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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震驚,渾身的血液也像幹涸的水泥凝固起來,不再往她腦海輸入氧氣,她僵硬在原地,就像塊風化的石頭,一動也不能動。

她的眼珠子都停止了轉動,圓潤的瞳孔在此刻豎成一條細線,腦袋猶如被大鐘撞暈,回旋着無數的鐘鳴。

她喜歡玲珑......玲珑。

一個海浪忽然打過來,打得船只晃動,賀連衣沒站穩,就像一樽泥塑的菩薩就那麽僵硬地垂直倒了下去。

噗通一聲,白色的水花濺起三米高。

當冰冷的海水浸潤到她肌膚腠理間,刺骨的寒透析到骨髓,她意識漸漸清晰過來。

耳邊響起泠泠的海水聲,她的腦海這才逐漸清晰明了。

回想這幾日的種種,龍九詢問打她的人,龍九盯着的人,龍九和她交朋友,龍九不管做什麽,都喜歡帶着玲珑。

搞半天她喜歡玲珑啊!

她怔怔地睜開雙眸,透過海水去看岸邊那個人,龍九伏在船只上,正喊着她的名字:“連衣,連衣。”

她伸手下來,在水中撈起她的胳膊,将她撈出水面。

賀連衣嗆了兩口水,上了船後,她捂着胸口不停地咳嗽。

龍九一直在旁邊問她的情況。

嗡嗡的,就像小蜜蜂。

這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她都沒來得及做什麽表情,好在她落了水,讓她緩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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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衣,你怎麽樣了?”

“我沒事。”

她氣若游絲地回複她。

龍九嘆一口氣:“哎,吓死我了,你沒事就好。”

沒事就好?

她沒事?

她也是哭笑不得,按着定原計劃,龍九應該喜歡她,和她相處,并且把龍鱗送給她,這下好球了,龍九喜歡上玲珑了,和原劇情差個十萬八千裏,她要怎麽力挽狂瀾。

這個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難道因為我是穿越者,所以龍九沒喜歡上我,我連原主都比不上嗎?

她冷靜下來,想必這個問題,只有龍九能回答。

“你剛剛說,你喜歡玲珑?”

龍九正收拾着船槳,準備往回劃,她調整了反向,獨自劃船:“對,這個事情,我只跟你說了。”

她側過臉來,滿眼都是小星星。

“你為什麽喜歡她啊?”

“為什麽?”龍九笑了,看着遠處的紅霞:“在我的記憶裏,我是家裏的小公主,從沒有挨過打,她那天打了我,拳拳都打在了我的心上,我一次意識到,疼痛的感覺。”

啊?

龍九原來是個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喜歡被打啊,那她還挺适合玲珑的。

但是演戲演全套,她知道玉玲珑身份早晚會暴露,便說:“她打了你?什麽時候的事。”

龍九便把那天晚上的事講了,賀連衣還要裝作不知道的模樣,陪她演一遍。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覺得她那麽熟悉。”

龍九哼笑地低頭,說起玲珑時,她眼睛裏閃着光芒:“她是我見過最特別的女子,只是......因為過于特別,我不太敢和她說話。”

賀連衣理解她說的:“所以,你想讓我替你帶話?”

她的嘴角牽起一絲微笑,是甜蜜的,期待的,是少女含春時該有的。

連衣做不到給滿懷熱情的人潑冷水,只平靜地答應了她:“好,我可以幫你傳達愛意。”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仿佛在顫抖,好像龍九的聲音很遠很遠,時而又很近很近,如夢似幻,極其地不真切。

龍九自然開心,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顆黑色珍珠:“這是萬年蚌殼所化的黑珍珠,它寓意着美好與愛意,這只是一份表白禮,以後還會有其他的。”

她接過黑珍珠,将它小心翼翼放回荷包裏,應下了她的話。

來的時候有多開心,回去的就有多意興闌珊,一路上劃着漿回去,船只停靠在海灘邊,再從船上下來,她都無比麻木。

直到玉玲珑她們也劃着船從小島回來。

看玉玲珑的模樣,臉色沒有比她好到哪裏去。

練羽魔卻十分開心,下了船,她抓着兩條辮子嬌俏地來到賀連衣身旁:“連衣姐、龍九,你們輸了。”

龍九朝着她笑了笑,眼神卻瞥着玲珑:“自然是輸了,只是,我們先前沒有定賭注是什麽,所以.......。”

練羽魔:“這個好辦,輸了的人得答應贏了的人一件事情。至于什麽事情,我還沒有想好。”

龍九見她沒想好,便借此機會問玲珑:“玲珑姐姐呢,你想要什麽?”

