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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猝然,喻挽的心跳如擂鼓,眼前仿佛綻放起大片煙花,絢爛多彩,美輪美奂。
她的眼眸輕輕眨了眨,男人的怒氣正盛,她決定采取迂回戰術,無辜的語氣,“容總,我忘記了。”
忘記和宋清越說了。
“…”容譽看着她,心間的氣瞬間消失了個幹淨。
他掀起手指,揩了下她的唇角,動作明明是帶着一絲欲的,而眼神中卻一派清明,“挽挽,時刻記得你的身份,你是未來的容太太,而我會是你的先生。”
“容總,你這樣,真的會讓我以為你要愛上我了。”
喻挽存了三分試探的心思,這到底是出于他對她逐漸萌生的在乎,還是只是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呵。”容譽挑起眼梢,語氣淡淡的,不摻雜一分一毫的感情,“挽挽,別說這種話。說出來,我們兩個,都是不信的,不是嗎。”
喻挽啞口,心慢慢向下沉,落到最底下,是了,是她會錯意了。
這次,是她離這世間最奢侈的他的喜歡,最近的一次。
“今天這麽些人,宋清越那句話,很不妥。”她竟然認不出喻挽的身份。
不止打了他的臉。DH的代言人不認識公司真正的老板,說出去叫人笑話。還會讓一些有心人開始懷疑喻容兩家聯姻的準确性和穩定性。
喻挽笑着,心底卻酸澀不堪,“容總,要怪,也只怪你的桃花太多,”
容譽沒有解釋的意思,“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宋清越說的話,你聽聽就行。”
“我到底如何,你自己可以分辨的,不是嗎。”
他承認,年輕時候确實混蛋,但是自從确定聯姻後,他收斂了不止一星半點。
收斂到,連他的那群兄弟都在嘲笑他,知道他的未婚妻就是當初被他拒絕的乖乖女喻挽後,每次見他,都要調侃取笑他。
喻挽恍然發現,容譽和宋清越,與她之間,好像有一道天然的鴻溝。他們在一起将近三年的時間,那三年,是她逃避不了的屬于這個男人和別的女人的過往。
周玥以及她之後的那些女人,她可以不在意,浪蕩子逢場作戲罷了。
可是宋清越,兩人分享了彼此最純潔最美好的時光。
只要她喜歡他,就沒法不在意。
可是,容譽他,又對她那麽無微不至,已經夠得上平常相愛之人的幾分之一了。
她可以分辨的,可以試着,讓過去真正地成為過去。
容譽慢條斯理地理着她的頭發,摩挲着她的臉頰,緩緩問着,“我說明白了嗎?”
喻挽不想再糾結這個,拽拽他的領帶,像是在給自己出氣,“容總,你這樣,外面那些人還以為你要對我實行家法呢。”
話音剛落,男人的身影落下來,不容忽視的強勢氣息把她徹底包裹。
容譽掌着她的後腦勺,垂首輕輕碰了下她的唇。
而後在喻挽的耳邊,低低道,“這樣,或許算是家法?”
“流氓啊你。”喻挽的心怦怦跳,使不起來力氣,手腕軟軟的,向外推着他。
她餘光向門窗邊瞥去,心下有幾分不安。
容譽抓住她的手,“我對自己的未婚妻耍流氓,有什麽不妥嗎?”
