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劫囚
第94章 劫囚
北鬥州的衙役已經來了。
領頭的人喚作畢社。
畢社:“你所說的我都記錄下來了, 我們會好好審問的。”
“只是……這個少年人是時老爺子,委實有些驚世駭俗了。”
“時老爺子不過是一個老人,一個凡人老人, 怎麽可能做這些呢?一定是有些誤會。”
畢社揮了揮手, 手下的人将時谷帶走了。
剩下的人在處理時老爺子的院子。
時谷被人帶走, 少年人的眼睛卻有些飽經世事的滄桑。
那是屬于時老爺子的眼睛。
他看着謝清禾的目光,悠長而得意。
那是挑釁。
謝清禾平靜地看着他。
兩個人身形交錯的時候, 少年人笑起來。
一口小白牙,看上去極為可愛。
“這具身體, 似是隐隐能修仙呢。”
“并且, 是不錯的修仙體質。”
謝清禾沒有說話。
她知道時谷是什麽意思。
時谷既然打算做最後這一票, 那麽定然是将一切都安排好了。
拼湊的身體,定然是凡人。
這樣才能受到保護,才能決定關押他的, 定然是北鬥州的人。
以凡人的手段,是找不到漏洞的,查不到确鑿的證據。
所以時谷只會被關起來。
遲早有被放出來的時候。
而時谷又不會輕易地讓自己就那麽荒廢這些年。
所以拼湊出來的身體, 一定有修仙的“潛質”。
這種潛質, 等待着時谷的啓用。
也許等到時谷出獄的那一刻,他便能自如地切換身份,從凡人,變成修士。
那時。
他洗去了身上的命案, 變成了幹幹淨淨的修士。
好深的算計。
人都說越老越成精, 時老爺子确實看透了。
然而……
時谷算到了一切, 他太得意了。
以至于他猖狂的忘記了, 他們是修士。
有的人,卻不是。
畢社等人壓着時谷走了。
謝清禾仰頭看向司馬花花:“你真的要做這種小事嗎?”
司馬花花:“什麽才是大事?”
謝清禾想了想:“比如你之前做的那些?”
司馬花花戴着面具, 謝清禾卻感覺到他笑了。
“他讓你生氣了,這就是大事兒。”
謝清禾微微一怔。
随後感動地看向司馬花花:“花花真好啊!給我出氣了!”
謝清禾确實很生氣。
她查明了一切,卻是時老爺子早就期待的那樣,一步一步都被安排好了。
時飛沉即便是被抓住,真正的罪魁禍首,時谷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逍遙法外。
謝清禾是個修士,是個正道修士,于是她只能恪盡職守,以正道的手段來做,并且遵守一切規則。
然而司馬花花不是。
司馬花花,乃是修仙界令人聞風喪膽的魔尊大人。
陰鸷殘忍,弑殺暴虐。
——這是修仙界人對司馬無命的評價。
司馬無命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對付時谷。
謝清禾本以為司馬花花不會出手,畢竟這不過是一個凡人。
卻沒想到,司馬無命真的會出手。
做這種小事。
司馬無命聯系了大長老。
“他很快就會趕來,我們去客棧等。”
兩個人回到了客棧。
謝清禾看到了桌子上新鮮的花束,水靈靈地插在花瓶裏。
是一束鈴蘭花。
有人在敲門。
大長老來的很快。
他表情嚴肅,神色認真,極為謹慎道:“魔尊大人,您召喚我,是要攻打聖宮了嗎?”
大長老的話語裏,隐隐是顫抖。
司馬無命說有要事讓他速速趕來,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這種措辭了。
想來想去,除了攻打聖宮,大長老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性了。
謝清禾詫異:“魔界要攻打聖宮了?”
司馬花花:“查一個凡人。”
大長老:??????
-
大長老很懵。
特別是看到魔尊大人的靴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小花花。
針腳粗鄙,顏色豔麗,跟低調奢華的魔宮黑暗風格完全不搭!!
