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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賀連衣從睡夢中醒來,醒來時一陣頭疼,她從“床上”撐起身,玉玲珑正坐在灰色貓爪皮的沙發上,一身淺綠色連衣裙勾勒身形,雙腿斜斜并攏,脆藕手腕支在椅子上,朝她丢來個肅冷眼神:“醒了?”

連衣揉揉太陽穴,鎏金色的窗簾泛着光芒,窗外風景優美,陽光明媚。

“我怎麽睡在這。”

雖說這客棧的羊絨地毯價值昂貴,但畢竟是腳踩的不是人睡的,睡了一夜,她只覺得腰酸背疼,想伸個懶腰,連手都支不起來:“哎喲。”

頸脖發出咯嘣脆裂聲響,賀連衣定了會兒,好不容易才緩過來。

玉玲珑分明是不滿意她這個答案,聲音比方才還要淩厲:“自己做的好事,難道都忘記了嗎?”

這一個脖子抽筋,加上方才玉玲珑那提醒,腦海記憶瞬間打開,似跑馬燈那般幀幀劃過腦海,她喝醉了,還鬧了事,差點把人間那三個男子燒死,再到酒店,二人接連去洗澡,再到......。

賀連衣收緊肚子,吓得渾身顫抖,她伸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依稀還有對方唇裏的味道,是股奶味。

她害怕地偷瞄玉玲珑。

蒼天啊,她輕薄了玲珑,她怎麽敢的。

玉玲珑哼聲:“看你是已經想起來了。”

這種事情怎麽能忘記,她慚愧道:“玲珑,我那是酒後,一不小心就......。”

她不知道自己對玲珑有那麽大依賴,家人忘記她,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就是玲珑,雖然但是,她有十個膽子,也不是自己主動的。

她記得是玲珑主動。

連衣抿了抿唇瓣:“昨天是我不對,可是。”她聲音壓低了些:“尊上不是也主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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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哼笑:“是呀,我原本打算和你合修,聊以慰藉我的小寶寶,可惜你醉了,不省人事,跟個死豬一樣。”

“你打算和我合修?”

她瞳孔瞪圓,忽然記起來,昨天玉玲珑說過的話,合歡宗的女子懷孕,是需要她陪伴合修的。

可是,昨天晚上她睡着了!

“不過我想了,你始終不行,還是依照原來的計劃,去采買東西吧。”

“啊?”

賀連衣撓撓頭,她還不如那些東西嗎?

也對,玲珑肯定讨厭死她了,怎麽會願意和她合修,昨天晚上,不過是一時興起而已。

她摸索着坐起身,深表歉意:“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喝那麽多酒,還......總之,我以後不會再不懂事,會照顧好你和小寶寶的,撫養她長大。”

她只有玲珑和寶寶了。

玉玲珑見她當了真,面色也緩和些:“誰要你道歉......昨天你是遇見什麽事了?那麽不開心,還說什麽只有我一個人了,真是可笑。”

“我有說過那樣的話?”

她的确醉得不輕,醉酒後本性也暴露出來,玲珑與她而言,竟是不可輕視的重要了。

“你不是還有你的小徒弟嗎?”

賀連衣搖頭:“我和她的關系,沒有和你那麽深。”

她和玲珑相處時間長,了解也多,也更深入。

小徒弟雖說實際年紀和她相仿,但她總把她當做小妹妹一般看待,兩人之間的關系泾渭分明,如今知道小徒弟對她有那樣的心思,她更是想要遠離。

“鐘流螢年紀尚小,定不知道真愛是什麽。”

“哦?你果真這麽認為?”玲珑看不清她和鐘流螢的關系,聽外人說來,她自小養在賀連衣身旁,也是備受疼愛。

如今小徒弟出落成纖纖少女,每天在她跟前轉悠,對她又懷那樣的心思,她難道不知道,鬼信。

不過是懂裝不懂。

“以後你的小徒弟非要欺師滅祖,毀你道心?你該如何?”

