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峰回
峰回
36.
包廂內暖氣開得足,林逾靜待了沒多久就将外套脫下,此刻站在走廊只穿了條針織連衣裙。
穿堂風過,加上陳京澍過力的桎梏,她小腿和腰肢都是疼的。
還有兩人之間突然拉近的距離,他一說話,呼出的氣都帶着濃郁的酒味。
“你放開。”感受到身體與心理上的雙重脅迫,林逾靜本能抗拒。
而這樣的反抗,只徹底擊碎了陳京澍最後的理智。
他最知道她身體哪裏敏感,于是寬厚灼熱的手掌壓着她纖細腰窩,巨大的男女力量懸殊,讓她被牢牢困于充滿烏木沉香的胸膛之中,沒有半點反抗的力氣。
陳京澍便雙目通紅的盯着她唇,冷冽的回答一字一頓散開,“我放開你太多次了,這次我要說不呢!”
話音還未落,林逾靜便被他捏住下颌。
下一刻,熾燙的吻碾在她唇上,不由分說吞噬她全部氣息。
那對情事向來溫柔缱绻的人,今日帶着強烈的占有欲,像是要将她變成自己身體內的第二根肋骨。
但同時,林逾靜也感覺到他心跳得十分沉重,像是摻雜了洶湧的恨意,又像是抑制不住的愛意。
那些被他克制多時的,愛而不得,恨卻不舍的情愫,借着這個吻一齊宣洩而出。
她緊閉牙關,他就咬她唇,一副勢必突破她防線的勢頭。
就像,那舌攻破的不只是她唇,還有她堅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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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逾靜就仰着頭,眼睜睜看着陳京澍肆意發洩。
連同她心底郁結難言的委屈,也破碎決堤。
淚從眼角滑落,滾入兩人唇舌間。
頓時,苦鹹的淚肆意蔓延,澀得兩人舌尖都是酸的。
同時,那滴淚也像是喚醒陳京澍理智的藥,他手顫了下,渾身一頓,突然意識過來自己在做什麽。
此刻,兩人口腔中。
有鹹腥的血,苦澀的淚,翻騰急吮的舌。
陳京澍抽了口涼氣,理智徹底回籠。
而林逾靜,仿佛被抽幹了力氣,于他懷中緩緩滑落。
他終于還是,再次的,因她潰不成軍。
林逾靜聲音都是抖的,舉起手将他推離,“阿澍,你喝多了。”
陳京澍一同跪倒在她面前,一只手扣住她掌心,抵在自己心髒上,“我知道自己的酒量,那三杯果酒,不足以醉。”
林逾靜垂下頭,無奈搖了搖頭。
“靜靜,你擡頭看看我。”陳京澍小心翼翼捧住她臉,與自己對視,“我求求你看看我。看看我這張因你病得不輕的模樣。”
“自打認識,我随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還生怕你有半點不爽快。我就是做君子做得痛苦,想做小人還要瞻前顧後。”
林逾靜對上他眸,瞧着他拼命克制冷靜,又洶湧不休的委屈。
“阿澍,那你要我怎麽做?”她反問道:“我也給你一個主動權。你只要說,我一定都實現。”
“是做你見不得光的情人,還是要我等你,又準備讓我等多少年?”她語氣很是平靜,像是講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
當然,也有她沒說出口的,他們兩人心知肚明的。
那就是,此後她無論擁有怎樣的成就,最響亮的一定是介入華仁少爺婚姻第三者的名號。
若是運氣好,他們真的終成眷屬,連帶他們的孩子,也要背負一些男女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緋色秘聞。
