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真正的勇士
真正的勇士
袁夫人站着靜靜地看了會兒姚窕,她此刻心裏悔恨得很,覺得如果不是自己答應了袁彥晴的無理請求,也不會生此事端。
“英珍,你說,我是不是老糊塗了”袁夫人朝着身後的崔嬷嬷問道。
又像是自言自語似的,不等崔嬷嬷回答,她又徑自說道:“哎,罷了,罷了,事已至此,還說那些有什麽用呢?你扶我回去吧。”
崔嬷嬷正愁不知道如何回答呢,聞言連忙上前攙着袁夫人,雖說她在袁夫人身邊待得久,二人早就超越了主仆情分,但是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少夫人和小少爺,豈是她可妄言的。
聽着袁夫人越來越遠的腳步聲,姚窕緩緩睜開了雙眼,她早在李大夫跟袁夫人談話時就醒了。
當時撞柱一方面是因為情勢所迫,另一方面是她正好發現柱子上有一小塊尖尖的凸起,如何能夠讓這個懷疑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在看見尖尖的一瞬間她就下了決定。
她沒想過拿自己的命去賭,畢竟,這古代做檢查不方便,萬一真撞出個好歹來可就得不償失了,拿額頭蹭尖尖導致流血是她在那個情境下能想到的最好辦法。
剛才之所以沒醒是因為她還沒想好怎麽面對袁夫人,畢竟自己只是占用了原身身體的一個異世靈魂,為了能夠生存下去,她只能死咬自己就是原身,這也算是變相撒謊吧。
“哎,果然人撒了一個謊就得用無數個謊言去圓吶!”姚窕苦笑着搖了搖頭,“就讓我繼續做個昏迷人吧!逃避可恥但逃避有時候有用,睡覺。”
今夜的袁府一片寂靜,原本姚窕醒後帶來的生氣都淡了幾分,衆人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各懷心事。
姚窕的屋子裏沒掌燈,漆黑一片,方便她睜開雙眼,輕輕活動活動身子。
“吱呀”一聲門響後,外面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透光床幔,姚窕依稀能看到燭光。
“雀兒,雀兒,你去睡吧,我來守着少夫人。”來人是秋月,她來喊看守姚窕到現在的雀兒去休息,只是半響都無人回應。
秋月看着眼前猶如雕塑一般的雀兒,對她不回應自己也不生氣,蹲了下來“我知曉你擔心少夫人,只是,如果明天少夫人醒了,你卻倒下了還怎麽服侍她呀。”
雀兒這才有了反應,“嗚嗚,秋月姐姐,我好害怕啊,小姐,小姐要是再也醒不過來可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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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抱了抱雀兒,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沒事兒,沒事兒昂~李大夫說了,少夫人多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雀兒的哭聲牽動着姚窕的心緒,她覺得自己的心瞬間被揪成了一團,鼻子酸酸癢癢的,眼淚瞬間奪眶而出,滑過臉頰,沒入頭發,“可是,你的小姐就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啊。”
“雀兒,雀兒,幫我倒杯水。”天光大亮後,姚窕才醒了過來,昨夜心中想了許多事,很晚才睡着,睡前她也做了決定,不再繼續裝暈了。
秋月聽見響動後,幫姚窕拉開了羅帷,“少夫人,您醒了可有覺得哪裏不适”
姚窕伸手透過包紮的紗布碰了碰額頭上的傷口,“嘶!”,疼得她立即縮回了手。
“少夫人,您別亂動,您這兒撞得都淤青了,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好不了。”秋月指了指姚窕額頭上的紗布緊張地說道。
等姚窕沒再動作後才轉身去給她倒了水,“雀兒可擔心您了,奴婢等會兒去跟她說一聲。”
姚窕拿着杯子的手頓了頓,從喉間嗯了一聲。
再見雀兒時,小丫頭的眼睛都腫成了紅核桃,為了安慰姚窕,仍強顏歡笑,姚窕心裏更內疚了,事事都順着她。
只是心裏已經後悔撞柱的行為了,袁彥晴再怎麽懷疑,他也沒有證據,自己是原身的身體,有原身的記憶,怵他幹嘛,這波簡直虧大發了。
天氣本就炎熱,如今頭上還裹了個紗布,雀兒和秋月打着為她好的名義,她是連口冰的都不能吃。
委屈至極的她自己一個人躲到了書房畫起了設計稿,說起來,穿越之後她一項本職工作的事情都沒幹過,怎麽着也得憑借着“穿越女”的身份大幹一場吧,不然說出去都丢人,雖然可能也說不出去。
