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chapter15
chapter15
日子轉眼一天天過去了,好似只要忙起來,時間就如飛逝般地度過。
今天是雲夭實習的最後一天。
李姐看她和淩郁工作認真,态度端正,就把她倆叫到了辦公室,開了一會兒小會,說一些無關要緊的事情,例如與同事間的友好相處……
“說得都是廢話”
一出去,淩郁忍不住吐槽,“得,就知道哪位長舌婦又耳邊吹風”
“你怎麽知道……”
雲夭怔住。
“這麽大公司,除了她誰會這麽閑?”淩郁快要氣地狂吐血了,“就是上次找你寫報表登記那個,因為下班不是拒絕了她麽…”
好想有點印象。
雲夭若有所思,才反應過來,“喲,小學生告狀”
“可不就是”
走到了分岔路,倆人在路口道別。
雲夭這幾天差不多摸清了回家的路,出來後,外面華燈初上,好不熱鬧。
她沿着地攤位走走停停,漫無邊際的時候,她餘光無意瞥向了那位長胡子老者擺着的攤子。
她上去一眼瞧上了他的鎮店之寶,那個用上好良玉打磨成的玉石串,在光線中透着豐盈地潤澤,熠熠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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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配上一雙骨指分明好看的手……
唔,雲夭竟然想到了幾日來未曾聯系過的靳途。
……
“姑娘,看上這個了?”老者笑了下,捋着長長地白胡,臉上深高莫測,“姑娘好眼力,它出産至本土,清朝末年壺口縣挖到一塊上好的玉料,有傳言說是它是天子的暖玉,每次上朝前天子特意将他放在手上供暖”
“多少錢呀”雲夭笑盈盈地打斷,“是塊好玉”
不過價格貴得話,雲夭真有點囊中羞澀。
老者神秘豎起倆根手指,“既與姑娘有緣,小店從不打折,就給個友情價就行”
……
在收到雲夭發來的照片,靳途有些意外,呆在原地怔住,好幾次盯着屏幕走神。
鏡子前的她,規矩地有點可愛,慵懶地長發落在肩頭,粉色睡衣襯得小臉紅彤彤的,無論怎樣穿着,依舊掩飾不住她凹凸有致的曲線。
【喵~在嘛在嘛。諾,這件衣服是在我房間找到的,可惜我沒買過,是你上一任房客落下的麽,那可太不幸了,我無意間穿了倆次】
附上小貓吐舌的表情包。
頑皮的笑意沒看出半分厭惡之色。
靳途動容,心裏竟滿懷歡喜。
他去拿外套,搭在肩上,離開晚宴,被汪凡叫住。
“阿靳,你去哪兒?這才進行了一半,作為合夥項目人之一,你一會兒得上臺致辭”
“你去我去都一樣”靳途拍拍他的肩,擡眼看着臺上從容不迫,自持冷靜的那個男人,目光停留了下,“你覺得他怎麽樣?”
“哦,祁宸啊”汪凡不在意地說道,“他挺成功的精英大佬啊”
“是挺成功”靳途從過道離開。
汪凡小聲嘟囔,“怎麽說着說着就跑了”
直到聽到後面有人悄悄私語。
“聽說了沒,他和他的妻子一年傳出鬧十次離婚,這事都快傳遍天下了”
“……”
汪凡明白了,再優秀成功無可挑剔的男人又怎麽樣,還不是被老婆催着離婚。
他的事跡,他心疼。
等等——
王凡拉回思緒,靳途他到底是什麽意思?着急離開又是為了什麽?
艹,該不會這小子開葷了吧?!
電話幾乎是秒響。
雲夭去夠手機,一點不意外是靳途打來,她稍頓一下,欠身接起。
“沒睡?”
“唔”雲夭伸個懶腰,準備去換睡衣,“沒有呢,時間還早,對了,那個衣服——”
“嗯,我知道”
雲夭吃驚,轉而又想見前客房穿過這睡衣,應該挺正常吧。
她一時沒開口,愣愣回了句,“這衣服好像并不是很便宜,你前房東人可真夠大意的”
就是眼光太保守了吧。
又是長褲又是長袖,不捂的熱麽?
“……”
靳途輕聲提醒,言簡意赅,“它的吊牌沒拆”
雲夭尋了下還真找着了,她也可真夠粗心的,合着和吊牌毫無直覺一起共枕了幾天。
不過,他的前房客有點金子。
“哦?”她懶懶地說。
“我看過你的證件,八月二九號的生日,也就這幾天了吧?”
“是啊”
雲夭僵着脖子,反應過來,慢吞吞的吐出幾個字,“我的生日禮物?”
“算是”靳途說。但并不是全部。
“嗷!”
可惜雲夭根本不知道。
她只會呆呆地看着睡衣,然後發出一陣咆哮。
好low啊。
不知是在說衣服還是某人。
過安檢時,機場的某人配合着打了個噴嚏,
*
靳途晚上的飛機,拉着行李箱到家,看到了窩在沙發上的雲夭。
他解開領帶,把她抱回屋子裏。
就在前幾個小時,雲夭從靳途口中套出他今晚回來的消息,想不到一向睡眠不好她,竟然在沙發上眯着眼睡着了。
靳途抽身離開之時,冰涼的唇落上她的額頭。
“晚安”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大家顯然都不淡定。
雲夭來了興趣,過去問淩郁。
淩郁一副看外星人的樣子看着她,“不是吧,你看沒看群,昨天群裏熱鬧極了”
“唔”雲夭那個時候正對着鏡子給靳途擺姿勢呢。
“然後呢,別賣關子啦,快說快說”
淩郁故作神秘了下,接着嘆了口氣,
“估計咋倆的合同要耽擱一會兒了,李姐,就那個管咋倆手續的那個女人,太苦命了。昨天夜裏她去酒店抓小三,然後就和她老公發生口角,沖動之下,被他老公從樓梯推了下去,現在人還昏迷不醒地在醫院呢”
“啊”雲夭一臉震驚,“出軌都這麽狂”
“可不”
“那警察能不能把他們全都抓進去,太嚣張了!”
