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章
第 12 章
清修和流螢守在洞口,清流怒氣十足盯着這頭,見幽衡出來,氣勢洶洶道:“那女色鬼呢?”
“收了。”她說得雲淡風輕,俨然絲毫沒将女鬼當回事。
“放屁,我和清修都不是她的對手,你怎麽收得了?”
幽衡舉起蒼穹,“靠這個。”
清明在青山派弟子心中的确夠強,連佩劍都足以令人畏懼,清流敢怒不敢言,拂袖冷哼,一腳踹向旁邊的樹。
枯樹應聲倒地,新弟子像炸了窩的雞飛竄着躲開。
清修朝洞內看過去,紅燭已滅,代表洞主人已經離開。他不得不重新打量着幽衡,蒼穹劍氣雖強,也要看駕馭之人,這個新入門的女弟子修為俨然已在他之上。
幽衡對上清修的目光,直言道:“女鬼事有蹊跷,此事沒完,我要去隔壁青州一趟。”
“既然如此,大家一同去。”
清流不滿跳出來,“憑什麽?我是本次歷練的領隊人,掌門親傳弟子,青山派二師兄,怎會受她一個新入門的女弟子指揮?”
幽衡置若罔聞,徑自下山。
清流氣得跳腳,指着她的背影呵斥道:“瞧瞧這德行,和正清峰那個瘋癫的家夥如出一轍,不愧是他那出來的。”
“二師兄,新弟子總歸是來歷練的,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解決,掌門交代過的。”清修義正言辭,搬出掌門這座大山。
清流不滿嘟囔,“誰不知道你和正清峰那瘋子比較親。”
話雖這麽說,該下山還是得下山。眼看清修和他那個跟屁蟲女弟子已經過去,其餘新弟子也陸續起身,清流不情不願地走在後面。
清修來到幽衡身側,“師妹,不知可否透露些消息,這女鬼來自何處?我們又為何去清州?”
流螢也湊到幽衡另一頭,豎起耳朵。
幽衡無意隐瞞,将女鬼來歷款款道來。
“女鬼名為沈玉婷,本是清州太守之女,愛上了自己的教書先生,太守注重聲譽極力反對,這女子也是個爽快人,幹脆帶人私奔,不幸在廟中遭遇暗算,被搶去軀體,她怨氣滋生,成了這村中鬧事的惡鬼。”
“被何人暗算?”
“不知,此行去清州就是為了查清真相。”
流螢不解地問:“冤有頭債有主,她為何不幹脆找搶她身軀的人算賬?反而在村子裏作亂?”
“她出不去,最遠就是剛才的山洞,我猜想可能是被設了禁制。”
“是暗算她的那個人做的?”
“沒錯。”
不止奪人軀體,還将其幽禁于此,清修凝眉沉思,“強行離魂只有修為極高者才能做到,此行兇險,需不需要我通知掌門派人支援?”
“不必,屆時還要清修師兄保護好其餘師兄弟。”
“那是自然。”
無擾村到隔壁清州二三十裏,一行人禦劍而行,為避免引起騷亂,衆人在城外落地,天亮時城門打開才進城。
誰料一行人在城門口就被攔住,守衛先是打量着他們身上的校服,又瞧了會兒他們各自的佩劍,方才問:“來者何人?從何處來?”
清流迎上去,“我們乃青山派修士,我——”
“抓起來。”
“哎?什麽玩意?我話還沒說完,懂不懂規矩?”
青山派規矩,修行者可降妖除魔,可與同行比試高低,唯獨不可同普通人動手,雖說是守衛,也是不曾修行的普通人。
清修上前詢問:“這位小哥,不知我們犯了什麽錯?”
“前段時間我們大小姐失蹤,回來後就瘋魔了,說是被修士所害,上頭有命令,見到修士一并關入牢房。”
“豈不是一杆子打死一衆人?你們不能冤枉好人啊。”清流與守衛對峙。
“我們的職責就是把你們送進去,至于之後的事,和裏面的人說去吧。來人,統統帶走。”
以清流為首,其他新弟子也紛紛拔劍,清修制止,“不可與他們沖突。”
“難道要進牢房?我清流可受不得這般委屈。”
守衛不吃這一套,“管你是誰,帶走。”
清流不肯收手,雙方對峙,水深火熱之時,幽衡上前一步,“這位小哥,我們這些人是同門,若當真是害你們大小姐的元兇只需抓住一個,旁的都跑不掉。這樣,我跟你們走,至于其他人就放了。我們人數衆多,想必你那牢房關也關不下。真鬧起來,抓不抓得住我們還另說,到時候你也不好交差。”
“這……”為首的守衛躊躇片刻,對手下做了個手勢,“行,就你了。帶走。”
“我和你一同去。”清修上前一步。
“我也去。”流螢緊跟清修的腳步。
守衛疑惑地在他們一行人之中打量,“我說你們一個兩個搶着坐牢?”
“愛誰誰去,反正我不去,衆弟子跟我在城外等。”清流退到一旁,其餘新弟子不願入牢門也跟過去。
清修湊到幽衡身側,“那個回來的大小姐是假冒的,能提前預知我們來定然不是省油的燈,我陪你去,還能有個照應。”
“省不省油都是燈,瞧瞧就知道了。你留下照看流螢和後面那些拖油瓶。”
清修塞過一道符咒,“這是傳音符,有事随時叫我。”
幽衡随手揣進袖袋,主動走上前去。她叫青山派一行人留下是有私心的,有外人在場她需時刻提防露出馬腳,沒了他們反而輕松自在。
守衛見她是女子,相貌出衆且氣度不凡,沒敢動手,只派兩個人跟在她身後。
城內彌漫着一股熟悉的氣息,是杜雨潇,青松派一別她竟沒死,能奪走這位沈小姐的軀體多半是那個勞什子系統幫的忙。
是時候會一會故人了。
清州大牢與太守府邸一街之隔,牢房破舊,一推就倒。
幽衡被關進一個鐵栅欄裏,隔壁有一灰頭土臉青衣少年,見有人進來好奇地打量着她,“你也是被抓緊來的修士?”
