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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輕舞的蝴蝶就要飛遠,賀連衣忙不疊跟了上去,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她湊上去,在她耳畔輕輕說道:“我知道這裏是幻境,是萬萬不會喜歡上別人的,這點我明白。”

玲珑聽她這麽說,她強努着嘴:“別說這裏是幻境,就算不是,你也不能喜歡上別人的。”

她斜觑着她,看她一臉茫然無措,更覺得好笑。

“為什麽?”

“為什麽?你都有老婆孩子了,還想喜歡誰?”

賀連衣低下頭,知道這是玉玲珑在提醒她,她們還沒有和離,孩子也不足年歲,所以是不可以喜歡別人的。

不過......玉玲珑從前不是不管她私人感情嗎?

她也不敢問,只點頭答應:“我知道了,孩子她娘。”

玲珑眉輕輕一挑:“那就好。”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

整整三天,兩個班都沒有共同的課,所以她們和龍九沒有再遇見。

賀連衣覺得差不多了,待放學的鈴聲一響,便拉着玉玲珑直奔綜合教學樓——龍九下課必經的羊腸小道那。

為了表現出偶遇,兩個人算好了時間,躲在大石頭後面。

人群烏央烏央從樓梯湧出來,跟蜜蜂出窩似的。

嗡嗡嗡,鬧哄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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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身姿玉立,樣貌出衆,被簇擁着走出來。

她渾身珠光寶氣,雪白的肌膚襯托珠寶瑩潤光澤,她周圍還圍着不少人:“龍九同學,周末去哪兒玩啊?”

“我知道一家新開的電影院,現在上了新電影,一起去看吧。”

“電影有什麽好看的,我家有輪渡,上面吃喝玩樂什麽都有,就在碼頭上,還是跟我去吧。”

作為學校的有錢人,她周圍時刻圍繞着攀權附貴之人,再者,她長得清秀幹淨,眼睛裏還有未污染的清純氣息,所以很受歡迎。

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誰不喜歡呢。

龍九害羞地擺擺手:“不了不了,我還有事。”

她拒絕人也不是那般強悍,反而溫和禮貌。

賀連衣豔羨道:“龍九真受歡迎啊,我的競争對手也都是個頂個的大美女。”

玲珑看了圍繞在龍九身旁兩個簇擁者,個個庸脂俗粉,啧聲一笑:“這就是大美女了?沒你好看。”

聽她這麽誇她,她竟似被撥動了一下心弦。

玲珑坐完月子出來後,脾氣依舊暴躁,但暴躁主要是對別人,對她反而溫和許多。

她嘻嘻笑着,不過也沒忘記正事,在龍九走過來之前,兩人雙雙從石頭外穿插出去。

那個時候人多,并沒有人會注意兩個人的出場。

“好不容易到了周末,玲珑,你說我們去幹什麽呢?”

她故意說得大聲,雙手往上伸個懶腰。

她本就個子高,在人群中高出別人幾個頭,這會舉手說話,那就是人群中的顯眼包。

手舉過頭頂,仿若觸摸到了溫柔的風,太陽落在她指尖,将溫度不斷傳來。

果不其然,只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恩人,賀同學!”

看吧,魚兒來了。

她五指蜷縮起來,轉身裝疑惑。

被簇擁的龍九驚喜地沖她招招手:“賀同學,果然是你。”

賀連衣眨眨眼,佯裝不記得樣子,只半張着口看着她:“你是。”

龍九從人群中擠出來,來到她二人面前,小手放在胸脯上自我介紹:“是我啊。”

連衣瞬間打了個響指:“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龍九。”

這頓戲飙下來,她越是熟練了,不得不說,奧斯卡必須給她頒一個影後獎。她不去當老師,恐怕去當影後也能獲獎。

兩人寒暄着,龍九見她身旁還有一個人,便側過身去問:“這位同學是?”

對了,她身旁有個玲珑,龍九定是要問清楚她身邊女伴的關系,還有情況。

哇,這波操作簡直聰明,龍就也是很高級的獵手嘛。

她正要解釋,說玲珑是她的好朋友,誰知玲珑搶先一步,主動伸出手去:“你好,我叫玉玲珑,是賀連衣的......朋友。”

她中間停頓了一會,才說出朋友二字。

龍九見她如此熱情,便伸手和她握了握:“你好,我叫龍九。”

玲珑用了用力,将她的手捏得緊緊的。

龍九這麽主動接近賀連衣,她心裏總是不舒服的。

眼睜睜看着自己老婆被人追,又不能發作,只好捏緊了她的手。

龍九楞了一下,感受到了她的力道,她擡起頭和她對視。

她一臉無辜茫然,似乎在詫異什麽。

玲珑收斂了自己的敵意,将手抽回來。

她雪白的手已經被捏的通紅。

龍九不但沒有生氣,還笑着說道:“玉同學真漂亮,和賀同學一樣,只是,你們兩個不是一種風格。”

玲珑抿着唇,嘴角不經意地耷拉。

要誇賀連衣,非要拐彎抹角誇她。

賀連衣臉上堆着笑:“你也很好看。”

三個人并步走着,聊了一些學業上的事。

剛走出校門口,龍九便提議道:“賀同學,先前你救了我,我還沒有表示感謝,我知道有一家新開的海鮮餐廳,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

有時間,她有的是時間。

她先矜持着,表達了一下去向:“我本來是想去的,只是眼下.......”