大長老在魔尊面前,抛下了幹練的風度,尖叫!
“我帶着魔宮最精銳的隊伍,魔尊大人竟然說只是查一個凡人!”
魔尊司馬無命看向大長老:“那以你之意,本尊該當如何?”
大長老激動起來:“屠戮北鬥州,殺入聖都,擒拿聖帝,統治修仙界!!”
“讓淵魔踏遍整個修仙界,讓我們的屠刀斬向每一個正道之人!”
“讓所有的人瑟瑟發抖,淪為我們的奴隸,向我們俯首稱臣!”
“嗯。”
魔尊司馬無命走上前,拍了拍大長老的肩膀:“本尊覺着,你更适合當這個魔尊。”
魔尊大人揚長而去。
大長老:???
竟然想要傳位于自己???
大長老:啊!!!!!
魔尊大人戀愛腦怎麽辦啊!!
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謝清禾:……
大長老是個狂熱的好戰分子吧。
司馬花花損他都看不出來!
大長老看向謝清禾的靴子,上面繡着紅色小心心。
他頓時想起來魔尊大人靴子上的紅色小花花。
更崩潰了:“你把魔尊大人帶的越來越不像是魔尊了!你不會想讓魔尊大人入贅吧?”
謝清禾沖着大長老讪笑一聲,“沒有的事兒!”
“那你內心想要做什麽?”
謝清禾懵了:“我的心願是……世界和平?”
她追過去司馬花花。
“司馬花花!等等我!”
-
兩個人漫步在街上。
謝清禾說:“凡人生命苦短,多求長生,此事并不罕見。然而時谷的做法,卻是喪心病狂,無人能容。”
“若是讓時谷踏入修仙之道,怕是日後成為修仙界的禍害。”
司馬花花頓住腳步,看向她:“時谷的事情,沒那麽簡單。”
謝清禾啊了一聲,“可是查到了什麽?”
司馬花花點了點頭:“大長老雖然平日裏行事偏激,做事卻很有一手。剛才已經發給我了查到的一些消息,你看。”
謝清禾看過去。
她喃喃道:“……連線師?”
根據大長老發給魔尊的資料,連線師在凡人中并不起眼,但是,在很久之前的冥族,乃是有一位有名的連線師,喚作時屠宇。
時屠宇是個凡人出身,後來踏入修仙大道,作惡多端,成為了邪修,很多年前被一個女子滅了。
關于那個女子,喚作東方靈寒。
謝清禾愣住了:“我娘?”
她沒想到,這事兒竟然能與東方靈寒扯上關系。
司馬花花:“時屠宇當年殺了很多人,在懸賞榜上很有名。但是時屠宇極為狡詐,投靠了冥主,一時間無人能殺他。”
“東方靈寒将時屠宇殺了之後,引起來軒然大波。”
“不過這件事情很快就過去了,在時間的長河裏,不值一提。”
謝清禾眨了眨眼睛:“也就是說,時屠宇死了,但是還有東西留下來……以至于過了這麽多年,時老爺子還能做這種邪惡的事情?”
司馬花花點頭:“時老爺子不過是一個凡人,這種匪夷所思的手段,他卻一清二楚,不得不懷疑,是有時屠宇當年留下的手記。”
“這件事情存疑,”謝清禾說:“我們得找到時老爺子那時看到的書籍。”
“時飛沉說他十四歲的時候,時老爺子整日翻看家傳的書籍,也許他知道。”
“走,我們去找時飛沉!”
