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師尊型白月光13
師尊型白月光13
審完趙澗,謝晚今意思意思在趙澗身上留了個追蹤術法,便将人丢回城主府該幹什麽幹什麽,畢竟是一城之主,更何況若真如趙澗所說,他們族中上下一心,城主突然失蹤或被關押,難保不會造成慌亂或暴-動。
至于放走趙澗是不是放虎歸山,謝晚今顯然沒有這個顧慮。
他在趙澗眼皮子底下通知了其餘門派世家,除非趙澗寧願帶着一族人同歸于盡打開神隕之地的陣法,否則這時候再有所動作,就是嫌身上的罪名不夠。
暫時處理完,謝晚今抱着小豹子回了這段時間暫居的茅草屋。
一回熟悉的地方,懷裏驀然一空,謝晚今望向躍到床上眼帶探究地望着他的燕玄表,沉吟片刻,若無其事地說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燕玄表沒說話,盯了謝晚今半天,似乎确定了什麽,一雙烏黑的瞳仁微微收縮,黑乎乎的毛臉中神色幾經轉變,最終定格在被欺騙的極大憤怒:他又騙他!謝晚今根本沒睡着!
空氣中的氣息越來越沉凝,連帶着本就寒涼的夜晚也多添了幾分冷飕飕。
在帶燕玄表出門之時謝晚今便有所預料,因此還算鎮定,輕咳了一聲,嗓音和緩地道:“玄表……”
“嗷嗚!”
這一聲猶如夏日悶雷轟然炸響,燕玄表連假裝謝晚今沒認出來都不行了,腦海中立時閃過這幾天每個晚上自己化作人形對着謝晚今又親又咬又舔、祈求謝晚今多愛自己幾分的場景,只覺得渾身血液沸騰,一股熱氣直往天靈蓋沖。
在反應過來之前,燕玄表已然急急用獸吼打斷了謝晚今的話。
謝晚今和床上一下子炸了毛的小黑豹四目相對,瞬息明白燕玄表果然惱羞成怒了,眼中漾開一點不易察覺的笑意,面上無奈地後退一步,溫聲道:“好,我不說了。”
他站在床榻五步開外,耐心等着燕玄表冷靜,眼眸倒是一錯不錯地望着毛毛炸成刺猬般的黑毛球,胸膛裏某個地方慢慢變得柔軟同時,又有些好笑和淡淡的心虛。
僅此一回,恐怕玄表以後都不會再用催眠與變形這兩樣法寶了,謝晚今心念一動,莫名很想用留影石記錄下來,不過若是被發覺……
謝晚今看了眼恨不得鑽進地縫渾身僵硬的燕玄表,心道也罷,往後時間漫長,也許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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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晃,床榻上的小黑豹變回了熟悉的俊美青年。
燕玄表坐在床上看着大騙子師尊,對上謝晚今的視線後挪開,沒過多久又舍不得,目光悄悄挪回去,好一會兒後,悶聲問道:“什麽時候發現的?”
謝晚今将燕玄表的小動作盡收眼底,薄唇牽起一抹細微的弧度,幹脆地答:“你來的那一晚。”
停頓片刻,謝晚今又道:“我并非有意瞞你,閉關之事……對不住。”
燕玄表怔忪地垂下眸,手指掐緊,刺痛傳達至心底,泛起尖銳的疼意。
“你騙我沒關系。”他嘴唇動了動,嗓音沙啞又平靜,問道:“但為什麽丢下我?是覺得我是累贅負累?亦或者厭煩我不想看見我?那你和我說,為什麽一句話不願意和我說,就又把我抛下?”
斷劍崖下的一天一夜,燕玄表體驗了度日如年的滋味,害怕再度失去的恐慌擠滿了心髒,每一刻都無比的怕,宛如搖搖欲墜地置身懸崖之上,随時會被擊下深淵。
“以後不會了。”
頭頂落下一只溫熱的大掌,燕玄表仰頭,眼中倒映出滿滿一個謝晚今,在額頭落下了蜻蜓點水的一吻。
謝晚今摸了摸小徒弟的黑發,手掌順着輪廓下移,大拇指擦去燕玄表微紅眼眶上濡濕滾燙的液體,定定望着與他糾纏兩世的青年,低聲道:“以後不會了。”
半個月的分離讓謝晚今明白了一件事,不論小徒弟喜不喜歡他、想不想離開他,至少他都不想失去他。
這樣就足夠了。
顯然謝晚今的信譽在燕玄表那受損嚴重,盡管謝晚今再三保證,燕玄表依然半信半疑,抿着唇一言不發,手指緊攥謝晚今的袍袖,像是怕人再跑了。
謝晚今無奈,問他:“怎麽樣才信?”
