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秦躍被拒之門外

秦躍被拒之門外

第二天，徐牧雨跟随樂隊參加拍攝去了，一整天空白的時間，秦躍還沒想好怎麽安排。

反倒是林氏父女玩心大，提出要來個夏州市一日游，秦躍秉着負責到底的心态，陪着他們逛了一圈。

人生地不熟，當導游他是不行，但跑跑腿還是可以的。

逛了一些熱門景點後，信佛的林總盯上了當地最火的普賢寺。

這座寺廟位于山上，連帶着一大片風景區，占地面積廣褒，林總想給女兒問個學習卦，一鼓作氣登上了主峰。

林妙妙看着弱不經風，跟着她爹爬到頂峰，根本不帶喘的。

秦躍站在寺廟門口，看着人山人海的香客，傻了眼。

作為旅游景區、同時又兼佛教聖地，燒香拜拜的信徒特別多，賣香燭的就更多了。

他跟在兩父女身後進了佛堂，在燒香拜佛的時候，林妙妙問他：“哥哥，這座寺廟很靈的，你不算一卦？”

秦躍無任何宗教信仰，但看他們這麽虔誠地一拜三叩、不厭其煩地擲茭杯，想起了“心誠則靈”這樣的說法。

中國有句老話叫什麽來着？

——來都來了！

來都來了，但試無妨。

秦躍心想也不虧，折回門口買了一把平安香，點燃，朝着佛堂拜三下，插入佛堂門口的銅爐，然後進佛堂，跟管理茭杯的阿婆取來一副茭杯，學着其他人的樣子跪在佛像前的蒲團上。

不信佛，自然也不懂拜佛流程，正納悶要怎麽搞時，林妙妙小聲提示他：“在心裏默念自己的名字，然後問想問的問題，佛祖就會給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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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什麽答案，他就想給徐牧雨求個平安符，所以默念了徐牧雨的名字，祈求佛祖保佑他一生平安順遂。

月牙形的茭杯清脆落地，正好是一正一反的卦象。

按照本地風俗，這代表着神明的肯定，也就是說，神明聽到了他的祈願。

還是他運氣好，林妙妙擲了五六次，茭杯不是兩個陽面就是兩個陰面。

他沒空等林妙妙，拿着茭杯去找廟裏的和尚，道明所求，和尚鄭重其事地交給他一張平安符，交代他貼身攜帶，儀式就算完成。

拿着平安符，秦躍心情複雜。

這還是他頭一次給人求平安符，不知道徐牧雨會不會覺得他封建迷信。

從普賢寺下來，林氏父女也逛累了，無心再逛，打了輛車回海州市，秦躍還有未完成的任務，只得留下來，等徐牧雨一起回去。

晚上還有散場演出，秦躍退了房，去到演出現場，找了個靠近舞臺的位置站着。

畢竟是散場演出，先到的樂隊先上場，好幾支樂隊已經提前離開，所以很快就輪到徐牧雨他們。

加入小雅樂隊的徐牧雨明顯開朗很多，以前當鼓手的時候他總是酷酷的，拉小提琴時卻總能看見他笑。

秦躍突然覺得慶幸，他之前一直為徐牧雨離開打點樂隊而內疚，現在一看，興許小雅樂隊才是徐牧雨的最佳選擇。

舞臺上，小雅樂隊的演出即将結束時，秦躍正準備去找徐牧雨，旁邊有人忽然撞了他一下。

他以為對方是不小心，往旁邊挪了挪，沒想到對方也跟着他挪動，小心翼翼貼了上來。

他疑惑轉頭，旁邊站着個小個子女孩，化了淡妝，一身毛茸茸的兔子外套和短裙，身後還帶着一坨尾巴，正紅撲撲着臉望着他。

在他們右後方還站着兩個穿衣風格相同的女孩，在給他身旁這女孩拼命使眼色打手勢，似乎是讓女孩加油的意思。

秦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有些懵，直到女孩開口：“你好，你也喜歡音樂嗎？”

她這一問，秦躍遲鈍的腦子瞬間通達，“不喜歡，我很少聽音樂。”

女孩驚訝瞪大了眼睛，似乎沒想到一個不喜歡音樂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音樂節上。

好一會兒，她恍然大悟，問：“哦！你是工作人員？”

“不是，我來看演出。”秦躍一臉漠然。

女孩愣了愣，雖然沒想明白不喜歡音樂和參加音樂節有什麽必然聯系，但還是把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抛諸腦後，改問：“我感覺你人挺好的，能加你個微信嗎？”

秦躍剛想拒絕，一只冷冰冰的手鑽進他掌心，徐牧雨來到他身旁，一雙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問：“你幹嘛？背着我勾搭別人？”

女孩看了看徐牧雨，又低頭看了看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尖叫一聲，捂着臉跳開，邊羞愧大喊：“不好意思，祝你們幸福！”

秦躍捏了捏手心裏冰涼的手，說：“我剛想拒絕，你就來了。”

徐牧雨表情沒什麽變化，說了聲“走吧”，拉着他往場外走。

來到車邊，兩人停下腳步，盯着車門一言不發，最終徐牧雨瞥了他一眼：“還不松手？”