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他的嗓音有安撫的意味,“外面什麽都看不見,別怕。”
喻挽放下心來,力氣也洩了大半。
“呸。”她看向他,還是不滿他時不時的強吻行徑,紅唇微噘,嬌嗔着。
容譽斂眸看着她,心裏忽然被勾起一絲癢,驀地,他将自己的唇壓向她,狠狠碾磨了幾番,才作罷。
男人的唇上不可避免地沾上幾道口紅印子,而喻挽的紅唇早已淩亂不堪,顏色亂雜。
容譽伸出手,溫柔揩去她不知何時蔓延出唇角的紅痕,“叫宋清越進來,其他人都回去吧。”
合同是現成的,只需兩人确認細節,然後簽字便可。用不上那麽大排場。
宋清越進來後,目光在兩人身上接連掃視幾番,才道,“啧啧啧,沒想到啊,沒想到,兜兜轉轉,晚晚,容譽竟然栽在你的手裏了。”
“呵,”容譽輕嗤,什麽叫栽。
他斥道,“不會說話就別說。”
随即,打着官腔,招呼宋清越道,“這麽多年沒見,發展的不錯。”
宋清越滿不在意,同樣虛與委蛇,“說起來還要感謝容總,衣食父母。”
兩人說起話來極為熟絡的樣子,喻挽見狀,輕咬着唇,手指蜷了蜷。
她向一邊側了側,給兩人留出空間。
驀地,指尖處傳來一股溫熱,喻挽垂眸看去,只見容譽伸出修長的手掌,牢牢包住了她的手指。
她看向身旁的男人,心尖又酸又軟,咕嚕咕嚕往外冒着泡泡,眼眶裏浮起薄薄的淚霧。
容譽出口的話叫她覺得涼薄,可是不是對她,“別給我戴高帽,你知道,選你做DH代言人,是因為你最合适,能夠發揮出最大價值。”
宋清越突然笑了,“容總還真是好算計。”
容譽慢悠悠地否認,看了眼喻挽,好整以暇道,“別,不是我,是挽挽選的。”
“?”容譽這是在說她算計?喻挽忿忿,嗔了他一眼。
他恍若未聞,捏捏她的手指,示意她說句話。
喻挽對上宋清越的眼神,敷衍般地“嗯”了聲,算是回應。
“哈哈,猜出來了,我當時打電話問你,你沒松口,原來是要咨詢晚晚的意見。”
兩人的互動全部落入宋清越的眼中,她感慨,語氣真誠挑不出錯,“啧啧,容總,浪子回頭的滋味,不錯吧,我家晚晚果然厲害。”
“清越,不是…”
你想的這樣,她和容譽,商業聯姻罷了。
容譽打斷喻挽的話,接過話頭,“這個說法倒是新鮮,還是第一次聽說。”
喻挽心尖一動,望向容譽的側臉,在宋清越面前,他沒有否認。
男人轉頭,淡淡瞟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這卻讓喻挽恍然想起剛才他咬牙切齒的質問。
她懂了,她和容譽之間不談感情的婚姻,只能兩個人知道。
喻挽拍開容譽的手,招呼宋清越,“清越,你看看補充協議有沒有問題,沒有的話直接簽字吧。”
她把合同遞到宋清越手邊。
宋清越接過,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簽下自己的大名,筆跡龍飛鳳舞,一看就是特意練過。
看她這樣,喻挽笑出來,“這麽相信我,不怕被騙?”
“既然晚晚是DH的最大股東,以我們的交情,有什麽好怕的,晚晚的為人我還是相信的。”
潛臺詞,如果面對的是容譽的話,她還要斟酌。
兩人幾天沒見,而如今她們之間的身份全然公開,宋清越是個憋不住的,有好多話想和喻挽說。
她看向容譽,笑得虛假,“容總,出去一下呗。”
“…呵。”
容譽無語,他們三人之間,怎麽看,他都不是該出去的那個。
或許是她們之間有什麽話要說,容譽無奈妥協,“行,別欺負我家挽挽。”
喻挽眉毛輕蹙,嗔怪他,“容譽,你說什麽呢,我不是和你說了,我們是好朋友。”
容譽走出會議廳後,只剩下喻挽和宋清越兩個人。
喻挽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兩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沉靜下來。
還是宋清越先開口道,“晚晚,你隐藏得夠深,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喻氏千金。”
一堆八卦博主都沒挖出來的秘聞,今日被她見着了。
她取笑喻挽,“啧啧,容譽寶貝你寶貝得可真緊,還藏着掖着不讓人見。”
“沒有啦,不是你想的那樣…”
只是她低調慣了,不想讓人打擾,容譽知道,才撤熱搜。
“那…”一向爽朗的宋清越突然變得難以啓齒,表情還透着幾分古怪。
“你…應該…知道…他…我…”
喻挽抓住她的手,安撫,“知道的。”
“嗯,我們已經過去式了,晚晚,你不在意吧。”
從剛剛兩人的對話,宋清越理所當然覺得,兩人對容譽的過去,已經是坦誠布公過的。
“而且我能看出來,他對你很好,也祝福你們兩個幸福。”
喻挽搖頭,不以為意,“他對女朋友,一向這樣。”
“晚晚,你傻的嗎,我能感覺出來,他對你真的不錯,他之前真的就是個混蛋。”
眼裏只有音樂。
“現在能看到他收心,真是老天長眼。”
收心,喻挽覺得,容譽根本沒有心,哪來的收心這一說。
“…确實是個混蛋。”現在也是。
“不聊他了,反正我是真心祝福你們兩個。結婚記得給我發請柬哦。”
其實以她們的交情,她做喻挽的伴娘并不為過,但是畢竟曾經有過那麽一層關系,宋清越便沒有提。
面對宋清越毫無保留的笑臉,喻挽心裏慢慢放松下來。她知道,現在的宋清越是真的把容譽當成一個陌生人了,抑或只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
而容譽的想法,她從來看不透。
他在宋清越面前做的這些,或是出于故意,或是利益,唯獨沒有對她的在乎和喜歡。
“蘇烈最近回海城了。”宋清越說起兩人的共同話題。
“啊,”蘇烈正在進行全球巡回演唱會,喻挽不知道他為什麽選擇這個時間回國,“為什麽,我記得下一場是在巴黎,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了。”
宋清越聳聳肩,“誰知道呢,或許是墜入愛河了也說不定。”
“對了,蘇烈今年的最後一場巡回演唱會定在海城了。”
“你怎麽知道?”
