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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等章蘭君睡着以後,馮笑怕在屋裏活動吵醒了他,就走到大堂裏來看熱鬧。
這一看,好家夥,打麻将的婆婆都快輸個兜朝天了。
別的她不敢拍胸脯,但是打麻将可是馮笑最擅長的。
此刻,馮笑就挪了一個凳子坐到了婆婆身邊,阻止了她要把牌打出去的手:“哎喲,這張可打不得,保不齊一炮三響的。”
婆婆有點遲疑:“真的嗎?”
旁邊的一個牌搭子就說:“夢園,你怎麽回事,打個麻将還要看兒媳婦的臉色嗎?”
另一個也說:“就是,她小孩子家家哪裏會,你自己要打哪張就打哪張,幹嘛還畏畏縮縮。”
婆婆被一桌人說得沒臉,也覺得舉牌不定是牌品不好,于是沒有多想就打了出去。
結果,這張牌一落桌,還真像馮笑說的那樣,她對面的三個同時推牌說:“哎,胡了。”
婆婆就悔得拍了一下桌子,“怎麽會這樣?”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人就用旁觀者的語氣說:“要不然她們倆為什麽唆使你出這張牌,可不就是你剛才一亮出來,她們就盯上了。你要是聽你兒媳婦的勸,就不會輸這麽慘了。”
婆婆一直就是個沒有心防城府的人,很容易上套,但她又心高氣傲,一時氣得心窩子有點疼。
馮笑就對撫着心口的婆婆說:“媽,您別怄氣了,我幫您把錢都贏回來。”
其他三個人說:“你這口氣還真不小,好吧,我們就看看你有什麽本事。”
三個富家太太都是久經牌場的,看馮笑年紀輕就輕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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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笑坐在婆婆身邊給她當軍師,婆婆被上場牌磨得沒了自信,出每張牌前都會轉頭看馮笑的眼色,馮笑說沒事她才敢打出去。
而且,婆婆注意力不集中,有時候沒看到能碰的牌,馮笑就已經上手抽牌叫道:“碰碰碰!”
她喊話的動靜有點大,其他幾桌玩着的人就都轉頭看着她。
厲不訓在和兩個堂兄弟打撲克,程矯窩在他的懷裏,也被馮笑的聲音吸引過去。
程矯愣愣地看着盯牌的馮笑:“她現在可真不一樣了。”
她說完這句,見厲不訓沒有理她,就抽走他嘴邊叼着的煙說:“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
“嗯?什麽?”厲不訓又把煙拿回來了,含在嘴邊。
程矯就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我說馮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你有沒有覺得?”
厲不訓抽了一張牌出去,随口回答:“不知道,沒注意。”
程矯看他的全副注意力都在撲克牌上,就沒有再打攪他了。
但是,對面的堂弟提醒厲不訓說:“哥,你出一張9和一張10是鬧哪樣?”
程矯也低頭看了牌桌一眼,還真是兩張不一樣的,根本湊不成對子。
厲不訓就把那張10撿了起來,重新丢下一張9,他淡淡地解釋:“晃眼看錯了。”
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把嘴邊的香煙點着,輕輕吸了一口再吐出來。
程矯不喜歡他吸煙的那股子味,就連忙從他懷裏逃了出來說:“我去別處轉轉。”
厲不訓知道她迷糊記不住路,就關心地囑咐了一句:“別跑太遠了。”
程矯說:“我知道,我就在別的桌轉轉。”
那邊桌上,因為馮笑指揮着婆婆贏了好幾盤,牌桌上的其他三個人就不願意了,抗議地說:“這不公平,你們是兩個人一起打,我們都只有一個人。”
馮笑問:“那你們想怎麽樣?剛才你們三個合夥贏我媽錢的時候,你們怎麽不說三對一不公平?”
其他人被她搶白了一通說不出話來,但是之後又厚着臉皮說:“總之,你們這樣不合規矩,一個座上只能留一個人,馮笑你別在這黏着了,去別的地方吧。”
馮笑氣得又想和她們理論一番,婆婆已經拉住了她的手說:“算了,反正我打了半天牌也累了,你爸一個人帶兩個孩子也吃力,我過去幫忙了,你就留在這兒,幫媽把輸了的錢都贏回來。”
馮笑開心應道:“得嘞。”
婆婆不在這兒,她出牌肯定更快。其他三個人就都苦了臉。
婆婆一走,馮笑更是大殺四方,把把自摸清一色,三個人苦瓜臉地掏錢給她。
馮笑嘴裏哼着調調:“吃了我的全部吐出來……”
這還沒算完,看着時間所剩不多,就快要散場了,這個速度本錢都可能賺不回來了。
馮笑還搞了個三倍加碼,她輸了,給對方三倍;她贏了,對方給她三倍。
這樣子一場牌贏下來,放在馮笑面前小山堆似的錢,她要雙手來扒才來得及碼牌。
這番動靜自然引得其他桌的人過來看熱鬧。
“行啊,馮笑,都贏這麽多了,你還挺會打麻将的。”
馮笑摸牌的姿勢異常娴熟,嘴邊還應道:“那可不?”
