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秦躍被情敵算計險求婚
秦躍被情敵算計險求婚
秦躍穿書了。
上一秒他還在辦公室熬夜加班手繪一套景觀效果圖,下一秒就出現在別人的慶功宴上。
金碧輝煌的酒店宴會廳擺滿紅色大圓桌,桌上只剩些殘羹剩飯,看着宴席已經接近尾聲。
擡眼望去,在坐全是年輕的面孔,舞臺上方挂着一條“海州師大全體師生祝賀打點樂隊成功晉級【秋日樂隊】全國300強突圍賽”的橫幅,現場氣氛活躍。
海州師大、打點樂隊、秋日樂隊……秦躍迅速撲捉到關鍵詞,并飛快意識到自己穿到了好朋友的新小說裏。
這是本bl小說,自連載開始就罵聲不斷,他也是好奇才看了幾眼,結果越看越生氣。
書裏的男主受跟他同名同姓,還是個超級戀愛腦,為了支持軟飯攻搞音樂、組樂隊,從頭到尾無腦倒貼,甚至為了攻跟家裏決裂,最後攻火了,這位原主受就成了粘人的飯粒和礙眼的蚊子血,被攻一腳踢開,就這樣他還覺得攻是另有苦衷、迫不得已。
最氣人的是,攻明明是直男還裝gay,就是為了騙錢騙感情,偏偏受豬油蒙了心,選擇性眼瞎。
秦躍阖上書的時候就在想,這種書的受衆群體到底是誰啊?這麽憋屈的小說有什麽看頭?如果他是原主,絕對不會讓渣男攻騎到頭上作威作福!
沒想到真成原主了。
他看着桌上豎着的“秦躍”座位牌,又看了看舞臺上玩游戲的樂隊成員,低頭給自己倒了杯香槟。
倒香槟的同時,他瞥見旁邊女孩面前的座位牌,上邊寫着“何苗苗”,沒記錯的話,這女孩是原主青梅竹馬的發小。
“哎,上邊哪個是池飛?”他側頭問何苗苗。
他倒想看看,這個軟飯男到底是什麽天姿國色,能把人迷得這麽五迷三道的。
何苗苗略微有些驚恐:“秦躍,你喝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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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開始喝,怎麽就喝麻了?秦躍剛想回嘴,女孩擺擺手:“算了算了,我看還是趁早辦正事吧,不然等會兒你喝多了,求婚就泡湯了。”
她說完招來服務員,“小姐姐,麻煩把準備好的東西送上來吧。”
服務員小姐姐本來就在一旁待命,收到指令,立馬執行任務去了。
秦躍還在雲裏霧裏:求婚?他要求婚?
腦子一轉,他猛然想起,這一幕是打點樂隊晉級全國賽300強後求學校幫忙做宣傳、以圖在全國賽期間拉觀衆投票而組織的晚宴,邀請的都是各學院和社團的領導人和指導老師,而原主将會借這個機會,在晚宴上主動跟攻求婚!
……不是,這麽重要的戲份原主不自己上?拉他出來社死算什麽英雄好漢?
很快,服務員小姐姐推着餐車回來,餐車上蓋着白色桌布,桌布上擺放着一捧巨大的玫瑰花。
自打她把玫瑰花推進賓客的視線,宴會廳就是驚呼一片,眼看着餐車推到跟前,秦躍騰地起身,抓住服務員小姐姐的肩膀硬生生轉了個方向。
服務員小姐姐驚駭看着他,誠惶誠恐問:“先生,怎麽了?”
秦躍壓低聲音:“別說話,不求婚了,趕緊把花弄走。”
她拖起手裏的一個銀色絲絨禮盒:“那戒指呢?”
戒指?