-
時飛沉被謝清禾抓了之後,壓在了北鬥州的牢獄。
按照凡人與修士,分為凡人的牢獄,與修士的牢獄。
時飛沉便是被壓在北鬥州的修士牢獄。
等謝清禾完成任務,便可以直接按照手續提走時飛沉,關押在長樂宗刑堂。
出乎謝清禾的意料,時飛沉很是配合謝清禾。
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主打的就是……想要搞死時老爺子。
謝清禾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時飛沉是個壞人不假,但是他也受了很多苦。
這種苦難是時飛沉的爹給予的,時飛沉恨時老爺子。
“你們要找的書籍,我也不知道在哪裏。”
時飛沉笑着道:“在他眼裏,我不是他兒子,而是他續命的工具,與那些藏在棺材裏的身體零件,有什麽不同呢?”
謝清禾有些失望。
旋即,她皺眉:“他若是不告訴你,你後來怎麽變成了邪修連線師?”
時飛沉微笑:“他以為我什麽都不懂,偶爾有一次忘了收起來典籍,我偷偷去看了。”
“恰好,我記憶力很好。”
時飛沉:“我只能告訴你們可能的地方,若是你們找不到秘籍,我也不介意幫你們重新寫一份,好定他的罪。”
謝清禾:???
好孝順啊。
時飛沉哈哈大笑起來:“這是他應得的。”
謝清禾:……
時飛沉看向司馬花花。
“真是沒想到,魔尊大人竟然對她形影不離,真是讓人羨慕啊。”
司馬花花沒有說話。
似是不屑理他。
時飛沉笑起來:“我以為魔尊大人沒有軟肋。”
司馬花花看着他。
那眼神,已經是看着一個死人了。
-
“時飛沉說了幾個地點,沒有說時老爺子的院子,那裏确實什麽東西也沒有。”
“确實,如果是我的話,不會藏在家裏。”
“最有可能的地點,是亂葬崗。”
從小時飛沉便出現在亂葬崗,真正在亂葬崗有企圖的是時老爺子。
時谷在亂葬崗這麽多年,總能藏東西的。
謝清禾嘆了一口氣:“我讨厭屍體與骷髅。”
她整個人都有些蔫蔫的。
司馬花花:“你若是不喜歡,便在亂葬崗外面等我。”
謝清禾頭搖地跟撥浪鼓一樣:“不要不要不要!”
她說:“司馬花花你太可愛了!我就是叨逼叨而已,你怎麽當真了!”
司馬花花一愣。
謝清禾:“我可是刑堂的人,很多事情不喜歡,還是要做的。不用把我的叨逼叨當真!”
話說完,她若有所思。
司馬花花堂堂一個魔尊,現在對她的關心,未免太深了些。
……他果然不是傳說中那麽陰鸷殘忍的魔尊!
他只是司馬花花!
……
亂葬崗。
謝清禾皺着眉頭。
查遍了這麽多棺木,卻始終沒有發現異常。
直至……
“這是時飛沉的墓。”
當年時飛沉死了之後,時老爺子是給他立了墓碑的。
後來時飛沉自己爬出來,成為了邪修。
這墓破敗不堪,沒有人來這裏。
謝清禾驚詫:“這裏寸草不生,好生奇怪。”
“是陰邪之氣。”
司馬花花查探後,“時飛沉當年能複生不奇怪,這處墓穴處在至陰之處,更容易養出來陰屍。”
謝清禾有些迷茫了:“陰屍?時老爺子養陰屍做什麽?他又不是鬼修,他是連線師。”
養陰屍這種事情,應當是鬼修所為。
司馬花花:“情況有些不太對勁兒。”
謝清禾的臉色嚴肅起來。
當年時老爺子殺了自己的兒子,是為了續命,那又将時飛沉養在至陰之地,是為了養陰屍……
陰屍養成,時飛沉這才能“複生”,成為邪修。
那也就是說……
當年時老爺子,其實想好了對“時飛沉”的生路。
如果不是必死的結局……
那麽……
兩個人對視一眼:“這對父子,不太對勁兒!”
-
謝清禾瘋狂往北鬥州牢獄沖去。
假如時老爺子與時飛沉根本沒有仇恨呢?
