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四十朵玫瑰
四十朵玫瑰
所以到底是為什麽在這樣的關頭舉辦生日宴。
不用江司屹說,晏明姝也猜出了幾分。
他是讓別人知道,即使晏氏破産,她依舊是有靠山的人。
依舊是晏氏從前那個最驕傲的公主。
只是,晏明姝望着江司屹的眼睛,心中不免生出幾分疑惑和好奇。
她與江司屹之間,雖說該有的夫妻之實,都有了。
然而其實江司屹根本沒必要做這些。
相反,就算他直接一紙離婚協議書扔在她面前,她都不覺得稀奇。
一衆豪門圈裏,走走停停,為利來,為利往。
實在是一點都不奇怪。
反觀江司屹現在的态度,着實讓人覺得稀奇。
江司屹同意幫她是一回事,即使不幫,晏明姝也說不得什麽。
“老公?”晏明姝試探性地叫了那麽一聲。
“怎麽?又想買什麽東西?還是準備參加哪家拍賣會?”
“…”
晏明姝悄悄瞄了男人一眼,發現江司屹好像一點沒受剛才事情的影響,和往常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同。
晏明姝一雙狐貍眼睛滴溜溜地轉,身子一動,轉而間,整個人跨坐在了江司屹勁瘦有力的雙腿上。
她故意掐着嗓子,聲音又嬌又甜,“老公~我竟然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愛我愛得這麽深了。”
“…”江司屹垂眸,眸色淡淡地看着在自己身前作亂的小妻子,“讓你發散思維,沒讓你發這麽散。”
“…”晏明姝癟癟嘴,覺得無趣。她就知道,她和江司屹,都是只愛對方的身體,兩人毫無感情可言。
“那你為什麽突然要給我辦生日宴?”
“為什麽。大概,”江司屹刻意停頓一會。
好一會兒,才在晏明姝映着滿滿期待的眼神裏,似是大發慈悲地回了她一句,“是不想讓某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受委屈吧。”
“…”該死。
臭男人又在內涵她了。
說她白眼狼,可不就是內涵倫敦偷跑事件嗎。
…
晏明姝本以為她偷偷去找晏明弦的事就這麽過去了,直到當天晚上。
她才發現,對上江司屹這個變态,自己還是太天真。
晏明姝這半月以來心力交瘁,一回到家,就早早地洗好澡,躺在床上睡覺了。
正是困意最濃的時候,晏明姝迷迷糊糊間,感到一陣溫溫熱熱的瘙癢。
她皺着眉頭,伸手推着壓在身上的男人,“lucien,不要打擾我睡覺。”
“lucien?”江司屹刻意拉長了音調,嘴角輕勾,“是誰?”
“…”熟悉的雅痞腔調,晏明姝瞬間清醒過來。
她怎麽又分不清倫敦和京北了。
她睜開眼睛,看向埋在身前作亂的男人,“你幹嘛,我今天可沒…”
“心情”二字被他堵在唇間。
江司屹低着頭,微含住她的唇,輕輕吮吸。
過了會兒,才短暫離開,薄唇輕貼着她的唇角,似笑非笑地來了句,“我有心情,還特別足。”
說完,他又垂下頭,吻起她來,一下一下地,極具耐心。
他如此溫柔耐心地吻她,晏明姝總覺得江司屹憋了什麽大招。
果然下一秒,下巴傳來微微的痛意,耳邊是男人慢慢悠悠,細聽,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聲音。
“我好像和你說過,姝姝,我會親自解決。”
“可是我…”
“沒有可是,姝姝,”江司屹加深了力道,“以後不要再和他單獨見面。”
晏明姝睫毛微顫,抖動個不停,身下更是難捱。
這種事,畢竟也算是他們晏家一樁面上沒那麽好看的事。藏在家門裏不拿出來,倒還好。
現在江司屹全知道了,她莫名覺得有點難堪,“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什麽時候。
