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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5

着迷于你眼睛,

銀河有跡可循。

——《小魚兒日記》

全場在陳硯澤的話結束後便引起了一波沖天暴.亂，臺下的學生好像被解除封印一樣，紛紛開始驚呼, 一波又一波的音浪沖到耳邊, 強行鑽進耳朵裏。

大家都知道陳硯澤剛剛那番話指的是之前在論壇上那些挑釁虞笙的人，放了狠話的人現在都被啪啪打臉，數不清的學生開始起哄，場面一度有些混亂。

主持人自然也鎮不住這個場子，最後校領導上臺, 才堪堪把場面維持住了。

一切結束後, 虞笙早就回了後臺換上厚衣服, 裹着之前的羽絨服，掃了眼時間, 已經十點半了，估計虞勁秋早就到家了。

她邊走出休息室, 邊給父親打電話過去。

身後忽然有人叫住她。

是溫檸。

“虞笙。”

虞笙回頭, 順道摁斷還未被接通的電話，“怎麽了？”

“演出蠻順利的, 要不要去慶祝一下？”溫檸沒卸妝, 臉上依舊是濃濃的舞臺妝。

虞笙搖頭, “算了，我還是先回家了, 時間比較晚了。”

她頂着一頭金發說出一口乖乖女的話，頓時讓溫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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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檸：“陳硯澤朋友在市區開了家酒吧, 大家都去, 你不來的話也說不過去。”

虞笙目光發鈍，過了半分鐘, 她才回：“那我先和家人說一聲。”

溫檸嗤笑，擺擺手讓她快點，“我在小禮堂門口等你。”

等虞笙給虞勁秋打完電話之後，到了小禮堂門口，才看到一群人的身影。

夏夢意，謝懷，溫檸，虞周利，還有……站在牆根底下的陳硯澤。

夏夢意率先發現了她，跺了跺腳，“小魚，快來。”

虞笙清楚地注意到牆根底下那人朝着自己看了過來，眼尾上揚，眼神帶了些輕佻随意。

她垂下眼睫，雙手抄在兜裏，快步走了過去。

“走吧，快凍死了。”夏夢意挽着虞笙的手臂說道。

虞笙安安靜靜給自己安排一個無人注意的配角身份，聽他們安排。

聽他們的口吻，幾個男生大概是開車來的，虞笙有點驚訝，原來虞周利也早早地就把駕照考了下來。她大伯也就是虞周利的父親，前兩天生意漸漸起來了，現在家裏條件也比早些時候好了幾百倍。

她才想起來，虞周利之前在朋友圈發的那輛跑車的圖片，原來是他自己的。

就在他們安排哪輛車坐誰誰誰的時候，小禮堂又走出了兩個女生，徑直朝着他們的方向走過來。等她們走近，虞笙才認出這兩人剛好是之前一起表演節目的女生。

這群人就暫時在這站着，絲毫沒意識到周圍學生遞過來的視線。他們都是論壇常年話題者，此時都聚到一起，自然吸引了路過學生的目光。

更有甚者直接拿出手機對着他們拍照，這其中自然少不了有忘了關閃光燈的傻逼，把小禮堂門口弄得和紅毯拍照一樣。

虞周利面前剛好忽閃了下，他原本說話的聲音也停了，目光掃了過去，沒什麽表情。

偷拍他的人被發現之後，臉上有些慌亂，故作鎮定地收了手機。

虞周利笑了，笑容欠揍，朝着那人走了兩步，“來，把攝像頭怼我臉上。”

說完這話，他目光掃視周圍，聲音裏的不悅很清楚，“差不多得了啊，拍起來沒完了？”

