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喻挽:“…”
新的舞曲緊接着第二首從音響裏緩緩流出,有新的人進來舞池,他們被包圍在中間,已然不好離開。
喻挽無奈,嗔了容譽一眼。
只能默默祈禱蘇烈在晚會上多待一會,希望她還能夠來得及。
“容總,你不會又吃醋了吧?”
像是覺得他不會承認似的,喻挽的眼睛好像在發光,繼續問道,“看到我追星,所以你吃醋了。”
容譽挽着她的手,舞步透着股疏懶,薄唇微啓,“嗯,這難道不是身為未婚夫,應當做的嗎。”
兩人短暫離開,又靠近,容譽掌着她的後腰,微往裏扣了扣,兩人靠得便愈發近了,男人清淡的嗓音響徹耳際,“挽挽,你別忘了,今天是我們的訂婚晚會。”
喻挽:“…”
他總是這樣,總有能耐把她的試探輕輕揭過。
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男人女人之間的拈酸吃醋,全被他當作了應該和本分。
可要是放在以前,他會叫她不要自作多情。
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接話,容譽看着風流多情,聯姻前和她的約法三章裏卻明确寫了不談感情。
喻挽用力掐了掐手心,指尖泛白,手心泛紅,痛意一直從手心穿到心尖,才勉強抑制住問他讨要感情的想法。
她遭不住,真的遭不住,被他一次又一次冷漠無情的拒絕。
或許,真的只是為了面子。
他們的訂婚晚會,未婚妻跑去追星,算是什麽事。
喻挽想得出神,男人溫潤的聲音又傳來,好似剛剛的一切只是幻影,“晚會一會就結束了,我和蘇烈說了,你可以去房間找他簽名合影。”
“啊?”喻挽的心漸漸落下來,原來容譽已經安排好了。
那她剛剛的問話明顯就是無稽之談。
“謝謝容總了,一會我和清越一起去。”
“我也去。”
喻挽心底有氣,卻偏偏笑得明豔,她故意道,“容總,你這樣,總讓我有種當着你的面和別的男人見面的愧疚感。”
容譽險些被氣笑,想拍她的腦袋,又抑制住,“胡思亂想什麽呢。”
他簡單解釋,“和他有個代言合同要談。”
那天聽喻挽說完蘇烈,他回去查了蘇烈的資料,卻意外覺得蘇烈的氣質和DH男士香水的氣質和利益相合,因此萌生了與他合作的想法。
喻挽“哦”了聲,紅唇微撇,“容總,不愧是萬惡的資本家,時時刻刻想着利益。”
她忽然想知道,如果有一天,她和容譽眼中的利益站在相悖的位置,他會怎麽選擇。
過了會,喻挽又覺得自己是在庸人自擾,喻氏和容氏的戰略合作注定了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他們又怎麽會站在相對的位置上呢。
“當然,”容譽神色疏淡懶散,漫不經心的語氣,“總要對得起挽挽的這個稱呼。”
又一舞結束,容譽帶着喻挽從舞池中走出。
晚會臨近尾聲,賓客們紛紛告辭,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尚在應酬交際的客人。
喻挽找到宋清越,幾人一同上了頂樓。
今天兩人用過的化妝間,蘇烈正在裏面等着。
幾人進了房間,宋清越率先開口,活躍氣氛,“蘇大歌手終于舍得撥冗前來了,真是不容易啊。”
蘇烈的身上帶着流行歌手的潇灑不羁,亦有屬于二十多歲大男孩的陽光爽朗。
這是喻挽第一次離這麽近見到真人,身旁的男人還牽着她的手,她看着面前的蘇烈,掌心微潮,她動了動指尖,帶起一絲癢,惹得容譽看了她一眼。
喻挽一時有些恍惚。
其實她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蘇烈唱歌的樣子,像極了容譽,音色像,感覺像,就連氣質上,都可以拿捏個三分。
蘇烈見到容譽和喻挽,向兩人打了招呼,而後對宋清越說道,“沒辦法,容總開的條件太誘人了。”
宋清越給了他個白眼,“代言的事你們一會再談,先讓我和晚晚追個星。”
蘇烈笑笑,“宋歌後真是折煞我了。”
他看向容譽,“容總,代言的事…”
容譽微撩眼皮,看一眼腕表,緩緩道,“不急,”
他松開喻挽的手,将她往前推了推,氣定神閑道,“先讓我家挽挽追個星。”
“喻小姐,你好。”蘇烈朝喻挽伸出手。
喻挽笑着,彎了彎眸子,伸手回握住蘇烈,“你好,我是你的歌迷,喜歡你很多年了。”
“謝謝。”
蘇烈很熱情,相處中有着在圈中侵淫多年的圓滑,卻又沒那麽世故,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般的舒适,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
他送了喻挽好幾張簽名照,兩人還一起拍了好幾張合影。
後來,加上宋清越,他們三個人又拍了好多照片。
到最後,所有喻挽和宋清越能夠想起來的追星可以做的事情,都被他們做了個遍。
這期間,容譽一直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坐着,看了不下三次腕間的手表。
又一個十分鐘過去,男人的面上染上一絲不耐煩,看到挽挽的笑顏,心中又莫名舒坦了些,再看到幾人一起靠得那麽近在拍照,又有些煩。
他擡起手,慢條斯理地往下扯着系在脖頸間的領帶,淨白指骨在沙發扶手上不疾不徐地敲着,“挽挽,過來。”
“嗯?”還和宋清越以及蘇烈沉浸在觀摩幾人合影的快樂當中的喻挽應聲回頭,目光中滿是茫然,“怎麽了?”
而後只見男人的薄唇翕動,從中緩緩吐出幾個字,“半個小時了。”
“…”喻挽滿臉都是不樂意,不滿地嘟囔了句,“才半個小時。”
“過來。”容譽又重複一遍。
他依舊坐在那裏,話音也愈加冷淡。
喻挽不情不願地走過去,噘噘嘴巴,“幹嘛。”
容譽站起身,男人的身影颀長挺拔,宛若一叢陰影壓在喻挽眼前。
他垂眸睨了她一眼,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耳垂,留下一句,“在這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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