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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等易元白和霍景文離開之後,容譽實在抑制不住好奇,“…挽挽,易元白到底送了什麽?”

“你們兩個到底有什麽東西在瞞着我?”

喻挽莫名其妙,這話說的,她瞪他一眼,“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是沒看見,禮物我根本就沒有拆開。”

容譽不以為意,繼續道,“但是你和他一定有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又道,“而且,挽挽,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我都不知道。”

喻挽輕飄飄地看他一眼,依舊是那句話,“我說了,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呀。”

容譽睨她一眼,氣定神閑,“挽挽,別墅快裝修好了。”

“嗯?”話題轉得飛快,喻挽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怎麽突然提起這個。

只聽容譽繼續用慢條斯理的語氣道,“我們也快領證了。”

喻挽:“…”

此話一出,她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個臭男人…

她的臉頰緩緩溢上一層薄薄的緋紅,一直蔓延至小巧秀氣的耳尖,嬌豔欲滴。

她嘀咕一句,“流氓。”

容譽哼笑一聲,毫不在意她的用詞,微微捏了下她的下巴邊緣,“所以別惹我。”

喻挽沉默半晌,勾人的鳳眸緩慢地眨了眨,慢吞吞的語氣,故意道,“可是還有一個月呢,唉,我有點等不及了,怎麽辦,容總。”

容譽忽然輕笑一聲,笑音低沉悅耳,“…很好,挽挽。”

“挽挽”二字在他的口中,婉轉動聽,喻挽莫名從中聽出了幾分缱绻的意味。

門口有吵鬧聲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潮,喻挽擡眼看去。

“容總,容爺爺來了。”她指着一個方向,問,“旁邊是叔叔阿姨嗎?”

“嗯,”容譽拉過她的手,微微摩挲着,壓低了聲音問她,“緊張嗎?”

前一陣容譽的爸爸媽媽出國考察,順便旅游,兩人玩得樂不思蜀,只說等舉辦婚禮的時候再回來。

沒想到趕在今天回來了。

喻挽對人際交往并不發怵,只是這是容譽的父母,多少還是不一樣,“有點。”

容譽耐心安撫,“沒事,我爸媽人很好。對了,我媽她喜歡收集香水。你們應該有共同話題。”

聽見容譽安慰的話,喻挽心下稍松,那就好,她擅長調香,這樣就和容母有的聊了。

兩人向前迎去,喻挽分別和容爺爺、容父容母打了招呼,模樣乖巧,落落大方。

容譽看着她,忽地彎唇,輕笑了聲,他極少見到這樣乖的挽挽。

容母擔心喻挽面對他們拘謹,笑着開口,“挽挽你好,早就聽說過你了,長得很漂亮,容譽這小子沒欺負你吧。”

容母年近五十,臉上隐約可見細細的紋路,卻無損美貌,反倒為她增添一絲風情,她一身精致衣着,姿态優雅萬千,臉上帶着面對晚輩時的和藹可親。

“叔叔阿姨好,”喻挽對容母很有好感,頓了下,眨眨眼,神情上帶了一絲俏皮,回答容母道,“目前還沒有。”

這話惹得幾人哄堂大笑,容母看了眼自家兒子,又對喻挽說,“挽挽真可愛,以後和容譽相處,他要是欺負你,告訴我。”

喻挽迅速回答,神情歡快,“好呀,阿姨。”

容譽:“…”

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危險。

“這是阿姨送給你的見面禮。”

容母從包裏拿出一個錦盒,遞給喻挽。

喻挽沒有推辭,大方接過,“謝謝阿姨,容譽說阿姨喜歡香水,不知道阿姨喜歡哪位調香師呢。”

“哎呀,挽挽,你是有認識的調香師嗎?”

