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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60
男人的話顯然是當場撂了虞笙的面子, 但就是這樣,聞昀珊不敢開口,阿樂更不敢開口, 站在他身後的封睿自然也是不敢開口的。
唯一幫虞笙講話的, 還是阿樂男朋友盛誠,他聲音較為冷淡,“先生,請您講話注意分寸。”
虞笙聽了這話,都要給盛誠一個掌聲了。
阿樂也确實沒看錯人, 男朋友是個有骨氣的, 鐵骨铮铮的男人。雖然有時在阿樂面前會耍大男子主義, 但那也是極少數,大部分時候她每次看到兩人的相處狀态, 都是盛誠順着阿樂的意,把阿樂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陳硯澤聽到這話, 回頭懶洋洋給了盛誠一個眼神。
還不等他開口, 聞昀珊就推了一把阿樂,阿樂連忙下車把盛誠拉走了。
虞笙沒給陳硯澤半個眼神, 轉身自顧自準備下車, 腳還沒落地, 手腕就被人扯住,“那人打你了?”
她試着甩開陳硯澤的手, 卻沒掙脫開。
虞笙回身朝着男人身後看了一眼,對封睿說:“封總就任由陌生人和我拉拉扯扯的?雖然這地方沒狗仔, 但這影響也不好, 可別有一天新聞報道二字女明星被高門公子包養。”
話裏夾槍帶棒。
陳硯澤沒開口,封睿不敢接話。
虞笙算是看明白了, 合着在場沒人能制得住陳硯澤,沒人能調遣他。唯一一個有勇氣敢幫她開口的人也走了。
她冷笑一聲,身子朝着陳硯澤貼上去,“陳總,我最近不方面,沒法侍寝,所以您找別人吧。”
“你就非要這樣?”陳硯澤把她扯進懷裏,讓封睿和聞昀珊先走。
等兩輛車都停好在小區門口的停車位上,虞笙也被陳硯澤拉着扯着去了她租的那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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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裏還是一片混亂,陳硯澤掃了幾眼之後,心裏那團火燒得更旺了,“那人渣對你做什麽?”
虞笙彎身把地上的包都放回原位,又拿掃帚開始掃地上的紙屑和鴨絨,對陳硯澤的話愛搭不理。
“虞笙,聞昀珊還沒告訴你,現在睿敏最大的股東是我,你的頂頭上司也是我,你确定你要這樣冷待我?”
虞笙垂眼,手握緊掃帚,愣是沒接話。
“行,不搭理我也行,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先把你團隊的人給清了,特別是你助理。”陳硯澤換了個戰術。
果然,虞笙手裏的動作停住了,她回頭看他,眼尾發紅,“行啊,那陳總幹脆也把我開了吧。”
陳硯澤笑了下,“你做夢。”
虞笙簡單收拾了一遍卧室,抱着睡衣打算去洗澡,看到陳硯澤還坐在床上,他身上還穿着西裝,一看就知道是得知虞笙出事兒後就從北京趕了過來。
他身上的貴氣和這裏似乎格格不入,這麽多年,虞笙也猜過陳硯澤的背景是什麽。和湘恩的人都斷了聯系後,她查得艱難,拜托過很多人,可最後得到的答案就是一句忠告。
“小虞,我勸你還是別往下查了,你能知道這位陳先生不是普通人就行了。”
當時給她這句忠告的人還不算是娛樂圈的人,是掌握了國內院線發行權的大佬。那種級別的人物提起陳硯澤,也是一臉高深莫測。
……
虞笙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發現屋裏的溫度升高了不少,她擦着頭發進了卧室,發現陳硯澤還沒走。
他倒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已經躺床上了,身上的衣服也換成睡衣。估計是剛剛從車裏拿的,因為虞笙在角落看到一個行李箱。
“我說了我今天不方便,陳硯澤你沒聽明白嗎?”虞笙把半濕的毛巾甩到陳硯澤身上,沒好氣地說。
毛巾上的水漬全都甩在他臉上,陳硯澤抹了一把臉,又懶洋洋地靠着床頭,歪頭斜睨她一眼,拍了拍床鋪裏面的位置,“我不碰你,上來,虞笙。”
虞笙翻了個白眼,沒搭理他,轉頭去書桌臺上拿吹風機。
卧室裏插銷很少,只有床頭那兒有。虞笙都不帶看他一眼的,把吹風機插.上就開始吹頭發,任由發尾的水漬往他臉上跳。
陳硯澤扯了個笑,也沒理她的小脾氣,不聲不響地給她讓了個位子。
吹完頭發,虞笙還沒去床上。
她坐在梳妝臺前,開始擺弄那些瓶瓶罐罐,把水乳液面霜一層一層地上臉。
這還不夠,她又慢吞吞地給發尾塗上護發精油。
玻璃瓶碰撞在一起的清脆聲,掌心拍打在臉上的聲音,以及空氣中彌漫的那股女人馨香都讓陳硯澤心裏覺得格外踏實。
虞笙做完一切工作後,才蹬了拖鞋爬到床上,在陳硯澤裏邊那一頭躺下。
她睡前沒有玩手機的習慣,所以硬邦邦地對着旁邊說:“關燈。”
使喚人使喚得挺自然,挺溜。
啪的一聲,燈滅了。
虞笙背對着陳硯澤,面朝着貼着壁紙的白牆,剛閉上眼,身後的溫暖就湊了過來。
她唰得睜開雙眼,一腳踹開身邊的人,但不料腳腕被人扯住,那人嘶了一聲,低聲問:“腳怎麽這麽涼?”
