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縣試
縣試
蘇清安然無事,宋父請了四季樓的大師傅,在宋家擺了一桌家宴。
兩家應該是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飯,都是一般人家,沒有男女分席的講究。
“這次小子能出來,還要多謝宋叔。”蘇清舉着酒杯站起,恭敬地給宋父敬酒。
宋父趕忙也站起,他覺得受之有愧,說道:“賢侄,擔不起這聲謝,沒幫上忙。”
“宋叔客氣了,恩情小子銘記在心。還有宋小姐,也辛苦了。”
蘇清喝了些酒,臉龐染上些許紅色,語氣也不如尋常淡定,雙眼迷蒙目光落在宋月嬌身上。
宋月嬌明明沒有喝酒,也不免雙頰微紅,內心暗道,這魔頭簡直就是紅顏禍水!
雙方父母看宋月嬌的表現,只覺得是害羞了,捂嘴笑個不停。
“哥哥,羞羞!”
蘇宛拿着小手捂着眼睛,又從手指縫中偷看。以往蘇宛确實讨厭宋月嬌,因為宋月嬌不想嫁她哥哥,現在未來嫂子她有點喜歡。
“哈哈,我們家宛兒還知道羞了呢。”蘇林氏對于兒子兩人的事,算是喜聞樂見,也跟着開玩笑。
這時候,宋月嬌卻眼神示意蘇清,趕緊說啊,紅顏知己都救命了,她這個前任未婚妻也該退場了。
哪知蘇清非但沒有澄清,嘴角微微上揚,卻是火上澆油:“小子三生有幸,能與宋小姐結下緣分。”
宋月嬌震驚,眼睛都睜大了幾分,他在說什麽!怎麽每個字都能聽懂,放在一起她卻很迷惑。
這狗男人不是想享齊人之福吧!這也未免太狗了!
Advertisement
今日難得高興,蘇父和宋父都喝多了,然後兩人勾肩搭背,在那稱兄道弟的。
兩家的女主人也只能一臉無奈地把自己的夫君帶走,蘇宛則被宋家的奶娘抱走了。
宋月嬌正要回房,卻被蘇清喊住。
“宋小姐,前幾日為何沒應下退婚。”蘇清方才還迷蒙的雙眼,現下竟十分清明,這貨明顯是裝醉!
“我宋月嬌,絕不會趁人之危。不過你,出來了不應該退親了嗎?”
宋月嬌積極暗示,蘇清卻像聽不懂一般,急得她手舞足蹈的:“蘇清哥,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讀書人都知道吧?”
“蘇某定會以身相許。”蘇清輕笑,只覺得明明是冬日,卻像是有春風拂面。
宋月嬌放下心來,懂就行,人家林卿卿還等着與你花前月下呢。而她宋月嬌,也即将奔向光明的未來!是時候給自己物色相公的人選了,她覺得酒樓老板娘這個位置很合适她!
他們一拍兩散,大家都會有光明的未來!
家宴後,蘇家三人就回了青山村,還有幾天就縣試了,蘇清也回了書院。
書院裏不少人來關心蘇清,他都是禮貌謝過。倒是有一人,陳江安,上來就同蘇清道歉。
“蘇清,沒幫上忙,我祖父不讓我管,說有人會管你。”
陳江安臉都要紅成豬肝色了,他很欣賞蘇清,兩人也時常一起交流功課。蘇清在學業上幫了他許多,自己卻什麽忙也幫不上。
“無事,陳兄,左右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蘇清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陳江安拿出一本家傳的孤本,放在蘇清手上:“我從祖父書房拿的,你拿去抄吧。”
蘇清看着手上的書搖搖頭,還給了陳江安:“不如下次去陳兄家拜訪。”
于是兩人便約了休息的時候去陳家。
有人真心,也自然有人假意。
“蘇兄...”向來與蘇清交好的劉文玉,重新在書院看見好友,卻久久遲疑不敢上前。
“劉兄無事,方才孟師長尋我,就先告辭了。”
蘇清還是一如既往地溫和,笑容中卻帶着疏離,劉文玉知曉他們的關系就到這了。
這次蘇清出事,劉父三令五申,不許劉文玉插手,上頭要辦的事情,不至于為了一個白身把自個搭進去了。
劉文玉也只與父親提過一次,就沒再提起,只當自己不知道這事,畢竟還是前途要緊。
終究是辜負了昔日好友的情誼,以後怕是形同陌路了。
科舉考試流程繁複,縣試為童試考試中的第一場,只有通過後才能取得後續府試資格。大厲朝的縣試通常是考四場,全縣符合标準的考生,都會在專門的考棚參加。
尋常考生都會提前幾日或者十幾日,到鎮上來備考,以免臨時手忙腳亂。
蘇清之前早已請縣中廪生具保,且宋家就在考場附近,也不需要提前解決住宿問題。因此蘇清直到縣試的前一天,才從慶山書院下來,住進了宋家的客房。
此舉難免會有人看不慣,特別是有些自視清高的學子。
而後蘇清下山的時候,就在客棧前碰上了找事的無聊人。
“怕是有人既擔不起才子兩字,連名字也不符其實啊。”
“就是,以王兄才學人品,哪樣都高于那欺名盜世之輩,我看這慶平縣的才子,該換人做了。”
“什麽才子嗎,不就是個吃軟飯的。”
......
