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三十三朵玫瑰
三十三朵玫瑰
周圍的安靜異常,讓晏明姝察覺到什麽。
她順着衆人的視線看過去,一眼望見晏明弦沉寂晦暗中透着幾許淩厲的臉龐。
手中的牌散落桌邊,晏明姝一時有些怔愣和語塞,不知該作何反應。
自從在江司屹口中知道晏明弦不顧她的勸阻,仍執意收購RHY。
她幾乎已經在心底确認,兩人鬧掰了。
她一心為明宸收購RHY做準備,晏明弦也在為确保周轉的資金流四處籌謀。
而此時的晏明弦,也沒想等晏明姝有什麽反應,男人西裝褲勾勒出筆直雙腿,大踏步走過來,到她身邊。
他隔着江司屹,低低沖她叫了聲“阿姐”。
“嗯。”晏明姝思忖一瞬,仍是坐着,擡起眸子問他,“阿弦,你怎麽來了。”
“碰巧。”晏明弦這麽回道。
說着,他稍微解釋幾句,“在隔壁應酬,剛才有人說在酒吧看見了你,我去那邊沒看到人,一猜你可能就在這裏。”
一旁的江司屹唇角輕扯,從喉間溢出聲呵笑,還真是巧。
“哦。應酬完了嗎。”晏明姝又問。
“差不多了。”晏明弦一瞬不瞬望着晏明姝,喉結輕滾。
剛才江司屹喂晏明姝喝酒的畫面全然落入了晏明弦的視野,他竟不知,兩人間的氣氛,什麽時候已經如此親昵了。
“那你現在回家?”晏明姝仍舊坐在座位上,沒動。
“嗯,阿姐你要送我嗎。”晏明弦漆黑如幽深寒潭的眸子靜望着她,似乎只想要到她的肯定答案。
晏明姝下意識看了眼江司屹,她不只是想送晏明弦,最主要原因是有話和他說。
她伸手揪了揪江司屹的袖口,和他說道,“我出門送他,你在這等着我。”
“…”江司屹觑她一眼,語氣幽幽,“我也去。”
“…姐夫,這就不用了吧。”晏明弦薄唇染上一點冬夜的料峭涼意,聲線也是冰冷。
“許久沒見阿姐,不太想被別人打擾呢。”
“呵。”江司屹低低諷笑一聲。
這倒是個好理由。
晏明姝也有點無語,她算是察覺出來了,江司屹和晏明弦這兩個人,壓根就不能待在同一個時空下。
否則,必掐。
她站起身,雙手輕挽上男人的後頸,語氣帶着安撫,“等我回來嘛。乖~”
“…”江司屹眉心一跳,也不顧其他人眼巴巴看着這邊,低啞嗓音裏帶着點暗示,“不夠。”
啧。
晏明姝還沒撒手,她微微踮起腳,在江司屹的側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般的一個吻。
“可以了吧。”晏明姝往後稍稍退了點,兩人離遠了些。
不期然間,她微微睜大的眼眸,一下子望進江司屹靜谧幽深的雙眸。
那裏面清楚倒映着,小小的她。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晏明姝的呼吸,幾乎是在頃刻間,微微收緊。
在恍然間,也意識到周圍人的衆目睽睽,女孩的臉頰稍有些紅,挂上層層鮮豔欲滴的緋色。
她欲要逃離。
偏偏臭男人不知滿足,手臂箍緊她的腰身不放。
江司屹狹長眼尾輕輕向上挑起,虛虛看她一眼,薄唇微扯,半是愉悅半是嫌棄地這麽點評了句,“勉強。”
“…”晏明姝瞪他一眼,怒嗔,“江司屹,你不要太過分啊!”
