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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喻挽的後腰被男人勾得,帶起一絲熱癢,她悄悄拿開容譽的手,無聲嗔了他一眼,然後笑着對容媽媽道,“媽媽,您告訴我喜歡什麽香味的,我調幾瓶送給您。”

“好啊好啊。”聽到喻挽的話,容媽媽頓時眉開眼笑起來,直感嘆容譽找了個好老婆。

容譽哼笑一聲,把空間留給了她們。

他跟着容爺爺來到書房。

容爺爺背對窗戶站着,身影在寂寥夜空的映襯之下,有一抹肅然,“最近你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很多。”

容譽聽出爺爺的意思,沉思了會,緩緩道,“嗯,挽挽是我的妻子,這是應該的。”

忽地,容爺爺回過頭來,神情嚴肅,“容譽!你知道我什麽意思,你和喻挽只是聯姻,不要在其中投入過多心思,記住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容譽掀起眼皮看了眼爺爺日漸蒼老的身影,輕“呵”了聲,神情滿是不以為意,“容氏的利益最重要?”

容爺爺裝作沒聽見他語氣裏的疑問,臉色慢慢緩和下來,“知道就好,行了,出去吧。”

話已至此,他也不想多說,容譽這幾年的表現他看在眼裏,他覺得只要偶爾适當地提點一下就行,多了反而适得其反。

他沖容譽擺了擺手,是趕人的意思。

容譽下樓的時候,喻挽和母親正聊的開心,見到喻挽嘴邊的笑容,爺爺剛才的話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将莫須有的念頭壓下,容譽向着喻挽走過去。

“聊什麽呢?”

走到近前,他執起喻挽的手,随意地把玩着。

容媽媽笑着開口道,“聊香水啊,兒子,你過來聞聞,這香味簡直太合我心意了。”

說着容媽媽小心翼翼地在空中噴了一下,她又指了指喻挽,“還有喻挽身上噴的這個味道,我覺得很适合你。”

“哦?”容譽對香味不敏感,便問,“挽挽今天噴的什麽味道的香水?”

“…”容媽媽在,喻挽又不能不說,低聲咕哝了句,“晚香玉。”

“…”聽見這三個字,容譽不說話了,從喉間溢出聲意味不明的輕笑,眼神透着股子不甚清晰的涼意,他牽住喻挽的手,對母親颔首道,“媽,我帶挽挽回家了,您讓爸陪您吧。”

……

喻挽看了眼駕駛座上的男人,總感覺自己和容媽媽的交流,因為容譽的到來,而戛然而止。

現在晚香玉這三個字确實不适合在兩人面前同時提及,即便是塑料夫妻,也忌諱舊情、舊物的介入。

雖然,在喻挽看來,這是她喜歡他的證據,然而容譽不知道。

也不能讓他知道。

就讓他一直以為是她為前男友調的吧,如果他一直不喜歡她的話。

車廂內氣氛靜默,過了半路,喻挽不自在。

想了半天,終于想出個适宜的話題,“容總,我明天真的要去DH上班呀。”

“嗯。”容譽颔首,将自己的打算說給她,“以後我每天會抽時間去DH,帶你上手公司業務。”

“唔…”喻挽有些開心,還是敷衍地問他,“你不忙呀。”

“我?”容譽輕聲哂道,“還行。手底下的人也不是白吃飯的。”

“所以,”他的意思,喻挽瞬間懂了,“哥哥也沒那麽忙吧,爺爺只是想讓我回喻氏。”

容譽忽然輕笑了一聲,前方路況順暢,他抽出空睨了她一眼,“還不算太笨。”

一個企業,要是全靠上位者的鞠躬盡瘁,那離破産也不遠了。

“…”喻挽癟癟嘴,不太服氣。

明天一定要讓他看看,她的金融才能。

趁着紅綠燈的時間,容譽拿過她的手指,放在手心輕捏着,“挽挽,明天去DH的時候,帶你見個人。”

“誰。”喻挽扭頭看他。

“DH的第二大股東,”說着,容譽多解釋了句,“我也是第一次見。”

“啊,”喻挽恍然想起曾經容譽和她提到的,便問,“惡意收購DH股份的那個人?”

