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院試
院試
兩家會面後的第三日,蘇清就出發去府城了參加院試。
不過這次是宋家送他去的,除了蘇清和蘇父,還有一個宋家的小厮。
現下兩家算是交了心,宋父說蘇清再見外就不合适了,是看不起他這個未來岳丈。
本朝的院試雖然也是在府城考試,但是是由省學政大人親臨考場主持的。
齊南府隸屬于湖廣省,湖廣省下屬共五個府,分別是齊南府,湖金府,靈南府,臨餘府,廣宜府。
湖廣省衙設在廣宜府,除了與廣宜府臨近的臨餘府是在一起考試,其餘府都是在本府考試,由學政親臨考場主持。
蘇清一行走的早,天還未亮就出發了。宋月嬌前一日還說要起來送他們,第二日卻是睡得安穩,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不過宋月嬌心大,既然如此,就當她沒答應過,轉個身又睡着了。
相較于宋月嬌在家中的閑适,蘇清這邊又遇上了些事情。
蘇父倒是松了一口氣,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每次蘇清考試,必定是要出些意外的,現下路上出了事情,等到了府城應當就不會出事了。
他們碰上了一群北疆的流民,說是因為戰亂一路逃難過來的。
過于巧合的是,這群流民沒有攔住其他人,就像是等着蘇清來似的,他一出現流民随即一擁而上。
不斷沖撞着他們的馬車,還有老人小孩的哭喊聲,說的話不是大歷朝的官話。
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宋家小厮哪裏見過這樣的情況,已經自己亂了陣腳,在外面手足無措。
“宋先,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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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在馬車裏出聲,宋先這才回過神來,連忙進了車廂:“蘇公子,這可怎麽辦啊!”
宋先進來後,驚魂未定神色驚慌,蘇清示意其他兩人先不要出聲。
過了好半晌,馬車外叫喊的聲音不見了,流民也不沖撞馬車了。
蘇清眼神一變,心中已有了定論。
這群人不是北疆的流民,可能是北疆人,但絕不是逃難過來的百姓。
一開始此事便透着古怪,宋家的馬車并不華麗。因參加院試讀書人大多是這個時候去府城,大路上精致華貴的馬車并不稀奇。
可流民偏偏攔住了他們,且現在沒了動靜,應當是與背後主謀同他們商量好的有了區別,沒法按原定劇本進行了。
等周圍完全安靜下來,蘇清閑庭信步地走了下來。周圍等着的流民面面相觑,眼神交流,像是等待着某個人的指令。
蘇清先是對暗自跟着的屬下示意,暫時不用出來,随後才開口。
“既然是看中了蘇某,閣下也未免太沒有誠意些。”
“此等手段,蘇某自是欣賞不來,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清清冷的聲音清晰有力,幾句話說完,那群流民已經不見了,一如他們的突然出現。
随後樹林中走出一個矮小的老人,目光精明,上下打量着蘇清。
“是個好苗子,方寸不亂。”
老人在蘇清眼前站定,但審視他的目光沒有停下,一副舉高臨下的感覺讓蘇清十分不爽。
“院試後,蘇某會在府城停留兩日,還請貴人那時再見面商議。”
蘇清內心厭惡,面上卻不顯,恭恭敬敬地朝着老人作揖。
老人思考片刻,算是認可了蘇清的提議,便離開了。
等那個老人離開,蘇清神情陰鸷冰冷,玩味一笑,随後又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蘇父那一瞬間覺得不認識兒子了,但那感覺轉瞬即逝,他拍了拍腦袋,定是太緊張他看錯了。
“爹,沒事吧。”
問題解決後的第一時間,蘇清先詢問了蘇父的情況。事發突然,他沒有時間提前安撫父親,蘇父可能被吓到了。
“爹沒事,這流民也忒吓人了,嚯,長的又高又壯。”
北疆人是游牧民族,體格健壯,相比于中原人來說普遍高上許多。
蘇父更多是震驚北疆流民的出現,因北疆與齊南府相隔幾千裏,之前從未有北疆人出現過。
就算是快馬加鞭,從齊南府到北疆也需半月有餘。
“許是北疆戰事頻繁吧。”
蘇清并沒有和父親解釋其中太多的原有,蘇父也沒有深究,問多了他也不懂還不如糊塗一些。
過了一會,蘇父吃了些東西就睡着了,蘇清卻是清醒的很。
呵,棋子,誰會成為棋子,還未可知。
蘇清手裏拿着本策問,眼裏透露着莫名的興奮,這出大戲終于要開場了。
齊南府的小場面,他已經玩夠了,看來也有人要請他吃個滿漢全席了。