“或者,被你一輩子養在金絲籠裏。在壹京?澎鎮?還是美國好呢?”這次換林逾靜去追視他目光,“用一生等待你的臨幸。”
“嗯?”林逾靜微微笑着,像是死刑犯臨行前突然的釋然。
陳京澍這才眉心一顫,連再觸碰她身體的手都是刺痛的。
長久地,他仰天嘆了口氣,“靜靜,你總是最懂,如何用最平靜的語言,打得我潰不成軍。”
林逾靜也鼻尖一酸,她哪裏懂什麽心理語言,不過是仗着他的愛,恃寵無懼罷了。
“對不起。”陳京澍聳了聳肩,将她從地上扶起來,眼裏仍是揉不碎的溫柔愛意,“剛剛吓到你了。”
林逾靜吸了吸鼻子,也伸手将他淩亂的衣領撚平,搖頭道:“是我對不起你。”
他們剪不斷的羁絆,本就源自于她。
所以陳京澍無論是恨她,還是愛她,林逾靜都早就告誡自我,一并承受着。
陳京澍瞧着她下一刻就要落淚的眼睛,最後威脅道:“靜靜,那你往後最好過得風生水起,要是再讓我見你半點不如意,我一定把你囚在身邊。哭也要你,坐在我陳京澍懷裏哭。”
“靜靜,你一定要前途無量呀!”說完,陳京澍才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林逾靜雙臂撐着膝蓋,彎俯下腰肢大喘着粗氣。
她想說,自己其實也有無數個瞬間,想要抛棄世人眼中需要承擔的枷鎖,不顧一切地陪他求一場末日狂歡。
林逾靜短暫收拾了下心情,還不忘補一下臉上的妝,才回到包廂。
蘇信陽見她終于回來,關切問道:“怎麽去這麽久,特別不舒服嗎?”
林逾靜圓謊道:“可能是今天沒吃什麽東西,剛剛吃了點水果,才突然開始胃疼的。”
蘇信陽看着果盤裏用來保鮮的冰塊,說道:“我去前臺給你要杯熱飲,你喜歡果汁還是奶制?”
“果汁就好。”
林逾靜話音剛落,蘇信陽還未起身,就見陳京澍推門而進。
他單手插兜,走來的每一步都滿帶風流,另一只手端了杯熱橙汁,直接遞到她面前。
“你這是?”蘇信陽意外道。
畢竟在他眼裏,陳京澍一向是個燼漠傲冷的人,更不要說會主動關心女孩。
“送我民宿客人的除夕飲品,希望拉個回頭客。”
不知是不是兩人剛歇斯底裏吵了一架,陳京澍終于想通了些什麽。
連現在再看向她的神情,都平和溫沫不少。
“謝謝。”林逾靜擡手,接過他主動投來的和好邀請。
“怎麽回事,還玩不玩了!”游戲還在進行着,已經不知道是第幾輪了。
這局的組織者催促道:“快點坐回原位,開始了!”
游戲再度開始,這局蘇信陽被好友出了老千,他拿到國王牌,而林逾靜拿到了最小的牌,他可以自由指示她做任何事。
“那我就...問句真心話吧”蘇信陽總覺得她身上故事感很重,與異性更是有很重的邊界感,所以望而生畏地不敢鬧太兇,“如果給你一個不用計較後果的機會,你最想做什麽?”
立刻有人恨鐵不成鋼地吐槽道:“老蘇,你這個問題就...慫得很!”
林逾靜捧着陳京澍剛剛拿給她的熱果汁,突然擡眸對上他視線,心底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被輕輕撥動了下。
她抿了抿唇,于人潮中,将千萬柔情落入他眸,說道:“如果不用計較後果,我就不要前途,不要名聲,回去找我前男友複合。”
包廂本就安靜得很,所有人都看着她等待答案。
此話一出,更像是落入湖中的冰晶,瞬間凝凍萬裏。
卻也有平地一聲雷,陳京澍突然端起一杯酒,對她說了句,“性情,敬你一杯。”
林逾靜放下手中的熱果汁,也從茶幾上端起一杯雞尾酒,傾身與他碰了下杯沿,說道:“認識一下吧,林逾靜。”
陳京澍舌尖頂了頂腮,眯着眼笑了聲,“陳京澍。”
像是一笑泯恩仇,也像是借着這一杯心照不宣的酒,給彼此一個新的開始。
恰時,有人喊道:“零點倒計時了,快來看放煙花!”
