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總裁型白月光2
總裁型白月光2
“席先生,早餐還合胃口嗎?”
席淵動作微頓,擡起頭。
說話的青年年紀不大,眉眼清隽幹淨,氣質出衆,甫一望過去,猶如清晨微涼的風拂過面頰,說不出的順眼舒适。
他眼含期待地望着餐桌前的俊美男人,唇角的笑容恰到好處。
席淵正在吃的豐盛早餐,就是說話的青年所做。
“不錯。”席淵有食不言寝不語的習慣,但紀星眠不知道,何況對方一片好意,若是不回應,會讓人尴尬。
得到評價的紀星眠彎起眉眼,眼底噙着笑意,很高興的模樣:“那我明天也給席先生做。”
桌上的早餐精致且種類繁多,明顯花了不少時間,紀星眠還在讀書,正是要學習的時候,沒必要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這麽想着,席淵随口多說了一句:“家裏有阿姨,你不用做這些,有時間可以多學習。”
語畢,席淵頓了頓,想起紀星眠成績優異,而現在的年輕人貌似不喜歡聽這種話,認為這是在唠叨說教,亦或者潑冷水?
何況紀星眠昨天才來家裏,正是沒有安全感的時候。
席淵至今還記得,八年前偶然見到紀星眠時,對方像一只被遺棄的小貓,孤零零蜷縮在雨幕中,身上深切的絕望和孤寂不像一個小孩該有的氣息。
當時他像現在的紀星眠一般大,踏入大學生涯一年多,但已經開始接觸席家家業,小時候的紀星眠就在席氏大樓不遠處,抱着膝蓋蹲在地上淋雨,渾身濕漉漉,仰頭望着他的眼瞳烏黑空洞,可憐極了。
席淵本想過去給把傘,剛靠近,小孩忽然伸手,拽住了他褲腿,聲如蚊吶地說了句什麽。他沒聽清,人就因為發燒暈了過去。
一時心軟,席淵收留了紀星眠,從只言片語裏拼湊出後者凄慘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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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的母親幾年前病逝,父親因為費盡心血的項目看不到進展,又欠了債務,在半月前跳樓自殺,唯一肯收留他的親人只剩下在另一個小城市的爺爺,爺爺年紀大了,家裏又沒留下什麽錢,未來或許連讀書都成問題。
收留的時間裏,席淵偶然發現收留的小孩具有極高的商業天賦,在某些方面驚人敏銳,智商也不錯。
席淵思考過後,出于一點做好事和培養人才的投資心态打算資助紀星眠上學。
但幫助僅限于此。
盡管席淵惜才,他和紀星眠也才認識幾天,不好幹涉人家的家事。
于是在紀星眠去爺爺家前,席淵給了紀星眠一支聯系用的手機,并對紀星眠做出承諾:只要紀星眠好好長大,努力學習,他給紀星眠的資助就不會斷。
小小的紀星眠漆黑的眼睛望着席淵,捧着手機鄭重點頭。
沒多久,紀星眠和過來操辦後事的爺爺離開帝都,席淵遠程資助紀星眠讀書生活,除了逢年過節的問候,偶爾還會收到小孩代表着優秀的成績單和獎狀,有聯系,但不多,恰好在席淵接受的範圍內。
一晃眼,資助到了現在。
紀星眠很争氣,不止從小到大努力拿獎學金,争取讓席淵少花錢,還從小城市考上了他的母校A大,回到帝都上大學。
看中的人果然沒讓他失望,席淵很欣慰,在紀星眠剛回來帝都時見過一次。
時隔八年再次見面,青年已然和小時候那個陰郁孤僻的小孩大不相同,氣質清新,眉眼隽秀,笑容溫和,一見就令人心生好感。
從那之後,他們偶爾會見見面。
這次紀星眠住進來,算是一場意外。
起因是紀星眠做兼職的時候無意間被出門談合作的席淵看見,席淵詢問之下,才知道紀星眠跟舍友鬧了矛盾,沒辦法再在宿舍住下去,但他在帝都舉目無親沒地方住,只能兼職打工租房,目前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可憐的不行。
席淵便提出讓紀星眠過來暫住。
反正別墅房間不少,位置正好靠近紀星眠讀書的A大,雖然席淵有個忌諱,但就常年的聯系看,紀星眠是個懂分寸有禮貌的好孩子,住進來應該也沒什麽事,提前知會一聲應該就可以了。
正如席淵之前預想,紀星眠聰明聽話,進退有度,從昨天搬來到現在,幾乎挑不出絲毫毛病。
就是對他有點熱情過頭了。
此刻見席淵這麽說,紀星眠神色如常,眉眼帶笑,沒有半分沮喪或不快,也沒有誤解席淵的意思,應道:“好,謝謝席先生的關心。”
他甚至還貼心地倒了杯熱茶遞在席淵右手邊:“我問過陳叔,陳叔說席先生早上喜歡喝咖啡,但我不會泡咖啡,所以準備了熱茶,席先生試試看?”
