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種花

第66章 種花

蠱蝶溫柔地落在司馬花花的手指上。

司馬花花手指擡起, 那蝴蝶便飛起來一瞬,等他手指落下,便再次落在她指尖。

謝清禾目前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變回去。

她所吞噬的肉鼎蠱蝶, 俱都還給了修士們, 謝清禾忙着當清潔工做好事, 目前來說,那五十個修士都活了過來。

看上去, 并沒有什麽後遺症。

這得益于謝清禾沒有想要別人一絲一毫的私心。

換句話說,這個活兒換了誰來, 未必比謝清禾做得更好。

在山坡上, 司馬花花與蠱蝶謝清禾看冥修厮殺。

司馬花花:“你覺着誰會勝?”

蠱蝶沒有回答他。

司馬花花:“我以為趕不及救你了。”

蠱蝶扇動翅膀, 靜悄悄的。

司馬花花:“是的,是因為你死了我也可能會死,但是在某個瞬間, 我想不僅是為了救我自己。”

蠱蝶顫了顫翅膀,似乎笑出來了。

司馬花花:“我知道,你說我們是朋友。并且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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蠱蝶:……

即便你沒有聽到我說什麽, 你猜的都沒錯啊!

一人一蝶沒說話, 愣是做到了無縫交流。

蠱蝶想了想,飛到了司馬花花的腦袋上。

觸角十分禮貌地敲了敲他的腦袋。

司馬花花失笑。

他說,“你想要進來我的腦子嗎?”

蠱蝶沒說話。

她在征求他的意見。

司馬花花回頭。

遠處,大長老正在看守那些被救出來的修士。

本該是肉鼎的修士, 竟然毫發無損。

這在他已知的範疇內, 從未發生過。

冥主的蠱蝶, 是令修仙界談之色怕的地步, 若是沒有冥主本人的解除,根本不能解脫。

謝清禾竟然靠着自己, 不僅從冥主手中逃脫,還毫發無損的救下來五十多個修士。

這些修士不僅是正道,甚至還有妖修。

謝清禾是怎麽做到的?

然而,想到這個人是謝清禾,便覺着她能做到不足為奇。

她總是能做到的。

大長老看到魔尊的視線,再次提醒他:不要讓那只蠱蝶靠近你!

捏死它!

段蟬正在跟魔修怒吼:“你們把謝清禾弄到哪裏去了!我告訴你們,若是敢動她分毫,我就讓你們償命!”

一點都沒有對魔修的恐懼。

藍莫語:“償命!”

司馬花花淡淡一笑。

他轉過頭來,看向蠱蝶。

低沉沙啞的聲音淡淡道:“來吧。”

-

蠱蝶得到了魔尊大人的允許。

它的觸手扒着魔尊大人的腦袋,一點點的扒出來一條縫。

腦袋被扒拉開。

大長老遠遠看到,震驚無比。

他連忙跑過來阻止,就看到那蝴蝶極為順溜地刨出來一個洞,鑽進魔尊的腦袋裏了。

大長老:……

糊塗啊!!

魔尊大人,你要不要看看你是誰!!

你可是魔族最至高無上,最尊貴無比的魔尊大人啊!!

你的軀體極為重要,你怎麽就任由一個蠱蝶在你的腦袋上鑽了一個洞,就那麽鑽進去了腦袋裏啊!

那蠱蝶要吸你腦髓啊!!

你就這麽讓它鑽進去了?

魔尊大人訃告:死于主動讓蝴蝶鑽腦子吸腦髓?

他都不知道怎麽寫!

-

魔尊司馬無命的腦海裏。

他聽到了謝清禾的聲音。

謝清禾:“喂喂喂?聽得到嗎?”

司馬花花淡淡嗯了一聲。

“聽到了。”

他頓了頓:“……這種感覺,挺奇怪的。”

謝清禾好奇:“哪兒奇怪?”

“這種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感覺。”

謝清禾:“你的命不是一直跟我綁定的嗎?”

