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齊南嶼穿着身熨帖平整的西裝,戴着一副金邊眼鏡,鏡片微微反着光,遮住了他溫潤中帶着少許銳利審視的眸光。
男人的嘴角含着清潤的笑意,一時讓喻挽感到恍惚,恍惚間好似回到了倫敦。
見到來人,喻挽是有些詫異的,她沒想到昨天一時的想法竟然在今天成真。而距離上次見到齊南嶼,好像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微怔了下,她才反應過來,嘴角露出一抹不失禮數的淺笑,“齊大哥,沒想到會是你。”
齊南嶼似乎在窗邊站了很久,緩了一會,才慢步往喻挽這邊走來,“怎麽,小挽這是沒想到,我會回國?”
喻挽笑了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确實沒想到他會回國。
喻挽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齊南嶼,真是奇怪,她突然覺得齊南嶼和容譽一點也不像了。
過去的那幾年,恍惚是她記錯了。
也或許是他戴了眼鏡的原因。
容譽扯出一抹笑,牽過喻挽的手,眼睛卻是看着齊南嶼,“挽挽,不介紹一下?”
“這是我…”喻挽停了停,突然不知道該怎麽措辭。
齊南嶼笑着朝容譽伸出手,“早聞容總大名,你好,我是小挽在倫敦留學時候的師兄。”
聽他如此介紹,喻挽被容譽牽着的那只手,指尖微蜷,連着心尖都在顫動。
他沒有向容譽說出兩人在一起過的事情,他總是這樣,溫柔地成全。
喻挽心中的自責懊悔,又深了些。
“…”容譽感覺到什麽,偏頭看了眼喻挽,很快視線又轉向齊南嶼,眼神晦暗。
他伸手回握住,兩人一觸即分。
一個眼神,無需再多言,似乎都知道了對方的來頭。
容譽輕笑了下,抓着喻挽的手緊緊的,漫不經意問着,“師兄這是準備回國發展了?”
齊南嶼沒答,轉而道,“容總客氣了,叫我南先生就好。”
容譽牽着喻挽的手晃了晃,眼裏透着清晰的勢在必得之意,“既然是挽挽的師兄,那我理應跟着挽挽稱呼,師兄不必介懷。”
喻挽瞥了他一眼,無意識嘟了嘟嘴唇,這個臭男人,真是不要臉。
齊南嶼盯着那雙交纏的手,看了幾秒,忽然笑了下,對喻挽溫聲道,“小挽準備回DH工作了”
“…嗯。”
齊南嶼點點頭,表情溫潤,“正好,我也要回國發展香水相關行業,DH前景不錯,有什麽事情,我們可以讨論。”
“好。”
在工作上,喻挽一直都相信齊南嶼的能力,他向來做得很好。
既對投資市場有着極高的敏銳度,又對香水制作有着極大的興趣和精湛的技藝。
由齊南嶼來管理DH,再合适不過。他有能力把DH帶到新的高度。
容譽呷了喻挽一眼,聲音清淡,“倒是不用麻煩,我和挽挽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她不會的,我會教她。”
齊南嶼笑笑,“小挽很厲害的,作為一名金融專業輔修的學生,都快趕上我這個主修的了。”
聽此言,容譽看了喻挽一眼,他從不知道她輔修過金融。
又或許是從前沒注意過。
似乎覺得剛才說得不明白,齊南嶼又沖喻挽添了句,面色依舊和煦如春風,“容總管理那麽大的公司,鞭長莫及,如果小挽還是有不會的,盡管問我。”
喻挽:“…”
沒點頭也沒搖頭。
她突然覺出一些拘謹,兩個男人身高腿長,壓在她兩邊,就像兩座大山。
“呵,這點時間倒還是能抽出來的。”
說着,容譽看了眼喻挽,表情幾分不以為意,他輕輕捏着喻挽細白的手指,嘴角噙着漫不經心的笑,“是吧,挽挽。”
“…”喻挽察覺到兩人之間隐隐的劍拔弩張的氣氛,轉了轉身體,正對着齊南嶼道,“齊大哥,先失陪了,有什麽需要了解的,你可以問王秘書。”
和兩個大男人在這說了好一會話,喻挽覺得有些熱,順手撩起散落在胸前的頭發,輕輕攏起,全數鋪在了脖頸後方。
一剎那,鎖骨處的兩道紅痕,一淺一淡,側頸也有,要偏深一些。雖然今早被喻挽用粉底遮了,時間一長,便又顯露出來。
齊南嶼的視線一下子定在那,黑眸深邃,裏面仿若凝聚起一絲風暴,又被鏡片很好地遮蓋。
在喻挽的眼中,他除了多了副眼鏡,和從前別無二致。
過了半晌,齊南嶼才迎着喻挽疑惑的眼神,回答她,“嗯。”
見他答應下來,喻挽的表情輕松許多,回頭揪了下容譽的袖子,語氣有點小兇,“容總,我有事情和你說。”
說完,她走在了前面,容譽唇角輕勾,悠悠地跟在喻挽後方。
趕在門開之前,又快走幾步,攬上她的肩,仿佛在向誰昭示着什麽。
齊南嶼一個人落在原地,他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幽黑眼瞳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
他突然把握不了,他現在回來,還來得及嗎。
容譽跟着喻挽來到她的辦公室,關上門,嘴角帶着抹淡笑,悠哉問道,“挽挽,什麽事啊。還要把我單獨叫過來。”
喻挽搖搖頭,向沙發前走去,“沒事。”
容譽哼笑一聲,“我倒是有件事,”
他直接問出來,“他是前男友?”