林逾靜被蘇信陽送到第一排,瞧着澎濱灣的鐘樓開始顯示倒計時。
包廂內,所有人一起齊聲倒數。
“3!”
“2!”
“1!”
“新年快樂!”
突然有人在她身後說道:“快許願,澎濱灣的煙花願很靈的。”
林逾靜雙手合十,在心中默念。
再一回頭,陳京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身後。
“林逾靜,新年快樂。”他說。
林逾靜微微勾了下唇角,回道:“新年快樂。”
那之後,林逾靜像是徹底放開了自我,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喝。
蘇信陽拉着醉意熏熏的她,說道:“你還說不會交朋友,明明玩得挺好。”
林逾靜醉了後,臉上就只剩下笑嘻嘻的表情,但其實大腦已經不由自主控制,“我很開心!”
她已經有七年,沒過這種開心熱鬧的年了。
“認識你,我也很開心。”蘇信陽看着她,思索多時說道:“林逾靜,其實我之前一直覺得你眼睛裏藏着很悲傷的故事。剛剛你回答我真心話,是不是因為前男友不開心?”
林逾靜表情都滞了下,但還是倔強搖頭,“不是,我前男友人很好的。”
蘇信陽無聲笑了笑,“那你們還有複合的可能嗎?”
林逾靜情緒即刻低沉下去,又搖了搖頭,“估計...沒了吧...”
蘇信陽撓了撓頭,像是鼓足全部勇氣,問道:“那你...願不願意和我試試,試着交往一下。”
林逾靜就呆呆瞧着蘇信陽,一雙眼裏沒有半點嘲諷,卻也無比真誠道:“我不願意。”
“為什麽?”
“他太耀眼了,即使不和他在一起,我眼裏也看不到其他人了。”
說着,她身後突然傳出一聲低沉的問候,“是嗎?”
林逾靜仰頭,看向頭頂的虛影。
朦胧的光暈逐漸集中後,陳京澍的臉出現在了她眼前。
林逾靜眨了眨眼,指着他說了句,“你長得好像我前男友呀!”
說完,腦袋一沉,倒進了他懷裏。
除夕局到零點後,差不多也就結束了,所有人準備回家。
醉了的林逾靜賴在陳京澍懷中,對着蘇信陽擺了擺手,醉醺醺道:“你放心老蘇,他長得很像我前男友,肯定能安全送我回家的。”
蘇信陽還有點不甘心,畢竟是他帶來的妹妹,最後卻被陳京澍攬着懷中。
只不過今天連陳京澍都變得很怪,附和她道:“放心,畢竟是我民宿的客人,我肯定安全送她回去。”
蘇信陽本想再做最後的争取,可轉念一想,這姑娘身上的故事太多了。
而且接觸下來,發現她應該很不簡單,所處的圈層更是他融不進的世界。
“行,那你們注意安全。”蘇信陽終于放棄,這才上車,揚長而去。
而被留下的兩人,陳京澍扶着林逾靜肩,準備回自己車上回家。
林逾靜卻死活不願意,非要吵着嚷着走路回去。
喝多的人,沒了理智邏輯,最後連半點道理也不講了。
陳京澍又給她解釋了一遍,“我們走回去,天都亮了。”
林逾靜蹲在地上,臉頰緋紅灼熱,瞧着眼前人委屈地搖頭,“不行,就要走路回去。”
“林逾靜,你怎麽倔得像頭牛。”
“陳京澍,你根本就不懂。我們之間能相處的時間太少了,走路的話,可以讓時間慢一點。”
曾幾何時,她只想和他漫無目的地散步。
就兩個影子倒影到地面上,虛度時間也好,浪費人生也罷。
甚至不需要多麽浪漫的地點,校園的操場,下班回家的小路,或是這個新年夜。
只要是和他,只要還能有心平氣和地,面對面聊幾句天的機會,就是彌足珍貴的瞬間。
“好,聽你的。”陳京澍妥協道。
北方濱海的小城,除夕跨新年的夜。
兩人肩并肩走在海浪翻騰的石子路上,莫名也有種宿命感。
像是一部慢放的青春文藝電影。
他們是裏面愛卻無法相守一生的男女主角,這次将是他們最後一回見面。
當新年的鐘聲落下,就要各奔東西。
“靜靜,一直沒問你,為什麽一個人跑來澎鎮過年?”