賀連衣凝神屏氣,她想過了:“我便斷了和她的師徒關系。”

玉玲珑手托着腮邊,定睛看她:“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當初為何會走火入魔?”

關于這個問題,賀連衣也想過,她認為是原主殺戮太多,所以才會走火入魔。

可仔細想想,或許并不是那麽回事,也許是在那之前,發生了什麽不可抗力的事。

她苦笑:“上天知道是我做壞事太多,故而讓我走火入魔罷了。”

玲珑挑眉:“和你那乖巧徒兒無關?”

“無關。”她搖搖頭。

“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猜測。”

連衣擡眼看她,莫不是自己露出了什麽馬腳,對方知道了吧。

“什麽猜測?”

玉玲珑朝她靠過來,舌尖抵着上颚:“賀長老,你愛上你的小徒弟,破了無情道,故而走火入魔。”

此番言語猶如晴天霹靂,她背脊一涼,一股徹骨的寒陡然升起:“不可能!”

“怎麽會。”賀連衣接連否認:“我一直把她當做女兒看待。”

她臉紅心跳,嘴上說着否認的話,心裏也想過,原主賀連衣是個十分無情的人,她誰也不會愛上,更不會愛上親手養大的小徒弟。

這若真的愛上了,和變态又有什麽分別。

“只是個猜測而已,你幹嘛那麽激動。”

玲珑像松口氣,臉上重新起了笑意:“你不喜歡她更好。”

她也沒接話,只起身洗漱穿衣,出門采買去了。

人間舒月市場是最大的用品市場。

兩人打車到市場門外,剛剛下車,便見門口豎着幾個大字:“夫妻之間,盡在舒月,保證讓你淘到寶。”

玉玲珑凝眉笑:“這人間的百姓,倒與我們合歡宗一樣,大方豪爽。”

賀連衣看得面紅耳赤,也沒說什麽,引着她往市場裏邊走。

剛一進門,就見門口豎着一個巨大的女性嘴唇,嘴巴大概有五米長,三米高,陶瓷制作的紅唇泛着瑩潤的光亮。

那張嘴微微張開,唇紅齒白。

還有膽子大的人直接走過去和它拍照打卡。

賀連衣看得目瞪口呆,剛撇過頭,便對上玉玲珑含笑的眼:“你在害羞嗎?”

“沒,誰害羞了。”

她耳根子卻滾燙地紅了起來,這種地方,她是頭一次來,并且覺得怪不好意思的。

雖然是個現代人,但是她對這個方面的知識知之甚少,若不是和玉玲珑有幾番接觸,她都不清楚。

不好意思人之常情,玉玲珑十分松弛自然,像來過好多回。

或是怕她尴尬,玲珑邊走邊說:

“這裏囊括了凡人追求刺激的所有品類,不論男女,是個人都是要吃飯睡覺的,從古至今,已經有人把吃飯這件事研究得爐火純青,食物囊括天南海北,天上飛的,地裏跑的,水裏游的,土裏鑽的,再以蒸、煮、烤、炒、悶、炖、鹵等烹饪方式,加以五味調和,還弄出了幾大菜系,算是已經把吃食研究做到了極致。”

說到睡覺,玉玲珑還不忘看賀連衣,對方滿臉寫着羞斂,令人想要逗弄:“賀仙尊是頭一回來這裏吧,你畢竟修得是無情道。”

賀連衣見她如此,立即負着小手,挺着貧瘠的小胸脯道:“誰......誰說本仙尊是頭一回,我活了四百年,什麽沒見過。”

“哦?你們宗門,不是禁止來舒月市場嗎?”