其中一個被偷拍的人都發話了，其他人也都慢慢收了手機，不再圍着這群人看，只是腳步緩緩，一看就是八卦的心思還沒消下去。

虞笙低頭看路腦子裏想着事情，沒注意周圍的情況。

以前自己在老家上學的時候，和父母住一起，每晚都是按時回家，從沒像這次一樣參加節目，和同學一起跨年。

不知道虞勁秋會不會擔心，正這樣想着，迎頭撞上一人。

一擡頭，眼前站着陳硯澤，他正垂眼盯着自己，眉梢處于放松狀态，單手抄兜。

兩人的距離很近。

“待會兒坐我車。”陳硯澤通知她。

虞笙剛開始沒聽明白。

陳硯澤挑眉，“沒聽懂？待會兒坐我車。”

虞笙點頭。

走在兩人身後的溫檸清楚地看到這一幕，心裏溢出了淡淡的苦澀，忽然之間有些釋懷。

眼前的兩人身上好像帶了相同的磁場一樣，虞笙完全一個好學生的形象，陳硯澤周身又自帶痞痞的味道，性張力十足。

身邊的女生湊過來，小聲問：“什麽情況，他倆在一起了？”

另一邊的人也表示十分震驚，聲音忽然有些高，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了：“在一起了？”

周圍人都朝着她看過來，惹得她頓時有些呆，尴尬地笑笑，“我聊電視劇呢。”

虞笙也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偏頭又注意到謝懷把夏夢意扯到了一邊，兩人打打鬧鬧也不知道在說什麽，遠處看着就像是謝懷在教訓夏夢意一樣，但夏夢意臉上又不服氣。

虞周利走在最前面，自顧自地打着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虞笙收回視線，悶不吭聲地繼續走着，盡量忽視掉身邊那人強有力的存在感。

“怎麽不說話？”陳硯澤瞥了她一眼。

虞笙打算當沒聽見一樣，繼續目視前方。

忽然，肩上落下一抹不易被忽視的重量。

是陳硯澤把手臂搭了過來，搭在她肩上，帶着不容拒絕的力度。

與此同時，虞笙聽到前後的人群都傳來了一陣被壓抑住的驚呼聲。

她的心也瞬間高懸于天上，心髒被猛然一擊。

耳邊是陳硯澤那輕佻的笑聲，“沒聽到我講話啊？學妹？”

靜了兩秒過後，他繼續：“還是說故意忽視我？”

虞笙垂下眼睫，面上裝的鎮定自若，實則耳根暗紅一片，隐在兜內的手也緊緊攥着布料，力道大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扯下來一樣。

她微微張口，就是不和他對視。

“我剛才沒聽到，學長，你再說一遍。”

頂着這張乖巧聽話的臉騙人。

陳硯澤一眼戳破她的謊話，也沒重複剛剛的話，手上力道無聲加大，帶着她的肩朝自己的方向扯了扯，“我說，今晚我在臺上幫你講話，你也不說聲謝謝？”

虞笙這才舍得擡眸看他，鼻尖滿是他身上的苦檸香氣。

她眨眨眼，順從開口：“謝謝學長今天幫我講話，現在你的手能拿下去了嗎？”

兩人一來一回，惹得後邊的人看清清清楚楚，就連夏夢意也懶得和謝懷吵了，目光直直地沖着虞笙和陳硯澤的方向。

只有虞周利還自顧自地走在最前方，對身後發生的一切都一無所知。

陳硯澤盯了她兩秒，硬是從她的眼神裏看出了“能別欺負我了嗎？”的意味，他舌尖抵了下齒間，低頭哼笑，小幅度地點頭，“成。”

不欺負你了。

恰好的是，他剛松開虞笙，前方的虞周利好像察覺到什麽，忽然停下步子，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出去老遠。

他手裏的電話還舉在耳側，“你們他媽磨叽什麽呢？趕緊走。”

謝懷看了眼陳硯澤那吊兒郎當的模樣，再瞧了瞧虞周利，嘴角帶着笑，走了上去。

他一把架在虞周利的肩膀上，笑着說：“走吧，傻逼。”

這二貨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挂了電話之後扣住謝懷的手臂，罵道：“謝懷，注意和你爹不要這樣大呼小叫。”