司馬花花:“……”

他不是這個意思。

身為魔尊,不可能讓自己身處在危險中,可是此刻,他就讓蠱蝶鑽進了他的腦子裏。

他覺着被吞噬大腦的不是那些肉鼎,而是他。

不然怎麽會做這樣的瘋狂之舉呢?

謝清禾啊了一聲。

“我們是好朋友嘛!肯定要相信彼此呀!你看段蟬他們的腦子,都被我扒拉過啦!”

司馬花花:……

差點忘了它在自己腦子裏,他可以直接與謝清禾對話。

謝清禾極為迅速高效的與司馬花花溝通了發生了什麽。

司馬花花沉吟:“吞噬蠱蝶,在解救修士這種能力,極為罕見……”

“你最好祈求申屠有悔殺了申屠逸。”

謝清禾:“為什麽?”

“但凡申屠逸活着,他就會永遠不停地追殺你。因為,你完全能克制他。”

“他不會讓這種人活着。”

換做常人,知道要被冥主永無止境地追殺,誰都會害怕的。

謝清禾毫無畏懼:“來啊,看誰殺了誰!”

“我怕他?他算是什麽?”

“笑話!”

司馬花花:……

果然,謝清禾的字典裏,就沒有怕這個字。

她無所畏懼。

“行……但是,你別忘了,我的命還在跟你綁定。”

魔尊司馬無命凝視謝清禾,眸子裏是晦澀難明的深沉。

“你要知道,如果我認為你是時刻處在危險之中,那麽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在我的視線範圍之外。”

此刻的視線,不是屬于司馬花花的。

而是屬于魔尊司馬無命的。

謝清禾被那樣審視的目光盯着。

她說:“你要相信好朋友啊。你不能不信任我。”

司馬無命:……

那些陰暗的想法,狠戾的手段,頓時煙消雲散。

他不能再惹她生氣了。

司馬花花:“那好吧,保護好你自己,保護好我們的命。”

謝清禾點了點頭:小聲道:“司馬花花,你能不能不殺我朋友呀……”

她的聲音更小了:“我知道你是魔尊,沒有破例不殺正道中人的先例……可是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就放過他們吧。”

司馬花花道:“你什麽時候能變回來?”

謝清禾沒反應過來。

“什麽??”

“在你變回來後,我自會讓你将他們放走。”

從魔族手中茍命,這種事情稍有不慎,被查出來端倪,就會被認為與魔族沉淪。

謝清禾必須要與其他修士一起走,現在她是個蝴蝶,沒人知道她的行蹤。

謝清禾能變成冥修蠱蝶這件事。

最好……只有如今的他,與藍莫語段蟬知道。

謝清禾為難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大概在12個時辰之後吧。”

系統的效力不會持續很久,畢竟她要是沒人形就沒醉4,沒嘴怎麽練習心眼子咧!

司馬花花:“那不急,我們可以先去一下黑塔。”

謝清禾懵了:“黑塔在哪裏?”

司馬花花的聲音很低沉:“它一直在你的腦海裏。”

“你沒有看到它嗎?”

-

謝清禾的身影,出現在司馬花花的神識海中。

她看到黑霧洶湧,看到陰風哭號。

黑色的霧氣遮蓋住了大部分的空間,影影綽綽,滿是古舊的痕跡。

這代表着神識海的主人,想要遮蔽自己的內心,封閉那些久遠的回憶。

她走在焦黑的土壤上。

土壤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機。

謝清禾沒想到,怎麽會有修士的神識海裏什麽都沒有呢。

司馬花花的神識海,竟然這麽孤獨,凄冷。

“花呢?”

司馬無命:“沒有花。”

“草呢?”

司馬無命:“沒有草。”

“藍天和白雲呢?陽光與大樹呢?”

司馬無命:“我心中,并無這些。”

他冷冷道:“也不需要。”

謝清禾沉默了。

她并不急着進入黑塔。

她想了想,蹲下。

根據她的意念,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鐵鍬,她開始挖土。

司馬無命的神識海輕輕一顫,像是被人鬧了癢癢。

他蹙眉:“你做什麽?在我神識海挖土?”

