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徐牧雨跟秦躍形同陌路
徐牧雨跟秦躍形同陌路
那天之後,徐牧雨就再也沒回過秦躍消息,秦躍擔心他出了什麽事,還上門找過人,結果門鈴按半天,沒人回應。
五天之後,金儀婷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他的手機號,一個電話打過來,說要約他和徐牧雨吃飯,對派對那晚的事表達歉意。
徐牧雨是找不到了,秦躍只能自己赴約,在赴約前,他回了趟家。
池飛大概是有了去處,正在收拾行李準備搬家,看着是想離開後再通知他,沒想到他會突然回來。
“準備參加比賽了?”秦躍看穿不說穿,給池飛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池飛臉上的局促消散,配合着說:“對啊,要進組進行比賽錄制,得去很長一段時間。”
秦躍點頭,池飛既然選擇隐瞞,說明還沒有分手的打算,看來他還得靠自己。
眼見池飛要出門,秦躍問:“對了,金儀婷知道我們的關系嗎?”
池飛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問這個,也就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秦躍補充說:“我是問,如果她知道我們的關系,會不會介意。”
“當然不會,你別想太多,我和她之間就是普通的合作關系。”
“我也沒說你們之間有關系。”
秦躍丢下一句話,進了房間,拿走抽屜裏的合同。
合同一式兩份,他對池飛從不設防,所以合同一直放在這兒,反倒是池飛的那份,不知道被藏到哪去了。
藏到哪都不要緊,有一份就夠了,徐牧雨不回他消息,大概是已經打算退出合作,既然這樣,他就只能利用金儀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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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好合同,秦躍驅車趕往和金儀婷約定的餐廳。
這是個西餐廳,看着蠻高檔,報了包廂號後,服務員領着他到了一間雅間。
周亞威不在,只有金儀婷一個人,看來她是代表自己的立場而來,因為不想得罪徐家。
但是可惜了,徐牧雨沒來。
“抱歉,今天來的只有我。”
他走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金儀婷有些意外,但想想秦躍和徐牧雨關系這麽好,派秦躍來當代表也不是不可能,笑了笑:“沒關系,他不想見我,我能理解。”
“其實是我沒聯系上他,估計他心情确實不太好,誰也不想見。”他把文件擺上桌,壓在手下,“我長話短說,我今天來是為了自己的事。”
金儀婷正準備點餐,聽他這麽一說,放下手裏的菜單:“你的事?”
“是的,你那晚說讓徐牧雨離開樂隊是未雨綢缪,那麽有一件要緊的事,你應該盡快解決。”
秦躍從她手裏拿過菜單,大致掃了一眼,點了份經典的肉眼牛排,把菜單還給一頭霧水的金儀婷。
“50強晉級賽就要開始了,你願意池飛爆出戀愛緋聞嗎?或者說,你是否願意等到他進入決賽的時候,爆出同性戀緋聞?”
金儀婷眉頭緊鎖:“你到底什麽意思?”
服務員站旁邊站了老半天,秦躍不想耽誤人家時間,擡了擡下巴:“你先點餐。”
金儀婷哪還有心情吃飯,把菜單扔給服務員:“我跟他一樣。”
秦躍笑了笑,把手上的文件順着桌面推過去:“你看看吧。”
金儀婷半信半疑拿起牛皮紙袋裝着的合同,打開,取出查閱,秦躍給自己倒了杯茶水,感覺到對面人的呼吸逐漸沉重。
許久,金儀婷把合同重新塞回文件袋裏,扔回桌上:“你想公開這份合同?”
“看情況吧,說實話,我只是不想支付這一百萬,不然也不會找你。”
“那你可能高看我了,我跟池飛是合作關系,沒有權利幹涉他的私生活。”
金儀婷也不是個好拿捏的人,根本不給人牽着鼻子走的機會。
秦躍拿回合同,說:“那我就只能在池飛最火的時候在網上公開這份合同了,我知道他能火。”
金儀婷靜靜盯着他,眼神銳利如刀,許久才說:“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尤其是對你家裏人。感謝你上次的提醒,我回去也多做了些功課,徐牧雨是徐景嚴的兒子,你比他更不簡單,你爹是秦致升,大慈善家、大企業家的兒子是同性戀,你爹的臉往哪放?”
“……既然你調查過我,那也應該知道我跟家裏斷絕關系了吧?我的事不會給秦家造成任何影響,再說了,我爹難道會因為我是同性戀就破産?”
“……”金儀婷的腮幫子動了動,眼神愈發犀利。
最終,她轟地起身:“明白了,既然你今天不是為了徐牧雨來,我也沒什麽好多說的,改天我親自找他解釋就是,至于你說的事,我控制不了。”
金儀婷飯也沒吃,就這麽走了。
秦躍看着端上來的牛排,把金儀婷那份搬到自己面前:浪費食物可恥。
*
盡管金儀婷表示管不了池飛的私生活,但她要不是真生氣了,也不會當場怒而離開。
秦躍知道,分手的事有戲。
當晚回到酒店,秦躍就接到了池飛興師問罪的電話。
“秦躍!你到底想幹嘛?”