“…”喻挽沒想到容譽這麽敏銳,短短幾句對話便發現了端倪。
想了幾秒,喻挽抿抿唇,道,“嗯。容總,關于…”
驀地,喻挽微啓的唇被容譽随意伸出的修長食指封住,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響徹在她的耳邊,“挽挽,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喻挽的眼神透着迷茫,唇邊染上男人手指帶來的溫熱,突然失去了思考能力。
她只能“嗯”了聲,尾音輕揚。
容譽的手滑落至喻挽的側臉,輕輕掌着,接着同她道,“叫齊南嶼齊大哥,叫我容總?嗯?”
一親一疏,突然分明開來。他莫名覺得很不爽。
“唔…”喻挽并沒覺得有什麽,“我之前不是一直這樣叫你的嘛,留學的時候也是一直這樣叫齊大哥的呀。”
容譽強調,“但是你們分手了,而你是我的妻子。”
喻挽眨眨眼,好像是哦。
她垂下眼睫,思索了一會,才道,“可是我們好幾年的感情,算起來我和齊大哥比和你一起的時間還長呢。”
喻挽這樣說其實也沒什麽別的意思,說她在感情上遲鈍,可她又默默地喜歡了容譽那麽久,說她對這方面敏感,她又沒察覺出這話有什麽不妥。
原因無他,和齊南嶼的那幾年,對她來說,就是哥哥妹妹一般的相處。
可是落在容譽耳裏就不一樣了。
他想起聯姻前的時候,喻挽和他說了,自己對前男友是怎樣的念念不忘,又是怎樣在分手後太過傷心,而提前回了國。
容譽忽地笑了聲,幹脆把話擺出來,“挽挽,你知道,我們的婚姻是容喻兩家合作的基礎,沒有這個,一切不複存在,容喻兩家的關系也将徹底陷入僵局。”
“…我知道啊。”喻挽納悶,聲音軟軟的,“怎麽了嘛。”
她承認,她是利用過齊南嶼,讓容譽誤會她喜歡別人,因此不會喜歡上他。但是昨天的香水,她也解釋了。
容譽應該不會還以為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吧。
喻挽想了想,才說道,“容總不用擔心這些,約法三章裏寫得清楚明白。”
她指的是喻容兩家的利益至上。她不會因為莫須有的感情而置兩家好不容易修複的關系而不顧。
容譽卻下意識覺得喻挽說的是兩人不談感情,她對前男友念念不忘是她自己的事,用不着他管。
他突然覺得心梗,約法三章四個字,恍若隔世。
那一紙協議,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哪兒去了。
容譽看着喻挽,女人神色清婉,縱有紅唇裝點,面上依舊是淡淡的模樣,他從裏面窺不見一絲情意。
男人的嘴角含着笑,又仿佛不是笑,他垂首抵上喻挽的唇,狠狠研磨了番,才壓着氣音在她耳邊道,“挽挽,以後別和他說話。”
“…”喻挽被容譽親得莫名其妙,仍是不解,“為什麽,他以後就是DH的副總,我們肯定要打交道呀。”
男人薄唇微啓,從牙縫裏吐出兩個字眼,“不許。”
“…”喻挽看着容譽明顯郁悶的臉色,也懶得再繼續追問,反正總不可能是吃醋了,也絕無可能是因為對她的在意。
她輕笑了下,轉移話題道,“那容總打算每天什麽時候來教我管理公司呀。”
見話題繞到自己身上來,容譽的臉色終于緩和幾分,“每天下午吧。”
“一整個下午?”喻挽咋舌,容譽這是為了兩人塑料關系的穩定,從而不影響兩家利益,準備下血本了呀。
“既然容總無所謂,我都可以。”
見他沒反應,喻挽叫他,“容總?”
