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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奇豐被冷風一吹,精神了一點,想了又想,還是關上後座的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
司機有點納悶,平時老板可是從來不坐副駕駛的。
“千萬要系好安全帶。”
又想起那個老頭的話,向來不喜歡系安全帶的張奇豐又默默地系上了安全帶。
司機更覺得老板今天晚上奇怪了,平時張奇豐坐車從來都不系安全帶,奇怪歸奇怪,司機也沒多說什麽,啓動了車子。
司機給張奇豐開了好幾年的車了,有二十年駕齡,開車一向開得很穩。再加上此時已經淩晨,路上車也少,一路過去都很平穩。
張奇豐在心裏嘲笑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居然被一個騙錢的算命先生給唬住了,搞得他提心吊膽了一路。
變故是在一瞬間發生的。
司機瘋狂打方向盤也沒有避免那輛失控的大貨車撞過來。
在張奇豐驚恐的目光中。
只聽到“砰!”的一聲巨響!小轎車在大貨車面前不堪一擊,直接被失控的大貨車撞飛出去——
——
因為姜蘇嫌樓上的陰氣都滲透地板到樓下來了,她冷,于是被趕到二樓的鬼們全都只能委屈巴巴的挂在橫梁上,像一只只貓頭鷹一樣擠在了一起。
還不敢說姜蘇的壞話,姜蘇的耳朵可靈了,要說壞話也得等姜蘇出門再說。
——
第二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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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孫打開電視,正好在播送午間新聞。
“北城東區淩晨十二點半,在燕郊大道交叉路口,一輛小轎車和大貨車發生撞擊,小轎車與大貨車發生撞擊後又撞擊到護欄,受損嚴重,現場非常慘烈,所幸并無人員傷亡,交警部門迅速趕往現場,将受傷人員迅速送往醫院,在經過檢查後,小轎車車內司機及乘客兩人一人只受輕傷一人受傷嚴重手術後轉入ICU還未蘇醒。大貨車司機因涉嫌疲勞駕駛現已被警方控制。”
老孫看到新聞報道上事故現場的車輛,那輛小車的後車窗被撞斷的護欄橫插進去,如果當時後座坐了人,十有八九會被捅個對穿,如果當時小轎車裏的兩人如果沒有系安全帶的話可能也夠嗆的。
老孫忍不住看向姜蘇。
姜蘇盤着腿坐在昨天新買的沙發上,喝着新鮮度的鮮榨果汁,興致勃勃的看着新聞,好像新聞裏的事和她無關。
——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張奇豐看着醫院VIP病房裏正在播放的午間新聞裏的事故現場,看着那根插進後座的護欄,忍不住摸了摸胸口,也是一陣後怕。
“你看我平時跟你說過多少次,坐車要注意安全一定要系安全帶,說不準哪天就能救你一命!你看,要不是昨天晚上你系了安全帶,現在就不是躺在這兒,是躺在太平間了!”說話的是坐在病床邊上的貴婦人。
別看張奇豐長相平平無奇,還挺着一個啤酒肚,他的夫人卻是個名副其實的美人,看起來三十五歲左右,無論是身材還是臉蛋,都保養的非常好,身材豐腴,長相豔麗,眼角不見一條細紋,就連頸部這個最容易透露出女人年紀的部位也沒有一條頸紋。
雖然丈夫出車禍住院,但是也沒忘畫上一個精致的妝容再出門,和平時的區別大概也就是少貼了一副假睫毛,和自己丈夫說話的語氣也十分的不客氣。
而平時在外面脾氣暴躁的張奇豐在自己的夫人說出那麽難聽的話之後卻也是半點脾氣都沒有,異常的乖巧。
張奇豐夫人說:“不過也真是怪了,平時從來不坐副駕駛不系安全帶的人,怎麽昨天晚上突然就坐副駕駛系安全帶了?難道是你爸媽昨晚上給你托夢了?”
比起昨晚上做完手術現在還躺在ICU沒有脫離生命危險的司機,同在一輛車上,卻只有輕度腦震蕩身上受到不同程度淤傷的張奇豐可以說完全是一個奇跡了。
經她那麽一說,張奇豐倒是猛地想起一件緊要事來。
“快快快,幫我把周秘書叫進來!”
“叫周秘書幹什麽?”
張奇豐急了:“你先別問,先幫我把人叫進來!”
過了一會兒,周秘書進來了:“張總,您叫我?”
張奇豐說道:“你現在趕緊,去給我備一份禮物,記住,一定要貴重!我要去拜訪一位高人!”
周秘書不卑不亢的一點頭,然後就出去了。
夫人不滿地說道:“你現在都躺病床上了,還拜訪什麽高人啊!”
張奇豐一瞪眼:“你知道什麽!要不是這位高人!你現在都成寡婦了!”