秦躍劈手奪過,迅速塞進褲兜:“戒指也不用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場戲是場“離間計”,情敵為了挑撥原主跟軟飯男的關系,私發原主一張情敵和軟飯男的親密照,氣得原主按捺不住,要當衆跟軟飯男挑明關系。
可現在正是樂隊突圍全國300強、晉級全國50強的重要時刻,軟飯男正滿心滿眼他的星光大道,突然蹦出個秘密戀人,一腳踹開他捂了四年的櫃門,這誰受得了?
況且,原劇情中這場求婚也并沒得到回應,軟飯男一句“開玩笑”就輕描淡寫帶過,還對外聲稱原主只是他的粉絲,導致後來軟飯男爆火後,被人爆出曾跟男人交往的“醜聞”,原主也就成了私生飯……
不管原著劇情怎麽樣,反正秦躍不背這鍋。
即将走到門口,身後舞臺方向響起一個清冽的聲音:“秦躍,你不是要給我們隊長送花嗎?那麽大一捧花,不送上來可惜了,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鼓勵一下他!”
秦躍笑容僵在臉上。
送你奶奶個腿!
正想一鼓作氣把服務員小姐姐推出去,身後追上來三個男生,兩人挾持着他的胳膊,一人抱起花,拖着他就往舞臺走。
“艹!松開!”
對方三大五粗,秦躍掙脫不開,索性也就不掙紮了,在陣陣起哄聲中,他騰出目光掃了眼舞臺,看清始作俑者的臉。
這位主動“請”他上臺的男孩長着一張漂亮的臉,身穿白色小禮服,眼中帶着得逞的狡黠,左眼角那顆标志性的淚痣,足以證明這就是書中他的官配情敵——徐牧雨。
這朵黑蓮花長得也不賴嘛!
秦躍在驚喜當中被推上舞臺,并塞了滿懷的玫瑰。
他掃了眼臺下衆人,又看了看臺上齊整整盯着他準備看好戲的樂隊成員們,笑得牽強。
不是尴尬,只是這池飛是誰他還沒搞明白,怎麽送?
好在舞臺旁邊挂這一張樂隊的巨幅海報,池飛是主唱,中間拿着麥克風的無疑就是本尊了。
認準了人,秦躍這才拿過徐牧雨手裏的話筒,朝樂隊中個子最高、濃眉大眼的帥哥走去。
這池飛會彈吉他、偶爾擔任鍵盤手,長相嘛——中規中矩,除了一雙清澈的眼睛,一口獨特的嗓音,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反正不是秦躍能看得上的類型。
秦躍上前,把玫瑰囫囵往池飛懷裏一塞,轉身面朝觀衆:“大家好,我是池飛的朋友。”
底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秦躍渾不在意,繼續說:“打點樂隊能走到今天,說實話我挺欣慰,因為最初建樂隊時,池飛的第一只電吉他還是我送的。”
他語氣得意,甚至有點邀功請賞的成份,惹得底下一片嘩然。
秦躍側目,瞥見徐牧雨皺眉的同時,也瞥見池飛尴尬且不悅的表情,還想繼續說下去,衣袖被池飛拽了拽。
“秦躍,你搞什麽?”池飛湊近他,略帶警告的語氣說。
秦躍無辜聳肩:“沒什麽啊,是你親愛的隊友硬把我架上來,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池飛咬了咬後槽牙,提醒他:“小心說話,別說太多。”
秦躍笑笑,要知道他本來是打算上來求婚的,池飛現在得吓個魂飛魄散。
他把視線投向臺下,繼續說:“我也沒什麽好說的,從初中開始我就支持池飛,以後也會一如既往支持他,希望他前途似錦、得償所願。”
掌聲比之前熱烈許多,秦躍在掌聲中把話筒還給徐牧雨,同時得意挑了挑眉。
與其等着池飛日後倒打一耙,不如他現在先把自己摘幹淨。
徐牧雨不甘心盯着他,問:“今天是你跟他公開關系的最好機會,你确定就這麽下去了?”
秦躍湊上前,在他耳邊說:“不然我把這個好機會讓給你?你要是想求婚,我現在就把戒指租給你,一天五百,親友價,怎麽樣?”