為了洩憤,也是為了不再寫出歪歪扭扭的毛筆字,姚窕命人偷偷拔了袁彥晴和袁彥朗養的鬥雞的毛,拿來蘸着墨水寫字畫畫,果然比毛筆呈現的效果要好。
她想給自己做套方便穿脫的衣服,上衣是個普通的套頭倒大袖短款,下衣就設計了一件褲裙,采用青綠色為主色調,視覺上就給人一種涼爽的感覺。
衣服分為兩層,內襯準備使用吸汗透氣但不透肉的棉布,為了提升衣服的質感,外部考慮附着一層紗或者絲綢,姚窕個人目前比較中意紗,給人感覺仙氣飄飄吧。
圖紙設計好後,她恨不得立馬出去選材,只是她如今被秋月和雀兒看得嚴實,為避免回來聽這二人輪流唠叨,可不敢再偷跑出去。
“啊!”姚窕只覺得心裏有一股火在燃燒,無處釋放,此刻若是有人提供一把幹草,她能燃了整片草原那種。
将軍府是先皇禦賜的府邸,占地面積不小,後院有一片被袁大将軍用作了練武場,繞場一圈都種上了樹,樹的枝丫伸展,像一個穹廬一樣将練武場籠罩。
姚窕到的時候發現有個小姑娘在場地中央耍槍,她身姿矯健,比身高還高的長槍在她手中就像是一個聽話的玩具一樣。
長槍打在地上,激起一陣煙塵,劃過空氣,帶着淩厲的長風,一道下腰橫掃猶破千軍萬馬之勢。
“好!”姚窕看得心潮澎湃,小姑娘招式結束時忍不住拍起了手掌。
“少夫人。”小姑娘收起長槍向姚窕抱拳行了一禮。
“你是”
“我是袁雨落,您可能不認識我,我爹是府中的管家,護衛頭領袁伯是我大伯。”小姑娘态度恭敬卻又不卑不亢,腰背板直,将“站如松”四個字展現得淋漓盡致。
“早就聽袁伯提起過你,聽說你要立志成為俠女”
袁伯平日裏嚴肅得很,只有提起他這個侄女時才眼帶笑意,雖然嘴上說着那丫頭異想天開,但是語氣裏卻是藏不住的驕傲自豪。
提起自己的夢想,袁雨落的雙眼異常明亮,她雖生得一副江南水鄉的婉約樣貌,內裏的雄心壯志一點兒不少,“俠女只是我的一個小目标,我想成為像我伯伯和袁将軍那樣的将士,為守護我南臨朝的疆土盡一份綿薄之力,只可惜,我朝還沒有人開女子參軍的先河。”說到這裏,她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閃過不甘與失落。
“沒有人開先河的話,不如你自己成為先河,你還年輕,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就算在我們這代不能實現女子成為将士或者将軍的願望,未來終有一天會實現的,前提是有許多像你這樣的人,我很佩服你!”姚窕這番話發自肺腑,她是一個現代人,有人人平等,女子也能參軍的想法很正常。
可是袁雨落,她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在周圍女子都到了适婚年齡嫁人被拘于後宅的一方天地的影響下,她依然有這樣勇于同大環境對抗的勇氣,她才是真正的勇士。
“真的嗎?少夫人,您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袁雨落激動地跳了起來,“以後我娘再讓我放棄,我就跟她說将軍夫人都支持我呢!”
“沒問題,我給你撐腰!你以後有時間能教我練練槍法嗎?我也想學習一下。”姚窕不是心血來潮,前世的時候她沉迷于金庸的武俠,楊門女将更是看了無數遍,一直有一個習武夢。
袁雨落聽她這樣說來了興趣:“可以啊,我現在就可以教你。”
“現在恐怕不行。”姚窕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額頭,“恐怕你也是憑借着這個認出我的吧!”
“瞧我,把這事兒都忘了。”袁雨落讪讪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最近少夫人撞柱的消息傳遍了袁府上下,她想不知道也難。
“沒關系,那咱們就這麽說定了,等我傷好後等你教我了,小師傅。”
“您可別這樣說,少夫人,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指不定又要罰我抄寫。”袁雨落皺起了小臉,似乎只是想起就帶給了她無窮無盡的痛苦。
“小姐!”姚窕正準備推開書房的門悄悄進去呢,就聽見身後雀兒的聲音。
和袁雨落聊得太開心了,一時忘了自己是個病患,還是個被限制行動的病患,抱着一絲僥幸心理,她蹑手蹑腳地走到了書房。
懸着的心才放到一半,又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雀兒,我沒亂跑,我就是一個人待得太悶了。”姚窕雙手舉過頭頂,以示清白。
“您是小姐,當然是您說了算。”
雀兒這話,姚窕自是不敢應,這不明擺着的生氣了嘛。
“哎呀!”她幹脆耍起了賴皮,假裝頭痛發作,雀兒果然慌了神,連生氣也顧不得。
姚窕偷摸溜出去的事情也就此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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