“好了,”江司屹輕笑,不逗她了。
男人長指伸出,将女孩散落頰邊的碎發掖回耳朵後面,并不想太過束縛她。
江司屹又拿過一旁晏明姝的外套,動作細致地給她穿好。
随後低聲囑咐,“送完就回來。”
晏明姝望着低着頭,滿眼認真的男人,在和他僅有的在一起的幾段時光裏。
他從來都是如此妥帖,細致入微。
眼前的畫面無比刺眼,晏明弦在一旁等的不耐煩,低低叫了句,“阿姐。”
“來了來了,”晏明姝瞪了晏明弦一眼,“着什麽急。”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包間。
走出包間門口好幾步遠,晏明弦才停下腳步,回轉身子,視線鎖定在晏明姝如畫般豔麗漂亮的眉眼上。
男人聲音泛着冬日枯樹般的啞,隐有試探之意,“阿姐最近和姐夫感情看起來很不錯。”
剛才包間內燈光尚不通明,現下來到燈光明亮的走廊,女孩裹在厚實外套裏的吊帶裙下,脖頸處的白皙肌膚露出一大片。
上面清晰可見,布滿了斑斑點點的紅痕,格外紮眼。
晏明弦視線凝于那處,眼眸驟深。
他怎麽會不知道那是什麽。
晏明弦微微仰頭,閉起眼睛,深吸了口氣。
攥緊的手掌驀地松開,只餘幾許疼痛,在掌心蔓延。
下一秒,晏明姝清脆的聲音在周圍異常的安靜中響起。
“嗯,還不錯。”
終是忍不住,晏明弦面上青筋浮動,話裏有隐藏的怒氣。
“阿姐,你之前說過,你們只是塑料夫妻。”
晏明姝莫名其妙地看了晏明弦一眼,還是和他解釋。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我覺得我和他之間,可以相處試試看。”
晏明姝話音剛落下,晏明弦的下一句質問接踵而至。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喜歡什麽。”
晏明弦這話似是意有所指。
晏明姝望着在燈光下男人愈顯晦澀的神情,腦海中也回想起來什麽。
頓時知道了他指的是上次三人一起吃飯的那道藍莓芋泥。
她倒不是很在意,“沒事,除了這個,其它方面他都知道。”
是啊,到這裏,晏明姝才後知後覺,江司屹那麽了解她,怎麽會記錯他對芋泥過敏呢。
女孩秀眉微蹙,一時想不透原因。
“阿姐…”
晏明弦還想再說什麽,被晏明姝打斷,“明弦,公司投資RHY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晏氏的資金流根本不夠,難道你想因為這莫須有的收購讓晏氏破産嗎?”
晏明弦往日總是疏淡的眉眼間此刻盡是戾氣,聽到晏明姝的話後,又染上幾分不以為意。
他微低了頭,好似在寬慰晏明姝,“阿姐,我怎麽會舍得讓公司破産,不用擔心,我已經在聯系資本公司了,他們會在資金上給予支持。”
他這樣說,并不能打消晏明姝心間叢生的疑慮。
晏明姝到底是不想和晏明弦鬧到不堪的地步,她幾乎是有些苦口婆心地勸道,“阿弦,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非要如此冒險。”
冒着會令晏氏破産,幾乎可能一敗塗地,只能卷土重來的風險。
自從阿姐結婚後,今天是她再次叫他阿弦。
晏明弦的眼中閃過一絲極輕的動容,然而也只是一秒。
下一瞬,他面無表情地開口,“阿姐,我都是為了晏氏,為了你。”
“以後晏氏的大本營會在歐洲,我們一起去歐洲生活。”
晏明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晏明弦,你到底在說什麽?”
“爺爺知道你做這些嗎?”
晏明弦不置可否,只是雲淡風輕地回,“只要是有利于公司的發展,爺爺想必很樂意見到。”
“我不同意。”晏明姝繃着一張小臉,往日總是沁潤着明豔笑意的臉龐在此刻,風雨欲來。
“不管怎樣,晏明弦,歐洲這件事,我絕不同意。”
先不說晏家在京北已有多年根基,就算為了公司的發展,爺爺樂意。
舉家移民可是大事,她也有自己選擇人生的權利。
晏明弦驀地笑了,“阿姐不想去,是因為江司屹嗎?”
“什麽江司屹,”晏明姝皺着眉,糾正道,“他是你姐夫。”
“呵。”晏明弦薄唇微掀起一道極具諷刺的弧度,“我從來沒認過他這個姐夫。”
不止江司屹,任何姐夫,他都不會認。
頓了頓,晏明弦擡手,想碰一碰晏明姝的側臉。
眼疾手快間,卻被晏明姝輕巧躲過,那一刻,他從她向來漂亮勾人盈滿星辰的眼睛裏,看到了清楚寫着的厭惡。
然而,晏明弦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的樣子,若無其事地放下手腕。
蠱着聲線繼續道,“阿姐,歐洲真的很美,我很期待那一天。”
晏明姝知道,晏明弦是勸不動了。
她不看他,眼神直視着前方,“阿弦,如果你能懸崖勒馬,我們還如從前那樣,是世上最親的姐弟。”
她輕輕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暗示已經很明顯,其它的,不欲再說。
晏明弦根本不接茬,只是懶聲問道,“阿姐,你不知道嗎。”
晏明姝下意識轉過頭來,望了他一眼,心有些揪扯地問他道,“什麽。”
晏明弦自嘲一笑,幽深眸子好像能望進她的心底。
“我們之間,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事情到這地步,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
晏明弦不挑明,晏明姝想,她可以給他留一點體面。
晏明姝直視晏明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開口,“如果你依舊執意收購RHY,我也會力助明宸,與他們一道進行收購RHY的案子。”
晏明弦悠悠笑着,仿佛一點也不在意,即将與他最愛的阿姐,針鋒相對,各自為敵。
“好,我等着那一天。”
晏明弦俯下身子,兩人靠得近了點,他的聲音忽而放輕,“似乎還真有些期待呢,阿姐乖乖跟我回歐洲的樣子。”
聽見晏明弦這嚣張的話語,晏明姝徹底冷了臉。
“我回去了,你自便。”
晏明姝回到包間,任人都能察覺出她心情的差勁,一時無人敢上前。
晏明姝落在距離江司屹幾步遠的地方,一動也不動,視線與男人清俊溫隽的眸子正對上,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委屈好像有了歸宿。
她朝着江司屹舉起雙手,是要抱抱的姿勢,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哭腔,“江司屹,你過來。”
江司屹看着女孩的表情,微嘆口氣,只消稍微一想,便知道她剛才和晏明弦談的不是很愉快了。
他疾步走到晏明姝身前,一把抱住她。
男人低柔的聲音緩緩擦過耳畔,隐有安撫之意,“我來了。嗯?”
