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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在劉爵猶豫着是撞牆還是簽字的時候,他再一次體會到了蕭依依那種吊嘴角微笑的殺傷力,劉爵吓得一個激靈,手一抖便鬼使神差地在紙上簽了自己大名。等他回過神兒,他後悔的腸子都青澀透了。
蕭依依滿意地看着簽字畫押的筆錄,這可是一會兒上公堂的呈堂證供,就算到時候劉爵想抵賴,這白紙黑字總是做不了假的。将紙小心收起來,蕭依依斜了劉爵一眼,那厮可憐巴巴地調動眼珠兒跟随她手裏的紙轉過來轉過去。蕭依依心裏冷笑,還有心思惦記這個?看來還是欠教訓啊?!好吧,反正拜師了這麽久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随便找個人來練練手。
蕭依依抱拳活動着手腕兒,吊着嘴角微笑對劉爵道:“起來。”
劉爵一喜,沒多想嗖地一下趕緊離開了那冰冷的銅盆,就聽蕭依依又道:“打我。”
這下劉二少傻眼了?打、打他?他沒聽錯吧?如果他的判斷沒錯的話,以他的實力似乎橫看豎看都不是這位小哥的對手,所以劉爵不确定的道:“你,你确定你是讓我打你嗎?”
蕭依依難得耐心地點了下頭。
劉爵咽口水,緊張地又确認道:“你,你保證不還手?”
見到蕭依依那恐怖的吊嘴角笑容,劉爵再也不敢問了,大喝一聲直接一拳向蕭依依門面招呼而來。蕭依依沒躲受了他一拳,然而下一秒蕭依依的拳頭如雨中的刨冰噼裏啪啦以極度恐怖地速度慰問了劉爵的肚囊。
其實從兩人下手的位置明顯可以體現出兩人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智商。嗯,不要問我為什麽打架可以看出智商。
劉爵被狠狠教訓了一頓,他不覺得委屈,因為比這更委屈的事情還在後頭。
趙黎很快便請來了京官兒。在人證物證充足的情況下,就算是劉爵的後臺再硬氣,也沒能為他改變敗訴的結局。而事後,因為被連帶丢了人,劉尚書直接将劉爵弄回了自己的尚書府,對劉爵父母聲稱是養傷,實際上,劉爵在尚書府養傷這段時間所順帶就受的精神摧殘那才真正是慘不忍睹聞所未聞地獄紅蓮不足為外人道也。
而趙老爹這方,在勝利地曙光和官府正義的聲明中竟然順順利利地把那獸皮鋪子開了起來。因為這件事,趙大娘第一次覺得如果娶一個變态媳婦似乎也不是一件難以接受的事情,遂對蕭依依的态度竟然也難得有了一絲改變。甚至有幾次,趙黎回家的時候趙大娘還暗中隐晦地詢問兒子,準備什麽時候把婚事辦了。當然這些事情被紅着臉的趙黎直接以修行最大的爛理由搪塞了過去。原因無它,因為趙黎也曾如趙大娘般隐晦地和蕭依依提起過這件事,而蕭依依每次的回應不是平淡地沉默就是不露痕跡地轉移話題,讓趙黎傷心郁悶又不安。
趙黎知道,依依似乎對那次的‘偷窺’事件很介意。
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每個人都在經歷着人生不同的體驗。當然這種體驗是有好有壞的。就比如壞事做盡的劉爵,在尚書府經歷了非人養傷待遇摧殘了一段時間之後,他終于拖着完好如初的身體,帶着越來越陰暗的心理回了他自己家。
某一天,劉爵不知打哪兒聽說了皇家在征兵,北疆的戰事又報了急。他那升級版的壞水在肚子裏又咕嘟咕嘟地沸騰起來。小縫隙眼兒一眯,覺得自己報仇的機會到了。自從上次被蕭依依修理之後,他回去就派人把蕭依依的祖宗三十八代都查了個底朝天,發誓一定要找到蕭依依的弱點以便施行他有力直接的打擊報複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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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皇天不負有心人,終于讓他發現了蕭依依致命的弱點,那就是蕭依依十分孝順,她有一個體弱多病的老爹。既然你作為女人你冒充男人打了爺,爺都得這麽憋屈地受着,那麽,爺就必須拿出真正純爺們的氣勢告訴你爺這個純爺們是你傷不起的啊有木有!