玉玲珑的心情十分不好,她垮着個臉,看龍九一臉開心的模樣,就知道她已經表白了,她也沒給好臉色,只揮揮手:“随便,我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一下,你們自己玩吧。”

她也不等三人說話,只扭過頭,朝着椰林走去。

賀連衣緊了緊手裏那顆黑珍珠,暗下決心,跟了上去。

玲珑先行一步進了房間,她并沒有反鎖房門,也沒關嚴實,房間裏的沖水的聲音淅淅瀝瀝傳來。

賀連衣伸手敲了敲門,只聽玲珑惡怔怔道;“進來。”

她推開木門,斜入她的房間。

門口正對着淋浴室,玲珑站在透明玻璃浴室內,手裏拿着蓮蓬頭,正在沖洗腿上的白色沙子。

水流從她絲綢般的肌膚滑落,帶走那一粒粒沙土,露出嫩滑的奶油肌。

她轉身關了房門,後背輕輕貼着牆,骨頭咯在木門上,輕輕響了一聲。

她斜觑着玲珑,看她如此美豔無雙,風情萬種,又不愛搭理人,一時間明白了龍九那般欽慕。

像玲珑這樣的女子,誰不喜歡呢。

她看着她發了一會兒楞,手心汗都捏出來了。

水聲忽然停了,玉玲珑洗完了腳,便扯了一條毛巾,從裏邊走出來。

她側過賀連衣身側,坐到床上,用毛巾去擦自己的腿。

太陽很大,曬得她白皙的腿有些發紅,她用絲巾輕輕地擦拭,發出細膩的沙沙聲。

擦完了腿,她才将毛巾丢在一邊,雙腿交疊,舒适地嘆了一口氣,她轉而對着她,伸手摸向心口處,粉嫩的指腹斜進比基尼的內衣裏,從虛鼎中夾出了一分粉色信箋。

“吶,給你的。”

賀連衣沒敢多看她,畢竟她太過性感,光是抽封信出來,都不停地晃動着她的眼睛,她低着頭:“這是什麽。”

“魔界小公主給你的情書。”

按照原來的劇情,龍九在追她的同時,練羽魔也暗戀着她。

只可惜練羽魔晚了一步,在她拿到對方的表白信之前,就和龍九開啓了地下戀情。

然而事情到了她身上,竟然搞砸了。

她彳亍着,不敢上前,只嘆了一口氣:“玲珑,那個.....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

玲珑拿了個靠枕,舒舒服服斜倚在床上,一手拖着半邊頭,一手扯下身上的透明披肩,将身材全然展露出來,她的皮膚就像一道白光,晃得她眼睛痛。

她不敢直視,轉過頭過去。

玉玲珑直勾勾地盯着她:“什麽事情能被搞砸,你賀連衣魅力無限,一下就拿下了她們兩個人,多厲害啊。”

回想起練羽魔給她遞信的樣子,是那麽地嬌羞,那麽地崇拜,她的心就受不了,然而除了練羽魔,還有一個龍九,她更受不了,故而說話彎酸了些。

她的手拍了拍床邊,示意她坐過來:“站着幹什麽,過來。”

賀連衣捏緊珠子,兩步走過去坐下。

她整個帶動着床往下陷了一分,她的心也跟着震動了一分,她的手遞過去,手掌攤開,給她展示那顆千年一遇的黑珍珠:“這個好看嗎?”

玲珑識貨,眉輕輕一挑:“不愧是龍九,表白都送這麽大顆珍珠,你真是有福氣。”

賀連衣搖搖頭,轉而看向她:“不,我沒有福氣,這個不是給我的,這是送給你的。”

玲珑楞了一下,屏住了呼吸,那蝶翼般的睫毛輕揚,一雙眼睛還在疑惑中:“什麽?”

她嘴唇抽搐,僵硬地說道:“龍九喜歡上你了。”

一瞬間,玲珑瞳孔放大。

房間安靜下來,海風扯着窗簾獵獵作響,兩個人都像是石化了一般,頭頂仿若有一只烏鴉飛過,還嘲諷似地叫了三聲,嘎,嘎,嘎。

“你在說開什麽玩笑?”

玲珑那寶石一般的眼睛瞪的溜圓,連嘴角都抿直了。

她不可置信地坐直了身體,盯着賀連衣。

賀連衣直視着她的眼睛,真誠地點頭:“我親耳所聽,她讓我把話帶給你,還把珍珠獻給你。”

玉玲珑原本紅潤的臉頰,頓時挂了一層灰,她就像變天一般,臉上時刻有狂風暴雨落下:“所以,你這是來幫她追我?”

她聲音變得低沉起來,聽了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賀連衣不忍打了個寒顫,但她依舊不明所以,她将珍珠遞過去:“或許夢境和三百年前變了,我們改變了最開始的那一幕,所以,她愛上了你,愛上你打她的感覺,她說你的每一個拳頭都砸在她的心上,她知道那就是你,她喜歡你喜歡得無法自拔。”

“所以你就幫她來追我!”她聲音淩厲,似乎在生氣。

玲珑眼睛不知道怎麽瞪紅了,直直地逼問着她:“對嗎?”