虞笙沒搭腔,随後腳就被伸進了一個溫暖地帶,她腳趾動了動,身邊傳來一陣粗喘。
她頓時愣住了,臉悶在被子裏,說他耍流氓。
流氓笑了笑,把她抱進懷裏,朝着她唇吻了幾下,說:“虞笙,講講良心,我這是在耍流氓?我是在給你暖腳心。”
虞笙不再說話,任由他自己動作。
畢竟自己的腳确實暖了不少。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兒太多,虞笙罕見地起晚了,睜開眼的時候,身邊早就空蕩蕩的了,和上次一模一樣。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才出門去隔壁小區,進了屋看到阿樂在沙發那兒坐着,孫雪滟和莊瑞滢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虞笙喊了聲阿樂的名字,問:“怎麽了你?”
阿樂這才反應過來,她有些慌張,急忙起身去廚房把早飯拿出來,“姐,你先吃飯。”
虞笙納悶地看了她一眼,洗了個手坐在餐桌前,剛低頭喝了一口粥,就聽到這姑娘緊張兮兮地問自己:“昨天封總都很忌憚的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虞笙動作一頓,随即自然地問:“怎麽了?”
“他今早把盛誠帶走了。”
虞笙心裏一緊,慢條斯理地又喝了口粥,“聞姐呢?”
“她們都走了,沒回北京,雪滟姐和瑞滢姐都被聞姐帶走了。”阿樂有點急,語速很快,“聞姐說,她們是處理昨天晚上那個人渣去了,但為什麽也把盛誠帶走啊。”
虞笙安慰她,“你慌什麽?”
阿樂急得快哭出來,“因為我總覺得昨晚那個男的對盛誠很有敵意。”
虞笙反倒是笑了。
“你笑什麽啊笙笙姐!”
虞笙放下筷子,慢悠悠地說:“昨晚那男的是我前男友,叫陳硯澤,是睿敏現在最大的控股人。”
話音剛落,面前的阿樂差點沒坐穩,椅子砸在瓷磚地面上。
她表情有些呆,“那盛誠完了……”
虞笙挑眉,“怎麽說?”
“盛誠昨晚為了你怼了陳總一句,我們都知道你之前幫過盛誠,盛誠是大心眼兒裏尊重你,但陳總他不知道啊。”
虞笙都快服了她的腦回路了,“言情小說看多了吧你,這位陳總雖然心眼不大,但也到不了你那個地步。”
兩人在這邊聊着,孫雪滟和莊瑞滢也都回來了,兩人換了鞋才走進來,各自一副渴得不行的模樣,灌了幾口水才緩過來。
“聞姐叫你們幹什麽去了?”阿樂急忙問。
孫雪滟沒回答這問題,反倒是看了虞笙一眼,含糊不清地說:“昨晚那個人渣被送進去了。”
虞笙愣了下,知道她指的是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維修師傅。
“這也太快了吧,封總的面子也沒這麽大吧?”阿樂問。
莊瑞滢一臉八卦的表情,“不是封總,是睿敏新上任的陳總,那男的被當地派出所送到當地省城,說是這裏級別太低,處理不了這事兒。然後也不知道陳總做了什麽,那人反正是現在已經被送進去了,法院宣判得很快,那人連看守所都沒進。”
阿樂懵了,“還能這麽搞?”
“怎麽不能了,那人渣被查出了幹過不少事兒,連通着之前的罪行,一起被送進去了。”
虞笙自始至終都安靜吃飯,不參與她們的話題。
“那盛誠呢?”阿樂急忙問。
孫雪滟笑着拍了拍她的肩,給了她一個安撫性的眼神,“放心,阿樂,你可得把住你男朋友,他這次是遇到貴人了。”
阿樂不明白,繼續問:“什麽貴人?”
