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徐牧雨遭池飛惡意報複

徐牧雨遭池飛惡意報複

關于池飛賭博這件事,如果不是身邊親近的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徐牧雨知道,又拿這件事威脅過池飛,池飛會不會懷疑是他跟媒體爆的料?

秦躍對池飛這個人不算了解,但就像徐牧雨說的,他做這麽多就是為了這一天,如果前途被毀,池飛會怎麽樣?

念頭轉到這,秦躍再也不坐不住了,起身拿外套出了門。

他先去的徐牧雨家,又去了先前遇到徐牧雨的酒吧,依然沒找到人,但酒吧經理人不錯,告訴了他另外兩家徐牧雨有可能去的酒吧。

聽說徐牧雨有朋友在其他酒吧駐唱,偶爾時間騰不開時會互相替班。

秦躍先去了距離最近的【暮色酒吧】,這家酒吧位于一個小巷子裏,地處偏僻,只有一些熟客光顧。

他把車子停在巷口,借着昏黃的路燈光往裏走,遠遠就看到某個散發着藍色和綠色的霓虹燈牌,燈牌前聚集着幾個年輕人,正在抽煙。

徐牧雨從酒吧裏出來,身上背了把吉他,看着是喝了酒,腳步有些虛浮。

其中一個抽煙的年輕人與人打鬧,背對着身後出來的徐牧雨,結果撞到了一起,徐牧雨被撞得後退,一個女生酒吧裏追出來,扶住了他。

“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回去?”女生說。

徐牧雨搖頭:“不用,我沒事。”

“那我送你上車再走。”女生出于徐牧雨給自己擋酒的歉意,堅持要送他出巷子。

秦躍上前:“不用麻煩你,我送他回去就行。”

女生擡頭看了他一眼,問徐牧雨:“這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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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牧雨看了秦躍好一會兒,點點頭。

“那我就放心了。”女生這才放心把徐牧雨交給他,“麻煩你了。”

秦躍颔首示意,同時扶過喝得不少的徐牧雨。

“一個人在外面還敢喝酒?不怕被人賣了?”

“我是見義勇為,替別人喝的。”

徐牧雨跟着他走了兩步,身體一軟,往下一蹲:“我走不動了,想睡覺。”

秦躍把他拉起來,“還沒到家呢,回家再睡。”

他擔心了徐牧雨一路,結果這人毫無危機感,竟然還喝酒。

“我真的走不動了。”徐牧雨滿臉疲憊,站在路燈下一看,才看出他眼下濃厚的烏青,看着是許久沒睡的樣子。

要不是因為池飛,他也不用活得這麽累。

秦躍在他面前蹲下:“我背你,上來。”

徐牧雨也不客氣,趴在他背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

“池飛有來找你嗎?”秦躍慢慢往巷子外走,邊問。

徐牧雨很輕,輕得好像根本不怎麽吃飯。

“沒……”徐牧雨腦袋埋在他頸部,喃喃回,聽着就要睡着了。

“池飛要是來找你,你別單獨見他,聽到了嗎?”

“……嗯。”

他聽着累極了,秦躍也不想勉強他繼續保持清醒,也就沒再問下去。

找到人了就好,找到人就不用擔心了。

把人放上車,系好安全帶,他又為難住了,送徐牧雨回家嗎?這就意味着他随時會再跟徐牧雨失聯,而且池飛随時可能找上門。

思慮再三,秦躍掉了個頭,往自己家的方向開去。

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比哪都安全。

*

回到家,秦躍把人抱上樓,放在床上那一刻,一種歷史重演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苦笑搖頭,這是第幾次這麽送徐牧雨回家了?

正準備去擰條毛巾給徐牧雨擦擦臉,徐牧雨拉住他的手,眼睛望着窗臺方向:“那個……有點眼熟。”

循着他的視線看去,窗臺上放着一只灰色塑料杯,杯裏插了一支枯萎的玫瑰。

秦躍嗤笑:“能不眼熟嗎?你送我的父親節禮物。”

“你留着幹嘛?我之前就是……喝醉了。”

秦躍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此時的徐牧雨醉意和困意交加,看着确實不像醉了,更像是太累而懶得阻止他犯傻。

“那不是你的獎杯嘛,不能亂扔。”

“可是……可是我爸為什麽就把它扔了?”

徐牧雨說着說着,眼眶騰地彤紅,旋即豆大的眼淚就滾了下來。

秦躍驚愕半秒,坐回床上,“你爸怎麽這樣?太不是東西了!他不配當爸爸,你別跟他計較了,以後你的獎杯都給我,我給你保存,給你訂個大大的櫥櫃,專門放你的獎杯。”

徐牧雨淚眼婆娑望着他,忽然坐起來,把秦躍推倒在床上。

秦躍愣了愣:“你……”

還沒問出口,就見徐牧雨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像只樹袋熊一樣,雙手雙腳緊緊環住他。

“你說的話我都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徐牧雨趴在他胸口上,喃喃自語。

秦躍剛想說他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又聽到徐牧雨說:“但是我無所謂了。”

“?”

