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21

chapter21

在羅墨芬離開的時候,雲夭就已經醒了。

但她猶豫着自己到底該不該醒來。

雲夭別捏着,不知如何。

畢竟偷聽到別人的隐私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

可她是一不小心醒來的,又不是故意的。

雲夭心底長長嘆息,想到了他們所談話的內容。

靳途的繼父,也就是靳坤,據警方所查獲得資料以及多個事态嚴重的案件一同調查,靳坤被判有期徒刑二十年甚至更久。

他年輕時嫖/娼,打老婆,甚至把羅然打進醫院,這是家/暴和出/軌。

後來他沉迷賭博,欠下高利貸一大筆債,像幽魂似的,生活在刀尖下,卻背地裏又迷上了磕/藥。

他犯過的任何一項罪案,都不可饒恕。

怪不得靳坤去找靳途那天,氣勢洶洶,直逼靳途拿錢。

原來他不僅賭博欠高利貸一屁股債,還藏身在什麽地方偷偷磕/藥,被高利貸人找上門,一頓痛打。

并最後一次威脅他,要是在還不上錢,別怪他們刀下無眼,讓他到黃泉路上慢慢去還。

靳坤緩過藥勁兒,使勁哆嗦,最終是伸手向這個十幾年來恨得咬牙至從來都看不起的兒子,上門讨錢。

他害怕靳途的同時,更害怕那群能把人骨頭磨成粉的龐大的高利貸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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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始終都無法預料,那個他不曾拿正眼去看的兒子,早在幾年前就收集他犯法的行經,目的是為了将他永久的送到警局,以此藏在暗中潛伏了好幾十年。

靳途是在用行動去讨回公道。

可他并不是為了誰。

他只是不希望社會上放着靳坤這樣的毒瘤逍遙法外,最後茶毒到更多人。

同一間病室,除去做檢查的倆位病人,只剩下靳途,羅墨芬,還有裝睡的雲夭。

現在羅墨芬也走了,只留下倆人。

氣氛莫名低下。

雲夭閉眼,索性裝屍。

靳途拆開包裝,一股香氣迎面撲向雲夭。

或許是太餓了,一時沒忍住,雲夭的肚子打出了聲響。

丢死人了,雲夭想。

靳途繼續手上的動作,似笑非笑,他咬了口香甜地蛋撻,細嚼慢咽。

一股奶香的味道,突然鑽到她的鼻子裏,直勾雲夭肚子裏的小蛔蟲。

爬啊爬,爬啊爬。

雲夭幾乎按耐不住,想要掙紮地爬起。

靳途好笑,忍不住去捏了捏她的鼻尖,“小懶蟲,起來吃飯了”

“唔”雲夭打算假裝被他吵醒而上演一出起床氣。

她自認為自己演技高超,毫無破綻,并且生活在娛樂圈,肯定能排上金鳳凰獎最佳女演員。

然而現實來得太快,雲夭毫無防備就當場打臉。

一對年老的夫妻推着輪椅進來,手裏拿着各種片子和檢查結果。

巍顫顫邁着步子,走幾步,手中的硬皮塑料袋子就“嘩啦嘩啦”地響着什麽。

坐在輪椅上的老奶奶笑着說,“閨女,快聽話,一會兒飯涼了吃壞肚子”

雲夭詫異,打算閉眼,死不認理。

畢竟有一句話是這麽講來着,“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老頭子把老太太扶上病床,一貫地去摸她的額頭,聽起來像是在斥責老太太多嘴,但又不忍心真的去怪罪她。

“小夥子都搖頭啦,咱們就當不知道咧,你怎麽還,說了出來,小姑娘臉皮薄,一看就是和小夥子吵完架,不知道如何重歸于好”

老奶奶笑眯眯地眼睛,一笑起來,褶皺就堆了幾層,她扶着眼睛框,努力把老花鏡卡在鼻梁上。

老奶奶語重心長,“奶奶年輕時沒少和你爺爺冷戰,那時我啊,最看不慣他打扮地像只花孔雀,在小區樓下和人搓麻将,手氣還死差”

“行啦行啦”老爺子老臉一紅,“這種事情也要和別人說,你當年不就是在人群中萬裏挑一看上了我,你說你喜歡看我穿花襯衫獨一無二的氣質”

“那是以前”老奶奶話裏依舊沒有放棄揭她家老頭子的底,想到什麽,“你簡直就氣死我了,就因為我多看了鄰居王二狗一眼,你就再也不穿花襯衫了”

老爺爺不吭聲,細細回想,“我還以為你看上了那種純白面料……”

要是這個時候雲夭還能淡定地躺在那裏,那她是真睡着了。

原來老年人的世界也是很潮流的——就比如冷戰。

雲夭小聲嘟囔,“我醒了”

靳途看起來心情不錯,沒怎麽受到影響,他支着下巴,笑,“你睡了好久啊”

“确實”雲夭應聲,心不在焉。

她可一心想告訴老倆口,自己和靳途并沒有冷戰,老兩口千萬不要因為些陳年舊事而,搞出不必要的事情呀。

“放心,他們都過半輩子了”他說,“冷戰什麽的,在他們看來更顯得有些懷念”

雲夭在靳途的投食下,眸子逐漸清明。

她審視着他,“剛剛說我什麽壞話?”