男人陰險一點兒那叫有魅力,這話可是當朝刑部尚書嫡傳的箴言。受了那麽久的思想教育和洗腦,劉爵只對這一句深以為然。于是,他決定了,他要借大戰的勢報個人的仇,他要向蕭老爹下黑手!
于是在又一個假期,蕭依依回到山村的家時,望着空空蕩蕩的屋舍和沒有人氣兒的院子,蕭依依突然有種無法名狀的擔憂湧上心頭。她再次确認自己的老爹确實沒在家,便急匆匆往鎮子上趕去。果然到了鎮子上,她沒費事就打聽出了自己老爹不在家的緣由。朝廷征兵呢,很不幸地蕭老爹竟然也在征役的名單上。這會兒所有等待充軍發配的人全部集中在裏長家門口在開當兵前的思想教育課。
蕭依依幾乎沒怎麽費事就在裏長家門口那一群人中一眼認出了蕭老爹。只因為蕭老爹那一頭花白頭發混在一群生機勃勃的年輕小夥子中間顯得那麽突兀。那一刻蕭依依胸腔裏又一股名為氣憤的情緒洶湧澎湃着。她寒着臉等待人群散去,她已經不記得她在這裏站了多久,因為天上的月亮是那麽明亮地照耀着大地,散在她身前不遠處那一群人的後腦勺上,散在蕭老爹那一頭花白的頭發上,刺得蕭依依眼睛幹澀澀地疼起來。
直到人群散去,蕭依依才沉默地進了裏長家,拉住裏長便道:“我不會同意我爹爹去當兵的。”
裏長被蕭依依這突然襲擊吓了一跳,反射性回道:“這可由不得你做主,老蕭那是上面特別推薦的,不去,可是得罪了大人物!”
蕭依依皺眉,“誰推薦的?”
裏長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少年打扮的人根本就是蕭子謙家那個幾年前的黃毛丫頭,但是現在她确有了另一個身份,木雞道人的得道高徒。話說,這樣的人物可是他一個小小裏長對付不了的辣手人物啊!被蕭依依盯了會兒,裏長腦門開始往下流汗了。
而這時,蕭子謙根本不知道他的女兒在為他出頭,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将這件事情隐瞞過去,因為他實在不想看到蕭依依為他擔憂的眼神。
面對蕭依依的質問,裏長吞咽了好幾口口水,才下定決心打死不說。說了那是必死,不說起碼這蕭子謙的閨女不敢打死他吧?裏長不确定地安慰自己。
“這是上面發下來的公文,具體誰推薦的,我不過一個小小裏長怎麽會清楚?再說了,能得上面人賞識那是你們蕭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你有時間在我這裏耗着不如趕緊回家陪陪你爹爹,他這一從軍那可就說不好什麽時候能再見了!”
蕭依依見左右問不出什麽,裏長這種态度她也确實不好下手,又想到蕭老爹一個在家還不知道心裏多難受,便又急急回去了。
蕭老爹本以為這會兒蕭依依已經在家了,推開家門卻沒有人,他一邊擔心蕭依依路上出什麽亂子,一邊耐心地給自個兒閨女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想到自己不久之後就要和女兒分開,心裏酸澀難受,做起飯來就越發的用心。
蕭依依剛一進院子就聞到了一股子菜香味,瞬間眼圈就是一紅,走進堂屋便見蕭老爹已經坐在那裏等她,努力控制情緒才平靜地喊了一句‘爹爹。’
“依依快來,看爹爹給你做了什麽好吃的!!”
挨着蕭老爹坐下,蕭依依看着比往日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飯菜,心裏更疼了,默默地看着老爹給自個兒盛飯,越發覺得這樣的爹爹實在不應該受那些苦。其實這些年,自從百獸之王那次受傷,蕭老爹的身子骨兒已經一年不如一年,現在更是時常咳嗽,人也瘦得差不多相當于皮包骨頭。這樣的爹爹,她怎麽舍得讓他去軍隊裏?恐怕到不了北疆,蕭老爹的身子就要先承受不住了。
手不自覺的搭上蕭老爹的手,蕭依依平靜地道:“爹爹,我不會讓你去受那個苦的。”
蕭老爹一僵,默了下,道:“你都知道了?”