到了校門口，街旁停着一溜的豪車，最顯眼的還是那輛純黑柯尼塞格，低調又嚣張。

和它的主人完全一樣。

謝懷看了陳硯澤，沒想到他居然把這車開了出來。

虞周利看到那輛超跑也沒比他平靜一點，瞧了陳硯澤一眼，又瞧了瞧超跑，“沒事兒你今天，怎麽把他開出來了？”

謝懷悶聲笑了，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虞笙，說：“還能幹什麽，把妹呗。”

可虞周利卻完全get不到他的點，問：“把妹？把哪兒的妹？”

謝懷小臂碰了碰他的，眼神示意着，“哥們，你家都快被偷完了，還他媽問呢？”

夏夢意也挺遲鈍的，完全看不到虞笙和陳硯澤之間的那點火花，一臉疑惑：“什麽啊？你說小魚和陳硯澤？不可能的吧？”

虞周利也嗤笑一聲，“你認真的？”

謝懷懶得理這兩個傻子，勾着夏夢意的肩，說：“不冷？傻站這幹嘛？上車。”

夏夢意被帶走之後，虞周利走過去喊虞笙，“小魚，走，上我的車。”

溫檸她們都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也自己開車去，經過幾人的時候，車窗降了下來，人還戴着墨鏡，對虞周利說：“磨蹭什麽呢你們，趕緊的啊。”

虞周利平時和溫檸也能說得上話，況且這段時間虞笙一直跟着她練舞，幾人的關系稍微近了點。

他對着溫檸擺擺手，“你們先去。”

這話一出，謝懷也發動車子離開了。

一時之間，原本略顯吵鬧的校門口現在就剩下虞周利，虞笙還有陳硯澤。

“愣什麽呢小魚？走啊。”虞周利又看了虞笙一眼，遙控對着自己的車摁了下，随即車燈便閃了一下，“正好還沒坐過我的車吧？帶你坐坐。”

他說完這話便轉身走向自己的車，也沒管身後的虞笙跟沒跟上來，仿佛篤定虞笙就能上他的車一樣。

陳硯澤也沒開口講話，只是斜斜地靠着車身，長腿随意支着。

他注意到虞笙的表情有些猶豫，頓時啧了聲，向自己這邊歪了下頭，挑眉好像在示意她上車。

虞笙垂下眼睫，最後朝着那輛柯尼塞格走了過去。

陳硯澤笑了。

虞周利走了幾步發現虞笙沒跟上來，納悶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看還好，一眼就吓一跳。

他那位乖乖女堂妹竟然上了陳硯澤的副駕。

他還沒緩過神來，就看見陳硯澤對着他，左手舉過頭頂，做了個招牌性擋住的動作，笑得賊壞：“抱歉啊哥們，你妹我帶走了。”

這話剛撂下便坐上了車，随後一股躁人的聲浪襲來。

最後，那輛嚣張跑車用着嚣張萬分的姿态離開了他的視線。

虞周利：“……”

-

因着今晚是跨年夜，又有世界末日的傳說，所以大部分都選擇出來跨年，酒吧裏四處都伴着喧嚣，人擠人。

他們這群人來了之後也沒去包廂裏，只是在卡座上呆着。

這還是虞笙第一次來這種聲色犬馬的場合，周圍都是重金屬音樂聲，弄得她有些不适。聽不懂的英文歌環繞在耳邊，她捂了捂耳朵。

她雖然是和陳硯澤一起來的，但一進了酒吧就被夏夢意牽到了這邊的卡座，之後再沒看到陳硯澤。

對面坐着的人除了溫檸和另外兩個高三女生，還多了幾個男生，大概是她們的同學。雅溪在進入高三之前有一次分班考試，會把藝術生和文化生分開。之前這群人都在一個班，所以大家都很熟。

謝懷和虞周利也在她對面坐着，虞笙身邊有夏夢意，倒是沒覺得有多不自在，就是這酒吧的音樂實在是太吵了，弄得她耳膜有點難受。

她看了夏夢意一眼，湊到她耳邊說：“意意，你要不要去洗手間？”

