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三十二朵玫瑰
三十二朵玫瑰
包間的隔音良好,走廊這邊一時無人。
此話一出,好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只餘眼神靜靜對視。
昏黃的燈光從頭頂灑下來,暈染了他的臉龐,似是給男人鍍上一層矜貴優雅的溫柔。
晏明姝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變得愈加不規則起來。
毫無疑問,她每次第一眼,對于江司屹英俊的臉龐,都格外着迷。
可是,在兩人一起經歷了這麽多稀奇碰巧的事情之後,她對江司屹,似乎又多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兩人對視的太久,男人的眼睛像是一叢漩渦,直直吸引人人下墜,晏明姝看着,心怦怦跳的厲害。
直到包間裏有幾聲吵鬧的喧嘩聲傳出,周圍靜止的一切方才開始緩緩流動。
晏明姝驀然驚醒,她幾乎是有些慌亂地移開了視線,輕咳一聲道,“走吧,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江司屹上前一步,跟上晏明姝,拉上女孩的手。
晏明姝側眸望他一眼,到底是沒有掙開。
兩人甫一進到包間,衆人接連察覺到,笑鬧聲漸漸停止,紛紛過來和兩人打招呼。
除了溫凜,包間內人不少,都是和明宸,江氏,還有晏氏有諸多合作的人。
溫凜率先走過來道,“呦,江二去樓下把明姝帶來了,歡迎嫂子。”
“好久不見啊,屹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恭喜恭喜。”
霍景文也跟了過來,他這次是來京北出差。
其餘時間,霍景文常駐海城,與哥哥霍景司分管北城總公司和海城子公司。
江家在遷來京北之前,也是海城一等一的名門望族,幾家豪門,分別占據海城四個方向,各類産業盤根錯雜,小輩繼承人之間,更是相交甚篤。
江司屹在晏明姝耳邊耳語一句,晏明姝也大概知道了是誰。
她精致瓷白的小臉上一抹揚起笑容,和霍景文打招呼,“霍二哥,許久不見啊。霍大哥呢,怎麽沒來呀。”
霍景文渾不在意地擺擺手,“嗨呀,我哥他忙着追女人呢,忙得很。”
晏明姝:“…”啧。
這群男人,果然沒一個靠譜的。得罪了再去追,有意思?
連帶着的,晏明姝都對身邊的男人遷怒了點,她重重白了江司屹一眼。
江司屹:“…”
似是感受到她的遷怒,江司屹眉心稍折,輕哂了句,“怎麽。我得罪你了?”
“哼,臭男人,”她罵了他一句,又問霍景文,“霍景司把舒蘊怎麽了。”
“嗯?”霍景文似乎有點迷茫,半晌才反應過來,和晏明姝說道,“是舒蘊,我嫂子,把我哥給甩了!”
“!好家夥,”晏明姝簡直驚呆了,那可是在北城只手遮天的霍景司!
舒蘊竟然就這麽把人給甩了。她連忙對着霍景文豎起大拇指,贊嘆道,“舒蘊姐姐牛哇,簡直是我學習的榜樣。”
“…”呵。
江司屹真是要被晏明姝這口無遮攔的樣子給氣笑。
他伸手輕輕重重地掐了下晏明姝的後頸側的軟肉,直到那裏漸漸泛起一層緋紅,男人聽似端方優雅的詢問聲方才落在耳邊,“再說一遍?”
“不了不了。”晏明姝心尖顫動,後頸間溫癢得不行。
她縮了縮脖子,拽過江司屹的手腕,輕輕咕哝一聲,“走吧,去玩牌了。”
江司屹悠悠晃她一眼,先作罷。
霍景文在晏明姝對面坐下,看到江司屹站在晏明姝身側,也不落座,便問,“屹哥,你不來?”