秦躍正郁悶,徐牧雨擡頭看了他一眼,湊上來親了他一下,而後就是長久的沉默……

徐牧雨兩手撐在他身側,靜靜俯視着他,眼裏暗潮湧動,秦躍感覺氣氛有些暧昧,還有些難以自拔,總之,很危險。

“你……你不是困了嗎?”他趕緊找了個話題,想打破眼下這種尴尬的氣氛。

徐牧雨這才開口:“你不是說想發展新的關系嗎?”

“……那……那是發展新的關系,又不是發生關系。”

“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麽做。”徐牧雨忽然冒出一句,“你之前說你做上面那個,不是吹牛?”

“……”

原來徐牧雨久久沒有動作,是在考慮他們之間的角色有沒有沖突?

秦躍瞠目結舌,他看起來像受嗎?一點都不像好吧!

他抱住徐牧雨,起身恢複擁抱而坐的姿勢,說:“我從來沒騙過你,但是你今晚很累了,這件事我們明天再談。”

徐牧雨是累了,但在這種事上被拒絕,難免有點意興闌珊,從他身上去,重新躺回床上,側過身不再理會他。

秦躍看出他在使小性子,也不急着哄,起身拿睡衣去了浴室。

十分鐘後再出來,徐牧雨還是這個“避而不見”的姿勢,秦躍輕笑,蹑手蹑腳進房間,悄然掀開被角鑽了進去。

徐牧雨果然沒睡,被他吓得一震。

秦躍借勢環住他的腰,把人往懷裏一拉:“還沒睡呢?”

徐牧雨許久才回:“床上都是你的味道,我睡不着。”

“……”

這句話無疑是赤祼祼的勾引。

秦躍手上緊了緊,問:“那現在,我們能來談談那天接吻的事了嗎?你後來為什麽一直躲着我?”

“因為你的性格,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心喜歡我,你說話總是沒個正經。”

“我也就對你這樣!”秦躍冤枉死了,從來沒想過他這樣的性格竟然讓徐牧雨覺得不安。

難怪徐牧雨說給不了他想要的,他想要的其實就是一種确切的态度、一種安全感吧?

“你想說你也就對我一個人這麽沒禮貌?”

“那是因為你性格太沖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靠近你啊。”

“……我以後的性格也這麽沖。”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性格,有挑戰性。”

*

第二天徐牧雨全天有課,秦躍醒來的時候他人已經走了,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忽然想起前一晚聊了這麽多,還是沒有确認關系。

要不晚上安排個飯局正式告白一下?

秦躍是個行動派,立馬打電話訂酒店、訂花,又刷牙洗臉出門親自挑情侶戒。

不知道徐牧雨會不會嫌這些花樣老土,反正他蠻喜歡這種永不過時又經典的浪漫。

忙忙碌碌一整天,結果臨近放學的時候徐牧雨打來電話,說要給個朋友替班。

秦躍想給他個驚喜,也就沒告訴他在酒店訂了桌訂了房的事,這下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言了。

“他沒別的朋友了嗎?讓他找別人替班。”

“還真沒有,就我一個有空。”

“你哪裏有空?你沒空,你都不陪我吃飯嗎?”

“吃飯什麽時候都能吃,就這樣吧,你自己去吃吧。”

“……”

秦躍感覺自己就是個怨婦,攤上這麽個不回家的男人。

可東西都準備好了,他又不想擇日,于是跟酒店溝通,把晚飯時間改成了宵夜。

計劃有變,花只能自己去取了,忙忙活一天下來,秦躍觑着時間差不多,徐牧雨也該下班了,驅車去餐廳接人。

徐牧雨這次提的是小提琴,一身白西裝,外面套了件防風的連帽開衫衛衣。

秦躍以為他已經徹底放棄小提琴,沒想到又拾回來了。

由于餐廳在步行街裏,秦躍只能停在街口,徐牧雨遠遠就看到他,快步穿過步行街,朝他走來。

就在徐牧雨出步行街那一剎那,不知道哪亮起一束遠光燈,直直打在徐牧雨身上,刺向秦躍的眼睛,耀眼的光幕中,秦躍眼中只看到徐牧雨被風掀起的衣角,而後就是劇烈的撞擊聲和尖叫聲。

等他反應過來時,徐牧雨已經躺在街邊,暗紅的血從他身下洇開。

肇事車輛開着遠光燈,還有繼續碾壓上去的意圖,秦躍心口一麻,來不及多想,一腳油門沖上去,将肇事車輛的車頭怼進步行街口的花圃裏。

周圍亂作一團,肇事車卡在花圃裏,動彈不得,秦躍這才看清對面駕駛座裏池飛的臉,戴着的鴨舌帽還是那天餐廳見面時的那只。

他瞬間明白:這不是意外,是蓄意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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