徐牧雨黑着臉不接話,秦躍沒那麽大玩心,再度提醒:“反正也沒人知道我跟他的關系,你公開示愛也不算挖牆角,考慮考慮?”
“滾!”徐牧雨氣惱瞪他。
“滾就滾。”秦躍嬉皮笑臉退下舞臺,哼着小曲潇灑往宴會廳大門走去。
何苗苗看他要走,拿起手機跟出來:“你真行,還以為你真要求婚呢!”
秦躍輕笑:“你好像不希望我跟他求婚?”
何苗苗嗤之以鼻:“那當然,也就你眼瞎能看上他!”
秦躍無所謂撇撇嘴,坦白說,是有點瞎。
來到停車場,車庫裏滿滿當當停滿了汽車,在衆多車子中,秦躍找到了他那輛紅色GTR,擡腳走上去,同時按下開鎖鍵。
那輛紅色GTR閃了兩下,秦躍把車鑰匙扔給何苗苗:“我剛剛喝了酒,麻煩你送我回家了。”
他連自個兒家在哪都不知道。
何苗苗皺眉:“我欠你的?又是挑花、挑戒指,完了還要給你當司機?”
秦躍回頭朝她一樂:“誰讓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何苗苗無奈接下鑰匙,邊上車邊感慨:“說真的,認識你這麽多年,難得見你清醒一回。”
“是嗎?”秦躍不以為意,跟着坐到副駕駛座,系好安全帶。
“不是嗎?你為了求婚成功把這部車子都搭進去了,吓死人!”
何苗苗冷冷瞥了他一眼,生怕他又做什麽倒貼錢的事。
身為朋友,求婚這件事她罵也罵了、說也說了,再幹涉下去就有點越界,所以也沒法打消秦躍把車子過戶給池飛的念頭,沒想到臨門一腳,秦躍自己想開了,簡直要謝天謝地。
秦躍聽說這部車子差點成了“聘禮”,略略汗顏:“幸好我來的早。”
原主得感謝他,及時阻止了一筆資産的流失。
何苗苗微微側目,看他不像是開玩笑,有些好奇:“你怎麽突然就放棄了?”
要知道,她可是從初中起就見證着秦躍對池飛死纏爛打到軟磨硬泡、最終如願得手的過程,讓秦躍放棄?除非把他挂到牆上。
“蘇轼不是有句話?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當然,至不懼,而徐徐圖之。”秦躍故弄玄虛。
其實沒特別的理由,他就是不想被人當傻子。
當然,他也不好跟何苗苗說實話,否則就得編造更多謊言來掩蓋他穿書的事實,太累。
何苗苗白了他一眼,只當他今天發神經,沒有再問下去。
車子駛進一條老街,停在一棟沿街商住兩用樓下方車位裏。
街邊一樓都是商鋪,洗衣店和24小時便利店之間有條樓梯,直通樓上住宅,秦躍的房子就在三樓。
房子是老房子,好在樓梯口有電子鐵門,也算安全。
何苗苗給他停好車就走了,秦躍順着鑰匙上挂着的門牌號,找到自己的屋子,擰開鎖孔打開門,入門玄關就是鞋櫃,大略掃視屋內,餐廳、廚房、客廳,再往裏就是衛生間和兩居室。
房子不大,屋內鋪着木地板,看着還算幹淨整潔,客廳擺放着一套墨綠色沙發,原本和客廳連接的餐廳搬到廚房旁邊,騰出來擺了一臺電子琴,電子琴上架着麥克風和打光燈等直播設備,旁邊立架上豎着一把電吉他。
……這些東西肯定不是他的,因為他不玩音樂。
可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又無可避免地聯想到其他問題——
秦躍抱着三分祈禱、七分虔誠的态度,打開鞋櫃門,在看到裏面有不屬于自己碼數的鞋後,絕望地把櫃門重新阖回去。
搞毛啊!他居然和池飛在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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