頓了下,喻挽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兩人都是一個圈裏的,宋清越知道的自然比她快,也比她多。
宋清越簡單解釋,“上次參加活動碰到,聊了幾句。”
喻挽有些遺憾,“聽了這麽多場演唱會,什麽時候我也可以現場追個星。”
“這還不簡單,晚晚,你也不看看我是誰。”
“…”喻挽莞爾,“那就托清越的福了,有空給我引薦引薦。”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似乎全然忘了剛剛被趕去外面的男人。
直到敲門聲傳入會議廳內,夾雜着一道略微不耐的男聲。
“挽挽。”
宋清越輕哂,“還挺黏人,一會見不到就找你。”
“下午還有活動,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了。”
“好。”
喻挽送宋清越出會議室,兩人繼續聊着和蘇烈有關的事情,直到把她送到電梯,才依依不舍地作罷。
宋清越踏進電梯,“晚晚,再見,回聊。”
喻挽笑着擺擺手,目視着電梯徹底關上。
這邊的事情解決完,喻挽走到容譽身邊,“我該去研究所了。”
“嗯,剛剛聽到你們在讨論蘇烈?”容譽随口問了句。
喻挽點頭,“對啊,我和清越都很喜歡他。”
“…哦。”容譽颔首,“沒想到宋清越要比我想象的敬業。”
作為DH香水代言人,竟然有和喻挽一樣的位于香水行業的偶像。
對于他的話語,喻挽一時感到不解,“什麽意思?”
容譽擡擡下巴,“沒什麽。”
他拉着喻挽的手腕,兩人進了會議廳,與外界隔絕開來。
男人清淡的嗓音徐徐傳至喻挽的耳際,“距離晚會還有三天的時間,大致賓客名單兩位爺爺那邊都确定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需要我們來定。”
喻挽回他,“我都可以,看你。”
“除了我們的共同朋友,挽挽沒什麽其他想要邀請的人?”
容譽不了解喻挽脫離他之外的交友圈,便多問了句。
喻挽思索半晌,勉強回答,“唔…陶陶吧,還有宋清越,不過她的身份會不會太招搖了。”
喻挽看向容譽,心裏有些不定,摸不準容譽的想法。
誰知,男人淡淡颔首,表示同意,“挽挽和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準備邀請她。”
這個她,自然指的是宋清越。
宋清越的到來,會為晚會博得更多外界的關注,利于容喻兩家後續的合作發展。再者,晚會邀請合作夥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喻挽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容總,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想邀請一個人。”
“哦?挽挽又想起誰來了?”
容譽突然對喻挽交友世界裏的第三名好友感到好奇。
“就是剛剛提到的,蘇烈。”
“你能聯系到?”他對香水行業的名人不熟,既然挽挽如此說,想必是有聯系途徑。
“容總能聯系到。”喻挽看向容譽的眼神賊兮兮的,仿佛在醞釀什麽壞事。
其實宋清越也可以邀請到,但她莫名的,就想把這件事交給容譽。
“我?”容譽神情添了幾分訝異。
喻挽揪扯着男人的衣角,輕晃着,“對呀,蘇烈好像就是在你一個朋友的經紀公司呢。”
“…蘇烈,是個演員?”
所以他一直以為的挽挽的偶像,壓根不是什麽調香師,而是一個明星。
喻挽點點頭,“歌手,我喜歡了将近五年的歌手。”
“…”容譽有一瞬間的啞口,突然覺得,他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從喻挽的眉毛、眼睛、鼻子掠過,最後停留在她有些褪色的紅唇上。
他低下頭,兩人的唇差一點就要碰上,呼吸相觸間,容譽的聲音壓得很低,卻幾乎是響徹喻挽的耳畔,“挽挽這是準備利用自己未婚夫的人脈來追星?”
預告一下:容總的經歷注定了他對小魚丸的喜歡不會是一蹴而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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