莊瑞滢笑着搖頭,“你男朋友運氣真好,之前被虞笙幫了一把,現在又能搭上陳總。這氣運,不出人頭地都不行。”
“搭上陳總?陳總帶走他不是找事兒啊?”
要麽說阿樂年紀小,雖然是虞笙的助理,但又被虞笙保護得很好呢,現在話都說開了,這死丫頭才懵着呢。
虞笙冷淡地瞥她一眼,啧了聲,“你真傻還是裝傻?盛誠以後不用和人拼酒賣酒了,明白了嗎?”
阿樂這才反應過來,傻呆呆地笑了兩聲,随後不知道想到什麽,眼眶裏又開始裝上淚,“姐,以後你就是我親姐。”
虞笙沒什麽表情地笑了下,“別給我戴高帽兒,幫盛誠的人是陳總不是我,和我沒關系,況且他是我前男友,你應該幫着我一起罵他才對。”
這話把阿樂吓得頓時沒聲了,随後又幹巴巴地笑了聲。
給她一萬個膽子,她也不敢陪着虞笙罵陳總,開玩笑,那可是衣食父母。
虞笙知道她那點老鼠膽子,也沒戳穿她,放下碗就去了莊瑞滢的房間裏,“莊老師,該上課了。”
虞笙和莊瑞滢去了卧室裏,客廳裏只剩孫雪滟和阿樂。又過了半小時,聞昀珊也來了,身後還帶着盛誠。
兩人進來的時候,孫雪滟正教阿樂做舒芙蕾。
聞昀珊走到廚房,吩咐阿樂,“寸步不離地守着虞笙,以後晚上讓她去對門睡覺。”
阿樂不明白,“哪個對門啊?”
聞昀珊指了個方向,“那戶公司租了三個月,虞笙住的那小院被陳總買了下來,下午房東會過來讓虞笙搬走,到時候別告訴她小院被陳總買了的事情,聽到沒?”
阿樂傻眼了,忙點頭,“知道了。”
說完她回頭看了眼盛誠,又說:“盛誠給虞笙當保镖可以,但不能住在這兒。”
阿樂明白,“他租好房子了。”
“這個小區?”
“對,對面那棟樓。”阿白下巴朝着那邊點了點。
聞昀珊點頭,“你們打算住到什麽時候?說是來提前進入角色,我看虞笙是想來度假吧?誰不知道年底商業活動多,我看她就是想繼續躲着。”
阿樂幹巴巴地笑了兩聲,“沒有,笙笙姐真的是想——”
“打住,那話騙騙自己就得了,還想騙我?”
阿樂乖巧說:“我們臘月二十五就回北京,過年肯定不在這兒,之後也不來了,等電影正式開機再來。”
聞昀珊嗯了聲,“我回北京了,照顧好虞笙。”
阿樂和盛誠把聞昀珊送到了樓下,看着那輛梅賽德斯駛出這個小村莊,兩人才坐電梯回去。
“陳總也回北京了?”阿樂挽着盛誠的手臂問。
盛誠沒看她,“嗯。”
阿樂小聲嘟囔,“他不是來找笙笙姐的嗎?”
“陳總平時很忙,也不是只有睿敏一個産業。”
阿樂哦了聲,笑嘻嘻地看向他,“盛誠。”
盛誠低頭掃她一眼,“怎麽?”
他說這話的時候挑眉說的,眉眼間的痞氣很足,像極了當年那個愣頭青小夥子時期的他,也是這幅樣子把阿樂迷得不行。
阿樂沒管這裏有沒有人,直接跳進他懷裏,“你說實話,是不是很想我,才答應做笙笙姐的保镖的。”
盛誠冷哼一聲,重重拍了下她的臀,“你說呢,都半年不見了,進組半年都不帶出來的。”
2018年下半年,虞笙參加完畢業典禮就進了組。
電影開機地點在漠河,離北京挺遠的,而且還冷,氣候惡劣,整個劇組待的地方是個靠近邊界線的小村莊,信號時好時壞,和外界幾乎斷了聯系。
虞笙拍了多久的戲,整個團隊就跟着她斷了多長時間的聯。
阿樂嘿嘿笑,“那我都給你彌補過來。”
盛誠把她放了下來,從兜裏摸出盒煙,是很便宜的那種白塔。
他似乎是抽慣了這煙,熟練地點上一根,對着阿樂吐了個煙圈,挑眉問:“怎麽彌補?”
阿樂至今都有些害羞,她被煙嗆得咳了幾下,貼到盛誠耳邊說:“随便你玩兒,可以嗎?”
盛誠随即掐了煙,帶着她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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