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總裁型白月光20
總裁型白月光20
紀星眠怎麽會在這裏?
很快,席淵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被人環繞着打探幕後老板消息的方葭突破重圍,走去紀星眠面前,給大家介紹:“這位就是我們新興科技的紀總,紀星眠。”
似乎沒想到幕後老板這麽年輕,衆人驚訝地望着紀星眠,方才還算熱鬧的宴會靜了靜,緊接着,稱贊與掌聲雷動。
人群中的青年笑了笑,好似天生的發光體,瑩潤生光的手指優雅地撚着一杯香槟,微笑着朝衆人輕舉,等安靜下來,溫聲道:“路上有事耽擱,來晚了,希望諸位莫介意。”
這句話如同一個開關,須臾間,衆人紛紛端着酒杯上前,欲和紀星眠碰杯,無不滿臉笑意地說着好話。
“怎麽會呢?”
“紀總居然這麽年輕,真是年少有為……”
那一抹身影被蜂擁而至的人群淹沒,他站在中央,是衆星捧月之勢。
紀星眠是新興科技的老板。
席淵的下颌剎那間繃緊,無數個念頭湧上心頭。
良久,席淵哂笑一聲。
有什麽好驚訝的?
紀星眠在經商上天賦異禀,小小年紀就讓他起愛才之心,又能一步步走回南城,心性毅力都不會差,怎麽會不懂找真相和報仇之間的區別,怎麽會毫無準備地接近疑似與殺父之仇有關的他。必然是步步為營,準備好了,才開始行動。
怪不得紀星眠沒有一來南城就住進他家,怪不得紀星眠在沈家宴會上表現那麽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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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頭頂水晶燈的光芒太過耀眼,刺的人眼球生疼,還是眼前的人恍然間太過陌生。
席淵驀然垂下眼。
紀星眠真的喜歡過他嗎?
端着酒杯的五指越收越緊,脆弱又堅韌的玻璃高腳杯發出輕微的“咔嚓”聲。
席淵近乎冷酷地想,紀星眠那麽會演戲,會不會連他心動,也是紀星眠計劃中的一環?讓他心甘情願地成為手中刀刃,為他尋找真相。
現在他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讓沈飛白給他請柬,向他展示他勝得多麽漂亮?
不能再想。
席淵敏銳地發覺自己有些不對勁,沉了沉氣,一言不發将手中的紅酒杯放去桌面,沒有上前去湊那個熱鬧,轉身朝外走。
席氏是有想發展游戲業的心思,但它現在的主業不在游戲業上,何況技術在紀星眠手中,想也知道,紀星眠會和間接殺害他父親的席氏合作嗎?
席淵自認不可能。
所以也沒有留在這的必要了。
席淵心底嘆了口氣,更是加快了腳步,沒留意到身後一直用餘光關注着他,見他離開,神色錯愕的青年。
就這麽不想看見他嗎?
滿心的思念剛被出現的人撫-慰,又因人轉身就走的反應填滿了酸澀。紀星眠酸得咬牙,冷靜了半個月才恢複的理智險些再次丢失,胸膛中竄出來足以攪海翻江的邪火,竭力維持着表面笑容,“抱歉,看見一位熟人,失陪。”
在場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皆看見了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生怕看起來年紀輕的紀星眠見了哪位熟人,一眨眼就被人家說動合作,丢失了大好機會,都有些不想放人。
耳邊嘈雜的話永不停歇,紀星眠眼中只有那個越走越遠的身影,完全沒了耐心同衆人糾纏,和方葭示意了個眼神,後者會意地點頭,上前擋住衆人,客氣地同人周旋。
紀星眠則撥開人群,皮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急切的聲音,在男人要踏出會場大門時匆匆追上。
“等等!”
席淵腳步不停,直到那本該萬衆矚目的人閃到眼前,展臂攔住他。
“做什麽?”
席淵看着捂着心髒急喘着氣的紀星眠,指尖微動,語氣卻很是平靜。他冷靜了一些。
紀星眠緩過了勁,動了動唇,原本準備好的戲還沒派上場主人公就要走了,他只來得及想必須要留住席淵,倒還沒來得及想攔下後要怎麽開口。
“……合作方還沒定下來,怎麽就要走了?”
紀星眠想了半天,只想到了這一句,心酸地想,大概只有工作才能讓席淵停下腳步吧。
席淵沉默片刻,看着紀星眠,“你會同席氏合作嗎?”
“為什麽不會?”紀星眠面上不顯,鎮定地說道:“席氏的競争力很大,不是嗎?”
“但席氏同你有仇。”席淵陳述事實,同時望着紀星眠,冷靜地揣測着紀星眠挽留他的目的。
紀星眠見席淵還願意和他說話,懸空的心髒稍稍放下一點點,緩和語氣,溫聲說道:“席氏是有,但你沒有。”
席淵不語,他和席氏難道不是一體?
紀星眠莫名有些不安,好像眼前的人突然離他特別遠,明明就站在他面前,心卻遙不可及。
他等了好一會兒,席淵都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沒關系,戲臺子已經擺出來了,演員也到齊了。
“先不說這些。”紀星眠深吸一口氣,微笑道:“你一看見我就想走,應該是很讨厭我吧?”