“嗯,”容譽的嘴邊挂着道漫不經心的笑,“我倒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查出是誰了嗎?”

“只查出了IP位于英國倫敦。”

驀地,喻挽薄薄的眼皮跳了兩下,她想起在國外留學的時候,雖然學的是香水相關專業,但也會利用課餘時間學習金融相關課程,就是為了備不時之需。

他們學校有一位很厲害的操盤手,替委托人經手了無數成功的資産投資,是那個專業中的神話。

而這位操盤手,和齊南嶼關系很好。

喻挽想起離開倫敦那天,機場裏的最後一面,齊南嶼不甘心的眼神,到最後化為成全她的溫柔。

她對齊南嶼,一直都是充滿感激的,初去倫敦的時候,她的整個人生都是灰暗的。

然後,她遇見了齊南嶼,直到現在,喻挽還記得初遇他的那一天。

那一天,她去商店采買東西,出了商店門,望着遠處駐足,忽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一會要做什麽。

然後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不遠處的男人吸引。

傍晚的倫敦街道,他就簡單地立在街燈旁,身姿修長,昏黃的燈光從斜上方傾瀉而下,打在他的清瘦英俊的臉龐上。

剪影朦胧又熟悉。

那一刻,喻挽以為自己看見了容譽。

購物袋掉在地上,驚醒了那邊的齊南嶼。

兩人猝不及防地對視。

他好像在拒絕着什麽事情,或者什麽人,以至于在看向她的時候,還沒有收起眉眼間的不耐之意。

等看清楚對面男人的整張臉之後,喻挽才恍然,哦,怎麽可能會是他。

而正由于男人與容譽那僅有的幾分像,喻挽一時沒能移開視線,近乎貪婪地望着齊南嶼,似乎想再确認下,那到底是不是容譽。

以至于當時她的整個人都是怔愣的。

齊南嶼很紳士,為她撿起購物袋,說晚上這附近不太安全,還貼心地送她回家。

像是容譽也曾經那般為她解圍,對她那般好一樣。

那段時光滞澀,孤獨,面對一個那麽像容譽的人,無動于衷只可能是在故作鎮定。

反正她和容譽,永遠都不可能。

對于齊南嶼接踵而至的追求,喻挽猶豫之後,還是接受了。

兩人一起幾年,平平淡淡,齊南嶼很紳士,從不會強迫她什麽,對她很好。

以至于讓喻挽有時候在深夜裏會暗自唾棄自己。

喜歡着別人,忘記不了別人,竟然還和齊南嶼在一起。

……

容譽呷了喻挽一眼,看她有些出神,問道,“我記得挽挽是在倫敦上的學?”

兀自沉浸在過往回憶裏的喻挽被容譽的問話打斷,她擡起頭,入目是熟悉的別墅大門,恍然,原來已經到家了。

而她也和眼前的,曾經為了他而傷害別人的男人結婚了。

喻挽看了他半晌,才點點頭,“嗯”了一聲。

容譽沒再多問。

車子開入車庫。

熄了火,容譽支着下巴沉思,天底下似乎沒這麽巧合的事情,一個地方而已,人多了去了。

然而,他卻下意識和喻挽聯系在一起。

他看了一眼身旁乖乖坐在副駕駛的喻挽,想不通為什麽。

……

進了家門,喻挽發現幾位阿姨或是在客廳打掃,或是在樓上忙碌。

她上樓拿了為幾位阿姨準備的香水,将她們召集在一起,然後分別送給了她們,幾位阿姨連連道謝,嘴角的笑容擋都擋不住。

容譽站在客廳,看着喻挽的一通操作,瞬間收攏了幾位阿姨的心。

看着阿姨們手裏包裝精致,瓶身漂亮的香水。

阿姨們臉上的笑容有多燦爛,他就有多心梗。

“我們上樓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吧。”

