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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路今安腦袋裏轟的一聲炸開,茫然混沌片刻後,沖出了包廂。
江旭平白白破了相,不服氣想追過去打,被周光彥和梁曉拉住。
“你他媽怎麽就這麽樂意當個攪屎棍呢?自己不攪渾水,能挨這頓嗎?”周光彥罵道。
江旭平怒氣沖沖:“合着老子提醒他戴綠帽,還有錯了?”
梁曉:“不是說這事兒,是說你不該提要他前女友電話。”
江旭平冷哼:“老子以前就看不慣他那嘚瑟勁兒,找個妹妹玩純愛?膩歪那勁兒真惡心。”
梁曉:“你丫就是嫉妒,你對人江晚瑜一見鐘情,江晚瑜理過你嗎?你值得人家搭理嗎?真要比起來,今安以前沒談過戀愛,跟他在一起塊兒,怎麽不比跟你這浪貨在一塊兒強?”
周光彥補充:“而且我覺着你太草率了。憑人小姑娘跟別的男人吃頓飯,就斷定人家給今安戴綠帽?萬一那孩子是今安的呢?哎不對,你既然早知道,怎麽不早說?”
江旭平:“說這個幹嘛?就算孩子是他的,說了他能要?江晚瑜畢業就去支教,怎麽生孩子養孩子?今安又不會跟她結婚,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她會打掉。我想着他倆注定要分,這事兒有什麽說的必要?”
周光彥:“有沒有必要,作為哥們兒,還是得說一聲。”
梁曉:“就是,還得提醒你一句,他倆就算分手,以後你也甭拿江晚瑜開玩笑,她在今安心裏分量挺重的,你少惹他。”
這會兒江旭平正在氣頭上,壓根聽不見任何勸告,冷冷“嘁”一聲,頂着腦門上的傷板着臉離開包廂。
路今安回到車上立馬給江晚瑜打電話。
通是通了,可連着打了五個都沒人接。
車往公寓那開,一路轟油門,趕回去一看,家裏東西還是原樣,打開卧室櫃子,江晚瑜的衣服似乎都在,首飾也沒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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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了一口氣,随即心裏一緊,四處翻找江晚瑜那些重要證件。
平時她都是手機付錢,身份證和銀行卡放錢包裏,錢包放床頭櫃裏。
路今安這會兒怎麽也找不着她的錢包,又去翻衣櫃,發現她把常穿的,她自己買的那幾套平價衣服全帶走了。
路今安這才意識到,江晚瑜是真的離開了。
他顧不得深夜影響母親休息,直接給母親打電話,問她能不能聯系上江晚瑜。
“晚瑜怎麽了,你倆不是分手了嗎?她出事了?”
沈莉最近睡眠不好,剛睡着便被吵醒,如果被別的事兒打擾睡覺,她肯定會生氣,可一聽事關江晚瑜,心裏頭便只有挂記。
“她——”路今安想着懷孕那事兒自己都沒弄明白,現在告訴父母,只會更亂套,又換成別的話說,“我聯系不上她了,怕她情緒不穩做傻事。”
“那我聯系試試。”
沈莉挂斷電話,忙給江晚瑜打過去,原以為自己也打不通,沒想到那邊很快就接了。
“阿姨,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江晚瑜柔聲問道。
聽她聲音沙啞,還帶着略微哭腔,想來是哭了很久,沈莉心疼起來:“晚瑜,你心裏要是難受,就找阿姨說說話,阿姨陪你出去散散心都行,可千萬別想不開呀!”
那頭愣了愣,語氣有些困惑:“我……我沒想不開呀阿姨,您為什麽會這麽想?”
沈莉:“今安剛才打電話給我,很着急,說聯系不上你。你倆分手分得很不愉快吧?哎,我這兒子,有時候混蛋起來确實招人恨,可他也是真的關心你,這才——”
“麻煩您轉告他,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江晚瑜打斷說道,語氣淡淡的。
沈莉放心不下:“你從他那兒搬出去了吧?現在在哪兒?”
江晚瑜:“阿姨,我跟他已經分手了,以後不會再有任何糾葛,你們也不用再找我了。”
沈莉逼問:“好孩子,你偷摸跟阿姨說你在哪兒,阿姨不告訴他,成麽?”
