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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源透把有點散開的繃帶重新整理了一下，擡頭看着白鳥澤的人。

那個紅頭發的5號再次注意到上源透的目光，一蹦一跳的跑過來，用他那個奇怪的音調問上源透：“怎麽，在發現攔不住我們的王牌之後，骁勇的11號也開始着急了嗎？”

上源透正視他打量的眼神，鄭重的說：“沒有着急。”

這一下倒是讓天童覺還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天童覺幽幽的盯着上源透離開的背影，撓頭：“這下可不妙了，攻手的性格都是這樣的嗎？”

上源透看着計分器上的比分——10:4。他發球帶來的領先一直被保持的很好，剛剛他說的也是實話，他認為更着急的應該是白鳥澤的人。

上源透視線掃過白鳥澤的二傳，他們這個二傳外表看着冷靜，但是從他不停地深呼吸和總是活動手腕的動作中，已經能感受到他現在的焦急心情。

這一局他們不順利的地方不止是讓上源透發球保持的領先，還有他作為二傳托出去的球遲遲拿不下分。

和難纏的貓咪對戰，每一個球一定會僵持幾回合，最後還是要牛島若利出手扣球才能拿下。

這樣造成的後果，只會是作為主攻手的牛島若利體力不斷的被消耗。

上源透深吸一口氣，試圖調整自己的呼吸，擡手擦去落到下巴上的汗，輕喘着繼續擺好姿勢，等待白鳥澤的發球。

和剛剛他們看到上源透發球時同樣凝重的表情現在出現在了音駒的臉上。

因為發球的人是牛島若利。

他高大的身影沉穩的走上發球位，拍着球的手一下一下，仿佛敲在音駒衆人的心上。

夜久衛輔在最後拍手，大聲打氣：“都放松一點，你們的動作太僵硬了。我在你們身後，下一球，我一定可以接穩，你們放心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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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感受到他們的自由人自信的發言，上源透即使知道牛島若利的發球不是那麽容易就能習慣，這一刻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陣輕松。

其他人也是這樣，山本猛虎感動的都要流淚了，在原地大吼，被裁判用眼神警告，黑尾鐵朗趕緊向裁判道歉。

在重壓下，音駒的氣氛詭異的雞飛狗跳起來。

而剛剛鼓勵完他們的夜久衛輔就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輕松了。

他不甘心的咬牙，他可是全國前幾的自由人，可是現在已經4球了，怎麽還是沒有适應牛島若利的扣球。

即使左撇子在體育運動裏有着天然的優勢，可是他完全不認為優勢能一直保持下去，作為對手，如果已經習慣他的旋轉，這就只是一個普通的球。

在和左撇子對上之前，他一直是這麽想的。

只是正式開始的時候，夜久衛輔才意識到，左撇子的球這麽的難接。

同時，上源透看着從他懷裏飛走的球，還有裁判的：“白鳥澤得分！”

只是他臉上沒有之前那種不甘心的表情。

快了，他想着，馬上就可以适應了。

而且，不只是他，還有他們音駒的“守護神”，上源透回頭看向夜久衛輔，注意到他視線的夜久衛輔立刻扭頭，呲着牙朝他比了個大拇指。

上源透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也回了一個大拇指。

“诶~”注意到這一幕的天童覺發出意義不明的感嘆。

身旁的白布賢二郎看過去，不知道這位前輩又在想什麽。他的想法一向讓人捉摸不透。

裁判的哨聲響起，牛島若利深吸一口氣，扣下這一球，巨大的力道讓排球仿佛都變了形狀，像是從他手中射出的大炮一般，飛向音駒。

孤爪研磨苦着臉看着這一球，如果接下來的話，手臂真的會斷掉的吧！

還是“嘭——”的一聲，只是和之前那種砸在地板後再次飛起的聲音不同，這次的落點是一個更柔弱的物體上。

孤爪研磨微微睜大眼睛，猛地回頭，看到的就是保持着接球姿勢的夜久衛輔，還有飛在空中的，被卸去了旋轉和大部分力道的，一個完美的一傳。

站在原地，完全不用移動的孤爪研磨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做出二傳的姿勢，等待着這個球落在他的指尖上。

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孤爪研磨已經從對方的站位，思考到了他們自己的站位，最後選擇了一個他認為最适合扣這一球的人。

白鳥澤的人來不及為他們接住牛島若利的發球震驚，前排的人迅速分析，這一球會被孤爪研磨給到誰的手裏。

前排的天童覺在其他人還在思考的時候，突然有了目标一般向着一個地方跑去。

孤爪研磨只和排球接觸了一瞬，就飛了出去。他完美的手型讓這一球看不出去向，肢體語言也無懈可擊。

這一球，飛過了前排起跳的黑尾鐵朗、福永招平，後排山本猛虎手臂也揮了個空。

只剩下最後那個人了，那個奇跡一般的上源透。

意識到的川西太一和五色工立刻向着邊線跑去，可是完全來不及了！

一個身影從角落裏竄出來，跑到位置之後沒有停歇的起跳。他跳的實在是太高了，跳起時影子好像能籠罩住前排的所有人，而預測到這一刻的天童覺看着高度遠超他的上源透，表情不妙。