說着,容譽便牽着喻挽的手,一起上了樓。

剛走到二樓,一樓的燈光突然熄滅,二樓的燈還沒來得及打開,整個別墅瞬間陷入一片漆黑。

緊接着,喻挽就被壓在了欄杆上,後腦勺被男人的大掌扣着,熟悉的壓迫感,傳至全身。

他在她耳邊徐徐吹了口氣兒,不輕不重地掐着她的細腰,聲音沉冽,“挽挽,你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

喻挽的身後是懸空的,唯二的支撐點都在容譽的手上,她顫着身子,咬着下唇,疑惑出口,“什麽?”

“你說呢,嗯?”容譽又掐了掐她腰間的軟肉,像是在懲罰。

喻挽欲哭無淚,她想不出來呀。

兩人僵持了會兒,在這寂靜的黑夜,視覺和嗅覺愈發靈敏起來,鼻尖飄進若有似無的晚香玉的味道。

老宅和客廳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猛然想起,問,“香水?”

四下沉默開來,容譽從牙縫裏鑽出一聲“嗯”來。

頓了頓,他又恨恨地對着喻挽咬牙切齒道,“結了婚你還噴這個香水,挽挽,說得過去嗎。”

“唔…我只是單純的喜歡晚香玉這個味道。”

在黑暗的地方待久了,喻挽逐漸适應過來,她可以清晰地看見容譽臉部的輪廓,兩人離得很近,彼此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她反客為主,幹脆睜着眼睛說瞎話,索性一次性解決了這個危機,咬着唇瓣解釋道,“雖然這支香水一開始是為…那個男人調的。但是分手後我們就沒關系了,所以這還是我自己的東西,我有使用權。”

那個男人,就是你。後面的全是瞎話。

喻挽在心底默默補充。

“呵。”

透過窗外淌進來的月光,容譽看清喻挽的眼睛,那裏面映襯着點點星光,他仿若窺見了一些虔誠。

罷了,他無意幹涉她的愛好,懶散朝她伸手,理所當然地讨要,“別人都有了,我的呢?”

喻挽扁扁嘴,莫名有些氣,那些經年不見于人世的愛意,憑什麽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踮起腳,咬了下男人的唇,刻意發了些狠,直到容譽“嘶”了聲,喻挽才像是解了氣一般,放過了他。

而後憤憤地拒絕他道,“你沒有。”

容譽輕笑着,抹了下唇邊滲透出的幾絲紅色,伸手緩緩摩挲上喻挽的臉頰,粗砺的指腹劃過女人嬌嫩的皮膚,給她帶起絲絲戰栗。

他低聲問着,“…挽挽,你說,我是不是太縱着你了?”

“…”

容譽猛地俯下身,雙腿擠進喻挽的腿間,徑直吻上她的側頸,細細密密地啃噬着,酥酥麻麻的癢意透過細嫩的皮膚傳遍五髒六腑。

喻挽經受不住,輕輕往外推拒着他。

力道不大,這次男人卻很快被她推開,并沒有放過她的意思,他掐着她後頸的軟肉,低啞的聲音在耳際沉沉響起。

含着一絲讓人發顫的惡趣味,“挽挽,你說這裏怎麽樣。”

“…!”