“也?”
“我也是,我是逐日派的,你是哪個門派的?”
“閑散修士,無門無派。”
幽衡不想和青山派扯上半點關系,守衛走後,圍着牢門轉了一圈,憑空開出一道八陣圖傳送門,忽略旁邊喋喋不休的少年,邁了出去。
人走後,八陣圖開啓的門自動合上。
到牢房外,她将女鬼從明目中放出來。
女鬼對着幽衡再次行了大禮,“多謝鬼神大人。”
“去吧。”
“好嘞,鬼神大人請跟我來。”女鬼乖巧地前去引路。
穿過兩道高牆,女鬼悠然飄落到院內,指着正前方的一道門,“這便是我的卧房,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軀體就在那裏。”
說罷,她穿門而入,誰料才到門口,生生被彈回來。
“有結界。”
“拆了便是。”幽衡魂力一掃,結界自然破碎,身形一閃人已然進屋。
薄紗帳中,女子嬌笑聲惹人遐想連篇,男子問:“我們何時同太守說明?”
“急什麽~徐郎,等過一陣子,我不必裝瘋賣傻,自會和父親禀明,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他反對也來不及。”
“還是你聰明。”
薄紗帳後,兩具軀體交疊。
目睹此景的女鬼怨氣滋生,紅色身影化為一陣陰風朝帳內沖去。
“妖孽,還我軀體。“
紗帳翻飛,男子被吹縮到帳內一角,“沈玉婷”臉上嬌笑未收,躲閃着跳下床,“這麽快就找來了。”
然而,在看到杜衡時,那笑容僵在臉上。
幽衡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杜雨潇,別來無恙。”
“杜衡,竟然是你。”“沈玉婷”條件反射往後退兩步。
“一別半月有餘,你還是這麽喜歡搶別人的東西。”
“杜衡,你我的恩怨已經了了,我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不巧,這個閑事就是我要管的。”
那頭,女鬼湊到帳內的男子面前,“徐郎,是我啊。”
“鬼,女鬼,不要過來。”
“是我,沈玉婷。”
“不,玉婷分明在那裏,你是哪來的妖孽。”男子随手綽起一個玉枕丢過來,玉枕從女鬼的紅色嫁衣中穿過,摔在地上碎了幾半。
女鬼神色戚戚,“妖孽?你看清楚,地上那個才是真的妖孽,和你私奔的人是我,拜堂的是我,交付真心的還是我。”
“不,不可能。玉婷救我。”男子連滾帶怕下床,跑到頂着沈玉婷軀殼的杜雨潇身後。
“沈玉婷”嫌棄他礙事,随腳踢開。
“玉婷……”男子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你的玉婷已經死了,你沒看到嗎?她還穿着和你拜堂的嫁衣。”杜雨潇冷冷道。
“不,不可能。”男子幽幽地看向紅嫁衣女鬼,那張臉,那身嫁衣,的确沒錯。
“徐郎。”女鬼對男子伸出手。
恰此時,杜雨潇掌風掃向男子,将人推到女鬼身上。
女鬼擡手去接,眼睜睜看着男子從自己的靈魂中穿過撞到牆上。
杜雨潇趁混亂跑出去,幽衡身形一閃,擋在她面前,“去哪?”
“杜衡,天大地大,你為何要纏着我不放?”
“這話不對,我可不覺得你值得我糾纏,算你運氣不好,剛巧撞到我。”
“呸,我有氣運系統加持,何來運氣不好一說。”
“是麽?你叫它一聲它敢應嗎?”
氣運系統在幽衡進到這個屋子之後就開始裝死,杜雨潇氣急敗壞,“你究竟想怎樣?”
“這個嘛……我得想想。”杜雨潇和其他人不同,她和她一樣不屬于這裏,這樣的運道不好幹涉,此次遇見,想必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也是她欠杜衡的承諾。
杜雨潇祈求道:“你放過我,下次不會了。”
“下次?我如何信你?”
“我可以對天發誓。”杜雨潇作勢舉起手,倏地,她手心藍光打向幽衡。
幽衡如鬼魅般消失,下一瞬出現在她身後,“你以為我會信你?”
手心魂力湧起,拍在沈玉婷的軀體上,杜雨潇的魂魄被強行拍出,四處逃竄。
幽衡一道束靈鎖甩過去,将杜雨潇捆得嚴嚴實實。
沒了靈魂的沈玉婷癱倒在地上,俨如一具死屍。
女鬼見狀跑過來,想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可她的靈魂從軀體中穿過,“怎麽會這樣?”
“你已經死了。”
“不,不可能。”女鬼屢次嘗試,她的靈魂依舊無法和軀體融合,“不,不會的。”
她心有不甘,屢試屢敗。
徐郎終于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癡癡朝這邊過來,抱住地上的屍身,“玉婷,是我對不起你。我這就來陪你。”
他不知從哪裏變出的匕首,紮在自己的胸口。
“不——”女鬼伸手制止,已經晚了。
徐郎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至死,他的軀體都和沈玉婷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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