是這樣嗎?賀連衣臉色沉沉:“那是普通弟子,本仙尊不讓她們來這裏,畢竟年紀輕輕,是祖.....是仙門的花朵,和希望,她們應該陽光,積極,而不是成天想着這些事情,本仙尊就不一樣了,我修得是無情道,看了這些,猶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聽她這麽說,玉玲珑忽然湊上來,沖着她妩媚一笑,聲音在耳側沙沙響起:“那你為何采撷我這一朵,還平白無故出個小花苞來。”

她忙打個冷顫,只覺得兩人站在大路中間,期間有來來回回的人朝她們投來目光,目光中那包含的八卦色彩溢于言表。

“咳咳,莫要說這麽露骨,這是在外面呢。”

玉玲珑是個天生反骨的,她讓她別這麽露骨,她偏要,她湊得更近了,似乎還墊了一下腳跟,額頭抵着她下巴,仰着唇呼出熱氣,噴灑在脖頸,帶着幾分暧昧似的:“你為何不敢當。”

說她松開她的衣領,手指輕輕安撫她的胸懷,轉過頭去,走路玉臀自然來回擺動,引人遐思。

賀連衣屏口氣,直到人走遠十來米,渾身的雞皮疙瘩才緩緩軟下去。

這個女人太過可怕,昨天夜裏也是這樣的。

玲珑停在一展覽面前,定睛看着玻璃櫥窗裏面展示的物品。

黑色牛皮項圈,領口是銀質的,鎖頭處還有條長達一米的鎖鏈,像栓狗鏈。

她竟不走動了。

“這個是什麽?”

剛問完話,穿着粉色套裝的女銷售站在她跟前,介紹着此款産品:“小姐您好,這是我們店新出的用品,叫做誠服。”

“誠服?”

“嗯,産品主打理念就是,讓你心愛的人臣服在你腳下,又有禁/锢,馴服的美意。”

賀連衣也簇擁上前,斜過頭赤辣辣盯着那項圈,玉玲珑看這個幹什麽?

她拽着玉玲珑的手:“玲珑,你要的東西在那一邊。”

她很不喜歡購物還有人在旁邊,還是購這樣的物品,她只想拉着玉玲珑趕緊跑。

“你用不上這個的。”

身側的女銷售目光掃過兩人,簡潔大方一笑:“這位是小姐的女朋友的吧。”

想來不可能陪其他的人來逛這樣的店。

玲珑側過身點頭:“她是我的妻子。”

賀連衣楞地看她一眼,原來在玉玲珑心裏,她已經是她的妻子了,兩個人都拜過堂,成過親,孩子也有了,怎麽不算妻子呢。

銷售圓滑地拉着她:“這個正好可以用在你們家一身上。”

銷售塗抹着水晶指甲的手打開玻璃櫃,嘩啦一下推開門,從裏邊取出精美的項圈,遞到玉玲珑跟前,她捂着鼻在她耳側說話:“用來馴養她,讓她聽你的話。”

賀連衣猛吸口涼氣,什麽?她不要當狗啊,并且上次已經挨過小皮鞭了,這次不想嘗試窒息的感覺。

她正要去拉玉玲珑,卻見玉玲珑眼神閃爍光芒,嘴裏念叨着:“馴養?”

“對呀,勒脖子。”

連衣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又看着自己的手,臉早已羞得紅紅。

她拽着玲珑的胳膊彎,伏耳低語:“這個不好,我們去前面看看,前面才有你想要的。”

玉玲珑見她面紅耳赤,嘴角輕抿,只輕輕頭:“這個替我包起來。”

銷售眼睛閃了閃光:“好的!”

賀連衣一口氣沒喘過來,不是吧......。

玲珑抽開胳膊,凝視着她:“去付錢。”

兩人又逛了幾個館,買了一些千奇百怪的,可謂滿載而歸。

展館逛下來,已經兩個小時過去。

玉玲珑還沒有逛累,她卻累得不行了。

主要是臉紅得不行,每走到個地方,都要被銷售小姐說一番。

前面有關于愛的講座,她就不去了,只找了沙發坐在外面,讓玉玲珑自己去。

賀連衣剛坐下歇兩口氣,便聽見有人什麽東西震動翅膀,在她耳邊飛來飛去。

她見一碧綠螢火蟲散發着葳蕤光芒,細小的聲音傳來:“師尊,我是流螢啊。”

鐘流螢,她怎麽又跟來了。

賀連衣知曉她對她存的心思後,眼下不知道如何直視這個徒弟,她只悄然說到:“流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來人間。”

那螢火飛得低低的,聲音顫抖:“師尊,我受傷了,快救救我......。”

“流螢,流螢!”

