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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
這種做法對于虞笙來說太極端了, 她聽完之後沒講話。
卧室裏靜悄悄的,那碗面就剩了個碗底,陳硯澤沒再繼續吃。
陳大少爺雖然平時少爺派頭很足, 但很會生活, 給虞笙做的那碗面味道不錯,至少虞笙吃着還是很香的。
只不過她飯量本身就不大,這還是夜宵,所以吃了個五分飽才停的。
陳硯澤沒聽到虞笙發表自己的看法,仰頭盯着她, 低聲問, “怎麽不說話?”
虞笙從他身上下來, 乖乖坐回自己剛剛的位置上去,低頭撥弄手指, “說什麽?”
語氣有些酸意。
陳硯澤笑了笑,大剌剌地靠着椅背, 兩條長腿無所适從地敞着, 雙手搭在扶手上,收起下巴, 撩起眼皮, “吃醋了?”
“沒有。”虞笙幹巴巴地說, “只是覺得你好像還挺招女生的。”
陳硯澤就當她在誇人,臉上帶了點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嫌疑, “怪我。”
虞笙輕哼一聲,不管不顧地說:“當然怪你。”
陳硯澤舌尖舔了一圈上齒, 匪氣地笑了下, “成,怪我, 怪我太搶眼?”
虞笙小聲回:“知道就好。”
“所以你可要把我看住了,寶寶。”陳硯澤漫不經心地拍了下扶手,“會做飯,還會哄你開心,也能讓你爽,這麽全面的男生不多見了。”
他臭屁的樣子比較罕見,虞笙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一面的陳硯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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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幼稚的帥。
陳硯澤忽然傾身,貼近虞笙,牽過小姑娘的那雙手,握在手裏,時不時揉搓着。
“把我套牢了好不好?”他忽然用一種極其充滿蠱惑性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虞笙被他這幅樣子吓到了,移開視線,“怎麽套牢?”
陳硯澤低笑一聲,繼續靠近她,把着小姑娘的那雙手掐在自己脖頸處,讓她環住自己的脖子,親了親她嘴角,熱汽拂耳,“拿項圈套。”
“嗡”的一聲在虞笙腦中想起,她大腦裏只剩一團漿糊,有點不明白陳硯澤剛說的那四個字。
準确點來說應該是她不知道陳硯澤的話是不是自己想得那個意思。
她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在脈絡裏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心髒好像被一塊突然出現的巨石撞到,泛起了無法平靜的漣漪。
然後又強忍住有力的心悸,聲音都在打顫,“你是狗嗎你,陳硯澤。”
陳硯澤緩緩低身蹲在她面前,仰頭盯着她,目光幽邃望不到底,渾身上下那股淩人的氣場在此刻煙消雲散。
以前陳硯澤經常這樣半跪在她跟前,雖然他低身在自己眼前,但身上那種氣場很強大。
明明自己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可心裏次次都會陡然生出一種臣服感。
可現在不一樣。
往日那樣心比天高的一個人,此刻卻完全匍匐于她腳下,仿佛是她最忠誠的騎士。
陳硯澤盯着她,側了下頭,薄唇貼到她的膝蓋上,落下滾燙一吻,笑着說:“給你當狗,不行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明臉上是笑着的,卻無端得讓虞笙心裏升起了幾分懼怕。
若是梁嘉欣看到這一幕,聽到往日被他奉為男神的陳硯澤此刻臣服于虞笙身下,還說要當她的狗。
那她估計幻想都要破滅了。
虞笙眼睫打顫,不明白陳硯澤忽然這樣是什麽意思。
她動了動唇,好半響都說不出話,最後忍住聲音裏的顫,細聲細語地開口:“你……別這樣。”
陳硯澤瞧見她的反應,知道自己是吓到她了,站起身揉了揉小姑娘的頭發,朝着床上點了點額,“累了就睡會兒,被褥都是全新的,待會兒帶你見見我的樂隊。”
虞笙還沒從剛剛的震驚裏抽身而出,仰頭,“你去哪兒?”
“收拾廚房,現在這個點兒哪還有保潔。”
虞笙哦了一聲。
-
陳硯澤出了卧室,嘴角的笑趨于一條直線,臉上沒什麽表情。
下樓後看到那群人還待在客廳,現在估計是在玩游戲,氣氛還算和諧。
他多看了兩眼,徑直走到廚房,把剛剛用到的碗具都放進洗碗機進行涮洗消毒,轉身去了客衛洗了洗手才出來。
“你女朋友呢?陳少爺。”江政餘光瞥見走過來的那抹高大身影,調侃他。
陳硯澤沒找地兒坐,站在茶幾邊上,垂眼掃了一圈茶幾上的狀況,五顏六色的酒瓶戳在上面,除此之外還擺了幾個玩游戲的道具。
他手搭在後頸上揉了幾下,仰頭轉脖,随後說:“樓上睡覺。”
江政愣了下,眼神意味深長,拉長語調,“不是吧。”
虞周利也瞥了過來,拿話刺他,“你忘了你是個高中生?成年了也不能這麽造吧。”
陳硯澤懶得理這兩個傻缺,蹙眉,“她練舞累了眯一會兒也不行?”
說完這話,又冷笑一聲,空着的那只手指了指落地窗外,“你倆出去把腦子裏的爛東西扔了再進來,行嗎?”
這也不怪虞周利和江政多想,畢竟陳硯澤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玩咖,很會玩兒,玩得也很花,純情這兩個字好像和他不沾邊。
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錯覺,陳硯澤也懶得給他們解釋,虞笙那姑娘知道就行了。
虞周利笑了笑,略過了這個話題,“玩兩局?”
陳硯澤沒興致,他揉了揉眼,“算了吧還是。”
“這才十點你就不行了?”