江晚瑜既不希望沈莉為自己擔心,又不信她真的會為自己守口如瓶,思慮再三,到底還是選擇了拒絕。
“阿姨,現在太晚了,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您趕緊睡吧,晚安!”說完,她匆匆挂斷電話,索性把手機關機。
房間門被輕輕敲響。
“小瑜兒,還沒睡?”蘇曼在外面問。
江晚瑜應了一聲,下床給她開門。
下午拖着行李箱離開公寓,江晚瑜本想找個賓館先住着,碰巧那會兒蘇曼打來電話,約她吃飯,她想着這四年蘇曼對自己也挺好,便答應下來,提出這頓飯由自己來請。
蘇曼沒扭捏,大大方方答應了。
一見面,看江晚瑜拖着行李箱,又發現她眼眶紅腫,情感經歷豐富的蘇曼立馬猜到大概怎麽回事兒,追問一番,江晚瑜便承認自己跟男朋友分手,搬出來了。
蘇曼不同意江晚瑜住賓館,吃完飯非拉着她上自己租的小公寓裏住去。
蘇曼家裏經濟條件不錯,大學期間又開展了美甲副業,由于技術好,收費低于市場價,同一宿舍樓的女生喜歡去寝室找她做美甲,甚至其他樓的校友也會慕名而來。
大學這幾年,蘇曼靠自己沒少賺。
她是享樂主義,生活品質上不喜歡虧着自己,好在賺得多,花得也不算離譜,多少還是有些存款,畢業後在外租了套小公寓,還跟一位大三的學妹約好,等自己去了分配的學校教書,就把公寓轉租給學妹。
平時蘇曼睡得晚,公寓也不太隔音,聽見江晚瑜在隔壁打電話,還以為她被前男友糾纏,怕她傷心迷茫,主動過來詢問。
江晚瑜打開房間門,一臉抱歉:“不好意思啊曼曼,講電話吵到你睡覺了吧?”
蘇曼搖頭,目光關切:“我平時這個點兒不睡覺。剛才跟誰聊呢,前男友?”
江晚瑜沉默,蘇曼見她不願多說,也不再逼問,只是勸道:“感情這種事,當斷則斷,反正這幾年,我看你跟他在一起,也并不是真的很開心,條件倒是好了許多,可笑容卻沒多少了,經常發呆,我也不好多問,只是作為朋友,真心希望你能開開心心的。”
做了四年同學,蘇曼和其他室友都沒跟江晚瑜前男友相處過,只是偶爾能看見他開車接送江晚瑜,有時會從車裏下來,高高帥帥的,氣質很不一般,打眼瞧着就矜貴得很。
大家隔遠了看不仔細,誰也沒發現那人就是給京師大捐了座圖書館的路家公子。
蘇曼該勸的都勸了,知道多說無益,囑咐她早點休息便回了自己房間。
江晚瑜心裏百感交集,一邊被蘇曼和沈莉的關心打動,一邊又害怕路今安找到自己。
他大晚上開啓奪命連環call,像是情緒失控了。
或許意識到她真的離開,這人又放不下了吧,江晚瑜心想,有些話,有些事,有些人,是很難原發自內心原諒的。
她躺回床上,閉上眼睛,輾轉反側睡不着,烙餅似的翻了一夜。
懷孕以來,還是頭一次失眠。
第二天清早,天蒙蒙亮時,江晚瑜才在極度疲憊中睡去。
蘇曼睡得也晚,兩個人上午都在補覺,日上三竿都沒醒。
中午門鈴忽然響起,一下趕着一下,越發急促。
蘇曼打着哈欠,罵罵咧咧起床走過去,往貓眼裏一瞧,見外面站着個冷臉帥哥,不認識,卻有種說不清在哪兒見過的熟悉感。
她手搭在門把上,正要開門,忽然提高警惕,想着不能因為對方那麽帥,就自然而然把他歸為好人,萬一是個搶劫犯怎麽辦?
“哪位?”蘇曼抱着胳膊,高聲問道。
門外男人開口:“我找江晚瑜。”
蘇曼愣住,眉心緊蹙,以為自己聽錯了:“找誰?”
門外男人:“江晚瑜,你讓她出來。”
蘇曼猜想這人肯定是江晚瑜前男友,納悶他是怎麽知道江晚瑜在自己這兒的,難不成在她手機裏安了定位跟蹤?
她沉默這陣兒,門外男人又開始不停按門鈴,吵得她頭暈,正要開口,身後傳來江晚瑜的聲音。
“曼曼,誰呀這是?”江晚瑜被連續而急促的門鈴聲吵醒,以為蘇曼睡得死沒聽見,便自己起床來開門,沒想到蘇曼就站在門前。
蘇曼指了指貓眼,示意她過來看。
江晚瑜湊近一瞧,心驚肉跳。
蘇曼見她臉色瞬間變了,明白自己猜得沒錯,壓着聲音問:“要開門嗎?他知道你在這兒,我發誓我絕對沒對任何人透露過你的行蹤!”
江晚瑜只覺有雙無形的手扼住自己脖子,強烈的窒息感讓她又想吐了。
深呼吸緩了緩,她看着蘇曼,滿臉愧疚:“曼曼,給你添麻煩了。我出去跟他談。”
江晚瑜正要開門,被蘇曼一把拉住。
“你要是不想理會,我可以不開門,他要是再糾纏,我就報警。”
江晚瑜搖頭,苦笑:“沒事兒,終究要面對的,我不想鬧得太難堪。”
她深吸一口氣,打開大門,走出去迅速将門關上,看着路今安,努力保持理智和平靜:“下去談吧,別打擾我朋友。”
話音剛落,手腕被路今安攥住,一路拽到路邊車前。
路今安找她找了一夜,那雙布滿血絲,疲憊不堪的眼眸中,憤怒與無奈交雜,一字一句問得森冷:“你他媽懷孕了對嗎?”
今天真的太累了,不是不想加更,是累得多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了……你們就是把我打死我也寫不出來了嗚嗚嗚嗚原諒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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