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你再也生不了了

聽着秦斯年的話，阿威他們都驚訝極了。

“秦哥你在說什麽？拿我們MOON所有的錢去填遠欣集團？我是不是聽錯了？我們才把遠欣的資産挪出來！”

“就是啊秦哥，只差一步，遠欣集團就可以宣布破産了，這不是我們一直希望看到的嗎？”

“是啊秦哥，這突然間地怎麽了？要是MOON的錢全填遠欣，那我們MOON肯定就破産了啊！”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他們潛伏了那麽久，不就是等這一天？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結果跟他們說他不做了？開什麽玩笑？

“我說填就填，到時候把MOON挂到遠欣集團名下，算是遠欣的一個子公司，如果不夠，拿我的錢……”秦斯年很肯定地說道，絲毫沒有讓他們反駁的餘地。

其他幾人面面相觑。

“你們有質疑的權力，也有離開的權力，如果不想繼續跟着我，可以離開，到時候我會給你們一筆補償金，好了，散會。”他平靜開口道，這是他秦斯年欠他們的，他不會強留。

“秦哥，我們當然還是跟着你，你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其中一人忙開口說道。

“是啊秦哥，我們都跟着你這麽久了，怎麽會離開？”其他幾人也一起附和。

秦斯年走到門邊的腳步頓了下，望了他們眼，點了點頭。

昨天，他在父母的墓前坐了一個晚上，他要請求他們的原諒，他們的兒子不孝，到了關鍵時刻，居然狠不下心來。

他清楚地知道，如果遠欣不在了，關鵬遠估計也活不下去了，如果關鵬遠活不了，那麽她……

他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無法想像沒有她的日子，原來那種痛，是椎心入骨的。

蘇雲欣望了眼坐在陽臺上的關明月，這兩天，她一直如此，多半的時間坐在輪椅上，擡頭望着窗外的天空。

她依然不敢跟老爺子說起孩子的事，只推着明月去看過他一次，明月一見他就哭，哭得她心都碎了，後來便不讓她去了。

“明月，吳媽一會就來，你爸的鹽水可能快要好了，我先去看下，你別亂走啊！”蘇雲欣對着關明月道。

關明月轉頭對她笑了下，點了點頭。

蘇雲欣直覺一陣悲哀，她的女兒，何時這般沉默過？從小到大，她的明月可就是一個開心果。

她只希望斯年能快點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休息幾天帶明月出去散散心。

關明月聽着身後的門關上，臉上的笑容也漸漸隐沒，她靠在輪椅內，望着碧藍的天空。

據說在藍天白雲的深處，有一個地方，叫天堂。

她的寶寶，此刻是不是也在那裏？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開了又關了，有腳步聲從遠而近。

她沒在意，想着定是吳媽來了，直到那人站在身後良久也沒有動靜，關明月才有些恍惚地轉頭望。

待看到站于一邊的林落時，她頓時心裏跳了下，手轉着輪椅的輪子向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林落和她一樣穿着病號服，潔白的手背上還帶着留置針，她披散着一頭長發，小巧的臉慘白無血色。

她站在那裏，和她剛才一樣，望着窗外的天。

“天氣真好，也不知道我們的孩子在天上幹什麽？”她輕輕開口說道，像是在呓語一般。

關明月對她的眼裏滿是戒備，她沒有說話，只是盯着她，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女人這一生哪，總想着要為心愛的男人生個孩子，只可惜，沒有那麽容易……”她笑了笑，忽而轉頭望着關明月，“明月姐姐，我的孩子為了救你，而沒有保住，斯年哥哥那麽想要孩子，卻沒想到，你的孩子也沒有保住……”

關明月握在輪椅邊的手慢慢收緊，秦斯年那麽想要孩子，她說，秦斯年那麽想要孩子……可是他卻總不讓她懷孩子……

“明月姐姐，你也別傷心，我知道，你為了斯年哥哥付出了很多，雖然以後，你再也生不了了……”林落直視着她，說最後那話的時候，她眼裏閃過傷心。

“你說什麽？”關明月終于開了口，聲音嘶啞，帶着一股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