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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喻挽知道他在暗示什麽,就是不接招,老神在在地道,“哦,那容總等着吧,等我明天好好謝謝您呢。”

容譽聽着這句話,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這句謝謝,從挽挽嘴裏說出來,他怎麽聽着這麽怪?

……

領證的前一天,兩人膩歪了一整天,臨近傍晚,容譽送喻挽回了家,然後驅車離開。

深夜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皎潔的月光,喻挽毫無困意,還有不到十個小時,她就要成為容譽的妻子了。

閉上眼睛,腦海中閃過一幀幀和他有關的畫面。

在喻悅面前為她說話的容譽,在舞臺上肆意唱歌的容譽,在酒吧為她撐腰的容譽,在晚會為她開脫的容譽,在她生日當天趕回海城的容譽。

每一個,都讓她心動,并深深銘記。

這樣的男人,即使對她沒感情,也已經對她有着如平常夫妻般的體貼溫柔了。

遑論他還是她年少時的夢,她只想義無反顧地深陷其中,日日美夢。

想着想着,喻挽睡了過去。

前一天想事情想的太晚,第二天日上三竿,喻挽才醒過來。

她睜開眼睛,感覺餘光有道黑影,吓了一跳。

轉過頭,待看清是容譽的時候,喻挽的心又落回谷底,嬌嗔中帶着埋怨,“容譽,你怎麽不打招呼就進來了。”

“昨天你不是把鑰匙給我了?”

他掀起掩映在白色襯衫袖口下面的腕表,“現在是九點半,還有半個小時,挽挽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言外之意,進自己妻子的房間不需要敲門。

何況他又沒幹什麽。

“呸。”

喻挽氣得,容譽還好意思提鑰匙的事,她明明是被他給忽悠了,滿嘴鬼話,說什麽今天要為她做.愛心早餐,讓她一醒來就可以吃上好吃的,結果倒好,一大早上待在她床邊吓她。

喻挽語氣忿忿,“容譽,你剛剛真的要吓死我了。”

她的胳膊從夏涼被裏伸出來,被子滑落,露出她白皙性感的肩頸線。

喻挽拿起床邊的衣服往容譽的方向一扔,一道弧線劃過,她的睡衣準确落在容譽的腳邊。

容譽看着腳邊的睡衣,不疾不徐地拿起放在手裏,嘴角含着抹笑,帶着促狹對喻挽道,“挽挽,沒了睡衣,我看你一會穿什麽。”

“…”其實喻挽在扔出去的時候就後悔了,瞪了他一眼,輕聲嗔他,“那你還不趕緊出去。”

容譽怎麽可能乖乖聽她的話。

他晃悠悠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向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欺近。

男人唇邊笑意散漫,問道,“挽挽,昨晚睡得怎麽樣。”

喻挽窩在夏涼被裏,睜着大眼睛看着離她越來越近的男人,雙手下意識攥住被子邊緣,攥得緊緊的,生怕他對她做什麽。

她扁扁嘴,“你要是出去,我就睡得很好。”

容譽哼笑,幹脆道,“不出。”

“…!”

喻挽在家裏習慣了裸睡,身前站着容譽,莫名危險,她氣得脫口而出,“不出我就不起,那我們今天可就領不了證了。”

“…”

容譽又要被她氣笑,真是什麽話都敢說,這種領不了證的話也能胡說?

他看着眼前雖然一臉怒氣但莫名可愛的挽挽,鬼迷心竅地,垂首将自己的唇遞過去。

“唔…”喻挽想伸手推他,又怕他掀開被子,一時之間的動作幅度很小,像是在欲拒還迎。

容譽壓着她的唇,輾轉厮磨,兩人的唇邊沾上細細密密的糯濕。

他似乎來之前剛沐浴一番,熟悉的香氣四溢,沾染到喻挽全身的每個角落。

他的力道強勢,如暴雨熱烈,又如春風和煦,鋪天蓋地的氣息向着她侵襲而來。

喻挽承受着他溫存缱绻的吻,腳趾露出被子一角,微微蜷縮着。

過了會,她就要受不住,擡腳勾住他的西褲,蹭了蹭,口中泛起低低的嗚咽,“容譽…你放開我…嗚嗚嗚…要晚了…”

容譽沒聽。

又過了好半會,才離開她的唇,貼着她的側臉,道了聲,“挽挽,早安。”

喻挽極其緩慢地眨了眨眼,微翹的長睫忽閃忽閃的,張嘴讷讷回了句,“早安。”

容譽看她懵懂的樣子,眼裏有氤氲的濕意,也有天真的稚意。輕笑一聲,情不自禁地,又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

這次,一觸即分。

等容譽出了房間,喻挽一個人躺在大床上,愣愣地望着天花板。

好一會,外面響起敲門聲,容譽的聲音接踵而至,已經快十點了。喻挽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衣櫃裏随便找出件睡衣套上。

出了卧室,喻挽打量一眼餐桌,上面果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有她喜歡的麻薯,還有歐包,酸奶等等。

“呀,這麽豐盛。”她咕哝道。

喻挽睨了眼沙發上悠悠坐着的容譽,“容總,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阿姨早起為我準備早餐?”