眼下她和玲珑在一起,總不能讓玲珑一個人回去吧。

龍九立即明白過來,也邀請着她:“玉同學,你要是不忙的話,我們一起去吧。”

玉玲珑自然不想充當這個電燈泡,但這畢竟是賀連衣第一次和龍九約會,三百年前,賀連衣也覺得尴尬,就硬生生拉着她一起出去。

說來也是,左右她都得去。

她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龍九選的是一家建在海灘邊的高檔飯店。

進飯店的那條道采用透明玻璃制造,行人踩上去,都會擔心一腳掉入海裏。

不過也有膽子大的,低頭看着腳底,看着海浪樂此不疲地湧動着,十分新奇。

賀連衣也不忍驚嘆,這樣高級的飯店,她還是頭一回來。

相對于玉玲珑和龍九來說,她的表現就像沒有見過世面的村婦,不過好在沒人注意她,她克制了一下情緒,跟着往裏走。

服務員穿着一身黑色的高級小西裝,領口打着蝴蝶結,頭發盤起來,見了三人,露出标準的八顆牙式微笑。

“三位有預定嗎?”

“有。”

龍九報了名字,服務員便引着她們到了靠窗的位置。

那個時候夕陽西下,橙色鋪滿了整片海域,讓原本冰藍的深海顯得有幾分鮮活。

到了預定的位置後,賀連衣下意識替玲珑拉開凳子,讓她坐在自己身旁,她則坐在龍九對面。

龍九的目光朝她們微微一瞥,遲疑了一會問到:“賀同學很照顧玉同學,你們關系很好啊。”

這句話聽着怎麽酸裏酸氣,還帶着打聽的嫌疑。

她差點忘記了,自己是來攻略龍九的,可不能再對玲珑太過上心。

她笑笑:“我家和玲珑家裏是世交,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她比我小些,我把她當做妹妹看待,自然多照顧一些。”

玉玲珑口渴,正喝着一杯低溫檸檬水,檸檬的酸水吸叉氣到嗓子眼,她險些咳了出來。

龍九一副了然的樣子,哦了一聲,低頭掃射面前菜單:“賀同學喜歡吃什麽?你來點吧。”

她轉了一下菜單,慢慢推到她跟前。她并沒有推到她一個人跟前,而是推到她和玲珑中間,讓她們兩個都能看到。

她還貼心地補了一句:“玉同學,你也看看。”

不得不說,龍九是真的細膩,還能注意到玉玲珑的情緒。

玉玲珑本就是被迫當電燈泡,她對食物沒什麽興趣,所以只瞥了眼,手指落在桌上,清脆地敲了兩下:“連衣,你吃什麽,我就吃什麽。”

賀連衣也習慣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熟練地點了幾道菜,又把菜單遞回到龍九面前,讓她又選了幾道。

等菜的過程中,龍九主動地攀談起來:“賀同學家住哪裏啊。”

賀連衣随意編了一個:“家住西川,沒怎麽見過海。”

“西川啊,西川是個好地方,我一直住在海邊,還沒去過內地呢。”

賀連衣也是個能聊的,借着她話便邀請她:“日後若有機會,你可以到我家去玩啊。”

龍九點頭:“一定,一定。”

玉玲珑看見她在旁曲意逢迎,無聲地嘆了口氣,搖搖頭。她又喝了口檸檬水,嘴巴不鹹不淡地綿了綿。

龍九朝她看過去,也沒忽略她,便問起她來:“玉同學老家是哪裏的?”

玉玲珑本以為兩個人調、情不會帶上她,沒想到龍九還挺顧全大局,沒冷落了她,她輕輕擡頭,看着龍九:“和你一樣,家住海邊。”

“哇,那我們很有緣哦。”龍九攀着近乎。

“還好吧,湊巧而已。”玲珑沒什麽耐心和她說話,硬邦邦地回了句。

龍九聽她如此高冷,她也沒生氣,只悄悄湊到賀連衣跟前:“玉同學感覺很有個性。”

賀連衣瞳孔一閃:“你也這麽認為。”

和她咬着耳朵::“玲珑就是如此,對生人有疏離感。你別多想,她沒有惡意,日後相處就知道了,她還是挺好的。”

龍九尴尬地笑了笑:“怎麽會,我只是覺得她與衆不同,不像我,我就沒那麽有個性。”

哇,這句話聽得,怎麽有點點兒茶的意思啊。

賀連衣想着,龍九為了攻略她,已經開始黑玉玲珑了嗎?