容母面上添了幾分激動,她先前聽說了喻挽的職業,這次提前回來也是有這方面的原因。

喻挽乖乖回答,“嗯,認識一些,如果阿姨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您聯系。”

容母斟酌片刻,實在按捺不住對香水的喜歡,緩緩道,“那些資深調香師的代表作我都收藏得差不多了,但是有一位新晉調香師…”

喻挽彎了彎眼睛,心底隐隐冒出一個預感,這說的,該不會是她吧。

而後她便聽見容母娓娓道來,“尋yu,挽挽你聽說過嗎,我很喜歡她的風格,但是有一支香水已經停産了,怎麽也買不到了。”

容父在一旁不贊同道,“你別為難挽挽了,這都停産了,讓她上哪給你找。”

“…”容母氣得嗔了容父一眼,頗有些不甘心。

容父:“…”

咳嗽了聲,知趣地沒再說話。

但是容母一細想,又覺得容譽他爸說得對,正要開口挽尊。

容譽開口了,“爸,媽,尋yu是挽挽的研究生導師的朋友,說不定挽挽有辦法。”

“如果沒有,也沒事,”容譽輕拍喻挽的肩,安慰母親,“媽,我托人給您找。”

兒子的小動作全然落在容母的眼裏,又聽見兒子的這話,她看了容譽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長。

他了解自己的這個兒子,向來胡來,長年居于上位,率性而為,只圖自己開心,為其他人着想的時候更是少之又少。

現下倒是對挽挽有些不同,啧啧。

容母看了看這對父子,啧啧道,“老容,你看看你兒子,還有挽挽。學習着點。”

容爸:“…”

無語地看向自家老婆,一時說不出話來。

事情聊得差不多,容母對着兩人說道,“不和你們說了,那邊有幾個朋友,我去打個招呼。”

容譽和喻挽異口同聲,“好。”

等爺爺和爸爸媽媽走了後,容譽看向喻挽,說道,“挽挽,我沒騙你吧,爸媽很好相處。”

“嗯。”喻挽點點頭,表情輕松,笑着道,“比你好。”

容譽:“…”

他忽然想起一句話,什麽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就是。

微哼了聲,他決定不跟她計較。

容譽視線定在進廳的地方,對喻挽道,“挽挽,喻爺爺和你爸媽,還有你哥來了。”

“啊?”

相比剛才,喻挽的神情明顯更加不自在,誰能想到,她不怕容譽的家人,卻怕自己的爸爸媽媽。

一只微暖的手掌箍住她的肩膀,男人沉穩的聲音傳至耳畔,“別怕。”

喻挽身子微側,擡頭看向他的眼睛,裏面蘊着令人安心的光芒,她笑了下,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嗯。我不怕。”

到了近前,喻爺爺率先開了口,“挽挽,容譽和你說了領證的事情吧。”

喻挽微點頭,“嗯”了聲。

喻老爺子又道,“那結婚後挽挽是不是就要回喻氏工作了?”

“…”喻挽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下意識看向容譽。

兩人對視一眼,容譽開口,“…喻爺爺,這事不急,婚禮前後我和挽挽的事情可能比較多,總要讓挽挽适應一段時間再回喻氏。”

喻爺爺哼了聲,“我還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最晚婚禮之後,最好是領證之後,挽挽必須回公司。”

喻挽看了眼爸爸和喻女士,爸爸沒有什麽表情,一如既往的和藹,喻女士神色冷淡。

她輕咬着下唇,“嗯”了一聲,“爺爺,我會好好考慮的。”

聽到滿意的回答,喻爺爺邁步離開。

喻女士想說點什麽,還沒說出口,就被喻爸爸拉走了。

兩人伴着一絲吵鬧的對話清晰傳過來。

“你拉我幹什麽?”

“不拉你走,你又打算怎麽中傷挽挽?多少年都過去了,你怎麽還這麽執着,何況根本不是她的錯。”

女人壓抑着怒氣和嗚咽的聲音傳來,“難道我的悅悅就該死嗎?”

男人無奈的低喝,“行了,你就閉嘴吧,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悅悅走了,她能攀得上容譽?”

男人顯然已經氣急敗壞,“怎麽就攀不上了,那也是我們喻家的女兒,喻家比容家,差在哪裏?”

聲音逐漸遠去,喻挽回頭看去,兩人的身影已經有些模糊了。

她看着那兩道陌生又熟悉的背影,如今再面對喻女士,好像已經有些習慣了。

但是聽到她那樣說她和容譽,她還是有些受不了。

喻挽回頭面對容譽,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容譽,喻女士說我配不上你。”

“呵,”容譽莫名地想安慰這個可憐的,從剛回到喻家時便不受母親喜歡的女孩,“挽挽,難道你自己也這麽覺得?”