賀連衣知道因為自己的原因,才把事情搞砸,她嘆口氣:“我知道,都是因為我搞砸了,一時間,我也以為我們回不去了。”

她抿了抿唇:“但是玲珑你別着急,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好辦法,那就是,你代替我和她談戀愛啊。”

“什麽?”玲珑蹙着眉,呼吸沉重,胸口此起彼伏:“我去和她談?”

“對呀。”

賀連衣說的頭頭是道:“你想啊,我們此行就是來要龍鱗的,龍九先前喜歡我,想把龍鱗送給我。現如今她喜歡上了你,定會把龍鱗送給你的,到時候,我們拿了龍鱗,不就成功了嗎?這中間只是換了個人而已。”

玲珑苦苦地笑了三聲,眼眶越發紅潤了,她強忍着淚水,目光落在面前那顆黑珍珠上,頓時再也遏制不住怒氣,伸手将拂開她的手。

珠子一下飛出去,清脆地落在地上,彈了幾下後,滾落到窗簾的角落:“所以,你就這樣把我賣了。”

賀連衣将她生氣起來,一時不知道如何解釋:“玲珑,對不起。”

她伸手去扶她,安慰她,卻被她一把推開:“你給我滾,你讓我和她談戀愛?你可真是心大。”

賀連衣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連忙左右安慰。

玲珑對着那邊,她就走到那邊,玲珑又背對着她,她又轉過身去:“玲珑,我知道這件事不該這樣委屈你,可是事情已經不可控了,我們該怎麽辦。”

玉玲珑咬着唇看她,滿臉的怨氣:“你知道談戀愛要做什麽嗎?要約會,要擁抱,她甚至還要牽我的手,還要親我......你......。”

你願意嗎?

她沒問她,自然知道賀連衣是願意的,可是事情放在賀連衣身上時,她都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才說服了自己。

賀連衣一點都不在意她,不在意她和誰親密,擁抱,親密,甚至上床。

賀連衣一點都不喜歡她!

她頭一次沒有扼住眼淚,晶瑩的淚花在眼眶打了轉,落了下來。

賀連衣的心跟着揪起,竟不知道玉玲珑反應這麽大,她急得湊上去:“玲珑,我不是那個意思。”

玉玲珑用手肘一怼,将她怼開,驕傲地抹幹了臉上的眼淚,大幅度地朝着床頭坐過去,離她老遠,她吸吸鼻子,調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賀連衣不敢上前,也不敢說話,只彎腰撿起地上的黑珍珠,捏緊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玲珑冷靜下來,朝着她剜了一眼,眼神似冰刀,繼而她站起身,随意抓了一件披風,就要往外走。

走到門口,她又風風火火地抓起她手裏黑珍珠,沖她哼了一聲,氣呼呼地往外沖了出去。

“哎?玲珑,你去做什麽?”

“要你管!”

玲珑光腳踩在沙灘上,暴走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腳下的沙子溫度越來越低,直到天邊的雲霞出現,傍晚降臨。

海風拂動着她的紗巾,吹着她的頭發,頭發淩亂如同她的心緒,不可解。

背後有腳步聲傳來,玲珑轉過頭去,見遠處的人身朝她走來。

龍九已經換好了簡單的t恤長褲,見她轉過頭來,反而駐足了一陣,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玲珑和她對視了一眼,便匆匆錯開眼,沒有去迎接她眼中迸發出來的欽慕與愛意,她冷冷地望着遠處:“龍九,你過來一些,我有話和你說。”

龍九哦了一聲,頭低下,小心翼翼邁着步子,走到她跟前。

她也不敢離得太近,只隔着她半米遠,忐忑不安地問她:“你......說吧。”

三百年前,玲珑從未得到過別人的愛,故而她雙修是失敗而歸。在這裏,或許是因為賀連衣是個闖入者,龍九沒有按照計劃愛上她,而錯愛上她,定然不符合幻境走向,她得遏制這樣的走向。

她毫不留情地伸出手,攤開手掌,将黑珍珠展示出來:“這是你給我的?”

她逼視着她,對方卻不敢擡頭看她,像一只做錯事的鹌鹑,微微發着抖,她一時語塞,口吃到說不出話來。

“我......我......。”

“龍九,你喜歡我?”

被說破心思的小龍人頓時臉色漲紅,一雙眼睛不安地轉動着,她分明生的比玉玲珑還高許多,可她顯得如此地弱小,如此地不可一擊。

她錯愕而又驚喜,不知道該用什麽方式表現自己的喜歡,只含糊地點點頭,低低地嗯了一聲:“嗯。”

說完心裏的話,她暢快了許多,緊緊咬着下唇,慌張地盯着遠處的青山,她的心在那一刻了無遺憾似的。

只是,耳邊吹來一陣陰寒的風,那陣風夾雜着極其無情的拒絕:“你不該喜歡我。”

她的聲音宛若一把鋼刀,直直戳如她心房,她的耳朵頓時耳鳴,頭腦也一片混沌:“為什麽?”