那只螢火似折了翼,盤旋兩圈後,落在她掌心,觸須輕輕顫了顫,看上去快要嗝屁了。

她慌張起來,總不能放着小徒弟不管吧。

賀連衣忙抱起螢火蟲,手掌就像綠色燈籠,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根據螢火蟲提供的方位,她追到門外的斜對面的巷子裏。

“流螢,流螢!”

青磚碧瓦的巷子,地面的青石板已經碎裂,看上去真有過一番打鬥。

只是不見血漬與人影。

巷道的拐角,青釉色薄紗被輕輕掀起,少女的倩影斜出來,她站在日光下,一雙眼閃爍着淚光,眼裏卻是帶着笑,她熱切地朝她奔來。

“師尊。”

鐘流螢再也按捺不住,朝着那藍衣仙師抱去,她想了她好久,這下總算抱到活人了,她身體是那麽地溫暖,言詞那麽關切。

“到底是哪裏受傷了?”

賀連衣翻着她來回看了看:“沒有外傷啊,是內傷嗎?”

一股澎湃的甘泉由心裏湧出,鐘流螢仰面看她,她背對着陽光,陰影下的鼻梁高聳入雲,眉眼清冽。

“你果真是關心徒兒的。”

她擁抱着她,将臉貼在她胳膊處,來回地磨蹭:“為難師尊了。”

只是這份溫柔沒持續多久,那仙尊一掌将她推開,眼裏帶着嗔怒:“你在騙我?”

第幾次了?

賀連衣總是被鐘流螢欺騙,她利用她的善良,利用她的心軟。

她捏緊拳頭轉身,鐘流螢小跑着上前,将她攔住,她咬着腮幫子氣鼓鼓,眼淚打轉:“師尊還要欺騙徒兒到什麽時候?”

賀連衣茫然。

鐘流螢雙手捧着泛黃信箋,她把信封擱置在臉頰,輕輕地貼着:“師尊心裏分明有我。”

她倒退一步,目光嚴厲,言詞正色:“放肆,你說的是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鐘流螢目光微顫,那根根分明的睫毛卷起:“別自欺欺人了,你若不喜歡我,為何要帶我送你的荷包,若不喜歡我,為何至始至終只收留我一人當弟子,還在閉關之前,給我留了信......,我真傻啊,現在才看見。”

什麽?

什麽跟什麽?

賀連衣作為一個穿越者,原主腦子裏的東西少之又少,關于鐘流瑩的,也只幾個畫面,那的的确确是關切備至,親密無間。

鐘流螢眼淚滴下來:“若是我早些看見,和師尊合修的人就不是那個妖女,而是我了,對嗎?師尊?”

她上前兩步,将賀連衣堵在牆上,一雙眼怔怔,宛若肝腸寸斷。

“師尊寫過的信,難道忘記了。”

信箋遞到跟前,白紙黑字,清晰明了。

【愛徒流螢,為師百年大關将至,此番與你論道,卻誤失道心,不知能否安然度過。若為師隕滅,願你師承無情道法,将它發揚光大,拯救蒼生。”】

賀連衣屏住呼吸,眨眨眼看了又看。

這是什麽史詩級鬼劇情。

所以說,原來原主對小徒弟是動了歪心思的呀。

連衣輕視着那片薄紙,鎮靜下來:“此信并非我寫。”

“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鐘流螢點頭,從懷中掏出一本藍色封面的冊子,這冊子便是無情道法了。

“你把它壓在這本書裏,很不巧,書裏有您的筆記,而你的字,和這封信一模一樣,師尊,除了你,又有人還敢碰這本《無情道法》?”