她眯了眯眼,沿着明黃色盲線走直路,卻發現雙腳都是虛浮的,“壹京沒親人,我總要找一個你不在,卻有你身影的地方過最熱鬧又孤獨的年吧。”
“我只是沒想到,你也會回來...”畢竟,按照正常來說,他這個時候該在壹京陳家過年,應酬萬賓,順便将婚事談妥。
陳京澍護在她搖搖晃晃的身側,配合着她步伐,走得極慢,“往年我都一個人在美國,今年想着終于能和你一起過個年,誰知道半路殺出死寂多年的婚約。我總要給自己的心髒,找個能平和跳動的地方。”
“...”林逾靜沉默了,低着頭繼續走直線。
陳京澍突然低笑一聲,說道:“發現你喝醉了還挺乖,問什麽都老實回答。”
“有嗎?”林逾靜呆呆地,連說話的語調都帶着嬌憨,“我腦子裏想什麽,就說什麽了而已。”
“所以,昨天是你上樓看的我?”陳京澍問道。他想再試試,是不是問任何問題,她都會老實回答。
林逾靜點頭,“嗯,我聽到玻璃碎掉的聲音,怕你出事。”
陳京澍:“我的相機,也是你拿走的?”
林逾靜:“那本來就是你送我的相機,是我的東西。”
陳京澍:“我以前還把自己送給你了,你怎麽不把我一起帶走?”
林逾靜:“你是人,人是沒辦法帶走的。”
陳京澍:“人是會心甘情願和另一個人走的。你要是問我,我肯定頭都不回,和你走。”
林逾靜搖了搖頭,“不行。”
不能讓他有絲毫逾越犯錯,就像是刻在林逾靜心裏的事。
即使喝多了,失去了本能的意識,還是會在聽到他說那些話時,堅定拒絕。
陳京澍嘆了口氣,“那你今晚許了什麽願?”
林逾靜扳着手指,乖則回道:“一願阿澍身體健康,二願阿澍事業順利,三願阿澍心想事成。”
陳京澍再看向她,鼻尖都紅了起來,抓住她手揣進自己口袋裏,像是珍藏起無比珍貴的寶貝。
才慢慢說道:“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就祝我心想事成。”
林逾靜先是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那你說說,我想要什麽?”
林逾靜眼眶紅了起來,話音略顯哽咽道:“你想要和我在一起。”
陳京澍笑出了聲,多時又嘆了口比剛剛還重的氣,“那是以前,我現在只要靜靜開心。”
聞言,林逾靜突然蹲到地上,徹底管不住眼眶內的淚珠,“可是,我不開心。”
陳京澍一看她哭了,心髒瞬間都揪在了一起,問道:“為什麽不開心,說出來,我都幫你解決掉。”
林逾靜卻搖頭,“你解決不了。”
“那你總要說出來。”他像是哄小朋友一樣,就蹲在她面前,邊給她擦眼淚和鼻涕,邊循序漸進地哄着。
“靜靜喜歡阿澍,好喜歡,好喜歡。可是阿澍有婚約,我不能和他在一起,靜靜不開心。”
陳京澍看着她,心疼地哭着哭着就笑了,“因為這個?”
“嗯。”林逾靜連連點頭,“阿澍還特別軸。我害怕告訴他了,他就要放棄一切,我不能害他。而且,我還答應了陳璇阿姨,我不能食言。”
陳京澍眉峰都皺到了一起,淚伴着泣不成聲的音調,“你答應她什麽了?”