要是大長老在此處,恐怕已經尖叫出聲了。

修士的神識海至關重要,是修士的本源。

若是神識海崩毀,那麽這個修士的本我便毀滅了。

能進入神識海的交情,只有兩種。

一種是生死之交,一種是結為道侶的水乳交融。

便是能進入修士的神識海,便有一個共識:

不能妄動別人的神識海,但凡觸碰,便有殺身之禍。

所以,謝清禾動別人神識海景象的這種事情,大長老看到了,立刻會殺了她。

謝清禾扭頭,一臉少見多怪:“挖一下,不行啊?”

司馬無命:……

他說:“你挖。”

“你想挖便挖,挖多少都行。”

謝清禾扭過頭去,繼續挖:“我又不給你挖走?我就是給你種點東西。”

司馬無命遲疑了:“……種東西?”

-

謝清禾掏出來晶瑩圓潤的蓮子:“這個怎麽樣?上次我做任務得到的,應該是個好東西。”

司馬無命:?

她又掏出來一袋子五顏六色的種子:“我給我山頭種花草的時候,留了好多種子呢!”

司馬無命:??

謝清禾又掏出來一堆小樹苗:“這些樹苗我都分不清楚種類,幹脆都給你種上吧!”

司馬無命:???

等……等一下。

他擡起手來,想要說什麽。

就看到謝清禾一個鏟子就挖出來一個坑,往裏面塞了種子,又拿出來小水壺,給種子澆水。

司馬無命:……

“怎麽了?”

謝清禾扭頭疑惑看他:“你不喜歡?”

“不是……”

司馬花花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

他頓了頓:“沒有不喜歡。”

謝清禾理解:“那就是很喜歡哦,喜歡要表達出來!”

司馬無命接受了謝清禾的種花種草行為。

他無所事事,只能抱臂看着謝清禾折騰。

謝清禾種了半天,都種好了。

她撓頭:“好奇怪,為什麽種出來的花花草草,都沒有生長開花呢?”

司馬無命:“沒有什麽值得發芽開花的。一切生機,都是要死的。”

謝清禾懂了。

司馬花花是悲觀主義者!

她強調糾正:“活過,來過,拼搏過,生長過,看過風景,聞過花香,見過晴空萬裏,也看過暴雨驚雷……這些都是人生的體驗嘛!”

“雖然總是要死的,看上去與其他人一樣,但是我們的經歷可以跟別人完全不同,這是不一樣的!”

“就好比我們倆認識吧,就是意外,但是我們建立了友誼,體會到了之前完全沒想到的友誼,這就是不同呀!”

“為什麽不是跟別人,而是我們倆成為好朋友呢?對不對?”

司馬無命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也看不到神識海中的荒蕪。

他只能看到謝清禾,也只能聽到謝清禾的講話。

是啊。

為什麽不是別人,而是謝清禾呢?

如果說是一片荒蕪,那麽總有一處,是能長出來些不一樣的希望的。

她是不一樣的。

謝清禾蹲在一旁,驚喜道:“有一顆種子發芽了!”

她遲疑:“可是我不認識這是什麽植物啊!司馬花花,你快過來看啊,這是什麽植物啊?”

黑色的長袍随着他走動而微微揚起。

魔尊司馬無命緩緩走到謝清禾旁邊,他微微一瞥。

這一眼,讓他的眸光定格。

綠色的幼苗萌發破土,長出來綠色的葉子,萌生出小小的花苞,最後……

怎麽會呢……

他的神識海中,那麽絕望陰沉的黑暗中,被謝清禾挖的坑坑窪窪,依舊是晦澀的,窒息的。

在那麽沉重的底色裏,生長出來一株充滿生機的,茁壯的,玫瑰花。

她在他的神識海中,種出來一朵玫瑰花。

-

玫瑰花盛開的時候,黑色的土壤似是受到震動。

小草在萌發,染綠了腳下的土壤。

即便只有小小的一片,亦是與之前截然不同。

恍若漂泊許久的孤島,終于落在了深邃大海的中央。

謝清禾高興地說:“這下司馬花花是當之無愧的司馬“花花”了!”