說話間,她又自摸了,推倒了牌,笑道:“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又是一把鈔票入兜,對面三人輸了很多,臉色菜菜。
此時,正好管家進來通知:“各位散場吧,飯菜已經備好了,等會兒就開席。”
那三人如釋重負,趕緊拿着手包溜了。只有馮笑一個人坐在桌邊數錢。
數着數着,她發現旁邊有個人在盯着她看,她轉過頭去,正好和程矯對上。
程矯對她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馮笑卻把錢裝進包裏趕緊溜了,她可不願和原着男女主有任何牽扯。
程矯就對走過來扶她肩的厲不訓問:“她為什麽跑了?我有這麽可怕嗎?馮笑以前不是見了我就上來怼的嗎?”
厲不訓聽後往馮笑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馮笑離開後,先把連本帶利賺來的錢還給婆婆。
她驚訝得不敢相信:“笑笑,你都贏了這麽多。”
馮笑把包給她,就返回房間內把章蘭君叫醒了,帶他到大堂吃宴席。
吃飽喝足以後,還有別的太太聽說了她的牌技,過來找她開房間通宵打夜牌。
馮笑對麻将并不癡迷,熬一晚太傷身體了,她就笑着拒絕了:“不行,我還要照顧我丈夫,來不了了。”
對方一看她這情況,就沒有再多做邀請了。
馮笑本來打算直接帶着章蘭君回房休息的,她也确實這麽做了,但是剛躺在床上,房門就被人敲響了。
馮笑走過去開門,外面是一個侍從模樣的人,他說:“外面正在舉辦舞會,很熱鬧的,您要出去玩一玩嗎?”
馮笑一聽就搖了頭,章蘭君腿不方便,跳什麽舞啊。
但是這時候,已經聽到對話的章蘭君推輪椅過來,他不忍心馮笑總拘在他的身邊,就說:“笑笑,你出去看看吧。”
馮笑就對門外的人說:“那行,我們換過衣服就去。”
她說“我們”,就是要把章蘭君也帶上了。
那人走後,章蘭君溫柔地對馮笑:“我這樣,還去幹什麽呢。”
馮笑笑容甜甜,答得理所當然:“當然是去陪我。”
看到夜裏有點冷,馮笑給章蘭君換了一件大衣,還用毛毯裹住了他的腿,這才推着他來到外面。
舞會還是在寬敞的大堂舉辦的,長桌上還有很多酒和食物,靠牆邊有很多供休息的沙發桌椅。
馮笑挑了角落裏的一張,帶着章蘭君過去了。他們來了,馮笑也是喝兩口果汁,就一直陪着章蘭君聊天,偶爾瞥到舞池裏好笑的事就說給他聽。
他們在這裏自己聊自己的,程矯卻挽着厲不訓的手臂過來了。
程矯和章蘭君是舊識,畢竟是救過自己一命的恩人,她就對章蘭君熱情友好地說:“章大哥,白天太匆忙,都沒來得及和你好好打聲招呼。”
章蘭君對她卻略微有點冷淡,回應道:“嗯。”
他這樣,程矯就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厲不訓這時候對章蘭君說:“你的手能動了,腿怎麽樣?”
章蘭君回了一句:“老樣子。”
其實,三個人本來也談不上很熟,就是有些交情而已。馮笑在一旁端着碟子吃小蛋糕,看着他們尬聊不下去了。
章蘭君這時候對她說了一句:“喂我。”
“什麽?”馮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因為章蘭君從沒有在別人面前過分流露對她的依賴。
她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哦哦!”
馮笑拿着自己用過的叉子挑起一塊喂到章蘭君嘴邊,章蘭君絲毫不嫌棄上面有她的口水,面色如常地張嘴吃了。
程矯和厲不訓看着他們旁若無人的喂食,心內滋味各異。
好在他們也沒久待,程矯就挽着厲不訓的手說:“那不打擾你們,我們先走了。”
他們走後沒多久,馮笑在地上看到了程矯掉落的錢包,看了一眼不遠處,她正陪着厲不訓和幾個朋友交談。
馮笑就撿起了那個錢包,本來想讓侍從幫她送還的,但是現在好像是換班休息的時間,馮笑沒看到大堂內有其他侍從,她只能對章蘭君囑咐了幾句,就自己拿過去還了。
正巧,臺上的主持人為了活躍氣氛,正在搞一些小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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