她不能同意別人對玲珑的污蔑:“每個女生都有各自的性格,你很好,玲珑也很好。”

玉玲珑瞥見兩個頭對着頭,聊的熱火朝天,還不願意跟她講,她頓時腮幫子鼓起:“你們在聊什麽呢?”

賀連衣轉頭過來,笑嘻嘻說:“她誇你,說你很有個性。”

哼,小妹妹私底下踩她的話她還是聽的清楚的,玲珑也沒自謙,只微微擡起手,小手指母翹起,輕輕梳了梳睫毛,眼神斜觑着龍九的方向:“那是當然了。”

也不看本尊活了多少年。

想當年龍九在追賀連衣的時候,每次會拉着她當電燈泡,她當年無知,不知道自己被溜,如今知道,好在心境不一樣了,龍九若是再說什麽,她也不會聽不懂,被人埋汰了去。

她這幅驕傲的模樣,龍九看在眼裏,那微妙的目光也盯着她,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只是半響,龍九忽然瞪大了瞳孔:“玉同學,我怎麽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這下輪到她抓馬了,她垂着眸,轉而看着外面的夕陽:“不會,我們沒有見過。”

若是被發現了,她就是打她的人,可不就露餡了。

賀連衣也一百分的緊張,她端起水喝了口:“怎麽會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此刻菜來了,龍九才沒有繼續追問,只把心思收回來:“應該是我看錯了,先吃菜吧。”

好險,賀連衣緊繃的肌肉頓時松開,若是被龍九發現可就尴尬了。

飯店放着舒緩的音樂,風格多為藍調、爵士樂,這個年代受西洋文化的沖擊最重,普羅大衆樂于接受新事物,衆人飲酒作樂,沉醉在這個高檔的環境中用餐、談笑、舉止娴雅,妄想自己已經成為了上流社會的名流。

飯店為了讓顧客感覺到賓至如歸,便想着法滿足人們那浮于表面的欲望。

沒一會,一個身着抹胸銀色包身裙的女孩自通道走出來,她雪白的細腕上握着一把小提琴,高跟鞋的聲音被淹沒在人們歡笑聲中,但她出挑的外在引得人側目而視。

她走到演繹臺上,朝着衆人望了一圈,目光回落在小提琴上。

藍調樂聲漸漸淡出。

少女将小提琴靠在肩頸上,右手輕輕将弦落下,按調,輕拉,沒有試音色,一曲輕盈的樂聲閃出,仿若萬只蝴蝶振翅飛開。

它帶着真人傾注的情感,有節奏,有溫度,有停頓,鮮活地鑽入人的耳朵中。

好美的旋律。

賀連衣也與衆人一般,轉而看去。

只見那身穿銀片抹胸長裙的女子,不是什麽陌生人,而是她之前遇見過的,練羽魔。

她已經換下了學生裝,穿上不那麽符合她年齡的大人裝束,頭發也做成了波浪垂在腦後,妝容濃豔,竟是有幾分不适合她。

龍九似乎也注意到了她,便主動說道:“她是我們班的,名字叫練羽魔。”

賀連衣回過頭來:“你認識她?”

龍九搖頭:“算不上認識,她個性挺孤僻的,從來都是我行我素,班裏的人,都不敢和她來往,據說她家裏條件不好,上了貴族學校,要維持生計,就只能兼職打工。”

魔族的小公主條件這麽差嗎?

還是說,練羽魔都是裝的。

不過這也算修行的一面,她們四個人的修行目的都不一樣,原主修無情,玉玲珑雙修,練羽魔靠吸收人的惡,龍九是感情。

玉玲珑見她一臉深思狀,用腹語傳話過去:“你在想什麽?”

賀連衣慢悠悠回答:“不知道怎麽的,看着她年紀輕輕,就要出來打工賺錢,心中不是滋味。”

玲珑湊過來在她耳邊說話:“怎麽,你心疼了?”