那麽這一切,就是演給他們看的而已!
如果……時飛沉的一切話語都是假的,那麽,只要看他的目的就行了。
目的是什麽?
謝清禾使勁兒撸細節,她最後,落到了時飛沉說過的一句話。
“知道冥主要謝清禾的腦袋,于是他也想要謝清禾的腦袋。”
時飛沉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謝清禾的腦袋!
謝清禾的腦袋,對其他人沒有用,對冥主來說有用。
她亦是想到了大長老查的當年資料。
時屠宇投靠了冥界,直至東方靈寒殺了他。
時家,與冥界脫不了幹系!
這些都是煙霧彈,真正的理由,是冥主想要謝清禾的腦袋。
冥主申屠逸的神魂受損,冥蝶消失于謝清禾的腦中,申屠逸瘋了一般想要謝清禾的腦子。
這就是他的目的。
吳善師兄派給她的這個任務,有問題的不僅是任務本身,更是誰派的。
司馬花花:“若是按照本來的安排,你其實在劫難逃。”
是的,若是謝清禾沒有遇到司馬花花,她會怎麽樣呢?
謝清禾從長樂宗出發,抵達北鬥州,查找時老爺子,自投羅網。
時老爺子與時飛沉,會聯手。
在不知道這對父子的底細之前,不會有這麽多戒心。
不論是時老爺子,亦或者是時飛沉抓走謝清禾,不論是抓活的,還是割下她的腦袋,都會得逞。
謝清禾的腦袋會被直接送往冥主申屠逸的手中。
但是,變數出現了。
魔尊司馬無命與謝清禾寸步不離。
于是時老爺子一直按兵不動,時飛沉隐在暗處,直至司馬花花離開謝清禾的身邊,時飛沉立刻下手,将謝清禾擄走。
沒想到,謝清禾竟然用他們理解不了的方式,召喚到了魔尊。
魔尊及時趕來,時飛沉被抓。
再然後,時老爺子繼續換身體,變成了時谷。
謝清禾:“為什麽還是要執意換身體?”
司馬花花:“他想要救兒子。”
謝清禾終于明白了!
“我們都以為時老爺子是想要等查清案件再踏入修仙之路,沒想到他根本沒想讓兒子徹底死!”
“所以時老爺子會救時飛沉!”
謝清禾終于想明白了:“大牢!北鬥州的牢獄,是一體的,只不過分為了凡人牢獄與修士牢獄。”
凡人牢獄只關押凡人,修士牢獄只關押修士。
但是兩個牢獄之間是有通道的。
外界的修士确實無法救出來牢獄中的修士。
如果,凡人牢獄裏……出現了修士呢?
從內部救人,總是要比外部救人更方便的。
謝清禾冷笑:“亂葬崗在城外,時飛沉忌諱魔尊,所以他故意說出來幾個地點,引我們去城外,這樣時老爺子才方便動手。”
當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北鬥州已經一團亂了。
-
“有人劫囚了!”
北鬥州牢獄方向,冒着火光。
周遭建築物熊熊燃燒,不少衙役正在救火。
謝清禾沖過去,抓住了一個人問:“誰逃走了?”
那個人黑乎乎的臉,“時谷越獄了!還劫走了時飛沉!”
“裏面還有不少囚犯,都要被燒死了!”
謝清禾想也沒想,拿着桶就開始跟着他去打水:“我去救人!”
司馬花花:“你不想抓時飛沉他們了?”
謝清禾:“牢獄裏不全是死刑犯,還有別的人,更有守衛的衙役們,不能就這麽被燒死!”
她沖了進去。
司馬花花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火光裏。
他嘆了一口氣。
謝清禾……僅僅只是個血肉之軀啊。
她也只是個凡人。
司馬花花沒說什麽,他認命地舉步,踏入到了火焰中。
黑色魔氣紛湧。
那些炙熱的火焰,被黑色魔氣壓制,瞬息湮滅了瘋狂的燃燒。
-
一個時辰後。
火全都被撲滅。
一團黑漆漆的謝清禾看着這一幕。
心中的火越發濃烈燃燒。
“無法無天!!”