一旁還不斷湧出附和的人,蘇清背着書簍,徑直從幾人眼前走過,就像沒看見一般。
他的反應,讓剛才還十分起勁的學子們,頓時噤了聲,人群也散去了。只有剛才起頭的學子面紅耳赤,一人尴尬地站在客棧門口。
蘇清此時無暇顧及一群酸學子,他着急趕去林家,他方才得知林維正要提前回京了。
和林維正告別後,蘇清還意外收獲了十幾本的注釋本,都是林維正當年科考時留下的。
十幾輛馬車中,有位少女悶悶不樂,沒引起多少關注。
“小姐,您都好幾日未曾笑過了,可是這慶平縣太過貧窮,吃食簡陋?”貼身丫鬟小心詢問着。
林卿卿望向後方,眸中情緒不明:“無事,回京就好了。”
此時的蘇清,已經抱着書,到了宋家。
宋父早已吩咐下去,縣試的這幾日,讓宋家的小厮全程跟着蘇清,所有的吃食也要仔細些準備。
宋月嬌覺得父親小題大做,平常心對待就行。宋父卻覺得女兒年紀小,做事情不夠周全,只要事關科舉,那可都是大事情。
蘇父也放心不下,放下家裏的活,趕來了鎮上,一同住在了宋家。
二月初二龍擡頭,是個好日子,縣試的第一場也在這日開考了。
辰時就要開始驗身入場,蘇清還有蘇父以及小厮幾人,卯時一到就起來了。幾人查驗好要帶的物品,一同前去考場等候。
宋月嬌這天也難得早醒,躺着看着床頂,這時候蘇清也該進場了。
“小姐,您是不是擔心蘇公子。”小花也疑惑呢,小姐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可能醒的。
“誰關心他了!我這是早睡早起身體好!”
宋月嬌說着就轉過頭去,很快就要與她無關了,擔心個棒槌啊。
除了擔心狗男人,她可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一想到眼神都亮晶晶的。
“對了,小花,你去辦件事情。”宋月嬌貼在小花耳畔,交代她幾句。
小花滿臉震驚:“小姐,這不好吧,夫人知道了,會生氣的。”
小姐可真是越發大膽了,看來鬼門關走一遭是會性格大變的。
“有啥不好的,不讓我娘知道不就行了。趕緊去,再晚就來不及了。”
宋月嬌催促小花趕緊動身,太棒了!她都能看見小錢錢在向她招手了!
縣試是不需要在考場過夜的,考完就可以歸家。蘇清考場出來後,就直接被候在考場外的蘇父幾人帶回了家中。
四場下來,蘇清卻跟個沒事人一樣,有空還來宋月嬌的院子和她說話,宋月嬌躲都來不及。
每次蘇清看她的眼神,她都覺得有古怪,蘇清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溜了溜了。
她一個提前知道劇情的,還怕一個書裏的人物,也是給穿書人丢面子了啊。但是沒辦法,她慫。
聽說第三場的策問題目出的很偏,還沒結束就有學子暈在考場,被人擡出來。要是看到蘇清這樣子,不得心生嫉妒!
縣試結束,蘇清他們就回青山村去了,宋月嬌這才清淨了下來。
聽聞本次的縣試取前一百名,第一名自然是縣案首,前十名為縣前十,可獲得進慶山書院學習的名額。慶平縣的縣學就是慶山書院,坐落在慶山之上,才由之某一任知縣命名為慶山書院。
到了放榜那日,宋父一大早就派人去縣衙前候着了。
衙役一擡出公示欄,小厮就靈活地擠到了最前頭,只見榜首的位置,赫然寫着:蘇清,清平縣青山村,四場第一!
“老爺!老爺!蘇公子是案首!”小厮一臉記得地沖回來,告知宋父這個消息。
“好,好!有賞!”宋父笑的都能看見牙花了,給小厮賞了塊碎銀。又讓他趕緊去蘇家報喜,好讓蘇家人早些知道才是。
這邊蘇家知道了蘇清中了縣試案首的消息,蘇父和蘇林氏大喜過望,說要去給蘇老爺子上香。
蘇清勸說,等到考中秀才再去不遲,現在只是縣試,還沒有取得功名。
蘇家父母一聽也是,他們是高興過頭了,兒子總算是考上了縣試第一,他們就知道兒子可以!
村裏的人,聽說蘇清考中了縣試案首,紛紛上門道賀,蘇家熱鬧了好一陣。
只是蘇家人面上不顯,心裏卻對之前蘇清出事避而不及的那群人十分鄙夷,之前不願意出力,現在倒是湊上來了。
而後蘇父就以蘇清還需要準備府試為由,讓大家先別來打擾蘇清,這才清淨下來。
縣試考完,宋父着實高興了一陣,宋月嬌也高興。宋父以為女兒終于是收心了,要和蘇清好好過日子了,還欣慰了不少。
如果宋父知道她為什麽高興,怕是要打她一頓出氣!
“小姐,好多錢!我去的時候,老板就像要生吞活剝我一樣!”小花還在後怕,那賭莊的老板五大三粗的,還以為他想打她一頓然後賴賬呢,沒想到爽快地就把錢給了。
“嘿嘿,這都是你們小姐以後的吃飯錢啊。”宋月嬌握着七百兩的銀票,正樂呵着。
光是押了蘇清案首也沒其他,宋月嬌還讓小花去散播了消息。蘇清在獄中受了刑,別看好像沒什麽事情,其實就是強撐着。
又若有其事地讓人傳蘇清一出來就暈倒了,所以都沒有在外面出現,因為都要藥物吊着命呢。
本來人們是不信的,但以訛傳訛,蘇清又确實沒有出現,大家便信了幾分。
等到最後,蘇清案首在賭場的賠率已經到了一比十,宋月嬌把所有的私房錢都押了進去。
然後七十變七百,美滋滋。能給本小姐賺錢,也算蘇清功德一件吧。以後蘇清去考試了,她一定會多加照顧蘇家人的。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