但無論他手臂再怎麽用力，他們之間差的距離猶如天塹一般，讓天童覺無從下手。

上源透手臂揮下去，即使有人攔網也如同入無人之境一般，排球落下，高度帶來的力量與速度讓地上的人無法相抗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上源透輕松落下，這一分也如探囊取物一般收下。

“只用了一球！音駒的自由人只用了一球就解決了白鳥澤的牛島選手的發球！”解說席傳來的聲音永遠是這麽富有活力。

“白鳥澤的攔網對上源同學完全起不到效果啊（笑），高度超出了攔網太多，這麽一來，反而是作為全國大賽常客的白鳥澤陷入了開局以來的最大危機啊。”

天童覺落下後沒有站穩，踉跄着左右晃了一下，終于穩住了身體。

同時彎腰支撐住身體，喘息都比以往同樣比分時重了許多。

不只是他，白鳥澤的所有人裏，可能只有牛島若利還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他人的呼吸也重了不少。

體力消耗提醒大腦已經到了第二局，可是擡頭，第一局甚至才剛剛開始。

這種錯位的感覺折磨着他們的神經，也讓體力的流失加快了。

反觀音駒，一個個耐力驚人，現在看起來甚至和比賽剛開始時沒有什麽變化。

教練席上的鷺匠教練已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身旁的監督已經有些焦急的頻頻歪頭看向鷺匠教練，可是他完全不為所動，只是抱着手臂，面色平靜的看着場上的比賽。

終于，監督實在忍不住，猶疑的開口：“鷺匠教練，我們要不要叫個暫停？這樣下去，他們的體力流失太快，很可能會輸啊。”

鷺匠教練聽完他說的話，冷哼一聲：“叫了暫停就能贏嗎？現在不是戰術的問題，拼的是體力。我們已經沒有能幫忙的地方，只能靠着他們自己撐過去了。”

監督重重嘆了口氣，再次望向比賽場地。

上源透看着牛島若利。

即使他剛剛被發球攔住，臉上也完全沒有任何多餘的負面情緒，他的表情還是那麽的完美，讓人猜不透。

他到底在想什麽？上源透忍不住猜測。現在他們的比分還是主要差距在于上源透的那幾個發球，他剛剛發球的時候，未必沒有想過，這一次一舉追回他們的差距吧？

上源透看了一眼胸口急速起伏的天童覺，現在他們個正好站在對角上，讓上源透可以透過球網的縫隙觀察這位攔網大師的表情。

突然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不大的屋子裏，地上鋪滿了褥子。

幾人湊成一堆坐着，還有人躺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

灰羽列夫他們七嘴八舌的為上源透支招，嘗試模拟怎麽才能躲避這人作弊一般的攔網。

“還是我說的靠譜一點，做一個假動作騙過他！”灰羽列夫堅持自己的觀點。

山本猛虎盤腿坐在床鋪上，興致勃勃的揮手，做出扣球的樣子：“直接用力，像透平時那樣，直接把攔網的手撞開就行了。”

“還是一人時間差這種好一點吧，至少有一半的概率可以成功。”即使才一年級，但已經很穩重的芝山優生開口。

幾人互不相讓，都認為是自己的方法最可靠。

說道最後，忍不住上手開始正義制裁。

坐在一旁不參與戰鬥的孤爪研磨安心玩着手裏的游戲機，身後突然被人一肘子打上右手，他眼睜睜看着即将死掉的BOSS不停回血，這一局失敗。

黑尾鐵朗拉開門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死亡場景。

所有人都僵住不敢動，眼睜睜看着孤爪研磨身後傳來的快要形成實體的怨念，幾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就在孤爪研磨怒氣要達到頂點時，頭頂被人按下，可能是感覺手感不錯，還揉了兩下。

被打岔的孤爪研磨忙着和自己的頭發做鬥争，一邊還不忘開口反擊：“透只要跳起來就好，他的打點可能是這一屆參賽選手裏最高的人了。”

山本猛虎中箭倒地。

“假動作對那個天童覺沒有用，看錄像的時候教練就提過這點了，列夫，你又溜號。”

灰羽列夫跪地不起。

“至于一人時間差……”孤爪研磨說到這裏暫停了一下，以為自己有戲的芝山優生期待的看向孤爪研磨，“這不也是假動作的一種嗎？”

芝山優生，猝。

看着這一切的上源透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不敢參與。

可惜作為談論的主體，他還是沒有逃過：“至于透，排球雜志把你和牛若的各項數據對比，發現你完全不如他啊。”

上源透仰頭吐魂。

看到生氣的孤爪研磨這麽有殺傷力，剛剛手欠的黑尾鐵朗墊着腳試圖趕緊逃離戰場，卻被狀态絕佳的孤爪研磨捕捉到：“小黑，他們可都說你比不過那個*GUESS MONSTER啊。”

黑尾鐵朗石化在原地。

五殺，全軍覆沒。

孤爪研磨拿起游戲機仰頭離開，留下一堆“屍體”在原地。

夜久衛輔和福永招平抱在一起目視着他離開。

*出自動漫第三季第三集标題

寫的順的時候，寫出來的比賽不是很激烈的感覺。

像這種卡了幾個小時才寫出來的比賽，好像還不錯的感覺。

不會是我自我感覺良好了吧（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