“嗯。爹爹,你放心無論如何,女兒會護你周全。”
“依依,爹爹這輩子風風雨雨的也經歷了許多,其他的什麽都好說,但爹爹只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就好,你不要想些有的沒的,爹爹斷不會有事的!聽說北疆的主帥蘇将軍是一個公正嚴明的好官,爹爹在他所管轄的軍隊裏,自然不會有什麽事情。”
蕭依依沒再說什麽,吃過飯便陪着蕭老爹收拾明天上路要用的細軟的物。晚上,蕭依依親手為蕭老爹煮了一碗紅豆蓮子羹,看着蕭老爹喝完才去睡覺。
第二日天不亮,蕭依依便起床出了家門,她身上披着件帶帽的鬥篷,背着昨日收拾出來的那個裝細軟的小包袱。深深地看了家院一眼,喃喃道:“爹爹,等你醒了女兒已經離京了,你千萬要保重自個兒!”
或許是天黑的緣故,或許是裏長只顧着對來征兵的将領彎腰行禮的緣故,或許是那将領離登記處比較遠的緣故,總之在蕭依依被點到名,她一聲不吭地上前在點名薄上簽上蕭子謙的名字入列之後,裏長也沒有發現她是冒名頂替的蕭依依。
出征的隊伍沒有在京城停留太久,在城郊大營彙合之後,當晚便向北疆進發。
項雲玥在家裏舒舒服服過了兩天。想着母妃終于承認了自己學有所成,心中快意,這往蕭依依家走的腳步也越發歡快。這十年項雲玥總是在假期的最後一天接蕭依依和趙黎回山上。今日也不列外。
他歡快的推開蕭依依家的木門,喊道:“妹妹,我來接你啦!”
院子裏靜悄悄的,并沒有人回應他。項雲玥心下疑惑,前院後院找了個遍依然沒有,就連屋裏的桌子上都落了一層灰,似乎是好幾天沒人住的樣子。
以蕭大叔愛幹淨的性子,這很不正常。項雲玥不敢往壞處想,但這情況卻容不得他不往壞處想了。他急匆匆去找趙黎,到了趙家卻聽說趙黎從軍去了。再問蕭依依的去向,趙家人也搖頭說不知。項雲玥再沒有多問,直接上山找木雞道人去了。
奈何平日裏以神仙自居慣了的木雞這次竟然搖頭說不知,項雲玥火大地與木雞吵了一架,木雞沒奈何,只得說天機不可洩露,情劫不可不度。弄得項雲玥直想對他掄拳頭。
木雞這邊擺明了不想告訴他,項雲玥也不想再對着木雞,修煉什麽的更是進行不下去。一賭氣,項雲玥回了王府。召集了一幫王府的動物軍團,派出去打聽蕭依依和蕭老爹的下落。
而皇宮裏,皇上聽說自個的孫子打敗了胡國國師的兒子,自然是心中暢快。這不他老人家一高興,就讓項千宇和高飒飒帶着項雲玥進宮賜宴了。
項雲玥進宮的次數不多。但他小時候卻是很喜歡進宮玩兒的。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宮裏有他自小分開的大哥項雲策。項雲策是皇孫這輩兒的長孫,剛生下來就被皇帝封了皇太孫,那是将來要繼承皇位的,所有吃穿用度全按太子的例。
項雲策是非常喜愛他這個三弟的,席間拉着項雲玥坐在他身邊,不時給他個夾菜,弄得項雲玥都有點不好意思。皇帝看着兒孫滿堂心裏一樂,便問項雲玥願不願意去軍中歷練歷練。
項雲玥想到趙黎去參軍,蕭依依下落不明,就想着參軍也好吧,最起碼也該告訴趙黎他媳婦丢了,讓他死了這條心。于是就答應了。
至此,這幾個小孩兒無憂無慮的生活就這麽結束了。
直到多年後,項雲玥打敗各路對手将蕭依依娶進家門,兩人金婚之期回憶起這段童年往事,依舊免不了感慨緣分之妙,不可言說。
項雲玥有時候會想,或許在他第一次遇見蕭依依那日起,他們二人已注定要攜手一生,良辰美景,只願與君共賞。
祝大家兒童節快樂~完結啦,感謝跟讀,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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