“哪有?”賀連衣是個共情力十分強的人,試問在這個學校,大家都是有錢有勢的,放學後只需回家做個太子爺小公主,而有的人還要辛苦打工。

她之所以當老師,就是為了讓更多的學生能通過自己努力,不說改變命運,稍稍扭轉一下生活狀況。

真的可笑,她自己分明也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看見別人過得辛苦,竟也會生出憐憫之心來。

練羽魔大概演奏了三首曲子才結束。

結束時,場內響起了掌聲,她将提琴順下來,微笑鞠躬感謝。

客人們都收回視線,又開始談天說地,嘴裏說的都是百萬元的生意,聽了讓人側目而視。

這時,不知道哪裏鑽出來的,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舉着一杯香槟,大步朝拉小提琴的女人走了過去,流氓般攔在了她面前。

“小姐。”

男人喝得醉醺醺,面紅耳赤,渾身酒氣,一手很自然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把酒杯子遞過去:“請你喝一杯酒啊。”

練羽魔被他這麽一摟,嫌棄地轉了個身,逃出他的魔爪:“先生請自重。”

兩人的沖突引起了騷動,周圍的人都朝二人看了過去,議論紛紛。

男人是這片海灘上有名的酒吧一條街老板,他平時哪裏受過這種拒絕,多的是大把大把的美妞往他懷裏送,眼下遇到個刺,一時讓他産生了想要征服的欲望。

這種征服帶着野蠻的無禮。

“你裝什麽啊?拉小提琴也是賣,給你喝一杯酒,陪我一晚,也是賣,怎麽樣,2000大洋如何?”

2000大洋,衆人都驚訝地議論起來,2000大洋什麽概念,按照當時的彙率,萬元戶相當于現在的百萬富翁,2000大洋可保一個人衣食無憂。

這讓在座的各位都瞪紅了眼睛。

更有成熟風塵的女人從一旁走過來:“哎喲,2000大洋了喂,小姑娘猶豫什麽?”

練羽魔低壓着眉,哂笑道,看吧,這就是人間,人性醜陋,她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集聚到大量的惡。

只要她處在底層,唯唯諾諾,看上去像一個包子一樣,就會吸引萬種面目猙獰的人,吸取他們身上的惡,練造巅峰的魔道。

女人會嫉妒、嘲諷她,男人會想要占有她,不如她的人诋毀她,得不到她的想要把她撕成碎片。

沒辦法,因為她又窮又美麗,所以會引來強盜,小偷,迎來這個世界的惡。

她的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蔑視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他中年微禿,肥頭大耳,說不定他的女兒也和她一般大了。

他們這種普信的生物是如何自信過頭,想要所有人女人愛上他的財力、權利、地位。

先不說她本就不喜歡男人,就算是喜歡男人,那她也會喜歡漂亮男人,大帥哥,而不是這種臃腫的生物,她不能容忍醜逼在她身上滾來滾去。

她輕蔑地一笑,轉而看着那個豔麗的中年婦女:“你想要被野豬艹,你就上啊。”

她說得極為小聲,但足以讓面前的兩個人都散發出最大的怒意。

“你罵誰是豬?”

男子氣急敗壞,揚手就要朝她打來。

她冷冷地看着那片巴掌,靜靜等待他落下,落下吧,越是惡,她越是能得到最優質的滋養。

她閉上眼,只覺得耳邊呼嘯過一陣風,輕輕柔柔地,帶着一陣沁人肺腑的清香。

這味道很熟悉。

接踵而至的是一個清冽的聲音,她聲線溫厚,卻有帶着不可侵犯的威嚴:“這位大叔,你都可以當她爹了,肖想什麽呢?”

她眼神上擡,正納悶是誰在壞她好事,又是誰在這個渾濁靈魂的場所裏,是那麽地幹淨純粹。不過驀然間,對上了一雙極其冷清的眼眸。

又是她......,她愕然停止呼吸,怔怔地看着她。

賀連衣和她對視了一秒,關切地問了她一句:“你沒事吧。”

她這才錯愕地回過神來,眼神躲避起來,搖了搖頭。

身邊的男子被她捏着,兩個人從外形來看力量懸殊,女子不是他對手才是。可是那條手臂緊緊扣着男子手腕,她的手指用力,手背上凸起淺青色的血管,她似乎能感受到她清瘦體态下蓬勃的張力,那張力暗示着她,她們是同道中人。

她是仙門中人?

果不其然,男人被掐得面色發紫,一時間渾身都沒有了力氣,酒也醒了一半,他就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賀連衣,直到感覺整個手臂沒有了知覺,鮮血彙聚到胸口橫沖直撞,下一秒他就要窒息而死了,他才求饒道:“姑奶奶,我錯了。”

見他求饒,賀連衣才甩開他的手腕。

男人捂着手臂,哀嘆兩聲,似乎不服氣似的,但最終也沒敢說什麽,覺得丢人,快速往飯店外鑽去。

賀連衣回過神來,正要安慰練羽魔,誰料玉玲珑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她用跨輕輕一抵,抵着她的屁股,将她整個人抵開,自己則站到練羽魔面前。

玲珑主動伸出手去拉着她:“小妹妹,沒受到驚吓吧。”

玲珑:媽的一天天盡是些綠茶。休想摸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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