江司屹搭他一眼,眼神複又落在晏明姝身上,一雙多情眼裏似是透着無盡的缱绻。
“姝姝替我來。”
聞言,晏明姝得意的眉梢輕挑。
輕哼一聲,“今天他不來,我來陪你們玩。”
見狀,霍景文和其餘幾人對視一眼。
霍景文猶豫了幾分,道,“那…我們需要讓着嫂子嗎。”
江司屹朝幾人遞去一眼,掌心落在晏明姝纖薄的肩上,似有若無的摩挲,“姝姝可能不需要。”
他低垂了眸子,确認似地問她,“是嗎。”
身後男人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他掌心的熱度源源不斷地透過薄薄的衣裙布料傳進晏明姝微微沁涼的肌膚裏。
晏明姝不自在地動了動身體,眼睛盯着牌局,深吸了口氣道,“不需要,盡管放馬過來。”
溫凜在一邊露出了了然的笑容,“這你們都不知道了吧,景文一直在海城,屹哥也是前幾年才來京城,不知道也正常。”
“嫂子曾經可是殺遍圈子無敵手啊。”
“哦?”江司屹輕輕一挑眉。
覺得有趣,他倒是不知道姝姝這麽會玩。
開了話頭,溫凜一時止不住,“想當年,嫂子應該還是大學吧,我們可是經常一塊來會所玩。”
“每次無數帥哥聞風而來,都想贏過明姝。”溫凜摸摸下巴,提起往事來還有些意猶未盡,幹脆‘嫂子’也不叫了,語氣興奮得不行,“當時很多少爺被明姝在牌場上的風姿折服,還曾和明姝打賭,贏了就讓明姝和他交往。”
“啧,可是開了無數次的牌局,那些采花賊們,愣是每次都輸在明姝手裏。”
“對啊,”想起那些往事來,晏明姝開心不已,大學那幾年她經常和柯瑤一塊來會所玩,幾乎每次都會碰到溫凜,幾家長輩交好,他們自然也樂意在一起玩。
晏明姝一點也沒察覺到後面男人漸漸染上深色的眸子,笑着打趣溫凜。
“只是沒想到,玩着玩着還和柯瑤看對眼了,”說着,晏明姝輕輕嘆了口氣,“而我還是孤家寡人。”
“啧。”溫凜看晏明姝一眼,奚落道,“你還孤家寡人,大四的時候…”
“什麽?”晏明姝不覺有他,看溫凜忽然停頓下來,順着他的話問道。
溫凜談到開心過往的眉飛色舞,在不經意間瞥到對面那叢黑黢黢的眼神時,徹底熄了火。
他怎麽差點忘了,江司屹還在這。
大四兩人在一起過的事情,直到現在,江司屹還瞞着晏明姝。
溫凜悻悻回答晏明姝剛才的話題,“沒什麽。”
心裏腹诽,只是大四的時候,晏明姝對江司屹一眼鐘情,開始追着江司屹跑,到最後也不來會所玩了。
那時江家剛在京北站穩腳跟,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靠着江司屹兩兄弟在商業上的狠辣手腕。
雷厲風行間,讓京北一衆人無不在心底嘆一聲佩服。
那時溫凜只以為晏明姝是看上了江司屹的一張臉,玩一玩,他也沒怎麽在意。
而那時候溫凜和江司屹還算不上熟悉,只能稱得上是點頭之交。
雖是這樣,溫凜也能覺出江司屹性子冷淡,待人接物間,無一不透着清冷疏離。
溫凜那時着實也沒想到,晏明姝竟然真的會把江司屹搞到手。
兩人還着實甜甜蜜蜜了一陣,他們都以為,兩家都是京北圈裏頂層的名門貴族,以後也必是走聯姻的路。
如此一來,有情人終成眷屬,倒是甚好。
可惜天不遂人願,就在溫凜眼見着江司屹一日比一日地好相處時。
晏明姝突然休學遠赴國外,兩人徹底分道揚镳。
細想之下,也是從那時開始,溫凜和江司屹之間的關系,才開始變近。
他曾試圖安慰江司屹,或者為了更熟悉的從小到大的玩伴晏明姝說點好話。
而江司屹冷淡的眉眼,事不關己的漠然态度,一度讓他打了退堂鼓。
或許,兩個人只是玩一玩而已。
年少荒唐罷了,沒什麽好當真的。
畢竟他們這個圈子裏,太多這種事了。
直到江司屹和晏明姝領證的消息,在京北圈裏流傳,溫凜是真的開始意識到。
哪怕一秒鐘,江司屹似乎也沒有忘記過,放棄過晏明姝。
溫凜笑了笑,為自己挽尊,“幸好明姝都贏了,才能現在和屹哥恩恩愛愛甜甜蜜蜜。”
江司屹輕呵一聲,懶得搭理他。
而是望向晏明姝,視線盯着女孩細白瘦弱的後頸,停頓半晌。
江司屹微俯下身,愈加靠近晏明姝。
嗓音又恢複了平時的淡漠,反問她道,“孤家寡人?”
“…”晏明姝皺着小臉,側眸瞥了一眼男人,并不覺得自己的話哪裏有問題,“我說的是大學的時候啊。”
她大學的時候确實是孤家寡人啊。
“嗯,”江司屹指尖放在她手中的牌上,丢出去一張,壓着嗓音在她耳邊道,“糾正一下,大一到大三上學期的時候。”
“?你在說什麽?”晏明姝秀氣漂亮的眉心輕攏,納悶道,“什麽大一大三。”
江司屹不欲解釋。
只是按着她的肩,道,“專心看牌。”
“哦。”
雖是這樣,腦海裏回想着剛才江司屹莫名其妙的話,晏明姝心下還是稍稍亂起來。
她總不可能大學的時候也得罪過他吧?
