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相見
相見
姚窕回府後就神游天外似的,雀兒那丫頭擔憂地守着她。
其實她在糾結,她不願意就這麽“盲婚啞嫁”地和一個未知的人湊活過完一輩子,可是她又放不下自己即将開啓的事業宏圖。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萬一袁天翊很好說話呢?”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結果的姚窕幹脆不想了。
袁·很好說話·天翊在路上打了個噴嚏,這股莫名的被期待感是怎麽回事?
“雀兒,走,我們去書坊看看小姐我的書準備的怎麽樣了?”
雀兒看見剛剛還像霜打了的茄子,一副蔫樣的姚窕沒過幾分鐘就恢複如常,高興道:“小姐,您沒事兒啦!那咱們快出府吧!”
興隆書坊的老板今兒個不在,不過不影響姚窕她們參觀。《育兒經》已經陸陸續續地刻了一部分,書坊的夥計帶她們看了已經印好的成品。
封面的三個大字是請人題字後專門雕了模板印的,姚窕、袁彥晴和袁彥朗的Q版形象就在三個大字的下面,整個封面采用了陰刻和陽刻相結合的方式,看起來很是引人注目。
翻開封面後的第一頁是目錄,将一個個小故事的标題和頁碼顯示得清清楚楚。
故事的排版還是按照姚窕手稿寫得那樣,最上面是一句話理論,然後是小故事,小故事完了之後是一些妙趣橫生的Q版插圖畫。
細細翻完後,姚窕對這本《育兒經》的刻印很是滿意,她臭屁地想到這本書要是不火,那天理何在啊?
像是視察工作似的,姚窕離開書坊後又去了趟春柳巷尋了岑婆婆。
許是因為有任務在身,戲臺比姚窕之前來時熱鬧不少,岑婆婆在邊上樂呵呵地看着他們練習,轉頭看見姚窕和雀兒時立馬變得嚴肅。
姚窕覺得好笑,用帕子掩了面,低低地笑了起來,等笑夠了後活動了一下臉頰才走近了岑婆婆的身邊。
“有那麽好笑嗎?”岑婆婆開口說道,多少帶了點惱羞成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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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氣呀,不好笑,我只是覺得您這個舉動太可愛了。”姚窕臉皮厚,開始調戲起了人家。
“可愛?這是何形容?”岑婆婆疑惑地瞥了她一眼。
“反正是誇您的。”姚窕故作神秘,朝岑婆婆眨了眨眼,而後迅速轉移了話題:“這戲排好了沒?”
“你以為這布袋木偶戲是吃菜那麽容易嗎?從人物的設計到行雲流水般地操作,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我這班子既然接了你的活,自然會做到最好,你且放心。”對待“工作”,岑婆婆一向很認真,姚窕轉折地那麽生硬,她哪會不知道在轉移話題,不過是不想計較罷了,更何況,她覺得姚窕也不算讨厭。
“您不說這話,我都放心,您說了這話,那我這心可不得放到肚子裏去了。”
“我此前怎麽沒發現,你竟如此嘴貧?不去當個說書的簡直曲了你的才。”
若是旁人聽了這話,只怕以為岑婆婆在侮辱與他,但是姚窕知她并無惡意,對這些個所謂的“高低貴賤”不以為意。
便裝作一副久覓知音的激動模樣:“哎呀,那咱們可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這麽認為!”
岑婆婆都這麽說了,姚窕便放開了手讓他們自由發揮。
視察工作沒過倆天,姚窕印刷的1000冊《育兒經》便問世了,起初大家還對這本書呈觀望的态度,不過經過一些買了書的人的口口相傳,銷量暴增,得知此消息的姚窕仿佛已經看見金銀向她招手。
她本來還擔心書籍盜版的問題會影響銷量,只有最開始發售的時候能趁着時間差多賺些,沒想到這南臨王朝對盜版書籍的打擊力度還是挺給力的,如果需要刻書得提請最高學府國子學審查,如果這本書涉嫌抄襲,便不會通過發行。
姚窕自己之前不知曉這事兒,估計也是書坊老板看在錦繡閣掌櫃的面子上幫她弄好了,為此她決定再給書坊多50兩的銀子做酬謝。
自由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這一日,姚窕正躺在搖椅上搖得舒服呢,就聽說了袁彥朗回來的消息。
驚得她差點沒一個後翻從搖椅上滾下去。
“小姐,姑爺沒死,現在在夫人的院子裏呢!”府中只有她和袁夫人知道袁天翊還活着,是以剛剛得知消息的雀兒滿臉欣喜,覺得她們家小姐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
“什麽?這就回來了?”