江司屹眯起眼來,比她還早。
像是知道她心裏的所想,江司屹吻了吻她薄白的眼皮,聲調柔和,宛若黑夜裏婉轉動聽的大提琴奏樂。
“和你沒關系,不用覺得有負擔。”
“行了,不提別人。”他最後說了這麽一句。
晏明姝緩緩喘息着,男人動作也因着剛才一出,慢了下來。
她好不容易緩了緩,白嫩雙手輕輕抓上江司屹的後背。
似享受。
想法甫一落下,江司屹箍着她側腰的力氣加重幾分,身下松緩幾分,又用力撞了進去。
“嗯…”晏明姝小小驚呼一聲,修長指尖在男人勁瘦後背留下一道道紅痕。
她嗔罵他一句,“江司屹,你變态啊。”
“我變态,你第一天知道嗎。”
與染着幾分戾氣的動作不同,江司屹端着悠悠的語氣,極為漫不經心的樣子,似是在和她總結般地道,“算是懲罰。”
“…”
晏明姝委屈的眼淚汪汪。
最後嗓子都喊啞。
…
時間一轉,到了晏明姝生日這天。
晏明姝坐在化妝鏡前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恍惚中和前段時間酒會的場景重合。
只是心境到底是變了。
那時候,她還是晏氏小公主,為了繼承晏氏四處應酬。
現在,她只剩了江太太。
京北再無晏氏。
鏡中的女人明麗嬌俏,只是與往日不同,面上始終萦繞着一層愁容。
江司屹從衣帽間換好衣服,回到卧室。
男人穿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颀長挺拔的身形。
他手裏拿着副袖扣,還沒戴,襯衫領口也松松散散地開着,黑色格紋領帶纏在他的另一只修長冷白的手中。
一進門,晏明姝鏡中的視線正和男人對上。
今天生日宴是江司屹費心籌辦的,晏明姝不好拒絕,心裏卻因為公司和晏明弦的事,愁腸百結。
江司屹見不得她這樣。
他眼中的晏明姝,向來是明媚驕矜的,偶爾任性一點,也無妨。
江司屹來到她身前,俯下身來,看看她瓷白.精致的側臉,淨白指骨伸出,緩緩摩挲着女孩柔嫩的臉龐。
“我是不是說過,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事情還不到最後,天塌下來,也有明宸和江氏頂着。”
他們和晏明弦的博弈,也絕不止步于此。
“江司屹,你不是在哄我開心吧?”晏明姝心裏相信江司屹是一回事,可還是想聽他親口說。
而且這信任,到底能維持多久。
奪回晏氏,根本是一個無底洞。他一個只看利益的資本家,會做虧本的買賣嗎。
緩了緩,晏明姝繼續道,“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正常人的話,早就離婚了吧。”
“哦?”江司屹輕一挑眉,望向晏明姝的眼神隐有促狹,“看來我不是正常人?”
晏明姝看他仿若一點不在意的樣子,不知道是放了心,松一口氣的感覺,還是什麽。
“還有,”他不輕不重地掐着她宛若上等玉質材器,冰肌玉骨般的下巴,在她耳邊道,“我是不是說過,不要提那兩個字。”
“…”
晏明姝正沉默間,只聽見江司屹又道,“畢竟有些事,我們還沒說個清楚。”
“…”
晏明姝故作不知,眼神裝的懵懵懂懂,“什麽事呀,你是我親親老公的事嗎。”
說着,她挽上男人的後頸,“那老公~我是不是抱了個永遠不會離開我的粗大腿呀~”
江司屹眼裏劃過一道清澈笑意,“所以為了晏氏,為了爺爺,”
他一落手,雙手将晏明姝抱起來,随後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抱好。”
晏明姝坐在他的腿上。
突然被江司屹抱起,晏明姝吓了一大跳,抱緊了他的後頸。
女人開口的語氣透着嗔怪,“江司屹,你幹嘛。”
“你不是說抱我?”江司屹薄唇微掀起一道極淺的弧度,“人給你放這了,還不抱?”