“嗯。”容譽指腹放在她的鎖骨處,緩緩摩挲,眼神缱绻勾人,讓喻挽覺得他似乎想做什麽。
男人的表情相比剛才,明顯又舒心很多,語氣懶洋洋的,“挽挽,你的脖子這裏…”
幾乎是下一秒,喻挽就知道他指的是什麽。
是這個混蛋,昨晚留下的吻痕。
她一時無措,這要是被別人看見,也太丢人了,“可是我今天化妝的時候用粉底遮了呀,很明顯嗎。”
容譽突然趴在喻挽的肩窩裏,笑得不可抑制,他帶着笑意“嗯”了聲,嗓音清潤好聽,“很明顯。”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你的齊大哥應該都看見了。”
喻挽有些抓狂,拍開容譽壓着她的身子,“…容譽,你是不有病。”
容譽故作不懂,裝出無辜的眼神,“怎麽了。”
喻挽忿忿,坐到沙發上,拿起身旁手提包裏的鏡子,照了照,紅色痕跡格外明顯。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什麽痕跡,只有一種可能,歡.愛之時留下的。
“…”喻挽使勁拍打了下在她身旁坐下的容譽,“都怪你,丢死人了。”
容譽不以為意,反而有點幸災樂禍,“挽挽,你羞什麽,都是成年人,都懂的。下次我不在這留了就是。”
喻挽咬唇,水汪汪的眸子,瞪着他。
瞧瞧,容譽這個臭男人,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死她了。
只見,容譽哼笑了聲,一如既往玩世不恭的樣子。
他窩在她的耳邊低低道了句,“在別的地方留。”
“…”聞言,喻挽的雙頰不争氣地浮上兩朵緋紅的雲彩,耳尖也溢出一層又一層的桃粉。
她擡手打他,“你走吧,容總,你趕緊走,你該回公司了。”
“稍等。”
“嗯?”
容譽拿起喻挽的右手,她的中指上還戴着他們訂婚時候的戒指,簡單的戒指襯着她的皮膚白皙光滑。
觀摩了會,男人緩緩摘下喻挽手上的訂婚戒指,遞給她,“挽挽,拿着。”
喻挽微怔,還是接過來,卻一時摸不清他摘下她手上的訂婚戒指是要做什麽。
而後,只見容譽從西褲口袋裏摸出個盒子,打開,裏面的戒指差點閃到她的眼睛。
碩大的藍色鑽石,鑲嵌在白金色的項圈上。
窗外的陽光灑在上面,鑽石的切割面上反射出湛藍色的粼粼波光,漂亮極了。
藍色鑽石,喻挽在拍賣會上見過一次,也比這要小。
這麽大的,屬實罕有。
喻挽緩緩擡眼,看向容譽,這應該是他為了她特地準備的吧。
不知道費了多少心思。
“這是…?”
結婚戒指?喻挽以為容譽沒有準備,或者是打算在婚禮上給她的,突然搞這麽一出讓她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她望着容譽,眼睛晶晶亮亮的,欲語還休,裏面仿佛延綿着無盡的情意。她在等他說。
容譽拿出戒指緩緩套入喻挽右手的無名指,淡淡道,“既然領證了,就該戴結婚戒指了。”
末了,又強調一句,“任何時候都不要摘,知道嗎。”
齊南嶼:小挽,我還來得及嗎
容譽(臉色一黑):來不及了
喻挽:……
同類推薦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

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
情人節那天,周曼純被交往三年的初戀男友劈腿。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遇見了靳北森。靳北森帥氣,多金,是A市最年輕最狠厲的黃金單身漢,一夜淪陷後,周曼純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眼看為期一月的契約時間就要到了,某男坐不住了,問她要孩子。周曼純猶如聽着一個天大的笑話,當初,他可沒說要讓她給他生個孩子的,怎麽能忽然多出個附加條款!“抱歉,靳總,我吃了毓婷,你的兒子,恐怕已經死了。”“沒事,不急,還有最後三天。”他溫柔的靠近她。分開後,兩人誰也不認識誰。直到周曼純挽着另一個男子的手與靳北森擦肩,他才笑着說:“睡了我一個月,現在想裝作不認了?”--情節虛構,請勿模仿小說關鍵詞: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無彈窗,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霸道總裁的獨寵嬌妻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