席淵眉峰微動,仍然沒開口。
紀星眠薄唇抿成一條線,原本很有把握的心有些惴惴,手指蜷縮幾下,最終還是讓開一條道路,輕聲道:“既然這樣,那你走吧。”
席淵往門口擡步,身後的青年像是沒忍住,輕聲細語地一句句說着,好像回到了在別墅的時候。
“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在家等你回來,你一直沒回來,我就開始想你。”
“其實也沒多想,就是吃不進飯,睡不着覺,走路撞牆,進了兩次醫院。”紀星眠似乎也覺得好笑,輕輕笑了下,說:“我實在太想見你了,但我見不到你,所以拜托方葭辦了這場晚宴,請沈飛白讓你過來。”
席淵腳步慢了下來,腦中的想法也有些亂,紀星眠到底什麽意思?
難道他誤會了,紀星眠真的喜歡他?
但不是誤會又如何,他們……一個念頭還沒轉完,紀星眠下一句話将他定在原地。
“給你的請柬是我親自寫的,忘了說,這場宴會還有另一個目的,我父親只願意把這項技術給自家人,所以這一場也是我的相親會。”
什麽相親會?
席淵眉峰微蹙,腳下的步伐越發慢了。
紀星眠時刻注意着席淵的所有舉動,自然沒有放過這個細節,暗淡的眼眸微微亮起,繼續說道:“和誰合作,我就和誰結婚。”
“所以你走了,今天過後,我就不會再想你了。”
紀星眠凝視着席淵:“你要走嗎?”
席淵剛開始只以為紀星眠在說笑,畢竟這種事情太像笑話了,直到想起來到會場時看着這群人浮現的念頭,毫無波瀾的面龐出現了皲裂。
共同點,共同點就是來的這群人明面上都沒結婚。
席淵回身,平靜的面容徹底被打破,罕見地洩露出一絲怒氣,他寧願一直住在公司不回家,就是為了讓紀星眠清醒清醒,不再喜歡他,這輩子過上新生活,不是讓紀星眠發瘋,用這種決絕的方式自暴自棄!
深邃的眼睛淩厲地掃向紀星眠,席淵嘴唇幾度開合,沉聲問道:“你把婚姻當兒戲?”
紀星眠不為所動,執着地問:“你要走嗎?”
席淵看着固執的跟頭倔驢一樣的紀星眠,胸膛不斷起伏,看着紀星眠的目光充滿了失望與恨鐵不成鋼,大約是氣到了一個程度,反而笑了起來。
怒極反笑不過一秒,席淵又恢複了面無表情。
紀星眠瞧見他面色,心髒驀然一沉,指尖控制不住痙攣起來,恍惚地心想,這樣都不行,難道真的要走到最差的那步了嗎?
好不容易得來的第二次機會,他不會放手,絕不會。
紀星眠陡然攥緊了拳,卷曲濃密的長睫微垂,遮掩如同兇狠狼犬的晦暗神色。
沒關系,紀星眠想,這個計劃沒用,別的總會有用。
方葭還是沒有攔住所有人,一個男人留意到門口角落的紀星眠,急忙走過來,看見席淵,笑着說道:“紀總的熟人原來是席總?”
“席氏也有意這項技術嗎?”男人臉上帶着友善的笑,眼中卻不是那麽回事,“但我聽說席氏現在的主業不是游戲業,席總能分在上面的投資不多吧?”
席淵正要開口,被斜斜插進來一句陰陽怪氣的話打斷,心頭本就煩躁,頓時冷眼掃過去,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讓出聲的男人一僵,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錢總。”席淵扯了扯唇角,他認出了眼前的人,錢總是沒結婚,也喜歡男人,但名聲稀爛,熱愛在外面玩小男生,且玩得特別花,連他都有所耳聞。
這樣的人……
“錢總是覺得,席氏日薄西山了。”席淵目光森冷一瞬,依舊是沉穩的模樣,眉宇卻不經意洩出一點戾氣,“還是貴司想和席氏比一比投資?”
“……不了不了。”
這話說得重,錢總打了個激靈,猛然醒悟,讪讪笑着說:“不好意思打擾了,你們繼續聊。”
席氏是在游戲業上沒落了,論這一行是比不上他們專門做游戲公司的好,但席氏其他行業可是蒸蒸日上,和政府合作的龍頭,誰都比不上的龐然大物!他哪來的錢和席氏比?
再說,惹了席氏,他是不想在南城混下去了!
錢總剛想偷偷溜走,那位漂亮的紀總如同觸動了什麽機關,忽然就扯住了他的袖子,眼眸光彩奪目,嗓音也好聽極了,“不打擾,我和席總正好說完,他有事很快就走……你找我是想談談合作的事麽?我們去那邊談?”
這叫什麽?這就叫峰回路轉!
錢總喜上眉梢,看了眼紀星眠拉了下他袖子的那只手,線條流暢,瑩白修長,宛若美玉一般,頓時有些心癢癢,但也知道這是位人物,不敢再想,連忙道:“好好好,紀總想……”
話還沒說完,旁邊射來一道冰冷的視線,似是寒光利刃一般能割傷人,特別是被扯着袖子的那只手臂,感覺要眼神整條割了。
錢總心中叫苦不疊,這席總怎麽回事啊?跟要有人搶老婆似的……
錢總心中驀然一凜,偷偷瞄了眼面色冷峻的席淵,又看了看笑意不達眼底的紀星眠,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出來,試探性地說道:“席總要忙的事應該沒有合作重要,不如一起談談?”
席淵神色一緩。
“錢總。”紀星眠微笑着說道:“席總說那事很重要,我們不要耽誤他了,走吧?”
席淵也笑了,如風過無痕,還不及人細看便冷了下去,淡淡道:“錢總盛情相邀,再重要的事也可以放一放。”
紀星眠看向錢總,席淵也看向他。
錢總:“……”你們幹脆鯊了我吧。
下一章一起瘋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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