小風波之後倒是十分平靜,蘇父也放下心來,這次的府城之行,應當是沒有意外了。
這考一次出一次事情,怕是他們心不夠誠,下次還是給清兒多買些平安符才行。
蘇父直勾勾地盯着兒子,上上下下打量着,像是要盯出朵花來。
蘇清不明所以,以為是自己暴露了,正打算解釋,父親已經樂呵呵地和宋先說話去了。
三人到了府城後,圖方便依舊住了府試時的客棧。
蘇清幾人一進門,掌櫃認出了蘇清是府試案首。然後掌櫃樂呵呵地給他們免了房錢,只因蘇清住過他的客棧,這住店價格也是水漲船高。
“蘇公子,您就安心住下,有什麽事吩咐小二就行。”
“多虧了蘇公子,我這小店的生意可是好了不少,可別和老頭子客氣。”
掌櫃滿頭白發,一看就是個人精,随後笑盈盈地把幾人送到了樓上。
“掌櫃,您客氣了。”
蘇清并沒有拒絕掌櫃的好意,案首的待遇多少有些約定俗成的意思,他人也不會因為蘇清接受了掌櫃的優待而有閑話。
等待院試的幾日,蘇清基本上就沒有出門,但不少同窗來尋他。
有慕名而來的其他縣的學子,也有書院的同窗,大多數都是來打探蘇清押題內容的。
想要提前準備一番,蘇清已經連得兩個案首,若是院試再拿案首,那就是小三元了。
齊南府已經有幾十年未出小三元,自然有許多人在盯着蘇清。
其中來的最頻繁的就是陳江安了,幾乎都要在蘇清這住下了。
不過陳江安卻不是為院試來的,他單純是沒地方去了,來這躲清淨的。
“陳兄,你家不是在府城有宅子,何苦和蘇某擠在一處?夏日炎炎,實在不美。”
兩人越發熟悉,蘇清說話也不客氣,甚至都沒擡頭看他,直接出言趕人。
且不說這人日日都來,十分聒噪。陳江安來了,蘇清的屬下便不能出現了,只能在半夜來尋主子。
“蘇兄真是絕情,都忘了徹夜長談的情誼了。”
陳江安慵懶地倚靠在門邊,一雙桃花眼微微笑着,倒是有幾分攝人心魄的味道。
“還不是家裏老頭煩的很,整日讀書讀書,我才出來躲他。”
見蘇清神色未變,并不想聽他扯犢子,陳江安直接抱怨起了他爹。
“蘇某也是整日讀書,并無區別。”
蘇清手不釋卷,看的卻不是院試的內容,而是一本前朝的史書。
“你又不逼我一起讀,這就夠了。”
陳江安攤攤手,找了個椅子坐下,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書。
于是兩人各不打擾,屋內除了翻書頁的聲音,十分安靜。
兩日後,學政大人到了齊南府,三年兩次的院試也正式拉開了帷幕。
院試考兩日,并不需要在考場內過夜,因而學子們攜帶的東西不多。
考場門口檢查的速度卻依舊很慢,所有被帶進考場的東西都要被細細查過,就連鞋底都不會忽略。
因是學政親臨考場,府城的官員們雖有許多暗流湧動,都按下不發,一切等院試結束了再說。
曹正也得了幾日的清淨,不必應付那群下屬,只需要陪同院試即可。
還有一件令曹正開心的事情,他夫人終于從娘家回來了。
因為已經陪考過多次,蘇父比之前淡定了許多,也不在考場外等着了,而是去買了些東西。
難得來府城一趟,蘇林氏給了蘇父五十兩銀子,讓他買些新奇玩意,可以添在聘禮裏面,也可以留着以後做人情。
蘇林氏怕他不會挑,直接讓他買些絹花帕子,或者是胭脂水粉,價格便宜樣式多是最好的。
蘇父便讓宋先與他一起去,宋家經商,連帶着小厮也精明了許多。蘇父還真買了不多物美價廉的新奇玩意。
等回去青山村,媳婦定會好好誇獎他一番!
在大家各自忙碌中,兩日的考試很快結束了,蘇清也如約打算留在府城兩日。
考試後第二日,蘇清便接到了邀請函,讓他獨自一人前去登高樓赴會。
等他如約抵達,那群流民背後的人,并未直接露面,而是隔着屏風同蘇清說話。
蘇清不禁譏笑,看來他确實太無足輕重了,是個人就敢來試探。
“若是你為我做事,京城的世家小姐,你想要哪個都可以。”
屏風後的聲音,帶着少年人的青澀,以及意氣風發。
“蘇某已有未婚妻,無意高攀世家小姐。”
從背後之人出聲的那一刻,蘇清就已經知道了他是誰,也不想再敷衍來人,打算盡快離開。
“蘇清,你野心勃勃,宋月嬌,幫不上忙。”
“我們就該一起做點大事。”
“大丈夫何患無妻?”
少年語氣上揚,試圖繼續說服蘇清答應自己,神情糾結是否要現下放出籌碼。
蘇清好像不見兔子不撒鷹,兩人的談話也到了尴尬的地步。
“蘇某不過一介書生,并無貴人所說的野心,若無事,蘇某便告退了。”
“還有一事,蘇某的妻子,還輪不到外人置喙。”
蘇清說完,丢下一攤子人就離開了,把屏風後的少年氣的夠嗆。
“陳叔!給我砍了他!”
之前出現過的老人,就站在少年的身旁,一言不發。
蘇清,和那老東西還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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