兩個男人态度鮮明,晏明姝心裏的情緒也愈加不穩。女人精致的眼眸裏似是有透明的淚珠沁出,連帶的眼尾都泛起一層淡淡的薄紅。
她伸手抱住江司屹,腦袋埋在男人溫熱的胸膛裏。
“我們回家吧,我不想玩了。”
江司屹什麽也沒問,低低應她,“好。”
回程路上,晏明姝整個人一直窩在江司屹懷裏,都沒下來過。
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宛若一叢浮萍,晏氏搖搖欲墜,爺爺不見其人,只有自己,在這裏苦苦支撐。
晏明姝閉眼,全身心感受着江司屹身上的溫暖,有他在,她的安全感,回來些許。
她緊緊抱着男人勁瘦的眼神,甕聲道,“江司屹,我現在,只有你了。”
江司屹喉結滾動,輕撫她的後腦,開口的嗓音低磁堅定,“你有我,也有爺爺,還有我的家人,他們都會在你的身後。”
他微垂首,輕柔缱绻的吻緩緩落于女孩發間,“姝姝,你盡管往前走,不要怕,我會一直在。”
“江司屹。”
晏明姝只是叫他,沒再說其他的。好像只是為了确認,他真的會一直在。
耳邊是他清澈堅定的回應聲,“我在。”
壞心情來的快,去的也快。
回到家的時候,晏明姝的心情緩和不少。
對于晏明弦的種種,她早就做好準備了,不是嗎。
只是今晚的談話還是一時半會兒讓她覺得,有些接受不了。
晏明姝的語氣鄭重,“江司屹,RHY的收購案,我一定會幫你成功圓滿地完成。”
江司屹攥住她微涼的指尖,放在懷裏。
“嗯,我信你。”
眼看着男人進了浴室,晏明姝悠悠打了個呵欠,身子懶懶窩在沙發裏,翻出了書房裏的投資計劃書看。
最近一段時日,她總是心神不寧,吃飯做夢都是RHY的收購案。
趁着還有準備的時間,晏明姝細細看着每一處細節,總想在哪裏,再完善一些。
晏明弦的性格,她太清楚了,喜歡一擊必中。
做事,向來有十足的把握,從小便是這樣,且總能成功。
這麽想着,晏明姝心裏更加憂愁。
她絕不要晏明弦得逞,要是爺爺離家這麽久,有一天回到京北發現晏氏在她手裏折了,她簡直無地自容,萬死難辭其咎。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那邊傳來一點動靜。
随着浴室門緩緩打開,裏面的熱氣蒸騰而出,争先恐後地往外竄。
江司屹腰間松松垮垮圍着件浴袍,周身萦繞在溫熱的水汽裏,如玉的容顏沾上幾絲霧氣,清隽臉龐隐在一層朦胧之中。
随着江司屹的走動,浴袍漸漸往下脫落。
大片地敞開來,露出裏面冷白.精致的鎖骨,和紋理分明,結實有力的肌肉。
男人烏黑碎發濕潤,有水珠順着肌膚往下滴落,滑過人魚線,直至徹底湮沒在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
晏明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更深露重的夜晚裏暧昧缱绻的畫面一一閃過。
不可抑制地,女孩的臉映出幾分潋滟的緋紅。
晏明姝害怕水汽将投資書打濕,很是自覺地将其收進了床邊的櫃子裏。
江司屹看見她的動作,輕笑一聲,“姝姝,你這是,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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