姚窕從椅子上站起後,就被雀兒催促着去了袁夫人的院子。
從院門遠遠望去,就看到一個玄袍身影,肩寬腰細,背脊挺直,一舉一動都板板正正,除了久待軍營的袁天翊還能有誰?
她一步一頓地慢慢移到了屋子門口,仿佛這樣就可以多逃避幾秒。
“窕兒,快進來!”哪知眼尖的袁夫人一看到她就朝她招了招手。
姚窕便跨過門檻入了屋子,站在袁天翊的邊上。
她自認為原身的身高在這古代不算矮了,起碼得有一百六十八公分,可是這袁天翊竟然還能比她足足高了一個頭。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最萌身高差?
“瘋了,瘋了,我在想什麽?!”理了理思緒後姚窕擡頭準備看一眼袁天翊,沒想到直直和人的眼神對了個正着。
軍旅生活給他的身上增添了殺伐果決的氣息,對上眼的那一刻姚窕覺得眼前的人似是一頭野獸,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撲上來狠狠地咬上自己的脖子。
在這人面前絕對不能掉馬!!!她的大腦裏發出強烈的警報。
“你看看你,就不能笑一笑嘛,看把窕兒吓得。”察覺往常能說會道的姚窕半天沒說一句話的袁夫人嗔怪道。
“她會被自己吓到?打人的時候不是挺兇的嗎?”袁天翊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緊張的姚窕并沒有發覺,袁夫人可是看了個正着,自己兒子什麽樣她還能不知道?看來這兩個人之間有戲!
想到這裏,她笑着開了口:“瞧我!你們小夫妻兩個該好好團聚才是,正好我也有點乏了,你們就回自己的院子吧。”
袁夫人邊說着邊把兩人往門外推,那力氣一點也不像乏了的人。
姚窕一時不察,被袁夫人推得一個趔趄,站在她身邊的袁天翊大手一撈,便扶住她的腰身,待她站穩後便快速抽離。
盡管只是稍觸即離,他灼熱的掌心溫度仍然透過薄薄的夏衫傳來。
姚母胎單身窕覺得渾身上下哪一處都不甚自在。
不好拂了袁夫人好意的姚窕硬着頭皮和袁天翊肩并肩地朝外走去,一路上都只盯着自己的腳尖。
兩人仿佛在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能沉默。
“這幾年,辛苦你了。”袁天翊突然站定,說道,他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就好像在陳述一件事實。
“不辛苦,母親對我很好,晴哥兒和朗哥兒也都很聽話。”客套話嘛,誰還不會說了。
“嗯。”
“嗯”,是什麽意思?!袁天翊這一下把姚窕整不明白了,合着這人是個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主兒?
她擡眼悄悄瞥了袁天翊一眼,發現對方仍舊是那副沒什麽表情的樣子。
姚窕的小動作,袁天翊其實看得一清二楚,他還以為她會和自己訴苦,講述自己這兩個侄兒有多麽難馴,再把他們臭罵一頓。
這麽客氣可跟她有些潑辣的性子不符啊!看來自己對她還是了解太少。
二人之後也沒再說話,一齊慢慢走到了他們的院子,姚窕發現,袁天翊這人其實還是挺體貼細心的,剛剛步行時為了遷就自己還特意放慢了步子。
到了院子後,袁天翊便說自己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先去了書房。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姚窕才終于松了口氣。
夜幕降臨時,她又有了別的擔憂,這袁天翊怎麽說也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萬一晚上要補一個洞房花燭夜可怎麽辦?
嗨,想這麽多幹什麽,大不了就跟他說自己不願意,他難道還要強迫不成?
蠟燭在昏暗的室內靜靜燃燒着,發出微弱的光芒,姚窕看到坐在床上毫無動作的袁天翊還以為他在等着自己服侍,話沒過腦子似的就說出了口:“你…你能不能自己脫?”
袁天翊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察覺自己說話有歧義的姚窕覺得臉上的溫度都上升了幾分。
“我的意思是,你自己的衣服要自己脫。”
完了,完了,她覺得自己越描越黑,還不如不說。
“是…這樣嗎?”袁天翊說着便從床上起身,修長的手指慢斯條理地扯着腰封。
“是是是,容我先回避一下。”姚窕急忙捂住了眼睛快步走去了外間,雖說自己在現代時沒少看帥哥的腹肌視頻,但那畢竟只是網上,隔着一個手機屏幕,她只是有色心沒色膽而已。
“你脫好了嗎?熱水已經備好了。”等了許久,都不見裏面有動靜,姚窕忍不住問道。
“嗯。”袁天翊惜字如金地答了一聲嗯。
接着姚窕便聽到一陣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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