陳硯澤笑罵道,“滾蛋。”
自始至終,梁嘉欣都在一邊裝鹌鹑,時不時地給陳硯澤一個眼神,看樣子似乎還沒死心。
期間,夏夢意都能感覺到梁嘉欣那狀态,有點孔雀開屏的意思了。
她翻了個白眼,喊溫檸繼續玩兒。
相比梁嘉欣,溫檸要上道多了,雖然以前她們也發生過短暫的摩擦,但後來她從虞笙口中得知了真相,所以她現在還挺欣賞溫檸的。
最起碼溫檸大大方方的,不會搞那些小動作。
陳硯澤站在那兒,擋住了一大半的光,吊頂的燈沒開,只有長沙發兩端的小幾上開着氛圍感燈,為游戲多了增添了不少氛圍感。
“勞駕,陳硯澤你找個地兒坐下不行?擋光了,我都看不清我手裏的牌了。”江政啧了聲。
陳硯澤垂眼,沒搭理他,反而偏頭瞥了眼單人沙發上的梁嘉欣,低聲,“梁嘉欣。”
梁嘉欣愣了下,随即有些驚喜的擡頭,對上陳硯澤那雙冷淡的眸子,心裏有些慌,那些驚喜也轉成驚悚。
她故作鎮定地說:“喊我幹嘛?”
陳硯澤盯着她,朝旁邊側了下頭,“賞面過來下?有話給你說。”
這話一出,原本的酒瓶聲和游戲聲都瞬間停止,衆人紛紛擡眼看着兩人,目光從兩人身上來回穿梭,看熱鬧的成分居多。
虞周利了解陳硯澤,所以也屬于看熱鬧的那一撥人。
其實大部分人都看熱鬧,只有夏夢意按捺着火氣盯着兩人,本來想質問陳硯澤什麽意思,但都被身邊的謝懷按住了。
等梁嘉欣滿臉帶着得意的笑跟在陳硯澤身後上了二樓,夏夢意才好不容易掙脫掉謝懷的束縛。
她瞪了謝懷一眼,“你幹什麽攔我,你沒看到梁嘉欣那一臉小人得志的樣子嗎?”
謝懷随口說,“在你心裏陳硯澤就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
夏夢意被他的話噎了兩秒,随後說:“和這個沒關系,我就是看不慣梁嘉欣,和她天生犯沖。”
謝懷笑她,“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不就是想替你的小姐妹出頭,你看虞笙都沒把梁嘉欣放心上,你酸個什麽勁兒?還是說你對陳硯澤有意思?”
夏夢意一臉懵,“謝懷,你說什麽呢?”
謝懷冷淡地瞥了她一眼,“見陳硯澤把梁嘉欣帶走,虞笙親堂哥都沒着急,你着急什麽?”
夏夢意呼出一口氣,酒勁兒上頭,說話不管不顧,“謝懷,你別陰陽怪氣。”
謝懷坐回沙發,點頭,“我陰陽怪氣?你忘了你小學六年級知道陳硯澤初中要去北京讀之後吵着鬧着要也要去北京了?“
夏夢意都服了,“要我說多少遍,那是我認錯人了,誰讓你倆那天換衣服穿。”
兩人在這邊互相拿話刺對方,另一邊的二樓則是安靜得很。
陳硯澤走到二樓陽臺站定,轉身倚着牆,後背微微向裏彎着。
走廊的光照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光圈。
梁嘉欣擡眸盯着他看,嘴角壓抑着笑,“阿澤哥,你叫我上來做什麽?”
陳硯澤還是那個姿勢,後背靠着牆,頭微微低下去,撩起眼皮看她,“你覺得呢?”
梁嘉欣哼笑,“我覺得?”
她拉長語調,“我不介意你腳踏兩條船,不介意坐你的備胎。”
陳硯澤都要被她的腦回路折服了,都這時候了,還隔這兒自我幻想。
“上次我說的話沒敲醒你?”
梁嘉欣無所謂地聳肩,“我不在乎啊。”
陳硯澤點了下頭,收回看她的目光,“誰叫你來的?”
“沒人叫我,我知道有人給你組了個局,然後我就來了。”
陳硯澤拿出手機點了幾下,“行。”
“你在做什麽?”
陳硯澤眼睛盯着手機,沒給她半個眼神,繼續低頭打字。
等做完一切後,他才收了手機,“沒做什麽,只是在群裏說了個以後組局不叫你。”
梁嘉欣嘴角的笑僵住了,“什麽意思?”
“都這時候了還在裝?”陳硯澤毫不留情地拆穿她,“之前我那話沒把你刺到,是我的問題。你現在嚴重影響到了我女朋友的心情,所以我不介意用點非常手段。”
“什麽?”梁嘉欣心裏咯噔一下。
陳硯澤嘴角噙着笑,眼裏沒什麽溫度,“你覺得呢?”
梁嘉欣臉唰的變白,“我不知道。”
“你也猜出來了是嗎?”陳硯澤輕咳一聲,“能支撐你這麽嚣張無非是靠着你爸,用不用我提前給你提個醒,梁大小姐。”
梁嘉欣覺得下一秒自己最後的面具就要被眼前的人撕破,還是自己最喜歡的人。
“梁家股市下跌嚴重,你的底牌馬上沒了,你覺得自己還能這樣到處耍橫嗎?之前那話你算是白聽了。”陳硯澤笑着搖搖頭,“之前我家和你家吃飯,是為了提醒你家,樹大招風,結果沒想到你爸沒當回事兒。你信不信,待會兒你就接到電話了。”
梁嘉欣心裏咯噔一下,“什麽電話?”
陳硯澤意味不明地遞過來一個眼神,那眼神好像再說“你說什麽電話,自然是能讓你失去大小姐身份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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