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是完整的女人

“明月姐姐你不知道嗎？你因為流産大出血止不住，斯年哥哥也是沒辦法，他為了保你，所以……所以……”她咯咯嗒嗒說着，一副不敢望她的樣子。

“所以什麽？”

“姐姐你別傷心啊，斯年哥哥也是不得以，才讓醫生切了你的子宮，當時情況那麽緊急，真的是沒有辦法的事……”林落急急解釋着。

關明月卻因為她的話而怔在原地。

切了她的子宮？所以，她從今往後，都不算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所以，他才一再強調不會跟她離婚？

這算什麽？可憐她？

“姐姐，斯年哥哥雖然想着報複你們家，但他對你還不錯的……”林落蹲在關明月面前，看着關明月通紅的眸子，蒼白顫抖的嘴唇，她微微揚起唇，“姐姐你也不用擔心，你不可以生，我可以啊……”

林落的話才落下，關明月早已一巴掌狠狠甩了過去，一下子打得林落跌坐于地上。

“啊！”林落捂着臉，沒想到這個女人坐在輪椅上還能有這麽大的力氣，她的眼裏漸漸聚起恨意，倏地從地上起來，揚起手，也狠狠甩了過去。

關明月始料未及，被她一巴掌拍過來，輪椅都向後退了退，輪子卡到了什麽東西，她整個人一下子向後摔出去。

耳邊不斷嗡鳴着，眼前都是黑色一片，嘴角也傳來血腥味。關明月掙紮着起來，通紅的眼裏全是滿滿的恨意，從小到大，可還沒有被人如此打過，而且還是被這樣的人打！

她瘸着腳朝着林落撲過去，林落注意到她的腳受了傷，在關明月沖着她撲過來時，她忙對着她受傷的腳踝狠狠踢過去。

關明月本就站立不穩，如此被她一踢，腳踝頓時傳來椎心的疼痛，她整個人再度向後倒去，而林落沒有想到的是，關明月在倒下去時，一把攥住了她的頭發，于是，她整個人也生生被拉了下去。

“啊……你放開！你放開我！”林落疼得直尖叫，關明月卻像是鐵了心般，手指緊緊纏繞着她的長發，怎麽也不肯松開。

林落拉不開關明月的手，雙手便開始猛打起來。

兩人正打得熱火朝天，病房的門突然打開了。

秦斯年一看到陽臺倒在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人兒，慌忙奔了過來。

“林落，住手！”他低吼了聲，上前抓住林落不斷拍打的手。

“斯年哥哥，我好疼！我不想打的，我的頭發……”林落忙叫着，雙手被秦斯年擒住，怎麽也使不出力，可她的頭發卻還被關明月牢牢攥在手中，她都覺得她的頭皮快要撕脫了。

“明月，放手！明月……”秦斯年忙去扳關明月的手，細細的發絲緊緊纏在她嫩白的手指上，他都害怕頭發會将她纖細的手指劃出傷痕。

“落落，落落！”阿威也沖了進來，一看到如此，忙轉身去拿了把剪刀，一把剪了林落的頭發。

這才将關明月和林落徹底分開。

關明月倒在地上，手指上還抓着發絲，而林落坐在那裏嗚嗚哭着。

秦斯年望了她們兩人眼，兩人臉上有明顯的手掌印，但很顯然，關明月臉上的要重一些。

他沒開口，只是走向關明月，伸手想要抱她，卻被她一把推開：“滾開！別碰我！”

她低喝了一聲，眼眶通紅，卻并沒有掉淚，只是那聲音中，不知是充滿了恨意還是因為剛才劇烈的扭打，粗啞到讓人聽着蹙眉。

關明月在地上掙紮着起身，手扶着牆壁，一步一步朝着病床跳去。

秦斯年再度上前，想要伸手，再一次被她推開：“秦斯年，別碰我！你讓我惡心！”

她又低低說了句，僅只幾個字，卻字字充滿着仇恨。

阿威還在安慰着林落，後者仍坐在那裏哭。

“林落，你跟我出來。”秦斯年望了她眼，開口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