夫人:......
——
張奇豐是在下午四點登門的,随行的還有他的秘書和一名保镖,以及對張奇豐口中的高人十分好奇,非要跟過來看看的好奇心旺盛的張夫人。
“高人住的房子就是不一般,這綠化,做的真好!”
下車後的張奇豐看着爬滿爬山虎的小洋樓感嘆道。
“嘶——這不是那棟傳說死了好幾個人的鬼宅嗎?看着真是挺陰森的。”張夫人下一秒就拆張奇豐的臺,還轉頭問周秘書:“周秘書,地址是這兒沒錯吧?”
穿的最正式,一身西裝筆挺的周秘書恭謹道:“是的夫人。”
“你們懂什麽,要不說是高人呢?”張奇豐一副夏蟲不可語冰的表情。
手剛擡起來。
門就從裏邊兒開了。
老孫站在門口,看着他們幾個,一點驚訝都沒有,一臉淡定的看着他們說了句:“來了啊,都進來吧。”
把門口幾人都驚了一下。
老孫目光掃過外面幾人,目光掃過周秘書的時候,微微一變。
周秘書感覺到了,看了過去,老孫卻先一步移開了目光,轉身往裏走去。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高人?”張夫人一臉驚訝。
老孫看起來就跟公園裏那些撞樹的老頭沒任何什麽區別,可能還要年輕點,但實在沒有半點仙風道骨世外高人的模樣。
反應過來的張奇豐卻沒有理會張夫人的問題,立刻一腳跨過院門檻走了進去。
“夫人?”周秘書請示站在門口不進去的張夫人。
張夫人看了一眼那小洋樓,搓了搓手臂,也跟着走了進去。
——
“高人啊,昨晚上要不是您那一句話,我今天都不能站在這兒跟您說話了!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一改昨天晚上在天橋上的不耐煩态度,張奇豐一路走一路謙卑的和老孫搭着話。
“哦,你說的事昨天晚上我跟你說的那句話?”老孫腳步略頓了一下。
“可不是嗎!就您說要我別坐後座,而且還要系好安全帶的嘛!”張奇豐說。
“那不是我說的。”老孫一臉淡定的說:“我只是個帶話的。”
張奇豐愣了一下。
老孫神神秘秘的一笑,然後伸手推開了門:“你先等着,我去跟仙姑說一聲。”
他先進去了。
張奇豐只能在外邊兒等着,想他張奇豐在北城發展到現在,到了地方不讓他進門先讓他等的,北城裏的人物可以說屈指可數了。
只聽到老孫和裏面的人說了聲人到了。
然後又聽到老孫說了句:“張老板,進來吧!”
不知道為什麽,張奇豐下意識的有點緊張,深吸了一口氣,才踏步進去。
——
“這、這小姑娘就是你說的仙姑?”
張奇豐從內心深處發出了疑問。
随行的張夫人周秘書保镖也都有些驚訝。
張夫人下意識就覺得老孫是不是江湖騙子。
實在是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此時正抱着一只胖黑貓,盤腿坐在沙發上的姜蘇,都不像是什麽仙姑。
長得是真漂亮。
皮膚白的發光,頭發烏黑濃密,像是深海裏的海藻,巴掌大的小臉,精致到極致的五官。
但是再怎麽漂亮,也不像是什麽世外高人。
而此時,姜蘇卻突然看着張奇豐開口了,聲音軟綿綿懶洋洋,帶着一絲冷:“我就說你眉短不覆眼又壓眼,一看就是窮鬼相,怎麽卻又帶着股氣運呢,原來是有貴人。”說到貴人的時候,姜蘇瞥了一眼張夫人,張夫人生了一張朝霞面,眼清而不濁,要放在古代,那是要當貴妃娘娘的面相,身纏紫氣,上輩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才能修上這一副好皮囊好骨相。
張奇豐聽到姜蘇說他窮鬼相,頓時一口氣上不來。
姜蘇的目光又往旁邊一瞥,眼睛驟然一亮。
老孫順着姜蘇的目光看向周秘書,內心泛起一絲苦澀。
周秘書今年二十六歲,身高一米八,身形挺拔,黑色西裝白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容俊朗斯文,不茍言笑,是時下最流行的禁欲款。
“你叫什麽名字?”姜蘇突然問道。
她的話沒頭沒尾,叫張奇豐會錯了意,雖然對這位仙姑剛才的評價小有不滿,但是昨晚上自己才剛從鬼門關回來,倒也不敢擺臉色,立刻說道:“我叫張奇豐。”
“沒問你。”姜蘇十分不給面子的說道,接着瑩白如玉的手指微微往上一擡,指向張奇豐——身後的周秘書,眼尾微微上翹,一雙桃花眼裏霧氣昭昭:“我問的是你。”
周秘書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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