陳叔是席淵的管家。
茶水溫度恰好,溫熱卻不滾燙,喝一口唇齒留香,可見泡茶人手藝不錯。
真要說起來,茶可比咖啡難泡好,更何況對方年紀輕,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喝茶的人。
席淵不由多看紀星眠一眼。
紀星眠對上他的目光,抿唇一笑,大大方方地說道:“其實我知道有這個榮幸可以和席先生一起住的時候,以防萬一,特意學了點東西,雖然現在還不熟練,但以後一定不會讓席先生失望。”
可剛剛紀星眠手法熟稔,顯然練過很多遍。
初來乍到寄人籬下,紀星眠想做些事情展示自己能力的心理,席淵能理解。
“好。”席淵颔首,放下茶杯,紀星眠伸手接過續茶,不小心觸碰到了男人戴着手套的指尖。
席淵眉峰微蹙,後者便止住了動作。
紀星眠收回手,目光掠過席淵雙手帶着的輕薄手套,掩蓋好眼底的一絲遺憾與失落,表面上不動聲色,充滿歉意地低頭說:“抱歉,我忘了席先生不喜歡和人觸碰。”
“沒事。”席淵沒放在心上,斂眉示意了下旁邊的位置,說道:“坐下吃吧。”
紀星眠露出松了口氣的神情,坐在席淵身旁一同用餐,不再開口,全程安靜的不像話,只是餘光總是悄悄瞟向席淵,就好像怎麽也看不夠。
吃完早餐,席淵要去公司上班,出門時,見紀星眠跟在他身後,問道:“今天有課?”
A大正好和公司一個方向,如果紀星眠有課,可以順路送他,不耽誤什麽事。
紀星眠卻搖頭,上前兩步替席淵拉開車門,笑着說道:“沒有,只是想送送席先生,還有這個。”
紀星眠揚起另一只手提着的小袋子,裏面裝着一個大保溫杯,他看着席淵,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還泡了一點別的茶,養生的,席先生可以收下嗎?”
席淵本想說不用,話到嘴邊,觸及紀星眠略帶忐忑的眼,适時沒說出口。
他朝青年颔首,拿走了小袋子,上車後,看着外面沒走的紀星眠,停頓兩秒搖下車窗,簡短地說道:“謝謝,早餐很好吃。”
“席先生喜歡就好。”
紀星眠微愣,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眸柔和幾分。
雖然席老師表面冷淡微漠,像一座不可接近不好攀登的冰山,其實意外的容易心軟。
他很喜歡席淵偶爾的一點小反差,可惜席淵的心軟有限度,至少要是他放肆地袒露心意,現在對他還不熟悉的席老師恐怕會十動然拒,幹脆利落地将他打包送走。
只能溫水泡冰山。
坐在車裏的席淵擡了下眼,外面紀星眠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有點……委屈?