這話剛說出口的時候，恰好音樂聲進入副歌片段，炸耳的音樂徹底覆蓋了她的聲音。

夏夢意沒聽清，大聲啊着，“小魚！你聲音大一點！我沒聽清！”

虞笙：“……”

她拿出手機，找出備忘錄，打了一行字，遞到夏夢意面前。

上面寫着：我去洗手間，你要去嗎？

夏夢意一看就經常被謝懷帶着來這家酒吧，所以輕車熟路地給虞笙指了個方向，“洗手間在那兒，我陪你去吧？”

當時她正和溫檸幾個人玩游戲，分出來的精力給自己。

虞笙注意到她沉浸在游戲中的樣子，搖搖頭，指了指自己，示意她自己去就好。

“好！那你拿着手機，找不到的話給我打電話！”

她聽不到別人的聲音，自己的音量倒是格外的大。

“夏夢意！她還沒聾，你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聾了。”虞周利揉了揉耳朵，對她吼道。

惹來謝懷的一個冰冷眼神。

夏夢意也沒在意，等虞笙走後繼續玩游戲。

這家酒吧的裝修比較現代化，燈光五顏六色的，但都很暗，讓虞笙必須得盯着路走。

拐過一個彎，音樂聲驟然放小，她擡頭看了一眼，找到了洗手間了。

……

她走出洗手間的時候，聽到外面的音樂換了一種調調。

後來和陳硯澤在一起後她才得知那是R&B風格的音樂，很好聽，算是她喜歡的一種風格。

“喲，還真讓我碰到你了？老同學？”

身後忽然傳來一道不算很熟悉的聲音，虞笙忽然想起之前有個晚上收到了老家同學發過來的消息，稱劉碩轉學到了湘恩的學校。

但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在這讓她碰到了劉碩。

虞笙回頭，果不其然，真的是他。

她心中警鈴大作，嘴角繃得很緊，腦海裏也瞬間湧上了以前那些不好的片段。

劉碩手上還夾着煙，把煙叼在嘴角，一步一步走過去，吐出一口煙圈，煙霧全都噴到虞笙臉上，十分嗆鼻，又格外惡劣。

虞笙皺眉偏頭。

劉碩注意到她難耐的神情，笑了：“裝什麽呢，你不也抽煙嗎？”

虞笙放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她愣是不給劉碩一個眼神，就這心高氣傲又清高的模樣刺到了劉碩的眼。

他嘴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可怖瘆人。

周圍有人經過，但也沒多作停留。

劉碩瞧見虞笙這幅樣子，心裏的快感更甚，他把煙頭扔到地上踩滅，“怎麽？去了雅溪就不認識你的老同學了？”

這話一出，虞笙猛然看他。

劉碩渾身操着一種勝券在握的感覺，他舔舐齒關，做了個格外下流的動作，“就你這張臉，雅溪也有追你的吧？怎麽樣？聽說那學校都是一些富二代，他們能讓你爽嗎？”

虞笙皺眉，終于忍無可忍，“劉碩！”

“怎麽？被我戳中了？我說的不對？”劉碩笑着，“這酒吧最低消不低啊，你主子帶你來的？”

話說的下流又惡心。

虞笙閉了閉眼，“最低消費不低像你這種狗不也進來了嗎？雅溪追我的人也不少，能讓我爽，怎麽你羨慕他們？”

空氣凝滞兩秒，而後劉碩吼了一句：“婊.子！”

和這兩個難堪的字一同出來的還有他那揚起來的手臂，虞笙已經準備閉眼承受了，可巴掌最後沒落下來。

虞笙等了十秒，才慢慢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都讓她瞳孔放大。

劉碩被人踩在地上，那人的腳重重碾着他的手，踩在他的手背上。

而那個人是陳硯澤。

一切發生得很突然，出乎了虞笙的意料。

陳硯澤即便是把那人踩在腳下，也沒給他一個眼神，雙眼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虞笙，眸子裏的火也壓不住了，“知道巴掌下來了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躲，反而是閉眼。”

他冷笑一聲，也不知道在氣誰，“你真是好樣的，虞笙。”