她滿意地拍了拍手:“好啦,我們去黑塔吧!你是不是着急啦!”

司馬花花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比去黑塔更為重要。

-

謝清禾并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神識海中長出來黑塔。

想來想去,大概是後來觸摸章竹雨化作的黑色蝴蝶時候,她那時候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感覺,卻說不清道不明,找不到異常的來源。

沒想到,異常是在自己神識海中。

她卻是沒有往神識海中想。

經過這幾天的生長,黑塔的形狀越來越凝實。

謝清禾站在黑塔之下,體會到了章竹雨當時的震撼。

……這可是自己神識海中長出來的啊!

出息了啊謝清禾!

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往神識海中塞的啊!!

“按理說,章竹雨當時的猜測是對的,這是章家身為守護者守護的另外一個黑塔。”

“黑塔現在出現在你神識海中,只有一個可能……”

司馬花花看向謝清禾:“那就是章竹雨認可了你。她決定将黑塔交給你。”

“你是她選定的人。”

謝清禾心頭油然升起來一種責任感。

這種責任感便是刑堂弟子的成就感。

他們奔波在修仙界中,努力用自己的所學,完成各種任務,破解各種案子。

匡扶正義,找出真相。

所圖的,便是正義被彰顯,邪惡被打敗的這一刻吧。

正義永存。

謝清禾在這一瞬間,對修仙界的真實感,更加深了幾分。

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

而絕非游戲。

謝清禾:“等着吧,我一定要将申屠逸的腦子裏種上蝴蝶!”

他們想要研究怎麽進入黑塔。

這是申屠逸費盡心機,也沒能進入的黑塔。

謝清禾的手指按在漆黑的大門上。

下一秒,那沉重的大門,就那麽……打開了???

-

謝清禾有些傻眼。

司馬花花:“看來,不僅是章竹雨的認可,她是已經打開過黑塔,并且将黑塔托付給你了。”

這是完全不一樣的。

謝清禾說:“我們進去吧。”

她沒想到,推開大門的世界,是這樣的。

漫天遍野的蝴蝶,向着兩個人飛來。

那些蝴蝶,帶着些悲傷的色彩。

沒有攻擊性,而是籠罩着他們兩個人。

謝清禾仰頭,看着這無盡的天幕。

她說:“原來,你才是真正的變成蝴蝶了。”

章竹雨為了不讓申屠逸得到黑塔,她選擇用繡花針穿破自己腦子裏的蠱蝶,與黑塔一同毀滅。

申屠逸以為章竹雨死了。

章竹雨的最後一絲魂魄殘留,成為腦海中的黑色蠱蝶。

黑塔收留了她最後一絲魂魄。

她以黑色蝴蝶的姿态,永永遠遠地留在黑塔中。

她選擇了将黑塔交給謝清禾。

謝清禾站在無數的蝴蝶中,沉默了。

“它說,這個黑塔,喚做神識之海。只能在神識海中萌發生長,若是将海之心拿出來,黑塔便會死亡。”

“這個黑塔,與我們之前看到的黑塔,并不一樣。”

司馬花花擰眉:“你的意思是,這個黑塔的核心,是海之心。拿出來,黑塔就會消亡。而章家已經沒有血脈,再也不會有黑塔現世。”

謝清禾感受章竹雨的意思。

“她說,可以拿出來海之心,我找到了真相,她很感激我。她也該消失了。”

謝清禾小聲道:“你很急用黑塔嗎?我們能不能,多留黑塔一些時日呢?”