仔細看又好像沒有。
青年笑容真摯:“席先生再見。”
“嗯,回去吧。”席淵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關上車窗。
低調奢華的豪車緩緩開出視野,直到再也看不見,青年依舊站在門口,執着地望着遠去的車輛,好半晌才收回臉上失而複得的戀戀不舍。
……
若是往常,席淵會在公司加班到七點再回家,但不知道為什麽,從中午開始,一股無法抵抗的困意籠罩了他,眼前的景物宛如蒙着一層半透明的紗,腦海裏時不時閃現出其他沒見過的畫面。
正在彙報的吳特助眼神時不時瞄向席淵桌前醒目的大保溫杯,一心二用地尋思着從來只喝咖啡的席總什麽時候對養生感興趣了。
不過那裏面是茶吧?聞起來還挺不錯,茶香醇厚綿長,他站這麽遠都聞見了。
就是杯子上貼着的“席先生專用”小标簽是什麽意思?席總有女朋友了?
吳特助一晃神,忽然察覺到辦公桌後席淵的異樣,擔心地問道:“席總不舒服?”
席淵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銀邊眼鏡,蹙眉按了按抽疼的太陽穴,說:“沒事,你繼續說。”
吳特助瞅了眼男人的神色,在席淵身邊四年,他深知自家總裁的性格,也沒再勸,繼續彙報項目的後續情況。
直到聽完彙報,做完安排,到了下班的點,席淵這才動身回家。
到家的時候,管家陳叔和紀星眠正在客廳說話,氣氛相當和諧,看見他進屋,陳叔驚訝地問道:“今天下班這麽早?”
“嗯。”席淵撐了一下午,這會兒腦袋隐隐作痛,他面上沒有表露,應了一聲,剛準備上樓,紀星眠問道:“席先生不吃晚飯嗎?”
“你們吃吧。”席淵半點食欲都沒有。
陳叔正打算開口,紀星眠朝陳叔搖搖頭,看向席淵,問道:“席先生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胃嗎?要不要去醫院?”
說着,紀星眠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緊張。
陳叔詫異地看着身側的紀星眠。他從小看着席淵長大,都沒看出席淵有哪裏不舒服。
“不是。”席淵還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沒想到一個照面紀星眠就發現了,看見後者是在真心實意的擔憂自己,他緩和語氣,說道:“可能是昨天沒休息好,我去睡會兒,你們繼續聊。”
席淵上了樓,沒注意到身後紀星眠張了張口,和伸出又凝滞收回的手。
紀星眠半邊身體隐在陰影中,凝視着席淵的背影,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
只是生疏了兩天而已,他就要忍不住了。
沒關系,一步步來,溫水煮青蛙才最适合席老師。
晚上的紀星眠如是想,完全沒想到半夜來一個驚天噩耗,火速讓他改變了主意。
……
夜涼如水。
別墅主卧內,黑色的大床上,男人緊緊閉着眼,眼睫快速顫動着,似乎陷在夢魇之中,眉間壓出深深的褶痕。
不知過了多久,席淵猛然驚醒,深邃的眉眼間閃過一瞬淩厲的冷意。
他坐起身,手掌無意識落在腹部,喉間有些幹澀。
餘光瞥見熟悉的房間布置,席淵瞳孔微縮。
他不是死在紀星眠手上了嗎?
