他們的動靜已經引起了裁判的注意，為了不被警告，他們趕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等待對手發球時，上源透的視線快速的看了一眼記分牌，沒想到他們剛上場就連丢兩分。

上源透看着球場的另一端，正在和隊友們慶祝的9號和10號，眼睛裏全是冷靜的打量，不停的掃視着他們每一個人，想要找出他們的弱點一般，讓對上視線的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