謝清禾有些緊張。

她知道司馬花花一直在搞事業,想要找到黑塔,得到黑塔中的神器。

謝清禾不想讓章竹雨徹底消失在天地。

黑塔在,章竹雨的最後殘留的魂魄就會化作蝴蝶,栖息在黑塔中。

若是拿走黑塔的核心,以章竹雨的身體萌發的神識海黑塔,就會煙消雲散,章竹雨自然也就沒了。

……司馬花花會同意嗎?

司馬花花沒說話。

他想到那暗無天地的神識海中,開出的第一朵花。

是她為他種出來的花。

也是他自己甘願開出來的花。

他說:“黑塔如今生長在你的神識海,那麽自然是由你來決定。”

“我不會再強迫你。”

謝清禾興奮起來:“真的?”

她驀然多了一絲底氣。“你不會強迫我?”

司馬花花:“我強迫你,你就要生氣。”

謝清禾很少生氣,她一般只發瘋。

但是若是生氣了,那還真是不好哄。

謝清禾高興地拉住了司馬花花的手,舉起來他的手掌,就擊掌。

“一言為定!”

司馬花花低頭看她。

略微無奈地道:“一言為定。”

謝清禾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總是讓你妥協,我也不是那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這樣,如果之後我找到能讓章竹雨存活的方法,就将這什麽海之心給你,好不好?”

司馬花花淡淡嗯了一聲。

“好。”

“在此之前,就先存在你神識海中吧。”

-

門關上了。

漫天的蝴蝶隔絕在黑塔之內。

謝清禾長出一口氣。

“黑塔還怪好咧……守護者們守護黑塔,黑塔收留守護者的最後一魄……有一種淡淡的寵溺感。”

司馬花花淡淡瞥了她一眼。

沒說什麽。

兩個人出了神識海。

已經過了整整一夜。

天色陰沉,只有邊際泛着一絲微光。

太陽快要出來了。

冥河之畔,申屠逸與申屠有悔的厮殺,已經到了尾聲。

申屠逸殺了申屠有悔。

他一臉血色,當初的那個柔美嬌羞的溫柔鄉公子,已經看不出痕跡。

蠱蝶趴在魔尊的頭上,她給司馬花花傳遞了信號:“完蛋了,日後的仇家加一。”

“申屠有悔死的太慘了……冥修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申屠逸竟然将申屠有悔給吸食了。

看樣子功力大增。

“好惡心……還是魔修敞亮。”

司馬花花:“謝謝誇獎,還是第一次有人誇魔修敞亮。”

等到太陽從邊際蹦出來。

栖息在司馬花花頭上的蠱蝶,沐浴着陽光,變成了謝清禾。

謝清禾尴尬地抱着司馬花湖的頭,趴在他肩膀上。

更為尴尬的是,司馬花花像是怕她摔下去,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兩條腿。

“……那個,不好意思,讓我下去?”

司馬花花松開手。

謝清禾從他後背上爬下去了。

他的身形僵直。

從未有過女子,竟然如此與他近身。

謝清禾真是的……都要變回來了,還不知道提前從他頭上下去嗎??

剛走過來的大長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他揉了揉眼睛:不是吧?魔尊大人竟然讓謝清禾趴在他後背上!

兩個人以這種姿勢浪漫看日出!

難道……魔尊大人真的開竅了?

魔族要有魔後了?

司馬花花淡淡看向大長老:“她回來了,我讓你安排的,可以進行了。”

大長老臉色一肅,轉身離開。

謝清禾說:“你安排什麽了?”

司馬花花:“魔族這邊雖然在冥修追殺你們的時候接應到你們,但是正道中人不是省油的燈,看到你們落入魔族手中毫發無損,自然會懷疑你們私通魔族。”

“所以……”

他看向謝清禾,手指微張:“你得身受重傷。”

他說:“你想要什麽樣的重傷?腿?胳膊?肺腑?”

謝清禾:???

你還怪好的咧!

只是……

大哥,你知道我沒錢治病的不?

她的腦子殘缺不全,治病要巨款,再身受重傷治病,她一定會死

——窮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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