冰冷利刃捅-入腹部的觸感猶在,席淵忍不住皺起眉,仔仔細細地觀察起室內。
房間異常熟悉,是印象裏幾年前的布置。
席淵眉峰擰得更緊,找到手機看時間,又去翻看最近的新聞,檢查手機裏的聊天記錄,消化了好半晌,才确定——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三年前。
席淵依稀記得,這個時候紀星眠剛來他家,他還沒有喜歡上紀星眠,還沒有強求和紀星眠在一起,紀星眠也沒有因此恨上他,互相折磨到最後無法收場,同歸于盡。
一切都還來得及。
席淵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記憶裏,這雙手拿出了一根細細的鎖鏈,鎖住了青年白皙清瘦的腳踝,也鎖住了他們的人生。
席淵深深吸了口氣,下定決心,這輩子絕對不重蹈覆轍,直接從源頭根除悲劇。
等明天紀星眠醒了,就找個房子讓他搬出去。
席淵掀開被子起床,打算去樓下喝杯水,誰知剛走出房門口,猝不及防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靠在牆角。
席淵眼皮一跳,差點以為紀星眠這是準備埋伏暗殺他,過了會兒才想起來他重生了。
深更半夜蹲人房門口的紀星眠毫無自覺,睜開眼後望見身前的席淵,下意識打量了會兒,确認眼前的人沒有哪裏不舒服,才迷糊地顯露出驚訝的神色:“席先生怎麽在這?”
席淵:“……”也許這個問題更适合你。
席淵問道:“你怎麽在這裏睡覺?”
紀星眠清醒過來,無辜地眨了眨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剛剛怎麽都睡不着,但不知為什麽,一走到這就睡着了。”
床上睡不着,房門口就睡着了?相處三年,他怎麽不知道紀星眠有這種怪癖?
席淵眼神複雜地看着紀星眠,說道:“回房去睡吧,明天我有事和你說。”
“什麽事?席先生可以現在直接和我說的。”紀星眠笑着說,他試圖起身,但不良姿勢坐太久,腳麻了。
“腳麻了,席先生。”他眼巴巴看向席淵。
席淵眼角一抽,本想當做沒看見,畢竟重生前紀星眠剛捅了他一刀,雖說他也有錯,但……
青年的眼眸逐漸黯淡,失落滿溢而出,莫名令人不忍心。
席淵理智在抗拒,卻不知道為什麽,鬼使神差地伸了手。
他沒戴手套,無法和人肢體接觸,便開口讓紀星眠拽住他的袖子,誰知紀星眠借助他的袖子站起身後一時“沒站穩”,整個撲進了他懷中。
“啊。”
像開了倍速,紀星眠的兩只手迅速伸出,環住男人的腰,抱得死緊。
席淵:?
得到了渴望不知多久的溫暖懷抱,紀星眠明知道要見好就好,卻還是一個沒忍住,雙臂收緊,牢牢抱着比他高小半個頭的俊美男人,力道大得宛如想融入席淵的骨血,與他合為一體,永不分離。
他埋首在席淵頸窩,小心翼翼地、貪婪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受着寬厚懷抱裏溫暖的氣息溫度。
潮-熱的吐息撲灑在敏-感的頸部皮膚,剎那間,細小的顫-栗從那塊皮膚快速擴散至全身,身體深處湧出一股奇特的渴-求感。
席淵瞳孔地震,扣住青年的後脖衣領扯了扯,和樹袋熊一樣挂在他身上的青年一動不動,甚至得寸進尺地抱得更緊。
“紀星眠。”
脖頸處撲灑一陣熱意,青年疑惑又滿足地“嗯”了一聲,尾音還帶着滿足的微顫。
席淵下颌繃緊,深吸一口氣:“你是不是故意的?”
“怎麽會呢席先生,我只是腳麻站不穩。”
紀星眠極度不舍地放開席淵,無辜地眨了眨眼,望着席淵的眼神純潔得不行。
席淵好似聞到了一股茶味,他後退一大步,伸手搓了搓脖頸的皮膚,卻怎麽也沒辦法讓那種異樣消去,但好在沒有發病的跡象了。
“對了,剛剛席先生想和我說什麽事?”紀星眠若無其事地轉移話題,笑眼彎彎地說道:“不用等明天,席先生可以現在就告訴我。”
席淵面無表情地放下手,定定看着紀星眠,忽然淡淡勾了勾唇,颔首道:“好。”
“我在A大附近有套房子,你知道的那套。”
“紀星眠,你明天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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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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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