“對!”
倆人一拍即合。
“抓什麽抓啊,你們倆個給我好好工作”一道呵斥從天而降。
倆人不約而同擡下頭——
白梨。
白梨這個空降兵看起來出醫院沒多久,胳膊上的石膏還未被拆掉,在肩膀頭子上吊着,幾根發絲還懸在空中,一副剛得到消息着急從醫院趕回來的樣子。
事實就是,白梨成功升職頂替了李姐的位置。
公司人出奇沒有太多表情,了然于心的樣子,讓淩郁抑郁成魔,整出心病。
淩郁叫苦連跌,“什麽世道啊,不上班就能升職,我們不上班,就得炒鱿魚”
“不”末了,雲夭往她幼小的心靈上撒了把鹽,“我們連鱿魚不沒得炒”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白梨毫不掩飾在衆人面前演示了一場。
這火自然是往倆位菜鳥身上引。
除了見縫插針,在她倆完成的工作上無理由地挑刺,還把那些陳年檔案一并提出。
又是算業績。
淩郁本就不服,小聲嘀咕,“我們是設計師”
白梨一聽,面色生硬,一通斥訓,“怎麽?公司應聘你來,不是白白賞飯吃,能幹就幹,不幹拉倒”
察覺淩郁驀然白了的臉色,雲夭上去安撫似的握住她的手腕,把資料拉過自己眼下,“我來吧”
白梨特地去看了她一眼,冷哼,“算你識相”
踩着地板的高跟鞋漸走漸遠,倩影晃進了隔壁會客室。
“瞧她那嚣張跋扈的樣子!”淩郁把頭擱在桌子上有氣無力,“等我哪天官位壓她一頭,分分鐘炒她鱿魚”
淩郁像洩了氣的皮球,軟趴下了。
“很有志氣”雲夭給她助力,轉眼指着那些讓人焦頭爛額的數據,誠懇地說,“有時候升官要比炒鱿魚來得快”
工作進行了一半,雲夭擡眼,員工都在收拾東西轉身,陸陸續續地離開。
她看了下時間,正是下班。
這個時候,電話突兀地響了。
淩郁揉着酸困地脖子,下意識往她那裏瞄了眼,備注房東同學,神色頓時暧昧又詭秘。
臉上寫着“如實交代,坦白從寬”幾個大字。
“還是那個?”
“……嗯”
“原來你們喜歡這樣,有點刺激。房東和她的惹火室友,啊,夠撩!”
“嗯哼?”雲夭微愣,伸手去拍她的腦門,“瞎說什麽”
在鈴聲的急促聲中,她接起電話。
靳途那邊有些吵,聽筒裏有汽車按喇叭的聲音,也能聽到他衣料摩挲地聲音。
靳途捂着手機,在安靜的角落停下,“什麽時候下班?”
雲夭扭頭瞥見還剩一半的工作,嘆氣,“估計得等一段時間了”
才想起來什麽,有些雀躍,“你回來啦”
“嗯”
“什麽時候到的?”
“昨晚,見你睡着了,就沒想着打擾”他說。
雲夭苦惱着摸着腦袋,恍然,“我說怎麽自己跑到了床上,是你呀”
“你怪笨的”靳途拉着腔,掩不住的笑意,“那先挂了,你快工作,我樓下等你”
“你在樓下?”雲夭腦子呆呆地一臉愁容,“可我的工作好多……”
“等你”
靳途說完,自顧自的掐斷了電話,雲夭耳邊似乎聽到了高跟鞋踏出的聲音。
回去板凳沒捂熱,在淩郁的威逼利誘下,一向花言巧語的雲夭竟有些失算。
“年齡差根本不是距離,別給自己逃避人家的一腔愛意找借口”淩郁含着笑意去湊近雲夭,“進行到哪一步了?”
“什麽”雲夭略顯遲疑,耳垂又紅又燙,想起了自己要對靳途負責的條件,心跳猛地漏了幾拍。
記得那日他垂着眼簾,背影孤單,連初升的日出潵在他墨藍色絨絨的頭發上,每根硬茬的發梢都那麽的,那麽的落寞。
“很簡單,來滅火”
半晌雲夭從回憶裏拉出思緒,只見淩郁把她的包包從暗格裏掏出,一副趕人的模樣。
“這裏有我呢,最後半個小時。你呢,還是快點走人吧,我一單身貴族矜貴着呢,不想看你們纏纏綿綿,惹一身雞皮疙瘩”
“呃……您要不要聽我真誠的狡辯一回?”
“不,我只相信事實”
雲夭頭疼,習慣性地去摸煙,這才想起,從出來工作自己很少在大衆面前抽上幾根了。
以至于經常被淩郁誤解她是手無縛雞之力地軟妹子。
最後被淩郁包含着激動地淚水,淚花翻滾着,絕情地将她推出門外,一雙手揮得活脫像按了雙翅膀。
倆人隔絕在一塊透明玻璃擋板前。
這時,雲夭腦海中回蕩着一句魔詞,且循環播放。
再見了媽媽,今晚我就要遠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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