容譽:“…”

這些都是他早起準備的,關阿姨什麽事?

他走到喻挽身前,輕拍了下她的腦袋,拉着她往餐桌走去,“快吃,十點半出門,上午就能領完證,然後我好趕回公司。”

喻挽秀氣的眉毛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這話說的,好像領證就是他在上班間隙中一件随意、抽空就可以去做的事情一樣。

她有點不開心。

“容總,你一會還要回公司呀?”她問。

“嗯。”容譽用叉子叉了根香腸,喂進嘴裏,慢條斯理地咀嚼着。

過了會,才回答她,“歐洲分公司那邊還有些收尾工作要遠程處理。”

喻挽用叉子戳了戳手邊的烤面包片,換上陰陽怪氣的語氣,“哦,那容總還真是個勞模呢。”

“…”容譽皺眉,這話怎麽聽得這麽不對勁呢。

想起爺爺的囑咐,他抽了張紙巾緩慢地擦了擦嘴角,而後道,“明晚的時間記得空出來,一起回老宅聚個簡單的餐。”

“哦…”喻挽白他一眼,繼續陰陽怪氣,“我當然能空出來呀,不過還是得看容總呢,你能空出時間來嗎。”

容譽哼笑一聲,不以為意,“我有什麽空不出來的。”

他夾起根香腸,喂進喻挽嘴裏,“嘗嘗,味道還不錯。”

喻挽看他一眼,又看了看冒着熱氣、烤得金黃可口的香腸,張口把香腸咬進嘴裏。咀嚼了會,臉頰鼓鼓囊囊的,口齒不清地道,“容總,你休想賄賂我。”

容譽挑挑眉,問道,“我賄賂挽挽?賄賂你幹嘛?”

“…賄賂我,”喻挽轉轉眼珠,想了一會,才悠悠道,“小心我和阿姨告狀,說你欺負我。”

反正給阿姨的禮物她已經準備好了。

“我怎麽欺負你了?嗯?”容譽桃花眼眸裏染上一絲揶揄,“是我那晚說了不碰你,沒繼續下去?挽挽不開心了?”

“…!”聽聽,這是人話嗎,氣死她了。

喻挽咬唇,臉上滿是氣憤的小表情,她拿叉子使勁戳着烤腸,一不小心,一根香腸被彈到了地上,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

“…”兩人對視一眼,室內尴尬的氣氛頓時蔓延開來。

容譽拿紙巾包起那根掉在地上的烤腸,扔進垃圾桶,又坐回餐桌,挑着眼梢道,“挽挽,你倒是說說,我怎麽欺負你了,嗯?”

這人,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喻挽氣憤不已,大聲嘀咕道,“領完證就去上班,容總真是有了工作就忘了新老婆啊。”

“…”聽到這裏,容譽總算懂了,他好笑地看她一眼,“嗯,我的錯,晚上回家補償你。新老婆。”

到最後,他刻意頓了頓,一字一句。伴着幾分缱绻。

“唔…”

聽見最後三個字,喻挽頓時不吱聲了,耳尖有些發燙。她伸出帶着絲涼意的手指摸了摸耳朵,借以掩飾自己的羞赧。

真是要命。他怎麽就這麽沒臉沒皮地說出了那三個字。

……

吃完飯,回房間換上白襯衫,畫好一個淡妝。喻挽出了房間,走到容譽身前,“容總,你看我,怎麽樣?”

“嗯,好看。”容譽端詳一會,又道,“還差個東西。”

“嗯?什麽?”

容譽從口袋裏掏出個盒子,遞給喻挽。

她接過來打開,發現裏面是枚胸針,上面刻着藍色的花瓣圖騰,不顯眼的地方,刻着一個小小的字——挽。

喻挽突然覺得,或許容譽真的是有那麽一丢丢喜歡她的,她捧着這枚胸針,像是捧着專屬于容譽給她的一汪真心。

“這是你定制的?”

“嗯,喜歡嗎?”

“喜歡。”喻挽又把胸針遞回給他。

容譽接過來,修長手指捏着那枚大小正合适的胸針,給喻挽別在了胸前。

白襯衫配上藍色的胸針,顯得女人優雅又嬌俏,漂亮極了。

……

十點半。

容譽驅車,兩人準時到達海城市民政局。

今天并不是什麽值得紀念的日子,因此排隊的人不多。

很快就輪到他們。

兩人簽好字,拍照的時候,攝影師拍了兩張都不滿意,框中的一男一女,美的美,帥的帥,就是新郎看着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他望着容譽嘴角怎麽也止不住的笑容,悟了,揚聲道,“新郎的笑容可以收斂一下哈。”

容譽:“…”

結婚證件照不笑,什麽時候笑。

喻挽聽見攝影師的話,笑個不停,鳳眸彎彎如月牙,“哈哈,容總,你這麽開心呀。”

“不然呢,”容譽一點沒被嘲笑的窘迫,掐掐她的臉頰,漫不經心問,“挽挽不開心?”

