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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我不是說了，我追求的是一段平平淡淡的感情。”慕雲峥回頭沖他一笑，說，“錢到手了，我們走吧。”

“嗯。”

趁慕雲峥往前走的功夫，張政嶼一揮衣袖，把金山收走了。

“再說了張政嶼。”慕雲峥忽然回頭。

張政嶼快走幾步跟上來，看見慕雲峥臉上露出笑容說，“我要是喜歡財神跟財神在一起的話，你怎麽辦？”

張政嶼沉默不語了一陣。

快走到曉柯跟鴉人那邊時，張政嶼說：“如果你跟財神在一起的話，我沒意見。”

“牛。”因為他這話，慕雲峥有點生氣了。

看見他們來了，鴉人起身，屁股下的烏鴉立即飛走了，他朝慕雲峥伸出手，慕雲峥給他一個金元寶。

曉柯眼都看直了，疑問：“既然你有這本事，不去逍遙享樂，跑來摻和這種事做什麽？”

“确實。”慕雲峥語氣沉沉，“跟憐憫我的財神在一起也沒什麽不好，幹什麽要踏上這五界之旅破掉這姻緣，然後再把這姻緣紅線跟一個很傻的人綁在一起呢。”

張政嶼完完全全聽懂了他這話的意思，正要拉過慕雲峥去一邊說話，慕雲峥一個側身，問鴉人跟曉柯：“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你們在說話，你們說什麽呢？”

“除了說珠寶偷竊案的事。”烏鴉笑得眼睛眯起來，“還能說什麽呢？”

曉柯沖慕雲峥說：“這人兩面三刀，你不能聽信他的話。”

“那你們到底說什麽了？”慕雲峥問，但他們兩個都不開口，慕雲峥又說，“大家相識就是緣，現在又還在一起趕路，聊點天又怎麽了呢？”

“那你們兩個是怎麽拿來這金元寶的？”鴉人把眉毛聳了聳，說，“別是進行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交易吧？”

“我跟他清清白白。”慕雲峥不看張政嶼。

張政嶼皺眉：“哪裏是清清白白？”

“總之你們快回答我的話。”慕雲峥催鴉人跟曉柯。

“那間屋子很蹊跷。”曉柯說，“好像是憑空出現在禁林裏，那屋子是誰的我不知道，并且我對那屋子裏的珠寶毫無興趣。”

“禁林充滿神秘色彩，換句話說，禁林屬于神靈之地，一般人不得踏入。”鴉人說，“你踏入，你還把屋子搜得亂七八糟，你闖入禁林本就可以算死罪了。”

曉柯翻了個白眼：“不過是為一個見不得人的神靈找珠寶罷了，我看你們只是怕被所謂的神靈怪罪吧。”

“屋子裏的珠寶出現在禁林，那麽就是屬于那些神靈的，若是不找到，一定會觸犯他們。”鴉人惶恐的說，“說不定将來會發生什麽壞事呢。”

“你就別烏鴉嘴了。”慕雲峥說了句。

“封建迷信。”曉柯說。

“禁林在何處？”張政嶼問。

鴉人說：“就在我們搜查大隊分部的後面，這珠寶一天找不到，我過得是一天比一天提心吊膽。”

張政嶼看向慕雲峥，慕雲峥非是移開眼神去看別處也不看他。

“你到底是找什麽遺物，能找到禁林裏去？”鴉人斜眼盯着曉柯說，“我剛才就問過你這話，你現在必須回答我。”

“我姐姐的遺物。”曉柯低聲說，“聽說丢失在禁林裏，我去之後，就看見了那間屋子。”

慕雲峥跟張政嶼心有靈犀的對視了一眼。

張政嶼問：“既是禁林，平時無人進出的話，又怎麽會知道，丢失了珠寶？”

“那整個屋子！全是賊人偷珠寶的時候，留下的一些蹤跡。”鴉人說，“按照複原師說的，原本應該是滿屋的珠寶，現在全被賊人洗劫空了。”

“我進屋的時候，還有一些什麽珠子在地上放着。”曉柯說。

“你們見過禁林裏的神靈麽？”慕雲峥問。

鴉人搖頭：“我們在禁林前面住了這麽多年，都沒見過一次禁林裏的神靈，也沒去過。”

“那珠寶是別人幫他們放的，還是他們自己放的？”慕雲峥接着問，“所謂神靈，他們還缺少什麽？難道還缺少珠寶？神靈不是想要什麽便有什麽麽？”

“這誰知道呢。”鴉人說，“按照那複原師說的，珠寶也是尤其特殊的珠寶，是用來鎮壓這禁林的。”

“複原師會不會有點問題。”慕雲峥笑了聲，“怎麽會用鎮壓這個詞？難道那些神靈都是壞的？”

曉柯重重點頭：“我也覺得這些神靈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如何覺得的？”鴉人問。

“用我的感覺。”曉柯說。

鴉人往地上呸了聲，說：“既然你們對那個複原師很感興趣，那麽你們就先去找他吧。”

“他在哪兒？”慕雲峥問。

“一個很小的城。”鴉人說，“就叫複原之城。”他指着從大路分叉出來的一條小道說，“你們往這條路走，把他請來一同查案吧。”

慕雲峥有些不放心的看了曉柯一眼，鴉人立馬說：“放心，我暫時不會把他怎麽樣，只不過是先把他關起來而已，不過，也要拿錢好辦事嘛。”