虞笙垂下的眼睫不停顫抖，她盯着被迫趴在地上的劉碩。

“你不會讓我放了他吧？”陳硯澤這才舍得給地上這人一個眼神。

在他眼中，地上的劉碩仿佛是一灘死物一樣。

虞笙慢慢開口，“不會，我想讓你打死他，你敢嗎？”

她冷靜回視着他，目光森冷不摻雜一絲其他物質。

就是因為地上這個男人，所以她才被自己的親生母親造各種難堪的謠言，各種不堪入耳的謾罵全都是她的母親送給她的。

來源就是因為地上這個人。

她眨眨眼，眼神慢慢恢複成往常的乖巧模樣，說出的話卻是讓人感覺到了身處地獄的撒旦。

“你可以幫我弄死他嗎？”

兩秒過後，陳硯澤舌尖抵了下臉腮，點了下頭，笑了下，“成。”

虞笙被他的回答弄得心口一縮，眼神裏的光忽閃了下。

陳硯澤彎腰一把拎起那人的衣領，直接往牆上按，擡手先給了他幾拳。

劉碩被打得臉都腫了，他瞥到虞笙，笑容發癫：“這就是那個能讓你爽的富二代啊？就一個？你魅力變弱了啊虞笙！”

他不知死活地還在這邊挑釁。

周圍傳來路人的尖叫聲，有人直接跑遠了去喊酒吧的保安。

陳硯澤聽到他的話，不怒反笑，“你說錯了，我現在讓虞笙爽不了，但我能讓你爽。”

說完這話，他直接掐住劉碩脖子，下手極其殘忍，好像瘋子一樣。

虞笙站在原地，聽到陳硯澤的話之後，心裏的波動更明顯了。

很快，被叫來的保安維持住秩序，酒吧老板汪庭也被叫來了，他大聲吼着：“陳硯澤！給我放手！”

一群人愣是齊齊用力，這才把陳硯澤給拉開。

……

劉碩被拉進酒吧的黑名單，保安直接把他趕了出去。

虞笙回到卡座，一副平常模樣，好像剛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她剛坐過去，夏夢意便湊了過來，一臉擔心地問：“你怎麽去了這麽就久，聽說剛剛廁所那邊有人鬧事，你沒被欺負吧？”

虞笙搖搖頭，“沒有。”

夏夢意這才松了口氣，注意到她身後的陳硯澤，瞥到他那拽上天的模樣，目光一頓。

她這才發現兩人是一道回來的。

夏夢意想起什麽，朝着虞笙擠眉弄眼，“你剛剛和陳硯澤一起去的洗手間？”

虞笙回頭瞧了一眼，才看到陳硯澤就站在他身後。

眼前又浮現出剛剛陳硯澤那個瘋樣子，心裏仿佛被重錘一擊，不斷回響。

她平靜地說：“碰巧遇到了。”

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虞笙僵了一瞬，随即恢複正常。

這邊的人都不知曉兩人剛剛發生了什麽，這時臺上剛巧有人上去唱歌，虞周利瞥了陳硯澤一眼，忽然起哄道：“想不想聽陳硯澤唱歌？這逼唱歌老有味道了。”

方才他們玩了幾把游戲，紛紛都熟絡起來，氣氛也都被現場帶動起來。

“想！以前我就在論壇刷到了陳硯澤唱歌的視頻，別說，還挺有感覺的。”

“真的！那視頻我現在都刷到過。”

“所以，陳硯澤，你去臺上唱個呗？”

話題中心的人走了過來，臉上還挂着笑，和方才那個渾身散發戾氣的人大相徑庭。

他挑眉環視一圈，最後在某處落定。

“都想聽我唱歌？”

話音剛落，周圍的起哄聲不斷。

“當然！陳少表演一曲！”

“快點展示歌喉行嗎？”

“別他媽騷了，快去唱！”

陳硯澤閑散地靠着椅背，站在虞笙對面。

他微微低頭挑眉，目光盯着兩米外的虞笙，聲音帶了些輕佻的笑意：“那虞笙——你想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