晏明姝想着想着,一時之間,沒了動作。
江司屹大掌托着她捏牌的手,在晏明姝恍神的時候,轉眼間又給她打出去一張牌。
兩人之間的距離愈發近了,幾乎是他的前身貼着她微彎的後背。
也是這時候,晏明姝才驟然驚覺,今天自己一直粗心大意,竟沒有在意江司屹的穿着。
他一靠近開來,男人身上清雅又強勢的氣息撲面而來,最要命的是眼角餘光裏,侵染着大片濃郁熱烈的水墨般的黑。
她尚記得,在倫敦泰晤士河畔初遇lucien的時候,男人就是穿着這樣的一襲黑色襯衫,成功迷惑住了她。
江司屹…嗚嗚…這個混蛋,以往都是白衫黑褲的男人,竟然破天荒地開始穿黑色襯衫了,這是在暗示她嗎!
臭男人。簡直變态。
許是察覺到她走神的太久,江司屹也不替她出了。
長指稍指了指她手中的牌,在她耳邊道,“這張。”
“诶诶诶,”霍景文可是注意到兩人這邊的小九九好多次了。
當下便忍不住地阻止道,“屹哥這可不興說啊,不是說嫂子很厲害嗎,讓嫂子和我們單挑,你不準幫忙。”
“就是啊,”晏明姝收起自己混亂的心跳。
眼尾翹起輕細的弧度,微微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你自覺一點,離我遠一點。”
江司屹輕輕拍了下晏明姝的腦袋,沒做聲。
“哈哈哈。”
幾聲不懷好意的笑聲傳來,話裏盡是揶揄調笑。
“江二少,哈哈哈。你氣管炎嗎這是。”
一邊的霍景文聽罷,輕笑一聲,語氣不乏調侃,“啧,江二這還算好,你們什麽時候去海城,看看容二,那才是真的氣管炎。”
“啧,他們兩個,”溫凜也是和容譽見過幾面的,嗤笑了聲,“都不遑多讓。”
“确實,”霍景文深以為然,應和完又滿是戲谑地道,“你們呀,還是應該和我哥學學,”
“硬氣的很,說不理我嫂子,就不理我嫂子。”
“哈哈哈。”霍景文這反諷,真是沒誰了。
好不快活的歡笑聲響徹在偌大的包間。
晏明姝聽得忍俊不禁,她何嘗聽不出霍景文對霍景司的奚落。
江司屹擡眼,薄白眼皮微撩,淡淡瞅了溫凜一眼。
方長慢吞吞地道,“剛才姝姝和柯瑤一起在樓下酒吧喝酒,我問柯瑤要不要上來找你,她一聽,就跑了。”
溫凜:“…”
晏明姝:“…”
自家老公這麽損,晏明姝看了眼溫凜一瞬間變黑的臉色。
內心哀嘆,柯瑤啊,這次我實在救不了你了。
衆人不敢太過直白,紛紛憋着笑。
只有江司屹臉上依舊淡然溫和的笑意,與溫凜悶黑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溫凜一晚上的口無遮攔,終于在此刻遭了報應。
…
一局很快結束,晏明姝當仁不讓,贏了個滿懷。
許久不玩,她本來還擔心手生會輸掉,沒想到竟來了個驚喜。
一鼓作氣,晏明姝又接連贏了好幾局。
望着身旁越來越高,快要堆成小山丘的籌碼,晏明姝開心的眉眼彎彎。
中途休息的時候,晏明姝緩緩伸了個懶腰。
她回頭輕輕拽了拽江司屹的袖口,“江司屹,我有點渴,想喝點酒好不好~”
“嗯,”江司屹睨一眼女孩亮晶晶的眸子,溫聲回,“我去給你拿。”
本來以為男人不會輕易同意她喝酒,這次晏明姝倒是沒想打到,江司屹會同意的這麽爽快。
不多時,江司屹端了杯果綠色的酒液過來,遞到她唇邊,“喝吧。”
“…”晏明姝望着這杯“酒”,吸吸鼻子,秀眉輕蹙,“這是酒?”
這明明是果汁!
江司屹看着她充滿懷疑的小表情,眼尾輕挑,“不喝?”
“…”算了。
晏明姝噘噘嘴巴,“看在這酒的顏色還挺好看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喝了吧。”
衆人:“…”
瞥一眼通綠澄透的酒液,嘴角抽搐着,紛紛笑開來。
女孩嬌嬌笑了幾聲,也不扭捏,紅唇湊上男人冷白指尖執着的酒杯口,輕輕抿了幾口。
兩人似乎演練過許多次,又仿佛在一起生活過很久,男人喂酒,女人喝酒,姿勢相當娴熟,姿态親密又暧昧。
影影綽綽的米黃燈光自頭頂打落下來,浮浮層層地氤氲籠罩在兩人身上。
清晰地将兩人與周圍愈加鮮明地隔離開來,這邊的畫面朦胧美好,讓人一時不忍出聲打擾。
也就是須臾間的事情,突如其來的一道敲門聲,将一衆和諧氛圍打斷。
随着開門聲,暴露在衆人視線的,是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神情淩厲的男人。
衆人輕呼口氣,這裏都是關系不錯的人,也都對晏氏和晏明姝現在的處境有所了解。
因此看到來人時,包間內的氛圍開始漸漸變得奇怪起來。
好半晌,都沒有人說話。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