“開心啊,那我們繼續拍吧。”喻挽伸手在容譽的嘴角比劃了下,給他扯出一抹恰到好處的弧度,“好,這樣很帥,容總保持住。”

然後喻挽轉過頭,對着鏡頭,嘴角微傾,露出一個經過無數證件照錘煉的無比漂亮優雅的笑容。

“咔”地一下,兩人的笑容定格在這一刻。

加蓋紅章,兩本結婚證終于出爐。

喻挽捧着結婚證,邊走邊看,下臺階的時候不小心踩空,身子晃了下,幸好有容譽在身邊,及時扶住了她。

容譽牽起她的手,輕聲斥道,“挽挽,看路。”

到了車裏,容譽看見喻挽還在看結婚證,他伸手拿過來,連同自己的那本,一起放進了公文包裏。

“?”喻挽不樂意了,“幹嘛呀你,裏面還有我的一本呢。”

“嗯,我給收着。”

喻挽拽着他的袖子,想把結婚證從他包裏奪出來,“我還沒看完呢。”

男人呷他一眼,語氣懶散,“你想看的就在你眼前,看一張照片做什麽。”

“謝謝。”喻挽瞅着他,故意道,“容總,我想看的是我自己。”

“…呵。”容譽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抽出空捏了下她側邊的臉頰,問她,“跟我去公司?”

喻挽瞪他,“我為什麽要跟你去公司?你去上班,我也有班要上呀。”

容譽一副雲淡風輕的口吻,“你不是請假了。”

“哼,”喻挽噘了下嘴巴,顯出幾分任性,“也可以去上。”

“歐洲那邊的事今天就是截止日期,所以沒空陪你,你去公司陪我,”容譽透過後視鏡搭她一眼,“不行?”

“…”喻挽看着他,停頓了好半晌,才勉勉強強道,“好吧,好像還沒去過你公司,那我今天就去視察一番吧。”

……

容譽牽着喻挽的手踏進容氏集團大廳的時候,喻挽才反應過來,她低聲道,“容譽,怎麽沒走地下停車場啊。”

他好笑地看她一眼,揶揄,“領導來視察,為什麽要走地下停車場。”

“…”行吧。喻挽翹着嘴角,面上勉強同意了這個理由。

其實內心滿意極了。

兩人穿着一看就很正式的白色襯衫,男人手邊藍色袖扣和女人胸前藍色胸針,相得益彰。

公司的員工們看着不輕易能見到的容總牽着一名漂亮女人,眼睛都直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喻家千金吧?是吧是吧!

有腦子活泛的員工立馬向兩人打起招呼,“老板好,老板娘好。”

喻挽:“…”

容總向員工們淡淡颔首,牽着喻挽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到了頂樓,總裁辦的人眼見着自家總裁牽着喻挽進來,他們早就在公司群裏看到消息了,紛紛起身招呼,“總裁好,總裁夫人好。”

有了一回經驗,喻挽這次熟門熟路,對着總裁辦的員工微微笑了笑,笑容恬淡柔婉。

既不高傲,也顯優雅,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進了辦公室,“容總,我發現總裁辦裏的女員工竟然還更多些。”

“…挽挽不喜歡?”

容譽随口問着,應酬的時候經常聽其他老總抱怨說自家老婆找茬,讓把辦公室的人都換成男人。

他下意識便以為是這樣。

誰知,喻挽搖了搖頭,語氣添了幾絲認真,“不是,只是覺得新奇,一般公司男員工都要比女員工多。”

容譽松了松領帶,也了解如今就業的現狀,随意道,“我這裏,只看能力,不分男女。”

他們之所以能在競争激烈的容氏總裁辦留下,是因為自己的能力。

喻挽點頭,深以為然,她剛才每位員工都打量了眼,看着都是認真做事不多事的人。

說完這些,兩人沒再說話,容譽開始工作。

喻挽坐在對面的沙發上,有時候看一眼認真的容譽,悄悄地拍個照,有時候伫立在窗前,望着樓下小成螞蟻的人群慨嘆。

傍晚五點,遠處的彩霞濃烈,鋪滿了霧霾藍色的天穹。

喻挽中午吃完飯睡了一覺,現在還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她打着呵欠,對着窗戶伸了個懶腰,全身舒适,今天真是個很不錯的日子呢。

鄰近六點,容譽處理好一切。

看見喻挽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他走過去,附身抱了抱她,“是不是很無聊。”

“唔…”喻挽揉了揉眼睛,聲音慵懶,“還好吧。”

“你打包的東西都運到別墅了,傭人已經給整理好了。現在回家?”

“唔…”回家。

喻挽莞爾,唇邊笑意逐漸擴大,漂亮的眼睛笑得都要眯起來,雙臂摟上容譽的脖頸,語氣歡快,“好呀。”

哎呀~還沒寫到,明晚一定!再追加5個紅包,發給猜對上章答案的寶子~明晚會挨個發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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