喻挽幾乎一下子懂了容譽的意思,這個混蛋。

她推他,“容譽,不要,明天還要上班…”

容譽不聽,繼續動作着,他閉着眼睛,薄唇所過之處,為喻挽的皮膚染上燙意。

手上也沒停,幾乎是頃刻之間,喻挽的裙衫被扯了個爛,淩亂的布條散亂地挂在女人身前,還有欄杆上。

窗戶大開着,夏日夜晚的風還是有些涼,涼意侵襲,瞬間遍布喻挽裸露于空氣中的身體。

她抖了抖,下意識抱緊了容譽,想汲取一點溫暖。

容譽卻以為喻挽是在向他求.歡,埋首于喻挽身前,吻得更加兇了。

“容譽…”喻挽頭向後仰,微往一邊偏開,眼淚就要掉下來。

百般的委屈在四肢百骸泛濫開來,成災。

她攥着指尖,開口問容譽,“所以,我和那些女人,在你心中是一樣的是嗎。”

任何地方,任何時候,都可以,任他發洩。

有一滴順着喻挽的臉頰滑落,最後砸在了地上,夜色寂靜,“啪嗒”的一道聲音,格外的響。

聲音傳進容譽的的耳裏,他的心跳霎時,漏了一拍。

這是第二次惹挽挽哭。

容譽清醒過來,無邊的悔意從心底蔓延開來,“對不起。”

脫下身上的襯衫裹住眼前女人的身軀,容譽抱着喻挽上了樓。

進了卧室,一室的明亮,喻挽的眼睛被刺激到,有一瞬間的睜不開。

她下意識閉上眼睛,感覺到自己被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接着雙眼被一雙溫熱的手掌輕輕遮住。

過了好一會,才放開。

喻挽睜開眼,也适應了卧室裏的光線。

容譽拿起旁邊的被子裹住她,也躺上來。

兩人離得很近,進得喻挽能感覺到男人身上的滾燙。

他又給她道歉,聲音壓的很低,“對不起,挽挽,是我沖動了。”

為什麽沖動,他不說,喻挽不猜,也不想。

喻挽扁扁嘴,明亮的雙眸尚有濕意閃現,她擡手打了他一下,力道很輕,“容譽,你這個混蛋,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接住她的手,握在手心。

容譽忽然笑了,他就知道,他的挽挽,是天底下最好的挽挽。他剛剛那樣混蛋,她雖生氣,卻不急躁,反而如春風般徐徐。

“挽挽,我承認我剛剛沖動了,但是至于在什麽地方,”說着,容譽輕笑一聲,笑裏有幾分色氣,仿佛在回味着什麽,“做,這難道不是夫妻之間的情趣麽。”

喻挽啞然,紅着眼睛看他,果然是個混蛋。

她剛才好像确實又敏感了,但是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賜,他曾經的那些風流事。

說到底,是兩人之間跨不過去的銅牆鐵壁。

是她心中永遠都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容譽窩在她的側頸,輕聲嘆息,“挽挽,可能對你來說确實快了,不過沒關系,我等你。”

男人的語氣添了幾分鄭重,說完,他向着喻挽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帶着十足的溫柔和珍惜。

喻挽好像感覺出幾分來,攀上他的脖頸,輕聲應着他,“容譽,你…你再等等我,等我适應好。”

等你愛上我。

在容譽看不見的角落,喻挽的嘴角冒出一絲狡黠。

……

今天是容譽陪喻挽一同去DH上班的日子。

喻挽還是有幾分緊張的,她今天沒穿長裙,換上一套灰藍色正裝裙,一頭長發用木簪在後面松松散散地梳了個發髻。

“容譽,你看可以嗎。”

“可以,怎麽不可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去見哪個重要人物呢。”

這麽正式的打扮。打扮得這麽漂亮。

喻挽笑眯眯的,“…見容總啊,要是有不認識的,說不定會以為你是我的小跟班呢。”

“…”容譽停了停,沒說話,要笑不笑地看了她一眼。

得意的小模樣。

算了,既然是白天了,就讓着她吧。

……

到了DH頂層,秘書通報,來人已經在會客廳等着了。

會客廳門口,喻挽松開容譽牽着她的手,率先邁進了會客廳。

她擡眼看去,莫名覺得這位未來DH副總的背影甚是熟悉。

不過她沒多想,依然笑着問候,“您好,請問是南先生嗎。”

背對着門口的男人應聲回頭,笑得溫潤有禮,“小挽,好久不見。”

答案很明顯了~

紅包一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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