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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馮笑剛走過去要把錢包遞給程矯,但是她正背對着馮笑和前面的人說話,還是拿酒杯的厲不訓先看見了,走了幾步過來接程矯的錢包。

在馮笑和厲不訓這短短兩秒的接頭間,臺上一束光打到了兩人身上,把他們懵圈的臉映照得一片光亮。

偏偏臺上拿話筒的那人還在講:“就是你們了,厲大少和他旁邊的這位小姐。你們是今晚的天選舞伴,請到中間來共舞一曲。”

他說完,圍着馮笑和厲不訓的衆人就開始鼓掌。

馮笑自然是拒絕的,她面不改色地撒謊:“我不會跳舞,你們再選一個吧。”

說完,她就要走了,偏偏臺上這人很執着,過來攔着她,嘴上還說:“不會可以學嘛,讓我們厲大少帶你。”

馮笑覺得這人一點眼力見也沒有,她和厲不訓都是有對象的,跳什麽舞啊。

她擡頭看着厲不訓,希望他能用他殺人般的低沉氣場震退這人。

但是厲不訓偏頭和程矯說着什麽話,他的眉頭蹙得有點緊。

然後,程矯就拉了拉厲不訓的袖子,湊熱鬧地說:“不行,這是一個游戲,你們當然要遵守游戲規則。”

馮笑驚得下巴都快掉了。

許是程矯對厲不訓對她的深情很是有數,知道厲不訓不會和其他女人暧昧,哪怕是一個曾經狂追他的女人,她才會只把這當做一場好玩的游戲,讓厲不訓和馮笑大庭廣衆下一起跳舞。

但是,馮笑可不想陪他們夫妻玩,她擡起腳步打算離場找章蘭君。

這個時候,睡過一覺醒了的老爺子也來這裏湊熱鬧了,他被人攙扶着走過來,和顏悅色地問:“大家怎麽都不跳舞了?熱熱鬧鬧的才好。”

程矯立馬跑過去對他說:“爺爺,不訓好古板保守的,他被抽到和馮笑跳舞,可是他不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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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笑就忍不住說:“我也不肯啊。”

大家就都轉頭看着她,沒想到這話是從她嘴裏說出的。

一秒過後,厲爺爺哈哈大笑。

他知道兩個孩子過去的恩怨,現在一起跳個舞是挺讓他們別扭的。

但是,思慮過後,厲爺爺仍然發話說:“我和蘭君的爺爺是過命的交情,我們兩家人以後是要走動一輩子的。過去不痛快的事就都讓它過去吧,反正陰差陽錯下你們反而各有圓滿。現在只是讓你們禮節性地跳一支舞,搞得像要殺了你們一樣,何必呢?”

厲爺爺接着感慨道:“冤家宜解不宜結,跳了這支舞,你們以後就別恨着對方了,不當朋友當個普普通通認識的人也好。”

程矯心地善良,此時也應和道:“就是就是。”

馮笑和厲不訓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厲爺爺就對厲不訓發話了:“你是男人,你先主動。”

厲不訓看了厲爺爺和程矯一眼,就拖着腳步子走到馮笑面前,不看她地伸出了一只手。

這種情況下,馮笑也拒絕不了,想着待會兒做做樣子動幾步就行了,她就把手搭在了厲不訓的掌心。

音樂重新響起的時候,其他人也投入到舞池中了,馮笑和厲不訓就埋沒在人海裏了。

被帶着轉了兩圈,馮笑看到程矯扶着厲爺爺去別處坐,和難得對她和顏悅色的厲爺爺培養爺孫感情了。

馮笑就想裝作不小心,踩一腳厲不訓的鞋,然後趁停下來的時候趕緊溜走。

但是,她的腳往哪裏伸,厲不訓都能靈活地避開,讓她每次踩個空。

馮笑氣極,想抽手走人,厲不訓卻拉緊了她的手,對她的不尊重行為不悅道:“好歹有點修養,把這支跳完。”

馮笑看舞曲過半了,也不必忍受太久,就默默跟着沒有說話了。

不知道捱了多久,這首舞曲終于完了,全舞池的人都停下來,切換配合下一首曲子的舞蹈。

厲不訓終于松了手,馮笑連忙抽回手,不看他一眼地走開,直奔向角落裏的章蘭君。

厲不訓在她背後看了她幾秒,然後轉身找程矯和厲爺爺去了。

馮笑回到章蘭君身邊時,他正對着她微笑。

馮笑知道他在角落裏肯定全都看見了,一時有點心虛。

章蘭君握住她的手說:“以後他不會針對你了,你可以放心。”

馮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說:“我覺得這裏有點悶,我們回房休息吧。”

章蘭君答應道:“嗯。”

回到客房後,馮笑卻看見有幾個侍從站在他們門口,神色有點焦慮。

馮笑就帶着章蘭君走過去問:“怎麽了?”