玉玲珑将珍珠放回她的手裏,冰冷的手指捏着她的手蜷曲,厲色地說:“因為,這不符合規矩。”

龍九眨眨眼,像是明白過來似的:“啊,我知道,學校禁止談戀愛,我明白的。”

“不是。”

玲珑打斷她的話,她背過身去,望着一望無際的海:“龍九,我已經結婚了,并且還有了孩子。所以,你不該喜歡我。”

龍九當場石化,嘴微微張着,手一抖,那象征着美好愛意的珍珠落在地上,被無情地掩埋進沙子裏。

“啊?你結婚了?有孩子了?”

她瞪圓眼睛,上下打量她:“可是你......,你的身材,你的臉,看着不像啊。”

她撓撓頭,臉上紅了,不過此刻不是害羞,而是一種尴尬。

“對不起啊,我沒有故意要招惹別人的妻子的意思。”

玉玲珑見狀,立即覺得事情有轉機的可能,她笑着說:“我身材恢複的好,所以看着年輕。”

“哦哦,原來如此。”

龍九撓撓頭,十分遺憾地看着她,玲珑的傾世容貌映在她眼裏,依舊讓她着迷:“尊夫人,一定是個美麗的女子。”

玲珑咳了咳:“那是自然。”

她負着手,見龍九一臉落寞,便見縫插針:“其實,你身邊還有更值得你去愛的人。”

她此刻心情低靡,正好是移情別戀的時候,所以,讓她愛上賀連衣應該不難。

“我覺得,賀連衣就很好。”玲珑挑眉看她。

她卻搖搖頭:“我和連衣只是同袍友誼,我對她,沒有那個意思。”

玲珑十分不解:“為什麽?你不喜歡她?是不喜歡她的個性,還是不喜歡她的外貌?”

龍九沒有直面回答,而是說到了別處:“沒,既然知道玲珑同學有了妻子,孩子,我自然不會多打攪你,現在也沒心思想別的,只一心讀完書,好好修.......好好畢業,才是正事。”

被拒絕的龍九也沒有氣急敗壞,質問她什麽,像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低頭說了句有事要忙,便匆匆跑遠了。

天空方才還璀璨奪目,一時間竟烏雲密布,閃電打雷,瞬間齊發。

瓢潑大雨如傾盆洩下,打在沙灘上乒乓作響。

賀連衣撐着一把油紙傘,跑向獨自伫立在遠處的玉玲珑,高高舉着傘,擋着她的頭。

狂風暴雨中,玲珑仰頭看着她,眼睛裏怒意已經消滅了一半,但還是怨恨她。

“本尊已經将事情擺平了,這段時間,你好好安慰她,等她明白過來,會重新愛上你的。”

賀連衣哦一聲,頭埋得低低的:“好,我知道了,還是你想的周到,比我厲害!”

她給她豎起大拇指,舔着說到:“走,我們回去吧。”

“嗯,你自己淋會雨,腦子清醒一下再回來吧。”

說罷,玲珑搶過她的傘,将她遺落在海灘上。

不是吧,這都要反省?

賀連衣望着遠處那個殘酷的身影,大聲喊着:“玲珑,等等我。”

大雨下了三日,龍九也一直沒來上課。

玉玲珑每天也不讓她近身了,只把奶擠好放進透明的玻杯璃裏,重重地遞給她:“不許浪費。”

每天三頓,雷打不動。

并且,她也沒去上課。

知道做錯事的她也不敢忤逆,每天跟着練羽魔一起上課。

對于練羽魔的表白,她還沒有給出任何反應,練羽魔沒着急逼問她,而是保持着和她友好地聯絡。

“對了,連衣姐,玲珑和龍九怎麽沒有來上課啊。”

賀連衣搖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心情不好吧。”

練羽魔思考着:“這天天下雨,的确讓我心情很不好,我也不想來上課,不過還好有你在。”

該喜歡她的不喜歡,不該喜歡她的,倒是一個勁兒喜歡。

賀連衣欲哭無淚,垂頭喪氣走進教室。

這節課是班主任的,思想教育課。

她是一個溫柔的博士生,留着黑長直發,每天都打扮的漂漂亮亮,整潔幹淨。

點名的時候,也十分溫和:“玲珑同學今天也不在嗎?連衣?”

賀連衣被點名,她站起來說道:“是,她身子不舒服。”

“哦,那要多多休息了,別像龍九同學一樣,因為身體原因,只能退學,多可惜啊。”

什麽?

龍九退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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