那頭怒不可遏,秦躍甚至能想象出池飛氣到扭曲的臉。
他剛洗完澡,正準備擦頭發,走到窗邊望着海州市旖旎的夜景,漫不經心答:“沒幹嘛啊,就是想讓別人知道咱倆的關系而已。”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就是想和我分手!我早看出來了,你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你了,不愛了是吧?想把我一腳踢開?可以啊!那按照合同來!”
這就原形畢露了?看來金儀婷回去之後沒少給他耳光。
秦躍一笑:“你誤會了,我跟你這麽多年感情,怎麽可能說分手就分手?”
池飛也看出秦躍不想花錢,畢竟是一百萬,他也舍不得這麽輕易放秦躍走,于是咬咬牙,說:“行,我也是看在這麽多年的情分上,這次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
秦躍一整個大無語,還以為池飛多硬氣,最後還是舍不得那一百萬。
不過池飛既然這麽有底氣跟他耗下去,是不是金儀婷那邊還沒逼得太緊?
也是,畢竟他們在一起這麽多年也沒發生過真正意義上的關系,只要在這點上說服金儀婷,再加上幾句甜言蜜語,說為了金儀婷願意直回去,這事輕易就能翻篇。
站在女人的立場,真正的gay根本不會對女人動心甚至産生反應,而池飛本來就是直男,想證明自己非常簡單。
看來要分手,還要加點猛料。
他憂心忡忡望着窗外,一時間沒了主意。
何苗苗的電話來得很突然,實則要不是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他差點忘了自己還有個發小。
發小畢竟是發小,秦躍擔心自己在她面前露出破綻,所以也沒主動聯系她。
但既然對方電話都打過來了,他也不好不接。
接起電話,何苗苗直入主題:“我在酒吧呢,要不要過來玩玩?”
“……”
雖說秦躍很久沒去酒吧,但眼下諸事不順,他也想找個地方喝兩杯。
“行,位置發一個過來,我馬上到。”
暴露的風險是有,但紙包不住火,早晚有藏不住的一天,再說了,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跟“發小”斷絕關系。
*
何苗苗她們在的是個靜吧,時間還早,酒吧裏播放着輕柔的爵士樂,客人們安靜喝酒聊天,氛圍相當惬意。
循着何苗苗給的座位號找過去,桌旁坐了好幾個女生,學生模樣,看着是何苗苗的大學同學。
秦躍才靠近,她們就熱情招手:“小可愛來了,這邊這邊!”
小可愛?這難道是以前的他在她們面前的人設?
“你們好。”他苦笑揮了揮手。
何苗苗走到他旁邊,給他倒了杯酒,臉上帶着狡黠的笑:“知道我今天為什麽約你過來嗎?”
秦躍配合地問:“為什麽?”
“等會兒看臺上,有你想看的。”
臺上擺着立麥,高腳凳和架子鼓,沒有人,不過這種靜吧一到時間就會有歌手或者樂隊上臺演奏,何苗苗要他看的多半是某個樂隊。
可他對這個又不感興趣。
何苗苗看他興致缺缺,大方地給他透了個底:“某人被踢出打點樂隊,只能來這種小酒吧賣唱了!”
賣唱?徐牧雨?
秦躍不是不相信,只是徐牧雨又不是缺錢的人,出來賣唱是為哪樣?
他笑笑,擡杯跟她碰了碰,“那我拭目以待。”
秦躍根本沒當真,直到看到徐牧雨拿着話筒走上臺,才不得不尊重眼前的事實。
不用他問,何苗苗主動說:“他以前就在酒吧駐唱,是池飛拉他進隊,才有機會參加比賽,還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呢,可能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回來。”
秦躍不解:“可是……他缺錢嗎?為什麽在酒吧駐唱?”
“你不知道?他很早就離開家自己生活了,不然哪會那麽低調。”
“……”這點秦躍确實不知道,實際上他對徐牧雨的事情知之甚少。
臺上,徐牧雨坐在那裏安靜唱歌,穿藍色牛仔褲,白襯衫,樸素得不像他之前認識的那個人。
如果今晚是他們第一次遇見,秦躍應該會對他一見鐘情。
一曲完,底下有人邀徐牧雨喝酒,何苗苗高舉胳膊:“我要點歌!”
徐牧雨循聲望過來,看到同桌的秦躍,漠然移開視線,仿佛陌生人。
秦躍不知道他們之間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合作不成,朋友也沒得做嗎?
邀徐牧雨喝酒的客人站起身,直指何苗苗:“小姑娘,懂不懂規矩?是我先請小徐喝酒,先來後到!”
何苗苗也是個不怕事的,扯起嗓門挑釁:“喝酒才幾個錢啊?一首歌兩百,一杯酒一百,我能讓他唱五首,你能讓他喝十杯嗎?”
“我一杯酒也能給他兩百!”那位客人喊。
這客人戴眼鏡,看着年紀不小了,這種年紀的男人最要面子,怎麽會容忍一個小姑娘拆臺?
何苗苗把問題扔向徐牧雨:“徐牧雨,喝酒還是唱歌,你選吧!”
徐牧雨沒過多思索,放下話筒走下臺,朝那位客人走去。
“靠!他瘋了吧?”何苗苗不解,明明唱歌才是最劃算的選擇。
秦躍默默看着,心裏有些不舒服,他知道徐牧雨不接受點歌是因為自己在場,可他又沒惹着他。
難道,徐牧雨以為自己跟何苗苗一樣,也是借着點歌來羞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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