“天地良心”靳途彎着嘴角,也跟着去摸她的額頭,“剛才沒有什麽想問我的”

雲夭搖頭。

知道他說什麽。

關于那個話題,雲夭沒有任何權利去幹涉靳途的前半生。

不管他如何做出什麽決定,不變的是,靳坤那副醜惡的嘴臉,依舊十分挑釁。。

比起外面狼吃狼鬼吃鬼的世界,在警局服刑,更适合靳坤,他不該被輕易下死刑,因為他的罪惡,錯事,後半生就該在忏悔中度過。

讓一個壞人繳械投降,是對他人生最大的折磨。

靳途留院觀察的這些日子,車廠的人時不時前來看望他。

弄得好像他受了什麽直擊要害的硬傷,三天倆頭,都往這兒跑。

旁邊倆張床的病人陸續辦了離院手續,因為他們的到來更顯得比平時還要熱鬧。

靳途倒是很坦然,偶爾看看文件,已經能恢複少量的工作。

而那些一口一個嫂子,語氣相當熟絡,熱情又親切的車廠哥們兒。

要不是雲夭有強大的內心支撐,根本招架不住。

她微笑一笑,溫婉大體。

淑女女形象的模範。

不過他們最後全都被靳途以打着工作的幌子給攆跑了,雲夭總算緩了口氣。

“看得出來,你的小弟們很喜歡我啊”

“呲溜”雲夭對着管子吸了冰可樂,不過拿出來時間有點長,冰可樂早就不冰了,瓶身上挂着小水珠。

“哦?”靳途不明意味,他上去咬住她的唇,舌尖橫掃着她的舌腔,不留餘地,品了個有滋有味。

他握着她的小臉,迫使她正對着他,他朝她挑釁似的打口哨,放蕩不羁。

雲夭還在喘/息,低罵,“沒個正形”

他握着她纖細的手指,引導着她去探索。

“這裏…對…嗯哼…就是這裏”

雲夭手驀地往回縮,被他再一次牢牢抓住。

天吶,這個人到底是有多饑/渴!

雲夭不跟着好好配合。

他擡起眼簾,眸子染上濃重的情/欲,他去描繪她耳朵的輪廓,一一掃過那些細膩的肌膚。

“怎麽辦呀,你摸摸看,這個小/弟才對你是真愛”

厚顏無恥。

雲夭耳朵通紅,她盡量去擋住他的攻勢,“這…還在醫院呢”

“唔”靳途認真考慮,“那我們換個地方”

靳途想要出院,早在前幾天就想了。

“不行”雲夭果斷拒絕,“醫生說了,你的病需要觀察”

“身為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你知道你每天在我眼前晃悠,我這裏”他指着那個地方,有理有據,“悸動難耐啊”

他說,“遲早這裏也會憋出病來的,夭夭”

雲夭被他使出渾身解數的無理招數,竟無法反駁。

“咔”她探頭觀望,從裏落鎖,移步至他床前,心如擂鼓,指着洗手間,悶聲,“去裏面,我幫你”

熾熱地視線緊盯着她的眉心,他忽地笑出了聲,“我們夭夭懂得真多,看來功課有做足啊”

他媽的,雲夭手酸的不行。

靳途這是多有耐力?

她手心滾燙,幾次失手差點堅持不住。

他穩穩地将她的手托起,“還是難受得厲害”

雲夭慘兮兮地,“就到這兒吧,一會兒有護士查房,可能不太好”

“可是……”

雲夭渾身一顫,對上他野性的眸子,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外面有手機響起。

雲夭記得,是她的手機鈴聲。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偏偏在握上門把兒的瞬間,被他用結實的臂膀從後摟住。

“去哪兒啊”他聲音沙啞地不像話,“問題還沒解決”

他故意在她手心蹭蹭。

徒然變大了一圈,雲夭僵在原地瞠目結舌。

“你……”她不可置信,剛剛的功夫簡直白費了。

“是的”他似乎有些無奈,強制性的把她箍在門板上,額角上有隐忍着的細汗。

他媽的。

即使內心慌的一批,但她也不得不故作鎮定。

她背靠着門板,緩緩地蹲下。

靳途眼睛裏閃着一絲驚訝,接着倒吸了一口氣,那種極致地溫熱緊緊将他全身所包裹。

他大手一撈将雲夭摟在懷裏,此刻她的眼睛迷離又勾人,嘴角處沾着的東西,更是讓靳途想要把她死死撲倒。

好做一些別的勾當。

他伸手,用指尖拭去那些白色殘留物,啞着嗓子,“夭夭,委屈你了”

他喜歡吻她的唇角,就覺得她連啜泣,都是那麽無辜。

現在他好像又進一步有所發現,像發現了新大陸,不斷地使他神經發麻,卻難以壓制。

雲夭說話艱難,吞吐着,“你個王八蛋!”

他心疼地去吻她的眉眼,“等老公好痊愈了,回家伺候你,好不好”

雲夭兀得不想再說什麽。

她眼圈微微泛紅,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處,似有撒嬌的味道,“幫我整理衣服”

“好”靳途乖乖照做。

雲夭這個時候去照鏡子,吓了一跳,嘴唇都破了皮。

“都怪你”她嗚咽着,小拳拳生氣地去垂着他,“下午還要見編輯,這樣太不修邊幅了……”

“老公這不是正在幫你在修修嗎?”

雲夭完全沒有力氣,只能由着靳途來回擺布。

靳途低嘆一聲,将她放下,懊悔之意浮上俊臉,“怎麽總是在這方面,老感覺是在欺負你”

他還好意思說?

雲夭張口,又不甘心每次被他欺負,于是把狠話一字一句撂在這兒,“你等着,總有一天我要你精.盡而亡”

“可以”靳途低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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