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動心了
我動心了
此時南尋安還睿智地盯着他的背影,心裏誇獎道:【懂眼色!小傻子還算上道!知道我肯定是要睡床的。】
陸戈:“……”
有沒有可能不是因為這個。
他逃也似的爬到了客廳,左右不是地平躺在沙發上抱着抱枕,胸口心髒跳得厲害,燒起來的耳廓絲毫不見消紅的跡象,腦子和走馬燈一樣放着和南尋安相擁而吻的場景。
那軟舌,那紅唇,那布滿情.欲的瞳,那滋滋作響的羞人水聲……
陸戈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腦子,試圖把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通通抖落,心裏卻清晰得很:這是真的動心了,這是真的喜歡上了。
他猛一下晃了晃腦袋,懵懵懂懂地睜大眼睛,喜歡一個人要幹什麽來着:表白?結婚?
那自己現在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來着?
跳過步驟直接上岸?
應該不可以這麽算吧?
南尋安一直都很搶手,畢竟只靠臉他就可以撩到5A。
陸戈禁不住自我審視,他長得還是蠻可以的吧?他平常還是蠻乖的吧?他好像拴住了南尋安的胃吧?而且他好像還有讀心外挂哦!
陸戈最終拍板定案:最适合南尋安的雄蟲果然是我!區區屎殼郎還想和我争?
陸戈将自己和5A進行了全方面多角度的對比,終于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勝券在握但是兌獎遙遙無期。
他絕望閉眼,睡得極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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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夜的風聲總是很大,落葉枯敗地堆在窗沿,被大風一刮,莎莎地響。
腳步聲悉率引起了陸戈的注意,他迷糊地擡起胳膊,疲憊的眼卻怎麽也睜不開,下一秒一片柔軟落在他的唇上。
陸戈呼吸一窒,身邊獨屬于南尋安的味道揮之不去。
他想睜眼,又實在不想擾了這如夢的場景。
南尋安他究竟要幹什麽?
南上校的指尖已款款地抵住了陸戈眉心,細細地臨摹着雄蟲的五官,最後放在他依舊通紅的唇上。
慢慢地戳開紅唇,勾進陸戈的濕熱的口腔裏。
南尋安心道:【他正在無意識的吞咽口水呢,指頭好熱,他睡得好乖。】
陸戈伸舌輕觸南尋安的指尖,眉心一皺,心裏都洋洋得意。
裝睡的蟲看起來能不乖嗎?
而且他這應該是……有意識的吞咽。
【果然是真的,沒有和之前對其他雄蟲一樣的排斥感,傻了的雄蟲就是不一樣啊,我竟然覺得他那麽可愛。】
“晤……”陸戈正憋得辛苦,不知道自己該苦該樂。
南尋安誇他了哎,誇他小傻子呢。
這算是“更近一步”還是“白白了您嘞”,啊丢。
南尋安又摸過他的臉,低低地笑了一聲,将被子抿高後輕手輕腳地離開。
陸戈的心跳依舊很快,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盯着南尋安的背影出神。
卧室的門敞開了一條小縫,背後是銀色長翅的美人緩緩地走進光裏,清瘦的雪脊上透明的銀色翅膀像閃着星屑似的,襯着那方寸微芒,美得驚心動魄。
陸戈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耳朵升溫得很快,他想:自己的老婆真的有夠好看的。
思緒越想越鬧,眼皮卻越來越沉,陸戈又閉上眼睛終于又淺眠過去。
清早起來簡單給南尋安煮了個面卧上兩個荷包蛋,南尋安聞着味兒就尋過來了,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睛:“你,好……吵。”
【好香啊,嗚嗚嗚,怎麽會有這麽賢惠的雄蟲。】
陸戈把筷子遞給南尋安,腼腆地低下頭:“上校,你試試。”
南尋安一臉呆萌地坐了回去,恍惚地拿起筷子。
【難道腦子傻了就能學會做飯了嗎?等等,我什麽都不幹只是吃會不會顯得我比較廢物啊?不行,我要客套一下。】
南尋安的貝齒輕咬筷子,含糊不清地說道:“別太辛苦了,我也會做飯的,找時間給你做一次。”
他咬字的重音特別放在了“也會”和“一次”這裏,暗示意味非常明顯。
陸戈汗顏:“……”
1他确定南尋安是靠營養劑活命的主,他能動鍋鏟,母豬能上樹。
2他也并不期待南尋安精心準備的飯,憑南尋安手砍生土豆泥的功夫,他做的飯要一口咽下去,自己的咽氣一定比明天來得快。
早飯吃完陸戈自覺地收拾碗筷,南尋安正無比心虛,甚至到了坐立難安的地步。
【讓一只S級雄蟲給我煮飯洗碗會不會不太好啊,《雄蟲護理課程》都是假的嗎?這樣的雄蟲真的還用雌蟲去護理嗎?】
陸戈把圍裙一扔,興沖沖地看向南尋安,“豁~”地咧齒:“南上校,那我們什麽時侯去婚禮。”
南尋安盯着表,歪了歪頭道:“我先去上班,中午下班的時候順便吃一頓。”
陸戈乖巧:“好。”
好……敷衍。
南尋安抽起座位上的外套剛邁開腿,走到門口警覺地回頭。
陸戈正亦步亦趨。
南尋安又伸腿,賣力地跨了幾步,又猛地一回頭,上下打量着依舊跟在他身後屁颠屁颠的陸戈,戒備地伸出手把陸戈往遠處一拎,冷傲道:“你跟我幹什麽?”