林逾靜張了張口,突然有點意識清醒的節奏,“沒有,什麽也沒有。”
陳京澍已經記不清這一晚,他到底嘆了多少口氣,更是恨不得把她腦袋打開,瞧瞧裏面到底都裝了些什麽沉重思想,“林逾靜,能不能不要背負太多,把人生過得輕松點。”
林逾靜又醉了回去,“阿澍,你別讓我食言,好不好?”
說完,她雙眼一閉,頭便撞進了他心窩裏。
見她徹底醉了,陳京澍無奈又背着她原路折返開車。
等兩人到家,已經是淩晨四點。
陳京澍把她送到一樓睡覺,再看着被自己刻意改掉的格局,才發現從前回憶還是清晰地歷歷在目。
他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複又想到些什麽,只默默縮了回去。
“倔得很小姐,新年快樂。”陳京澍給她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離開。
美國,俄亥俄首府——哥倫布。
姜應禮照舊穿着件紅色帝政裙赤腳坐在落地窗前看書,她多時都這樣安靜。
不和任何人說話,就悶在房間,沉浸在各種莎士比亞文學中。
姜應止站在院子裏,不知和保姆說了些什麽,保姆拿了紅包離開。
他複又轉身,擡頭看了眼她。
姜應禮自上次被關了三天,最近就變得更加沉默。
但在他眼裏,這很乖。
“今天是國內新年,想吃什麽?”
姜應禮有了些反應,回頭看他一眼,“可以喝酒嗎?”
“如果不可以,你随便做什麽,都無所謂。”
自從上次兩人因為醉酒發生了不可控行為,姜應止也對唯一能放松自己的酒精,畏之如虎。
但或許是見她最近情緒太差,也念及這些年她的破碎,姜應止點頭,“少喝一點,還是可以的。”
姜應禮放下書,蒼白的臉上終于也有了笑意和血色,“那我還想要iPad玩游戲。”
“可以。”姜應止瞧她開心,臉上也多了絲笑容,“你以後都這麽乖的話,我會答應你更多。”
姜應禮颔首,笑容又突然變得很淡,帶着自嘲笑意呢喃一句,“只不過除了兩件事不能外。”
一是,不能解除和陳京澍的婚約。
二是,他永遠只能作為哥哥,存在于她的世界。
兩人心照不宣的同時沉默,誰也沒再煞此刻風景。
姜應止轉身去廚房,姜應禮回卧室。
等姜應止擺好餐桌,姜應禮已經畫好全妝,還穿了自己最喜歡的一條很是性感的小禮裙。
“這麽開心?”姜應止見她反應,都有些意外。
姜應禮轉了個圈,像只輕巧的燕,問:“哥哥,我漂亮嗎?”
姜應止抱臂,瞧着她難得展露的少女姿态,回道:“漂亮。”
“我給你倒酒。”大小姐難得纡尊降貴,那雙從來只翻詩集的手,拿着開瓶器旋轉木塞。
連一向死氣沉沉的瞳,都因這個新年,閃動出春日般的流光。
姜應止接過酒,一時沒想起收回視線。
“哥哥,我的婚期,是年後嗎?”她問道。
姜應止握着酒杯的手都突然一滞,“嗯,陰歷十一月份有個難得遇見的黃道吉日,很利你生辰。”
姜應禮托腮,瞧着他仰頭,将整杯紅酒一飲而盡。
“哥哥,那等我結婚了,豈不是就不能和你一起過生日了。”她生日在每年十二月份。
聞言,姜應止都莫名覺得紅酒變得比平時更為苦澀,皺了下眉頭,“結了婚,還怎麽和哥哥在一起?”