謝清禾的嗓音沙啞。
司馬花花遞給謝清禾竹筒水。
“潤潤喉嚨。”
謝清禾的喉嚨燙的要命。
盡管她用布料捂住了口鼻,還是不免吸入了不少煙塵。
一口涼水下去,灼燒的她疼痛不已。
她捂着自己的喉嚨,啞聲道:“多謝。”
若非魔尊的魔氣滅火,這場火勢必要蔓延在整座城池:
時飛沉為了拖延追捕時間,灑下了大量的不明液體,助長了火勢燃燒。
這場大火,将北鬥州城主林興思召喚而來。
林興思看了謝清禾半晌,愣是沒看出來是她。
“旁邊的客棧也被燒了,你去我府中清洗一下……”
林興思:“我已經下令懸賞時飛沉與時谷。”
謝清禾搖了搖頭:“多謝,但是不必了,我們會找地方。”
司馬花花的身份特殊,總不能入住城主府,否則就是自投羅網。
林興思挑眉,看向謝清禾身邊的人。
……我們?
他說:“這位一直戴着面具,不知是哪位少年修士?”
謝清禾嘿嘿一笑,露出來一口白牙。
“我朋友!”
林興思若有所思。
……
謝清禾與司馬花花換了一家客棧。
她有些遺憾:“你送給我的鈴蘭花也被燒了,我還想着帶回長樂宗呢!”
司馬花花:“日後我再買給你。”
“你先去換衣裳,等會兒你出來了,我們再好好說。”
也是……
謝清禾低頭看自己,她黑漆漆的一團,看上去慘不忍睹。
“好!”
她先回房間清洗自己,換衣裳。
房門關閉。
司馬花花的房間裏,出現了大長老。
司馬花花沉沉看他:“這點小事,都辦不了?”
大長老立刻跪下。
“尊上恕罪!屬下也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沒辦成啊!”
大長老蔫蔫的。
“按照魔尊大人的吩咐,我們一直守在城外。”
“火光四起,城中大亂。我們的人都安排好了,不久後,時飛沉與時谷逃竄,我們便想要抓住兩人。”
這等小事,大長老從未想過自己也能搞砸。
他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意想不到的人出現了。”
司馬花花沉吟不語。
他周身的氣壓很低。
大長老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你是魔界大長老,憑借你的修為,能讓你忌諱的,恐怕也不多。”
司馬無命緩緩道:“是冥主?”
大長老委屈的要命:“是啊,我沒想到冥主竟然會來?”
時飛沉不就是一個投靠了冥界的邪修?
就是領了冥主的任務,也沒道理能讓冥主親自來救人。
更何況,時飛沉的任務,還失敗了。
魔尊司馬無命的手指輕輕敲着桌面。
“這倒是有意思了。”
能讓冥主親自來救人,這人定然很是重要。
司馬花花想了想:“再去深入查一下時屠宇的資料,我總感覺,這裏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聯系。”
-
謝清禾洗完了澡,神清氣爽!
清澈的水已經被洗成了黑漆漆的。
頭發剛長長了沒多久,又被火燒掉了一部分。
她披散着長發,頭發只過肩。
謝清禾已經認命了。
這頭發怎麽就留不長了!
只能紮馬尾!
沒多久,司馬花花敲門。
“進來!”
司馬花花一身黑袍,幹幹淨淨。
聽完了司馬花花的話,謝清禾擰眉。
“真是沒想到……”
她豁然擡首:“時屠宇,申屠逸……這兩個人中間都有一樣的字!”
“難道……”
她越說越覺着自己離譜。
司馬花花點頭:“我們想的一樣,當年的時屠宇,可能沒有徹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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