裝弱裝久了,陸戈已經成了演技派,明眸一眨,委屈的眼淚就可以奪眶而出,他扁了扁嘴:“上校,1只蟲在家裏,我害怕。”
南尋安皺眉,好像在考察陸戈的表情。
然後陸戈的眼淚和開了水龍頭似的,掉得更狠了:“我很乖的,我不會亂跑的,你帶我去吧。”
南尋安被他的眼淚擾得心煩,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不忿地把陸戈拎起來:“收好你的眼淚,真嬌氣,哭什麽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虐待你呢。”
他心裏:【叫雄蟲給我做飯算不算虐待雄蟲啊?好像算吧?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沒人知道。】
南尋安嫌棄地抽出兩張紙,“叭嗒~”一下扔在陸戈的臉上:“擦幹淨,對了,到了那邊,如果有人要和你搭話你就哼一聲,什麽也別說。”
陸戈還在抽抽嗒嗒的,聲音含糊不清,竟有了點奶聲奶氣的味道:“為什麽?”
南尋安說謊臉不紅心不跳,也不打草稿:“不信你看蓋爾電腦裏的那些黃色資源,每一只雄蟲的精.盡.蟲.亡都是因為他們對着如狼似虎的雌蟲們又笑又話多。”
他心裏:【為什麽?當然是因為如果你像平常一樣又奶又乖的話很容易OOC啊,那你腦子壞了的事情不就被發現了嗎?】
南尋安眯了眯眼睛,不甚明媚地問:“懂了嗎?”
陸戈點頭如搗蒜:“我不說話。”
南尋安辦公的地方是蟲防大學,那夥被他揍了一圈兒的倒黴小家夥估計也不會想和自己說話吧。
南尋安終于啓動星艦,叮囑道:“到那以後,別說我要和你結婚,知道嗎?那會影響我工作的。”
【那會很丢臉的!】
陸戈佯裝乖巧地點頭:“好。”
心裏卻不住盤算,怎麽可能不說?怎麽可能不炫耀?而且蟲防大學表白牆的信息早就鋪天蓋地,杜撰本領一等一的大學生們已經為他們的愛情編好了三十萬字的長篇小說。
前三回是:南上校操場護夫。
大結局是:南上校斬斷前任情。
大高潮是:蓋爾與雌蟲争鋒相對,分外眼紅。
還配有偷拍的照片作佐證,可信度直接上升一個檔次。
陸戈雄糾糾氣昂昂地緊跟着南尋安下了星艦,親昵地對着南尋安出塵的背景笑了一陣,手指頭敏捷地在通訊器屏幕裏編輯了好久的帖子上一戳。
下一秒,陸戈自産自銷的帖子火速在表白牆上築起高樓。
【我又在校門口看見南上校領着一只雄蟲進來了,他倆挨得好近,看樣子好親密,真的好甜啊!絕對是真夫夫!】
……
南尋安不耐煩地看着陸戈緊緊抓着自己的手,忍無可忍地出聲道:“撒手,別離我這麽近。”
他心裏:【這小傻瓜是突然犯病了嗎,怎麽挨這麽近。】
陸戈:“……”
他只能悖悖地松開手。
表白牆上有好事蟲接着築起了一個高贊樓層:【各位,我在現場,我覺得樓主是不是眼瞎,這兩只蟲子哪裏親密了?剛剛南上校拍開了那只小雄蟲的手,然後現在那只小雄蟲一直在盯着手機,哪裏像在乎南上校的樣子!我宣布南上校和蓋爾老師才是真的,我的cp沒BE!雌雌戀是最香的。】
正在看這則回複的陸戈:“……”
我靠。
南尋安在前面自顧自地走,把陸戈領到蓋爾辦公室就要拔腿,蓋爾猛地把鼠标墊往前一推,興沖沖地攔了南尋安,就差對着南尋安搖尾巴了:“你今天要請我吃飯?”
南尋安點頭:“嗯。”
陸戈幽幽地補充:“是婚禮。”
雖然敷衍但也是婚禮!
蓋爾呆呆傻傻地眨了眨眼睛:“什麽?什麽婚?”
什麽叫婚禮?啊不對,等等,是結婚的婚嗎?
南尋安翻了個白眼:“就是吃個飯,閉嘴吧,我走了。”
【問那麽多我不要面子的嗎?】
蓋爾抗議地大吼道:“為什麽又把他扔我這裏?”
“我恐雄。”南尋安無比高傲無比潇灑地把門一關,徒留辦公室裏的兩只蟲子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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