“當然不。”喻挽嗫嚅着。

她垂下眼睫,輕輕抓着他的衣擺,把眼淚憋回去。

可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樣說,還是會難受的吧。

“挽挽,現在可別哭,當心成小花貓。”

容譽輕擡起喻挽的下巴,拇指指腹按在她的眼角,企圖壓制住她的眼淚。

喻挽扁扁嘴,更想哭了,平常總是冒着一股冷情的眼眸泛起層霧氣,眼尾染着一絲紅。

顯得可憐兮兮的。

男人充滿蠱惑的聲音傳來,“聽話,挽挽,嗯?”

“唔…”喻挽的心酸軟成一團,敷衍,“我試試…”

容譽耐心對着她,等她平複心情。

過了會,容爺爺上臺發言,兩人被人群簇擁着走到了臺下。

手一直被容譽握着,因着他的動作,和剛才那些安慰的話,喻挽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

容爺爺和喻爺爺依次上臺發言,宣布了關于兩家聯姻以及長期戰略合作的事。

在衆人的舉杯歡呼下,兩位集團領導人慢慢走下臺,慶祝晚會開始。

一波又一波的祝福的客人,到後來,喻挽的臉都要笑僵了,容譽給她擋了大部分的酒。

他這一波操作,加上先前的反駁周玥的話,算是徹底坐實了衆人眼裏的兩人的伉俪情深。

離宴會廳中心不遠的地方是一個舞池,許多人應酬的差不多,一個接一個地向舞池那邊走去。

容譽牽着喻挽的手向那邊走去,出衆的氣質容貌,引得衆人的視線紛紛轉向衆星拱月的兩人。

他們在等今天的主角開舞。

“挽挽,”容譽微彎下腰,伸出手,朝她做出邀請的姿勢,“今天的第一支舞。”

男人的唇角微勾,勾勒出一抹帶着輕散笑意的弧度,“嗯?”

當着衆人的面,喻挽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就像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一生都交給他。

喻挽跟着容譽一起滑進舞池,兩人身高差了不少,女人微揚起頭,男人低着頭,兩人的視線膠着,一同翩翩起舞,舞姿美輪美奂。

其他人見着今日的主角開了舞,紛紛開始邀請心儀的人跳舞,舞池裏愈加熱鬧起來。

“挽挽的舞跳的不錯。”容譽遞給她一個贊賞的眼神。

一個旋轉,喻挽短暫地與男人分離,又靠近,穩了穩氣息,她才回,“你也不錯。”

算是接受了他的誇獎。

“不過我是因為上過舞蹈課,不像容總,肯定是沒少參加這樣的場合。”

容譽悶悶笑出聲,“挽挽,你知不知道,”

他又離她遠了點,聲音有一瞬間的模糊。

沒聽太真切,喻挽輕蹙眉頭,“嗯?”

只聽他繼續道,“你也只會窩裏橫。”

喻挽笑得勾人,“…那容總讓不讓呢?”

“呵,”容譽勾着她的細腰,神情懶懶的,“看你的表現。”

“…”喻挽停了下,緩慢開口道,“唔…我覺得我表現的挺好的。”

還沒等容譽再說話,喻挽的目光便倏然頓在一個地方不動了,她“咦”了聲,“容總,蘇烈來了。”

容譽一頓,幽幽的語氣傳來,“…挽挽,你剛說了你表現挺好。”

喻挽對上容譽郁郁的眼神,莞爾一笑,“嗯,是挺好的呀。難道容總覺得不好嗎。”

她的話語裏帶着歡快,“容總,我們趕快跳完這支舞,我要去追星啦。”

容譽:“…”

他再一次體會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這已經是第二支舞曲,眼看要到尾聲,喻挽趕忙囑咐容譽,“容總,馬上結束了哦,你快放開我的手,我要去追星啦。”

她又強調一遍,讓容譽放開她。

容譽事不關己地笑了笑,攬着她後腰的手更緊了些。

喻挽莫名覺得男人周身氤氲着陰恻恻的氣息,表情倒還是那個表情,耳畔傳來他慢悠悠的話語,“不急,你聽,挽挽,第三首舞曲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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