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擺攤
擺攤
話說回姚窕送走周斯越衆人後,維持着的得體笑容立馬下了臉,“袁彥朗,你給我過來!”
“嬸娘,怎麽了?我今天表現得挺好的啊!”袁彥朗實在不明所以姚窕的怒意從何而來,他膽戰心驚地跟着姚窕走到了他們之前聚會的涼亭。
姚窕坐在石凳上,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他也坐,“我問你,今日有人嗆聲另一個誇我厲害的人的時候你為什麽沒有頂回去?”
“您是說左浩韋?因為,左浩韋太兇了,平日大家都……不對啊,您怎麽知道?”袁彥朗原本還在認認真真地回答,反應過來後倒問起了姚窕。
“現在是我在問你,你先回答我的問題,平日大家都怎麽了?”
“平日裏大家都很怕他,而且寧齊舒家只是一介商賈之流,他能進國子學還是憑着他姑姑,就是郭旭辰他娘,我...我...”袁彥朗支支吾吾半天。
“你怎麽了?你就欺軟怕硬了?我倒沒看出來啊,你這玩兒的一手耗子扛槍窩裏橫啊!”
“咱們先不說商賈的事兒,先來盤一下這個邏輯,寧齊舒在誇贊我,左浩韋嘲諷他,是不是相當于左浩韋在嘲諷我,我是誰,我代表了袁府,所以,提問,左浩韋是在打誰的臉?”姚窕此刻很想大喊一句,“你清醒一點!”
“在,在打袁府的臉?”袁彥朗苦着小臉,不敢肯定地說道。
“請你堅定一點,重複三遍,好嗎?謝謝。”姚窕嘴角微彎,假笑了一下,她覺得自己長此以往,肯定會練就微笑唇。
“在打袁府的臉!在打袁府的臉!在打袁府的臉!”袁彥朗越說越激動,最後一聲還從石凳上站了起來,振臂高呼。
“至于你剛剛說商賈之流,我明天幫你給夫子請半天假,咱們去擺攤做生意!”
“啊?這,這怎麽使得?我不去!還有,您還沒告訴我您怎麽知道呢?”
姚窕起身朝着亭外走去,末了回頭朝袁彥朗做了個鬼臉,“我有跟你說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嗎?記得明日之約啊!”,而後像個小學生一樣蹦蹦跳跳地離開了。
國子學坐落在都城西面,學內的教育理念開明,內設初、中、高三個等級,不論年紀,只要考核達标即可被分配到對應等級的年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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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初級部的袁彥朗手裏攥着一封假書站在夫子房間的門前,陷入了天人兩難的糾結中,國子學學生請假十分簡單,只需帶上家長手寫的假書即可,昨夜姚窕就把假書拿給了他喚他今日帶給夫子,可是他着實不想去擺攤,春柳巷那些人他都熟,還不得丢死個人。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敲了敲房門,向夫子遞上了假書。
夫子明顯被驚訝到了,面露懷疑地接過假書看了起來,袁彥朗是國子學最頑劣不堪的學子之一,平日沒少逃學,怎得突然想起遞了假書?
摸了摸他的山羊胡須後,夫子在袁彥朗的假書上批了個準字便收了起來,沒有挖苦諷刺,他雖是個文人,但是也十分敬重袁家滿門忠烈,對袁彥朗更多的是一種恨鐵不成鋼。
沒想到夫子居然痛快放行,袁彥朗心裏的最後一絲希望也被磨滅,中午回到府中的時候整個人都無精打采,飯也只扒拉了兩口。
“小少爺,少夫人那邊喚您小憩後去廚房呢!”
袁彥朗剛用完午膳就聽到了這個猶如奪命催魂符一樣的消息,蒙上心頭的憂愁更厚實了幾分,“哎,大哥怎麽這麽幸運地遇上了去城外山上演習呢!”
夜晚的春柳巷仍舊燈火通明,袁彥朗站在攤位後用袖子擋着臉遮遮掩掩地從他們帶着箱子裏把早已做好的布丁擺了出來,過于在意是否會遇上熟人的他一個緊張,差點将一碗布丁打翻。
他用眼神瞥了瞥姚窕後發現她在兀自扇着扇子,沒有注意到自己,陡然生出一股“劫後餘生”的欣喜。
姚窕其實注意到他的小動作了,在心裏暗暗發笑,開口給他打了個樣,“哎,來,像我這樣喊,看一看,瞧一瞧喽,酸甜可口的冰鎮布丁,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可免費試嘗!”
“啊”
“啊什麽啊快喊吶!”
“看…看一看,瞧…”
“停停停,大點聲,重來!”
“看一看,瞧一瞧……”
重複了幾次後,袁彥朗那弱如蚊蠅的聲音才漸漸放開,不一會兒,他們的攤子前就聚集了一些人。
“哎,這位小哥,這布丁是何物啊”
“免費品嘗是真的嗎?”
大家七嘴八舌地問着,袁彥朗向姚窕投去了求助的目光,姚窕只朝他努努嘴示意自己解決。
“這布丁是用牛乳和雞蛋而制,并非尋常的小食,老人和小孩都可以吃,今天第一天擺攤,每人可免費品嘗一小塊,您要是覺得好吃再購買,也不會吃虧!”