連衣厚着臉皮,負手背對她:“縱然是我寫的,可那句誤失道心,絕對不是因你動情。”

鐘流螢搖搖頭,扯着她腰間錦囊:“那這個荷包呢,你生日時我送你的荷包,你為什麽帶上,你告訴我那是什麽,那是什麽東西!”

賀連衣松開她的手:“因為它方便,好用。”

她利索把鵝黃荷包解開,将裏面的一幹東西抖出來,放在袖子裏,再将荷包遞給她:“如果你對為師存的是這樣心思,為師勸你放下,因為我賀連衣,此生都不可能喜歡一個,比自己小幾百歲,還是我親手養大,我視她如女兒的小徒弟。”

說罷,鵝黃色荷包一丢,宛若一片輕飄飄的紙,墜落在地。

流螢,對不起了,我不是你的師尊。

你喜歡的人,也并非是我。

看着沉甸甸的愛意被她摧毀,墜落在地,鐘流螢此刻再也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眼淚似斷線珍珠,源源不斷:“是因為玉玲珑嗎?”

她聲音幾乎沙啞,手指着後方的舒月市場:“你為了她,竟要來這種地方,這裏明明是你最摒棄的肮髒地,你現在卻要和她來這裏,你們......我一想到你們如此,我的心就被刀割了似的,師尊,你......。”

“流螢,你年紀小,哪裏知道什麽是心如刀絞。”

年少的女孩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她看上去就要不行了。

賀連衣閉了閉眼,打算給她致命的一擊:“沒錯,我早已對玉玲珑情根深種,無法自拔,和你,确實是沒什麽未來。”

少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捧起那沾滿泥土的鵝黃色荷包,她此刻沒有了聲音,宛若一石化的石頭,在風中僵硬。

是不是太狠了。

賀連衣瞥了她一眼,咳聲道:“速速回宗門去。”

而後墊着腳,從她身側飄走。

剛出了巷子,她拍着胸脯喘着氣,一個沒注意,便和玉玲珑撞了個滿懷。

玲珑渾身滾燙,還有淺淺的清香将她包裹。

比小徒弟那戾氣聞起來舒服多了。

她頓一腳,便見玉玲珑嗤笑着:“我剛剛才到,就只聽見最後一句。”

賀連衣噎口唾沫:“什麽話?”

她嬉笑地勾着她的臉頰,百般挑弄:“聽見你說,對我情根深種,愛死我了。”

這番調侃,她自然是沒了臉面,臉頰一下滾燙起來。

仙師作揖:“權宜之計,還請玉宗主別放在心上。”

熱切的小臉揚起來,冰涼的手指劃過她下颌線,指腹輕柔地按着側頸上的動脈:“如此利用我,經過我同意了嗎?”

這日子過得十分精彩,小徒弟方才堵了她,這會玉玲珑又堵她,兩人雖說目的不同,但是殊途同歸。

她噎口氣,準備化被動為主動。

目光赤辣辣盯回去,她的手落在玉玲珑腰肢上,克制地來回撫着:“我給你道歉。”

玉玲珑沒曾想,這清冷仙師還有如此眉眼,眼裏勾着火,上下打量着她。

她竟變得被動起來。

她只想耍耍賀連衣,沒想她來真的。

那冰冷薄唇朝着她俯身下來,帶着海水般幹淨的氣息,熱氣撲騰灌入臉頰,讓她不忍一顫。

賀連衣,她是吃錯藥了?

“玲珑,你的身材真的很好。”

她噎口唾沫才說出那樣的話,顯得愈發撩人暧昧。

玉玲珑渾身戰栗,忽然推開她,挂了臉道:“你要死嗎?”

分明是生氣了,她扭着身姿,朝背面走去。

賀連衣見狀,忙追過去:“玲珑,我只是學你,跟你開個玩笑。”

“你別走啊,等等我。”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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