秦躍是真不想松，要不是上不了車……

他松開手，把徐牧雨的小提琴放到後座，回到駕駛座。

徐牧雨已經系好安全帶，問他：“你的客戶呢？”

“早就回去了。”秦躍答着，從兜裏取出平安符遞過去，“給你的。”

徐牧雨接過，盯着平安符愣愣看了許久。

秦躍忍不住嘴貧：“別太感動。”

“不是。”徐牧雨擡頭，驚疑不定的眼神在他臉上掃視，“我只是奇怪你怎麽幹得出這麽婆婆媽媽的事情。”

“……”

婆婆……媽媽？

秦躍太陽穴直抽抽。

“但還是謝謝了。”徐牧雨嫌棄歸嫌棄，卻還是将平安符揣進口袋。

秦躍這才滿意，叮囑道：“普賢寺求來的，人家說要貼身攜帶才有用。”

徐牧雨仍然反應冷淡：“嗯，謝謝。”

秦躍一時沒了話，感覺他和徐牧雨之間生疏了許多，莫名其妙地就冷場了。

他平穩駕着車，絞盡腦汁想話題：“那個，你還沒告訴我你恢複記憶了沒有。”

“沒有。”徐牧雨斬釘截鐵回答。

秦躍怔住，沒恢複記憶？那徐牧雨現在到底算不算是接受他了？

茲事體大，他覺得必須得問清楚，趁着車子還沒上高速，開到路邊停了下來。

“那這件事我們得談清楚了，昨晚我跟你告白的事，你總得……”

他轉頭想跟徐牧雨說明白，卻見徐牧雨的臉驟然放大，然後就親上了。

是徐牧雨主動親的他，還越過了中央扶手箱，跨坐在他身上，扶着他的臉親了個痛快。

秦躍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整得有些懵，但難得徐牧雨這麽主動，手間盈盈一握的腰杆更是讓人欲罷不能，也就沒心思也沒魄力推開了。

他的車子停在橋下，沒有路燈，四周又都是樹，沒人能看到車裏的情形，就連秦躍也看不太清楚徐牧雨的臉。

直到親夠了，徐牧雨才從他嘴上離開，帶着笑意說：“騙你的，我已經想起來了。”

秦躍一顆心總算落到實處，環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頭埋在他胸前，細嗅着他身上毛線背心嶄新的氣味，感嘆道：“你終于想起來了，我差點被你整死。”

徐牧雨冷哼一聲，開始翻他的舊賬：“那你還跟別人訂婚了呢！”

“你不要我了，我就只能為了自己的事業獻身了！”秦躍擡頭看他，認真說：“你和工作，我總得選一個吧？”

“那現在呢？你選哪一個？”

秦躍輕笑：“我選你，現在和以後都選你，但是沒工作也不行，我還得靠工作賺錢養你呢。”

徐牧雨的嘴角彎了彎，哪怕身處黑暗，秦躍也能看出他在笑。

他一笑，秦躍就更心動了，忍不住又親上去，手也不老實地往下移。

隔着衣服總覺得不痛快，于是情不自禁伸進了徐牧雨的衣角。

接觸到皮膚那一刻，徐牧雨猛然一震，拉開他的手，飛快轉回座位，嘟囔了一聲“流氓”，望向窗外不肯看他。

秦躍開了燈，看到他泛紅的耳尖，低聲輕笑，“誰讓你坐過來的，我這人可抵擋不住誘惑，你應該慶幸我們現在在車上。”

他重新啓動車子，繼續往前開，徐牧雨的耳朵又紅了半截，咬了咬嘴唇，臉朝向窗外的角度更大了。

*

回到錦繡華府，徐牧雨開門進屋，也沒有要留他的意思，說了句“晚安”就要關上門。

秦躍期待了一路的心瞬間跌到谷底，卡住門問：“就這樣？”

徐牧雨顧左右而言他：“不然呢？”

“晚安吻呢？”秦躍問，邊把臉湊了過去。

徐牧雨短暫遲疑，拉開門飛快親了他一下，并在他沖進門之前啓動防禦機制，将門死死抵住：“今晚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

秦躍使勁往裏推，邊拒絕：“你忍心讓我這麽晚回去？萬一我路上被車撞死了呢？”

“你神經病啊？有這麽咒自己的？”

“我只想告訴你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我我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你別進來，改天！我們改天！”徐牧雨終于說了句真話。

秦躍相信他是真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知道他最近忙着演出很累，也就沒堅持，松開了推門的手。

“那戒指呢？你不是買了情侶戒？是不是得給我？”

盡管他已經卸了力，徐牧雨還是全身心防備着他，躲在門後只露出半張臉，有些難為情地問：“你看到了？”

“嗯，還有上面的字，刻的什麽？為什麽磨掉了？”

秦躍好奇死了，那句文字那麽長，肯定不是名字。

既然不是名字為什麽要磨掉？所以一定是很重要的信息。

“……我下次再告訴你！”

随着“砰”一聲關門的聲音，秦躍眼前一暗，徐牧雨就這麽把他拒之門外。

他摸了摸鼻尖，漠然轉身。

下次？明天他就來蹲點，看徐牧雨能躲他躲到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