姜應禮臉上的表情都浮出些少女的委屈,随後她俏俏起身。
赤着腳亦步亦趨走到他面前,再拉過他手,擠進他懷中
少女含了水霧的瞳,更顯惹人憐惜。
“所以,才要趁着現在,多和哥哥在一起。”姜應禮面對着他,十分大膽跨坐進他懷中,一雙纖細的手臂環在他脖頸上,撩人而自知,“哥哥,那我想提前要之後好多年的生日禮物,可以嗎?”
姜應止嗅着她身上的香氣,眼睛都莫名開始泛紅,“你就是結婚了,也不耽誤我把禮物送到家裏。”
“不,這個禮物,你送不到。”說着,姜應禮湊近,将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留到他唇上,“這是我今年想要的23歲生日禮物。”
姜應止皺了下眉,迅速想要拉開兩人距離,“別鬧。”
誰知姜應禮的雙腿就盤在他腰上,他推拒的同時,慣力反而把人擁得更緊。
姜應禮緊緊貼着他,頭就枕在他肩上,唇剛好落在他耳畔,輕聲呢喃的聲音像是瞬間回到了兩人小時候。
她日日都會躺到他懷裏,兩人聽着客廳裏男女的摔打謾罵,只擁得更緊。
那時,她也如今日這般,用可憐又低沉的聲音,哭訴,“哥哥,我想要的不多,只要你陪着我就夠了。”
姜應禮就感受着他體溫不斷攀升,本推拒的手,逐漸也護到她腰後,有了纏綿缱绻的摩挲溫度。
“哥哥,你能抱我回房間嗎?”姜應禮試探道。
姜應止呼吸亂了起來,一開口,灼熱的低沉氣息就噴在她耳垂,“不吃飯?”
姜應禮再度将唇湊近他,大膽将小舌闖進男人齒關內,連話音都帶了幾分暧昧挑逗,“哥哥,我正在吃。”
姜應止大腦內緊繃着的弦,終于斷掉,抱着她朝卧室走去。
房間即刻落鎖,一同鎖住的,還有兩人無意推動的命運。
“小禮,你太急了。”姜應止瞳孔都像變了顏色,回應的吻也更加熱烈。
“哥哥,你也很着急。”姜應禮笑着,頰側都因動情染了紅緋。
晦明俯仰間,天色在不自覺中,從稠墨至黎白。
姜應禮從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中睜開眼,小心翼翼爬下床。
先是去檢查藏在書後的iPad,攝像頭還保持着對準公主床的角度。
她收拾好行李,又從他衣服口袋內找到家門鑰匙。
最後看了眼尚在熟睡的姜應止,于男人唇角落下一吻,最後才不忍的将床頭櫃裏的制勝藥瓶放到他枕邊,算是給男人留下一個意亂情迷的解釋。
“哥哥,我很愛你,可是你不肯愛我。”姜應禮摘下自己的項鏈,那是他送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這麽一戴就是五年,她也愛了他五年,“我只能飛走了。”
翌日,林逾靜是被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宿醉令她整個大腦都是淩亂的,聲音更是嘶啞,“喂,你好。”
“姐妹,你怎麽還在睡!”對面立刻傳來祁渥雪的聲音。
“怎麽了嘛?”林逾靜問道。
“出大事了,快看我給你轉發的新聞鏈接!”
林逾靜挂斷電話,剛一點開和祁渥雪的聊天頁面,就看到碩大的标題:【姜家兄妹,驚天醜聞曝光!】
十幾分鐘的做.愛視頻,被傳閱的全世界盡知。
評論區更是各種評論都有,自然還有被沖上熱評榜的:陳家少爺,豈不是被未婚妻和大舅哥,戴了綠帽子?
林逾靜也顧不得還穿着單薄睡衣,面頰浮腫,頭發淩亂的,連忙穿鞋跑出房間。
誰知剛一推門,就見陳京澍站在院子裏打太極。
“你幹什麽呢?”林逾靜不解問道。
陳京澍先是收了氣,連語氣都還有太極的悠慢節奏,“得知未婚妻給我戴了頂綠帽子,打個太極,慶祝一下。”
阿澍:我....此處省略一萬字心理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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