早在下午二人制作布丁時,姚窕便讓他自己想一想如何介紹這布丁會讓人有想購買的欲望,他才想了這一套說辭,拿去問姚窕時,姚窕什麽評價也沒做,只讓他按自己想的說便是。
“那這價格會不會很貴啊”衆人聽聞是用牛乳和雞蛋而制,又擔心起了價格。
袁彥朗沒考慮到這茬,一時便愣住了,對于他來說,這牛乳和雞蛋不過是再平常不過的東西。
他想起了之前吃過的湯羹,參照那個報了價,“這,這,十文一碗?”
“成,那給我來兩碗吧。”剛剛詢問價錢的婦人直接痛快地要了兩碗,倒讓袁彥朗懷疑自己價錢是不是報低了 ,不過報都報了也不能反悔,只能按着十文錢一碗賣下去。
“哦呦,這裏面可還放了碎冰”拿到布丁的婦人端着碗立馬就感覺到了一股冰涼之意,“那還蠻消暑的嘞!”
其它人有的仍在觀望等着品嘗之後再做決定,有的直接跟着婦人要了幾碗坐在袁彥朗和姚窕支起的桌椅處吃了起來。
客人們吃得痛快,袁彥朗卻覺得自己熱得整個後背都被打濕了,汗珠臉頰滑落彙聚到下巴處,他得時不時用袖子去擦拭,也沒時間分出心神去擔心是否會遇見熟人。
他恨不得自己能多出兩雙手去收取銀錢和給食客拿試吃的布丁,就這還是在有姚窕幫他分擔的情況下,整個售賣過程,姚窕一句話都沒說,把自己只是個背景板這個人設立得很足。
所有的布丁賣完時,已是深夜,袁彥朗坐在回程的馬車上上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疲憊席卷了身體的每一處,他甚至想明天早上也請個假在家睡個大覺。
“彥朗,哎,我問你,将軍府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麽難事兒了”袁彥朗一踏進學堂,周斯越便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問道。
“嗯這是何意”雖然昨晚回府後姚窕就沒再說什麽,讓他先去睡了覺,可是他仍覺得疲乏未解,大腦仿佛停止了運轉。
“有人說昨晚在春柳巷看見你在賣吃食,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敲打過了,他沒跟別人說,現在就我知道!我就說你昨日下午為甚要請假。”周斯越一臉擔心地望着他,向他說明了前因後果。
袁彥朗覺得這可真是鬧了個大烏龍,他有些啼笑皆非地說道:“我沒事兒,袁府也沒事兒,昨日是我嬸娘非要帶我去的,說是什麽體驗生活。”
“體驗生活你這嬸娘怎麽一套一套的以前也沒聽說昌平伯有這麽個女兒啊”周斯越皺起眉頭似在腦海中搜索記憶。
袁彥朗倒不以為意,在不知道他二叔還有婚約之前,他連昌平伯這號人都不知道,“昌平伯在都城權貴之中又不顯眼,誰沒事兒關注他們家啊!”
“你這說得倒也是。怎麽樣,體驗生活有什麽感悟啊”袁彥朗都這麽說了,周斯越也不再糾結,二人便把這事兒抛在腦後。
“有些明白卻又有些疑惑,但是我得去跟寧齊舒賠個不是。”
周斯越難以想象僅僅是一個晚上,會讓人變化這麽大嗎?他竟然在袁彥朗的表情中感覺到了一絲成熟。不,或許并不只是一個晚上,想到了什麽的周斯越笑了笑,沒再言語。
姚窕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不止袁彥朗累,她也累啊,更何況,雖然不想承認,她确實算不得年輕了。
“您也真是的,也不考慮考慮自己的身體,陪着小少爺胡鬧!”雀兒一邊為姚窕捶背,一邊嘟嘟囔囔地說道。
“這可算不得胡鬧!好了,可以了,你歇歇吧。”姚窕的臉埋在枕頭裏,聲音聽不真切,她也用手阻止了雀兒繼續捶打的動作。
她心裏非常清楚,自己并不是什麽教育專家,也不能做什麽人生的領路者,有些道理大家都懂,可是做到的人往往很少,她不想用空泛的話語直接将道理告訴袁彥朗他們,她更多的是希望他們自己能夠有所體會,正所謂“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今日不出門,姚窕就穿得随意了些,一身淡粉色的錦绶藕絲緞裙顯得她的皮膚更加白皙,多了幾分嬌豔之美,襯得整個人年輕了好幾歲。
近日府中雜事兒多,自己已經很久沒有陪過袁夫人好好說說話了,每次都是匆匆請安了便走。
“呀,如此美貌的小娘子是誰啊莫不是走錯了院子。”秋月與姚窕也相熟,她一看到姚窕進院子就在老遠處打趣道。
“秋月姐姐!”雀兒這丫頭見到秋月激動得緊,便留了她姐妹二人在外敘舊,自己則進去尋了袁夫人。
袁夫人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姚窕向她賠不是她反而不樂意了,認為顯得她們婆媳間生分了。
聊着聊着,袁夫人想起了岚王府遞了帖子的事兒,考慮到将軍府她是最年長的長輩,出于禮數,岚王妃還是把帖子遞給了她,但實際由誰去參加,大家心裏都有數。
這賞花宴是姚窕穿越以來遇上的第一個宴會了,姚窕不由得重視起來,她也不想在宴會上丢了臉面,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這場賞花宴早早就開始針對起了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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