“……親我。”
燕玄表冷冽的俊臉繃得緊緊的,黑曜石般的眼眸目不轉睛地盯着謝晚今,重複道:“師尊,你親我,我就信。”
除了方才的眉心吻,謝晚今從來沒有主動親近過他,如果能有一個吻的話……
謝晚今微訝,他還以為燕玄表會提出一些更“過分”的要求,譬如簽訂神魂契約、譬如與他結為道侶、譬如今後不離開他一步……
“好。”
謝晚今低頭,凝視着青年那片被抿得微微發白的唇,頓了頓,俯身扣住青年的後腦。
燕玄表初始沒有動,任由唇齒間染上熟悉的氣息,再一點點将他吞沒,漆黑的睫羽如同振翅的蝶翼微微顫動,呼吸一時間亂了,忍不住伸手環住男人的腰,貪婪急切地追逐着那道氣息,眉宇間的寒霜如雪化冰消,化作一汪融融春水。
被偷親的經歷很多,謝晚今沒有做出過回應,這次主動親人,難免有些不熟悉。
但謝晚今向來好學,也學得快,結合前面無數次燕玄表帶來的“特殊教習”,很快便熟練起來,并且學會了舉一反三。
謝晚今扣着人的手掌不斷收緊,心如明鏡——明明燕玄表還是他的徒弟,可他果然……一點也不排斥。
被放開時,大腦一片空白,舌根被吮-得發麻,燕玄表好半晌才平複急促的呼吸,回過神後臉上熱氣蒸騰,微白的唇被親得紅潤微-腫,因為太過激-烈微微破了一塊皮,吸着氣視線左忽右閃,就是不敢對上謝晚今的眼睛。
謝晚今擡手捏了捏燕玄表泛紅的耳尖,熱度從指腹傳遞至心尖,他笑了下。
燕玄表面紅耳赤,認為師尊在嘲笑他,不知道怎麽想的,轉頭露出犬牙,一口咬住謝晚今的手腕。
力度很輕,謝晚今只覺得癢,淡笑道:“怎麽還咬人?”
一咬燕玄表就後悔了,真是當豹子當上瘾了不成?眼神飄忽一瞬,悶聲道:“不可以嗎?”
“可以。”
謝晚今道:“咬哪裏都可以。”
燕玄表微微一愣,不知想到什麽,驀然紅了脖頸。
半月之期寬松,謝晚今哄好了小徒弟,也沒忘正事。
趙澗是個聰明人,不需多說繼續老老實實地當城主,配合謝晚今設下圈套,引誘血魂門上鈎。
但或許是和趙澗聯系的人一直沒回去,血魂門其餘人起了警惕心,趙澗發出的傳訊始終沒有回應,也沒有任何一人來神隕之地。
“一群烏合之衆,師尊不必擔心。”
得知這件事時,燕玄表正在練劍,劍身铮鳴,雪白的劍尖如冰刃般鋒銳冷厲,他收起劍,眼底盡是對血魂門的冷意,與深藏的恨意,道:“等此間事了,我去殺了他們。”
“殺?”
謝晚今坐在一旁撫着燕玄表送給他的流螢琴,聞言擡頭,蹙眉道:“血魂門功法詭異,如今知曉事情敗露,定然有所防備,你去就是冒險。”小徒弟是氣運逆天,但再怎麽也不能魯莽行事。
燕玄表繃着臉。
他自然知道,但一想到上輩子謝晚今的死,他就控制不住想殺人。趙澗和城裏的人不能殺,血魂門的邪修還不能殺嗎?
謝晚今似是看出他在想什麽,道:“過來。”
燕玄表慢吞吞走了過去,沒有第二張凳子,便乖乖在坐着的謝晚今面前半跪下來,“師尊。”
謝晚今拉了他一把,将半跪着的青年攬入懷中,感知到燕玄表的僵硬,拍了拍他的肩,溫聲道:“放松。”明明接觸過很多次,怎麽還是這麽緊張?
“哦。”燕玄表有些尴尬,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曾經想過念過夢過很多次的相處成真固然欣喜若狂,可每次與謝晚今親密接觸時他都不由自主屏息凝神,手足無措。
很丢臉。
燕玄表努力放松軀體。
謝晚今識破青年的想法,眼中劃過清淺的笑意,問道:“你去殺他們,就不怕跟我分開了?”
如今他倒是對這種超越師徒的親昵接受良好,雖說是因為小徒弟的心魔無可奈何才起的試一試的心思,但既然下定決心,便要承擔起責任,以做道侶為前提,而不是心魔消失他們就要回歸到師徒位置上的玩戲……沒想到意外的感覺還不錯。
不過燕玄表對血魂門意見意外的大,是錯覺嗎?
謝晚今若有所思。
燕玄表聞言一僵,臉色難看,好不容易師尊有些回應心意他的跡象,他當然千萬個不願意分開。
燕玄表郁悶地低下頭。
“血魂門胡作非為是該殺。”謝晚今摩挲着燕玄表手指間常年練劍産生的薄繭,淡淡道:“到時我陪你一起去。”
青年扭過頭看他,黑漆漆的眼睛肉眼可見的速度亮起來,不确定地問道:“真的?”
謝晚今看得想笑,道:“不騙你。”
燕玄表罕見地露出一個笑,“多謝師尊。”
“謝什麽?”謝晚今從儲物戒拿出一枚玉白色刻着字的玉佩放在燕玄表手中,“煉制的防禦法器,裏面有我百道劍氣,以及一縷神識,今後若是遇險、亦或分隔兩地時你想見我,我會第一時間出現。”
修士神識與魂魄挂鈎,于修士而言是重中之重的重要,但更令燕玄表愣住的是謝晚今的接下來的話。
——“收好,這是定情信物。”
燕玄表睜大眼,呆呆地低頭看看手裏的玉佩,又擡頭看向謝晚今,眼底相繼湧出震驚、迷茫、喜悅,與不敢置信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
定情……信物?
是他聽錯了嗎?
來啦,應該快結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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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