晏明姝的手還挽在男人的後頸,她輕輕動了動,“這不是抱着呢嗎。”
“太輕,抱穩一點。”耳邊是他慣常嫌棄又雅痞的嗓音。
“姝姝。”他輕柔的呢喃,再次響在耳側。
“距離生日宴還有不短的時間。”
只停頓一秒,江司屹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下一瞬。
“嘶啦”一聲。
拉鏈被拉開的聲音響徹室內。
晏明姝薄白中透着嫩粉的肌膚,成片地裸.露在室內溫暖中透着絲絲涼氣的室內。
江司屹的險惡用心在這一刻,昭然若揭。
他泛着溫暖體溫的手掌輕觸在女人纖薄的脊背,四處流連,所過之處,像是徐徐吹來的春風,幾乎是頃刻間。
将她點燃。
“江司屹…”因為身上發冷,晏明姝一雙楚楚的眼睛似是暗含秋波。
此刻開口的排斥聲聽起來也像是慵懶的狐貍撒着嬌,“你幹嘛。生日宴要開始了。”
“不急。”江司屹拿起一邊的黑色格紋領帶,系在了女人纖細瓷白的手腕上。
一時間,紅與白交織,白與黑纏綿。
晏明姝撲棱着雙手,嬌聲拒絕,“江司屹,你松開我。”
江司屹沒聽,開口的聲音和緩,又莫名透着暧昧的危險,“趴好。”
話音落,男人密密麻麻的吻也落了上來。
晏明姝白皙如玉的脊背被男人如珠如寶地一寸寸親吻,撫摸。
女人紅唇微張,輕擡着頭,身體微微顫抖起來。
長裙滑落大半,一股清透的涼意傳遍全身。
晏明姝下意識嘤咛了聲,喃喃,“我的衣服…”
就在下一剎,布料撕裂的聲音傳遍室內。
…
一切結束的時候。
晏明姝累得一雙細白美腿直打着顫。
她簡直低估了江司屹這個變态!!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宴啊啊啊!!!
開場的前一刻竟然和他做這種事!!!
“江司屹!你個變态!我衣服都被你扯壞了!”晏明姝細着嗓音控訴江司屹。
餍足的男人很好說話,江司屹盯着女人泛着點點紅痕的滑白脊背,看了半晌,方才踱步去了旁邊的衣帽間。
他拿來一件新拆封的禮裙,詢問晏明姝的意見,“換這套?”
“…”
剛才損耗太多力氣,晏明姝眼皮都擡不起來了。
她伸了伸手,又垂下。
但是今晚的生日宴至關重要,晏明姝想了想,不可避免又想到剛才的缱绻,她身上不用多說,都能知道是什麽樣的淩亂。
“唔…要能遮住的。”
“嗯。可以遮住。”
江司屹拆開禮服的包裝,扔在一邊。
研究了一會衣服怎麽穿,男人才順着拉鏈拉開,對着晏明姝道,“擡起身子。”
晏明姝懶懶眯着一雙狐貍眼,饒有趣味看他一眼,開口的語氣似是取笑,“對于女人的衣裙,江總似乎很了解啊。”
“我了不了解,你不最清楚了嗎。”
頓了頓,江司屹幽幽道,“也就這半年的事兒。”
男人語氣好像透着幾分埋怨。
“…”
氣死了。又在內涵她。
晏明姝伸出腳丫,用盡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踢了男人一腳。
江司屹給她穿衣服的手暫停,斜斜睨她一眼,“看你還有力氣?要不不穿了繼續?”
“江司屹,你個變态。還有完沒完了。”
晏明姝睜着一雙漣漣美眸,恨恨瞪了男人一眼。
不想搭理這個臭男人了。
…
一個小時後,兩人堪堪到達生日宴現場。
比正常時間晚了半小時。
生日宴在準備的過程中,工作人員給晏明姝發過現場照片和布置構思。
她沒心情看。
這還是第一次看到。
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因為江司屹的所作所為,晏明姝今天選了雙只有三公分的高跟鞋穿。
即使這樣,女人一雙淨白修長的美腿,隐在一身酒紅色長裙裏,若隐若現,反倒有一種別樣的朦胧之美。
晏明姝勉力支撐着身體,幾乎半個身子都倒在男人身上。
“江司屹…我好累…”晏明姝紅唇微向上翹着,埋怨他,“都怪你。”
江司屹一點沒在意,只是慢悠悠道,“既然沒力氣了,挽好我的胳膊,今晚的宴會,不要離開我。”
“…”
姝姝:好啊,原來這才是臭男人打的主意?
江司屹(贊許的眼神):嗯,挺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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