鴉人眯着眼睛看向慕雲峥，慕雲峥剛才只拿了一個金元寶，便說：“剛才我給你的那枚金元寶其實也就夠夠的了，但是曉柯這件事，要等我們回來确認之後才行。”

“那行。”鴉人帶着曉柯往另外一條道上走，沒回頭揚聲道，“那我就靜候你們！”

天色看起來是正午，慕雲峥邊走邊說：“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到搜查大隊分部。”

“慕雲峥。”張政嶼說，“你剛才那話的意思我聽懂了，你是誤會我了。”

“誤會你什麽？”慕雲峥反問，“誤會你喜歡當第三者的意思了？”

“我不喜歡當第三者。”

“那為什麽你認為我可以跟財神在一起，我跟財神在一起你還沒意見。”慕雲峥瞥他一眼，“你可真大度。”

“我只是認為你跟財神在一起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張政嶼低聲說，“慕雲峥，希望你任何時候，都不要把路給走窄了，不要太執着一些什麽，不要到最後傷害自己。”

慕雲峥短暫怔然，說：“原來你是這麽想的。”

“我說的也不只是針對你跟財神這件事。”張政嶼說。

慕雲峥急聲道：“好了好了，我們不要說這些事情了，我又不是小孩子，難道還不懂你的意思麽？你可不要仗着比我大五歲就來說教我。”

“我也不喜歡說教別人。”張政嶼神情有些悲觀。

慕雲峥拉住他的手，他看來，慕雲峥立馬朝他唇角印去一吻，這吻封印了張政嶼的悲，讓張政嶼笑了一笑。

張政嶼突然說：“慕雲峥，我們溜走吧。”

“溜走？”慕雲峥覺得張政嶼說出這種話來十分搞笑。

“我想去找靈物種子。”他把手放在慕雲峥肚皮上。

慕雲峥說：“那我們就快些解決了這案子。”

“重要的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麽？”張政嶼不理解。

“我對那珠寶失竊案有興趣。”慕雲峥說，“并且曉柯的姐姐，很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人，或許就是給小木頭裝上這對眼睛的姐姐。”

張政嶼說：“也可能是在狐貍小時候失足時救下她的姑娘，狐貍看見曉柯的時候很小聲說了句覺得曉柯很眼熟的話。”

“這都被你聽見了，那既然你也這麽覺得了，所有的線索不就擺在我們眼前了。”慕雲峥說，“還不快些去複原之城？”

“這樣走着去太慢了。”張政嶼把手伸到袖子裏，大力敲醒了碎銀盤。

碎銀盤不情願的旋轉而出，張政嶼說：“它可以變大成為飛行器，這樣就會快很多。”

“抱歉。”碎銀盤在慕雲峥眼前邊轉邊說，“以前是能成為飛行器的，但現在沉睡得太久了，也沒吃什麽東西，怕是不行了。”

慕雲峥驚訝：“他還會說話啊？”

“我早跟你說過話了。”碎銀盤嘲諷，“你不會是個目中無人的人吧？”

“我絕對不是。”慕雲峥搖搖頭，問，“你有名字麽？”

“老子早說過我叫——”碎銀盤被張政嶼拍了一巴掌。

慕雲峥看了張政嶼一眼，覺得有些新奇。

碎銀盤可憐巴巴的改口說：“我叫碎銀子。”

慕雲峥說：“好。”

慕雲峥覺得碎銀子跟他主人張政嶼之間好像是有矛盾，所以飛行時一句多話都沒有講，當然他也不知道兩人是因為他才産生矛盾的。

碎銀子速度很快，他載着慕雲峥跟張政嶼在午後抵達了複原之城。

這是一座古老的城，很小，張政嶼收了哼哼唧唧的碎銀盤入袖後跟上慕雲峥，兩人踏入城門，守門人問：“何事？”

“我們找複原師。”慕雲峥笑說，“我們是搜查大隊派來的，查珠寶失竊案的。”他把令牌亮出來給守門人看了眼。

守門人立即給他們放了行。

“哪裏弄的搜查大隊的令牌。”張政嶼邊觀察四周邊問。

“我自己刻的。”慕雲峥說，“以前我就是在通行府門口賣我刻的假的通行令的，你還不知道吧？”

張政嶼點頭：“現在知道了。”

“我踏上五界之旅，跟我以前好幾年在通行府門前賣假令牌也有關系。”慕雲峥說，“月老叫我積累善行才能消了那姻緣紅線。”

“消除那姻緣紅線，應該還需要個什麽東西的。”張政嶼猜測道，“不止是要累積善行。”

“什麽東西？”慕雲峥問，“這東西你看我有麽？”

“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張政嶼說，“不過你還是慎重為好，就像我剛才說的，路不要走窄了。”

“我知道了。”慕雲峥随即挑中一位過路人，去打聽複原師住在哪裏。

一個小兔靈獸姑娘笑道：“我們這城裏可太多複原師了，不知你問的是哪位呢？”

“調查過珠寶失竊案的那位？”慕雲峥揚高尾音。

“哎呀！”小姑娘掩面道，“原來是他的親人來看他了，我還以為他始終是孤身一人呢。”

慕雲峥不理解她為何掩面，只順着她的話說：“是啊，額，我們是朋友。”

“他昨晚剛過世。”姑娘憂傷的說，“你們倒來的正好，可以幫他處理後事，以至于不那麽凄涼。”

“什麽？”慕雲峥撓撓頭，“這就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