領頭的那個侍從說:“今晚會下大雨,可是這間客房有點漏水,想請您和您先生移換到對面樓的廂房。”

馮笑看了一眼對面新建的一棟樓,點了點頭答應了。

換完房間洗完澡,馮笑發現這棟新樓好像只住了他們兩個,因為特別安靜,聽不到一絲聲響,也不知道平時是什麽人在這裏住。

這裏房間的裝修很日式,床都是鋪在地上的墊子,門都是推拉式的木紙門,連他們洗完澡換的浴袍都是和服。

馮笑無法想象,厲老爺子會允許自己家搞這種裝修。

一個女侍從來送幹毛巾時,馮笑就對她問了這個問題,女侍從微笑着回答:“因為我們少奶奶喜歡,少爺就給她建了這棟樓,這裏平時從沒有人過來,所以老太爺也就沒有管了。”

馮笑了然地點點頭,道過謝後從她手裏接過幹毛巾。

女侍從走後,馮笑要拿毛巾擦頭發,可章蘭君的手已經從後面伸過來,拿過她的毛巾輕柔地給她擦了。

馮笑就把頭靠在他的大腿上,任由他慢慢擦着她的頭發。

這裏寂靜地像另一個世界,馮笑鬼使神差地開口:“蘭君,我們晚上一起睡吧。”

這句話此時說顯然有特殊的含義,章蘭君給她擦頭發的手頓住了,他沒有回答,低着頭,很猶豫遲疑。

馮笑的手已經往他衣服裏伸去了,摸他的胸膛,她進一步誘惑暗示:“我想感受你。”

好半天,像經歷了天人交戰,章蘭君的額頭都有幾滴汗了,他才下定了決心說:“好。”

馮笑躺在地上,像岸上一只瀕臨缺水的魚。

她又疼又渴,只能嗳嗳叫喚。

章蘭君也滿頭大汗,他已經盡量溫柔了,但是兩人都沒有經驗。

汗水從他的發絲滴落在她的胸前。

因為這裏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兩個,他們毫不掩飾對彼此的熱情。

但是,另一邊的隔壁房間裏。

程矯躺在厲不訓的懷裏都不敢喘氣,房間隔音不好,她怕驚擾了那邊的好事。

她本來是一時興起對厲不訓說,他們修好了一年的樓都沒人住,今晚過去住一晚試試。

選好房間後,他們以為這裏沒人的,剛躺進被窩,就聽到隔壁響起的房事聲。

程矯臉頰紅紅,她沒想到馮笑看着傳統保守的一個人,叫起來的聲音那麽大,但是聽起來她好快活。

厲不訓捂住了她的耳朵說:“睡吧。”

程矯就趴在他懷裏沉沉睡去了,也不知道隔壁是什麽時候結束的。

第二天,馮笑和章蘭君睡到很晚,而程矯和厲不訓早就走了,所以他們不知道昨晚隔壁有人。

到了宴席上,章蘭君要了一碗紅糖蛋酒喂給馮笑喝,馮笑喝了幾口後,發現另一邊桌的程矯一直盯着她看,就好像她臉上沾了什麽東西一樣。

馮笑忍不住問章蘭君:“她為什麽一直看着我?”

章蘭君吹了吹又喂給她一勺,說:“別管了,來,張嘴。”

馮笑乖乖張嘴,把一整碗都喝完了。

公公婆婆也察覺到了小夫妻的變化,但他們什麽話也問。

兩天的宴席到下午就結束了,馮笑和章蘭君他們是待到最後一批才走的。

厲爺爺帶着孫子孫媳親自來送,還對公公婆婆囑咐道:“以後有空就常來我們家裏玩。”

婆婆講禮地回道:“謝謝厲伯的招待,下次我們家辦宴,請你們去玩。”

厲爺爺大笑道:“好,那就這麽說定了。”

厲爺爺這麽開心,程矯也面帶微笑,只有厲不訓板着死人臉。

回到家以後,馮笑往沙發上一躺說:“還是家裏舒服。”

轉頭,她問婆婆:“媽,您真的要在家裏設宴請厲家人嗎?”

婆婆理所當然地回答:“當然了,你吃了別人家的,肯定也要回請別人呀。”

那不是還要看到程矯和厲不訓?馮笑忍不住苦了臉。

婆婆看她臉色不好,以為她是怕累,就開解道:“你放心,就是一個小小家宴,把他們請到家裏來吃頓飯。飯菜由我和張嬸來弄,你到時候只陪矯矯玩一下就行了。”

馮笑說:“那我還不如幫您去廚房準備飯菜呢。”

婆婆就以為她對程矯還有偏見,就坐到她身邊說:“矯矯那孩子不錯的,心地善良,你不要對她抱有敵意。”

馮笑沒好氣道:“媽,我沒有,就是過去那些事太糟心了,我不是太想和她見面。”

婆婆摟住她的肩,鼓勵道:“你看這次去了趟厲家,風評好了很多,你和矯矯多交往一下,說不定也能成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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